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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糙糙笑,那笑容,柔軟的像抱在懷裡的嬰孩,點頭,又憨又濕潤,“有些事,我想通了,什麼都會好的,”對莊蟲,她沒有隱瞞。還在摸著自己的耳垂,微撅起嘴,“他走的不乾脆,讓我老想他,”

  莊蟲心疼啊,他就算走的乾脆,你就不想了?

  拍了拍她的手,無奈的搖頭,“折騰吧,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只要你心裡好受,”

  糙糙撓撓腦袋,手又枕在下巴下,“我肯定要找蘇微寒問問,他在不告訴我,我給他跪下——”

  莊蟲搖頭淡笑,收回手。她想咋樣就咋樣吧,糙糙有時就是個痴兒,不理她!不管她!不睬她!心裡呢——誰也放不下她——

  莊蟲拿起小勺攪了攪自己杯里的咖啡,“蘇微寒去俄羅斯訪問還沒有回來,不過,你外公的誕辰宴上有他的名字,”

  糙糙點頭,變成雙手捧著自己的臉撐著微笑的望著莊蟲,“霜陽有反應了,”

  莊蟲瞟她一眼,“你怎麼嚇他的,”

  糙糙笑的更開心了,沒說,就不曉得幾幸福樣,“霜陽永遠是我的,”

  莊蟲淺笑的點頭。心想,關鍵時候,老天垂憐啊,不枉費糙糙對她的霜陽如此珍愛,他的反應至少讓糙糙有了真心的暖意——

  但願,此段陰霾快快離去,

  但願,她臉上永遠能漾著這樣愜意溫暖的笑,

  但願,她永遠幸福——

  莊蟲是真心的在如是想。

  就算啟糙糙再敗兒,說過,老天著實垂憐此兒。霜陽的情況確實一天好過一天。只是,還未清醒。

  糙糙望著仿佛睡夢中的霜陽,他仿佛是白玉、奶蘇、果子同香花調和削鑄成就的東西。糙糙一指撅上他的臉龐,笑,像個孩子,“快點醒,快點醒,”

  糙糙望著霜陽,覺得自己像個老人,總想起以前的事,

  她抱著霜陽的後腰,看他和桌子上所有的人攀談,照顧所有人的酒菜,勸所有人喝酒,鼓動所有人開心,她記得安靜的霜陽看人的樣子,基本上是閉著眼睛,但是幾乎閉合的眼睛裡偶爾放出強烈的光,非常凌厲,時間很短,一瞬間消失,然後是大段大段時間裡經久不衰的眼睛閉合著的笑容,普照四方!

  她坐在霜陽的對面,看見他懶洋洋靠在沙發背里,手裡摩挲著一塊仔玉,淺笑的跟他旁邊的周易低說,“咱們以前那教導主任也有一塊這麼沁色美麗、晶瑩潤滑的仔玉,他估計是想起兩句,詩經>如切如搓,如琢如磨,覺得應該成為自己教育生涯的座右銘,就讓玉工用隸書把這八個字刻在玉上,還打了一個孔,穿了一條古銅色的絲帶,系在褲帶上,間或把玩。他上廁所時,老子仔細觀察過,他的卵袋和他腰上系的仔玉,大小形狀很類似。咳,卵袋不能經常摟在外面,不能當眾把玩,就用這塊仔玉取代了。”糙糙當時低頭淺笑,努力克制不撲向這個下liu 的美人。

  她從他的耳朵垂親起,然後下頜,然後頸,然後胸口,然後大腿,然後他的小弟di.這是他的第一次。他抱緊她,小弟di越來越大,他說,怎麼辦啊?糙糙,怎麼辦啊?糙糙不說話,手牽著他的小弟di,告訴它,一共有幾個洞,每個洞各是什麼功用,然後把它放進正確的洞裡面。他說,糙糙。我熱。糙糙說,不行就別挺著了,出來吧。他嘆口氣,出來了。糙糙拍著他的肩背,挺好的。他說,我也喜歡後面那個洞。當時,糙糙笑著點頭,以後給你。

  霜陽啊,我的霜陽啊——

  糙糙的手一撅一撅的,笑,像個孩子,“快醒來,快醒來,”

  愛兵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糙糙,漾著暖意的糙糙,柔柔的糙糙,

  愛兵眼眶發澀,

  人說,春夢無痕,他昨晚做的這個夢,卻痕跡如此深刻,讓他醒來,心,生疼——

  糙糙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塊唇形的暗紅印,紅得就像謝了的玫瑰。糙糙告訴他,

  這叫春印。

  他剝下她的紅色長裙,露出皙白無暇的身ti,她抱緊他,他卻推開她,“你要幹什麼?”她問他,仰頭像個孩子。“我說了,我要給你看我的心。”他說,把手放在胸口,慢慢撕開外面的皮,鮮血像河水一樣泊泊流淌,他伸手進去掏了半天,慢慢拿出一個核桃樣的東西,她接過去仔細端詳,鼻端有一股遙遠的檀香之氣。那顆心在她手裡揉捏良久,慢慢裂成兩半,一隻金***的小蛾子翩翩飛起。

  他流淚了。愛兵從來不流淚的,此時,他的淚,關都關不住,“我的心在你手裡,在你手裡——”

  醒來,愛兵看到枕邊都是濕潤。

  現在,她就在他眼前——眼睛很酸。愛兵其實理智的想,這,很莫名其妙。

  他走過去,糙糙還坐在病床邊,仰望向他,和夢中一摸一樣,

  愛兵抬起一手撫上她的臉龐,摩挲啊摩挲,很柔很柔,

  “明天是你外公的誕辰,在人民大hui堂,你自己來,”

  為她,很張揚。可也不想,讓她張揚。

  糙糙笑著點頭,

  愛兵沒有說話了,一直就摩挲著她的臉龐,眼神里,住著個女神,叫依戀——

  他走時,放在糙糙跟前一個小盒子,

  糙糙打開,

  裡面一把玉制的柳葉刀,柄端兩個字:蠡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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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子裡的糙糙一身素白衣裙,往自己脖子上框上一條銀鏈,銀鏈上一顆子彈。

  糙糙呼了口氣,彎下腰拍了拍裙子,又站直摸了摸那顆子彈。轉身走了。素鬼出籠。

  拎著鑰匙路過山山的房間時,看見那孩子在書桌邊做題,糙糙停下,想了想,今天阿姨請了假,山山吃什麼——其實,根本不用操心的,山山很會照顧自己,可是,就是,過不得。

  糙糙還站在門口,“山山,今天我外公誕辰,我們出去吃,”

  就見山山抬起頭,眼睛裡明顯有一定,今日之糙糙——雋永的白,冷舊的子彈,說不出的感覺——山山本想拒絕,可不由自主——站起了身。也許,往後多少次的跟誰都是這樣的——對,就是不由自主!你管不住自己的心——

  車上,糙糙也沒說話,她認真開著車,山山一直望著她,山山看清她眉宇間的一種決心——竟然,驚心動魄!山山轉過頭,看向窗外——突然有種不確定的惶恐——今天要一直跟著她!

  可,跟得住嗎,今日,素鬼心中有執念,執念入神魂,看的人真的為她——肝膽俱裂——

  曾無數次聆聽國歌,人民大會tang里聽來卻格外莊嚴、神聖。多少人心情激盪著,眼前似乎現出東北野雄兵勁旅為義勇軍進行曲的奏響浴血奮戰的情景。而今歲月流逝,當年馳騁的將士們大多作古,這站著的老將軍們,已是極少數的倖存者了。更多的,是今朝風流人物。

  糙糙一個都不認識。她進來後就靜靜地站在一個角落裡,注視著人群,注視著大主xi 台上她外公的照片,耳旁想著人們對他的評價,“一,鑄就了戎馬生涯;二,創新了軍事理論。三,凸顯了高尚情操;四,是光照後人的楷模。”

  “糙糙,”

  糙糙淡笑的轉過頭,看見他們,鄭顯、錦意、愛兵,

  “謝謝你們,我代表外公,謝謝你們,”

  男人們看著她——心頭都是一定!今天的糙糙——

  艷麗的,

  脆弱的,

  荒縱的,

  淒涼的,

  都是心裡的一滴淚,隨時揉碎你的心,可

  今天的糙糙——

  沉靜如月,

  頰邊一彎淺笑,眼睛,靜如水,

  這又是她的哪一面,

  糙糙啊,如何抓住你,靠近你,緊隨你啊——

  更讓男人們心一驚惑的是,她胸口的那顆子彈!

  都認識,都不陌生,那是寒叔的摯愛之物,怎麼在她的脖子上——

  男人們心沉,腦海里風起雲湧,可,都只是一晃的神色,

  鄭顯微笑,

  “謝什麼,都是應該的,”

  此刻,他不想多想,是的,不想想,是他牽著她的手,牽到了寒叔的跟前,“寒叔,這是糙糙,”——

  糙糙牽起一旁山山的手,“今天阿姨不在家,山山一個人,我帶他來吃點東西,”

  山山淡淡的模樣,很乖巧,不做聲,任糙糙牽著自己的手,

  “那有什麼,等會——”錦意笑著說,這時,卻看見糙糙突然看向一個點,神情——糙糙鬆開了山山的手,直接走過去!

  山山一步跨過去拉住她,也不說話,就是看著她,像個粘著姐姐的孩子,糙糙轉過頭,笑著拍了拍他的手,“我有點事,等會過來找你,”又看向鄭顯他們,“幫我照顧照顧他,”都看著她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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