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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兒忽然扭捏起來,半晌才道:“我定了日子了,提前跟姐姐說一聲,正月十六。”

  瑤糙笑道:“嗯嗯,石榴?定了石榴做什麼?我只聽說五月石榴花,九月石榴果,可沒聽過正月有石榴啊?你倒是說說清楚呢?”

  靈兒笑著擰瑤糙臉頰:“哎呀姐姐?”

  瑤糙點頭:“好了好了,知道了,到時候我一定去。”

  靈兒見瑤糙答應,繃緊的小臉笑開了:“這我就放心了,早就該來的,只是我忙著趕繡工,姐姐也很辛苦,怕姐姐勞累就忍住了,我生怕姐姐生氣不理我了。”

  瑤糙現在真的對趙家沒有絲毫怨懟了,給了靈兒一個陽光燦爛笑臉:“怎麼會,你每年都記得給我糖蜜地奶|子,還有那些美味的糙菌子,竹筍子,我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若不理你,豈不成了忘恩負義之徒呢!”

  靈兒笑容一滯:“姐姐是好人,是我們……”

  瑤糙忙著打斷:“真想念那片竹林啊!”

  靈兒見瑤糙提起這章,知趣打住話題,會一起過去那些簡單開心的日,一時笑得花枝搖曳。

  靈兒滿意走了。

  心蘭直嘆氣。

  瑤糙驚訝:“怎的了?”

  心蘭道:“唉,趙家與宋家過細帖子因為嫁妝禮單鬧得很不愉快。靈兒六十四台嫁妝,壓箱底銀子千兩銀,我姑姑嫌簡薄了,當時就笑著這說,小武中了舉人了,媒人打破頭,意思是小武可以有更好的來婚姻對象。當時我表姨(趙母)就撂了臉子走人了。雙方很不愉快。”

  瑤糙訝然:“六十四台妝奩,一千銀子壓箱底,還有莊子,很不錯了呀。一個子爵的俸祿也不過三百兩,她還嫌?”

  心蘭點頭道:“唉,關鍵是靈兒嫁田中含有表姨陪嫁田一百畝,你知道的,其中五十畝竹山幾乎沒有收成,我姑姑很不高興,其實,這是靈兒自己的意思,她捨不得小時候生活的地方,而楊氏卻對那個地方深惡痛絕,從不肯回去,靈兒這才把田畝要過來自己打理,以期留住同年歡樂。”

  見瑤糙陷入沉思,心蘭繼續言道:“其實表哥除了這一百畝下田,還硬性給靈兒一個二百畝豐裕小莊子。我姑姑(宋夫人)卻說,她倒底是子爵府小姐,老門老戶,竟然跟一般人家閨女一樣排場。覺得娶媳婦這樣的排場很丟臉,因為宋家聘禮就值三千銀子,他認為趙家的妝奩應該翻幾番才成,哪有這樣可著辦得。”

  瑤糙搖頭:“只要夫妻和睦,比什麼不好。妝奩再厚,夫妻成仇有什麼意思呢!表舅母這樣精明之人難道不明白?”

  心蘭點頭:“我也這樣說,其實也不怪姑姑,姑姑娶了幾房媳婦了,薇君姐姐就不說了,一百二十八抬妝奩,幾萬銀子壓箱底,每年還有鋪子分紅。衛家妝奩也不薄,七十八抬,還有莊子。如今填房也有六十四抬,另有鋪子莊子,姑姑就比著了,他也不想想,像方家這樣豪富又對兒女公平對待有幾人?”

  瑤糙點頭:“就是這話呀,難得兩個小的情投意和,可千萬別再出狀況鬧散了。”

  心蘭點頭笑道:“這倒不會,我姑姑有我婆婆勸著。我表姨也是你這般想法,才忍下氣,成全了婚姻,若不是表姨看在小武份上,這婚事可懸了。唉,我表姨為這事兒都慪病了,躺了幾個月呢。”

  瑤糙聞言甚是訝異:“成了是好事,如何倒病了?”

  心蘭道:“還不是楊氏呢,她原本就因為靈兒嫁妝跟表哥(趙棲梧)因為二百畝上田鬧得不愉快,宋家刁難,表姨表哥想再加些妝奩湊齊七十八抬,總麼也要與衛家平齊。

  楊氏卻扛著不肯,還說老趙家原本只有千畝田產,上田只有一半,靈兒只是一個人,嫁妝已經花了接近五千銀子,幾乎耗盡了這幾年趙家出息,還帶走了家中上田半數。家裡卻有一大家子,還有孩子,將來要娶妻生子,要出閣,要過日子。言下之意,說表姨母偏愛女兒。

  我表姨母(趙母)原本為了子孫後代著想,所以才壓縮靈兒妝奩,卻還是被楊氏含沙she影,就惱了。

  你是知道我表姨,這些年含辛茹苦養大孩子已經不錯了,幾乎沒有私房銀子,努力媳婦女兒一碗水端平,還要落埋怨,她又不善言辭,原本跟自己婆婆關係又不好,如今再跟楊氏撕破臉,外面還不知道如何傳說,我表姨只好自己忍受。外面受我姑姑氣,上頭要受婆婆氣,回家還要忍受媳婦,忍得久了便慪病了,幾個月沒出門過。最近婚期落定,她才好些,今天是病後第一此出門應酬,不是因為你,我估計她年前都不會出門了。”

  瑤糙也不能說什麼,只得道:“伯母靈兒都是好人,將來定有福報。”

  心蘭嘆口氣,半晌笑道:“看來,你是真的放下了,趙家事情你一丁點也不知道。”

  瑤糙淡淡一笑:“瞧你,什麼放下不放下,什麼事情我該知道?”

  心蘭笑道:“看你這個樣子,一幅有子完事樂的樣子,不妨告訴你吧,楊氏懷孕期間,不說安心保胎,將息身子,偏要跟自己丫頭制氣,哦,就是她自己主動給表哥收的小妾錦兒。她知道表寵了那丫頭,就把丫頭放在房裡惡擺布,一夜十遍喊叫,要喝水要漱口要洗漱,半夜半夜折騰,弄得丫頭驚恐不安,整夜不得安眠,稍稍瞌睡,她又拿釵頭扎人,如此反覆半月,錦兒竟然暈倒了,出血不止,請醫把脈,偏偏那丫頭也有身孕了,生生給弄掉了。她自己給丈夫納妾又整掉孩子,楊家人丁單薄,這可是犯了大忌。結果,表姨母倒沒怎樣,表哥制了氣,索性把丫頭正經抬了姨娘,另院居住,不再當丫頭伺候楊氏。”

  心蘭這一說,瑤糙倒想起來:“三舅母之前說過楊氏懷孕,怎的又說只有庶子庶女?”

  心蘭搖頭嘆息:“也是楊氏自作孽,折騰人家錦兒夜不安枕,也也自己折騰了殘了,原本夫妻緩和,在此疏遠了,她心高氣傲愛慪氣,嫩把自己四五個月身子作踐的滑了胎。錦兒粗枝大葉,也沒好生調理,五月間倒生了個兒子,後來楊氏為了抑制錦兒,又買了個姨娘進府,八月間也生了個女兒。她這一二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苦湯藥,倒混沒動靜。如今夫妻感情跟冰炭似的。”

  瑤糙一滯,想起那個黑眸悠亮,神情慡朗的跳脫少年,還有那個面容姣好,孤傲冷艷楊氏,明明男才女貌,如何就不合拍呢!

  回頭見心蘭盯著自己,忙一笑:“她們少年夫妻,怕什麼,過幾年生了兒子就好了,就跟我娘一樣,我七歲了,棟樑兄弟才姍姍來遲。”

  心蘭再次搖頭:“不成了?”

  “怎的?”

  “你知道嗎,宮裡楊太妃就是楊家姑娘,還有楊貴妃,她們都沒有孩子,連同趙夫人已經三代女子無所出了。京中貴婦圈子都在傳,楊家女子不是容易懷孕體質,有些刻薄之人甚至傳言,娶媳婦千萬別去楊家女子,再漂亮也是個擺設。”

  瑤糙雖然不喜歡楊氏,也覺得這話忒刻薄了些:“他畢竟還年輕,今年剛滿十八歲,大把機會呢!”

  接著轉了話題:“明惠乖不乖,挺想她的,肉呼呼的小胳膊腿兒,粉嘟嘟的蘋果臉,看著就讓人愛,恨不得咬上一口才滿意呢。”

  說起兒女,心蘭頓時丟開了閒話,聊起了兒女們,訴上了苦:“**倒是乖巧,只是陽兒那個小子,三歲了,成天跟妹妹爭寵,沒得一點哥哥的樣子,你知道嗎,他竟然騙過奶娘,把她妹妹抹了一臉墨水,只剩下兩隻眼睛,還哄著妹妹照鏡子,結果惠兒被自己黑漆漆的一張臉嚇哭了,被你五哥狠狠打了屁股,問他為什麼害妹妹,你猜他怎地說?”

  瑤糙直樂,想起柯家駒出世後雙胞胎臭臭臉蛋:“如何說?”

  心蘭咬牙,又氣又笑:“他竟然頂嘴,說爺爺奶奶爹爹娘親老祖宗,全家上下都喜歡妹妹,都夸妹妹粉雕玉琢,卻說他是臭小子,還說這一次只是塗黑臉,下一次再有人說,惹惱了,就把妹妹塞回我肚子裡來,還理直氣壯說什麼,自從這個丫頭片子來了,就沒好日子了。你說說,氣人不氣人。”

  瑤糙笑道:“其實是你們忽略了,好好跟他講,未必會這樣,當初棟樑還不是討厭家駒,還聯合我排擠家駒呢,後來我對他們公平對待,一視同仁,還強調他們是哥哥,是男子漢等等云云,一頓哄騙,兩個人現在爭著拉攏討好家駒,生怕落後,被家駒嫌棄呢!”

  心蘭聞言倒笑了:“這是個法子,趕明兒回去試試,唉,也是生養太密集了,陽兒一歲我就懷孕,整天病病歪歪,也沒好生照顧他,生了惠兒更顧不上,其實陽兒除了愛跟妹妹吃醋,其他還是好的,又聰明,有嘴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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