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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雲天知道,此生,在安鸞面前,他都不會再有自信看向她的眼睛,此生,他都不再有資格求她回來。

  “對不起。”杜哥也吃不下去了,知道安鸞也沒胃口,他拉住她的手將她拖出了餐廳,雖然一句對不起說的特別輕,可對於他這種人來說,長這麼大都沒和任何人說過這三個字,安鸞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想去哪兒,隨便挑。”杜哥站在安鸞身邊點了一支煙,為了不讓煙味兒熏著她,專門挑了風向對的位置站著。

  安鸞微低著頭,許久後說:“你知道我喜歡紀雲天的對麼,所以你這樣做,是故意的,對麼?”

  杜哥微凝眉看著她,難得啊,這女人也會說點和情感情緒有關聯的話,他也不掩飾,點點頭說:“對,故意的。”

  第26章 我要你的把柄

  “你確定不會將證據公布麼?”安鸞又問,雖然問的杜哥很不爽,這女人明顯還是在擔心紀雲天的,但他還是維持著風度的說:“只要你不要再這樣要死不活,因為他而折磨你自己,順帶折磨我,我就不會讓他萬劫不復。”

  一聲巨響,就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地方,應該是發生了車禍,安鸞心中一驚,猛的回頭,看到一輛滿載的渣土車側翻了,應該是壓扁了一輛轎車。

  安鸞不受控制的開始朝那個方向跑,杜哥伸手將她扯了回來,她還是失控的想向那個方向跑。

  “瘋了?幹什麼去!”

  “你又找車撞他,是不是……”安鸞說著就哽住了,就像是突然啞了,除了劇烈的喘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杜哥凝眉看著已經半跪在地上的安鸞,原來她知道?

  安鸞就像是哮喘發作的病人,閉著眼睛猛烈的呼吸著,還是覺得上不來氣,許久不曾造訪過的眼淚瘋了一樣的流。

  忍著壓抑著情感就已經夠讓她痛苦了,現在又不得不面對這樣更大的災難。

  她是怨怪紀雲天的,可她不恨,她還是無法將滿腔的喜歡和愛轉化為恨。

  她就是這樣一個沒出息的女人,紀雲天那個男人明明對她一點兒也不好,她卻像是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一樣的對他深深著迷。

  “他如果死了,你是不是也不想活了?”杜哥也受不了了,扔開安鸞,任由她趴在地上:“你活著的原因就是因為他還活著,是麼?”

  安鸞說不出話,胸口悶的快要窒息了,只想去現場看看,可她手腳一點兒力氣也沒了。

  “我是想要他命,可這車禍不是我指使的,你信麼?”杜哥又問,安鸞用盡全力搖了搖頭,杜哥氣不過,將安鸞扔在這裡轉身走了。

  他最恨的就是被人誤解,這女人觸了他逆鱗了,換了以前的那些,早就讓他甩了,但是……

  緩和了很久,終於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安鸞就像行屍走肉一般的朝著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的車禍現場走,她沒有力氣將圍著的人推開了,只能用力掂著腳想向裡面看。

  直到她被拽進了一個人的懷抱,被抱的緊緊的,他胸口有她熟悉的雪松味道,帶著隱約柳橙的芳香。

  紀雲天,車禍的受害者,不是他。

  安鸞重重的舒出一口氣,沒有抬頭看抱著她的男人,嘴角扯出一絲不可察覺的笑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紀雲天其實並沒有走,他一直站在餐廳外抽菸,失落和心痛席捲全身,他知道安鸞會離開這裡,所以想最後再看她一眼,卻沒想到聽見了車禍的聲音,看到了安鸞的反應。

  安鸞和杜哥之間不知道為何發生了爭吵,她被一個人扔在這裡,非要往車禍現場走的瞬間,紀雲天明白了。

  這個女人,心裡依然有他,她以為出車禍的人,是他。

  不受控制的將她收進懷裡,可還未等她清醒過來,臉上就遭了一記重拳。

  杜哥一手扯走安鸞抱在懷裡,又是一拳砸在了紀雲天的側臉。

  紀雲天從小養尊處優,從來沒打過架,和在泥潭中依靠拳頭摸爬滾打才有了今天這樣成就的杜哥比,就像是弱書生對決拳皇冠軍,被碾壓的毫無還手之力。

  “我改變主意了,紀雲天,小心你的命。”杜哥按住了身後追過來的那些兄弟,低頭看著紀雲天。

  “杜哥,這種事,怎麼能你親自動手呢!”

  杜哥止住他們的話,抱起安鸞走了。

  這個死女人,抱起來輕飄飄的,可是壓在心上卻比誰都沉。

  紀雲天將被打碎的牙混著血吐出來,卻像是個瘋子一樣的笑了起來,安鸞心裡還有他,那就是說明,他還有希望。

  安鸞終於醒了,依舊躺在熟悉的床上,杜哥就在她旁邊坐著,看到她睜眼的一瞬間,俯身直接用舌撬開了她的嘴。

  她無力的癱著,任由他攻城略地,等著他將自己的怒氣發泄完,只是沒想到,悠長的吻之後,她衣服還齊整著,他只是為了吻她而已。

  安鸞微垂著眼,杜哥用手指抹了抹她的嘴唇,他知道,就算他不這麼做,只要他一轉身,這女人也會自己擦嘴。

  她嫌棄這世間的所有,這一點上杜哥極其佩服紀雲天,能將一個女人傷成這副樣子,也是一種能力。

  “說吧,你怎麼才同意嫁給我。”杜哥知道對安鸞來硬的可以,但是硬娶了她,和現在守著一塊冰疙瘩沒任何區別,他要的是她的心活過來,為了他。

  安鸞緩緩睜開了眼睛,想了許久之後居然幽幽開了口:“你的把柄。”

  第27章 他弄丟的那個人,要再婚了

  杜哥凝眉看向她,這女人還真敢提?不過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被她吸引,她那股子橫衝直闖的勁兒,和他真的太搭了。

  所以在洗浴中心,聽到她的特長是毫不避諱的說她不懷孕的時候,他就已經被撬開了心門。

  “你想要我什麼把柄,能毀我前途的,還是要我命的?”杜哥淺笑著,竟也和她聊了起來,就好像這兩樣東西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能夠讓紀雲天制衡你的。”安鸞緩緩坐起來,用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望著杜哥說:“作為娶我的聘禮。”

  杜哥微眯著眼,心裡閃過幾分不爽,但還是突然豪爽的笑了,拍了拍安鸞的頭頂,站起來說:“等著穿婚紗吧。”

  杜哥要走,安鸞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你不能騙我。”

  杜哥微回頭看向安鸞說:“隨你信不信,從帶你回來到現在,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謊話?答應就是答應,不答應就是不答應,沒那麼多彎彎腸子。”

  安鸞靜靜的坐在房間裡,杜哥去哪兒了她不知道,做的這一切也不像是自己的大腦控制的,不由自主的就做了。

  她上輩子一定是欠了紀雲天的,所以才在今世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被他吸引,再到後來從賓館醒來,發現自己被破了身子,可那個人是他,恐懼和怨恨就立刻化為了羞赧與柔軟,哪怕被他狠狠推下了床,她都沒覺得痛苦和難過。

  紀雲天見證了她的成長,看清了她所有的苦痛,雖然她一直行走在地獄邊緣,他從不曾向她伸出過援手,甚至因為他的緣故,她被荊棘與昧火弄的渾身重傷,她依舊不能阻止自己內心向他看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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