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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

  “嗯,真心誠意的!”

  格蕾絲方方正正疊好單子,棄之如履般扔到一旁的桌子上:“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剛才的問題?

  米凜梵眼瞼垂低,回憶倒帶,這才想起來她那個類似玩笑的問題——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格蕾絲,你是不是心情不好?”今天的她,冷靜得讓人驚奇。

  格蕾絲喉頭動了動,吞咽進去最後一口水,寡然淡笑,眼神直勾勾盯著米凜梵:“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托爾來醫院找過我,竟然還讓醫院的人將他攔在院門口?”

  米凜梵心‘咯噔’一下:“你跟托爾見過了?”

  格蕾絲‘呵呵’兩下,步步直逼:“豈止見面了,他還跟我說他一直有喜歡的人,那個人,居然就是我最好的姐妹,伊莉莎·米,你夠有兩把刷子,朋友的男朋友都敢搶!”

  說完,米凜梵背抵牆根,無法再後退。

  “格蕾絲——”

  托爾究竟跟她說了什麼?又歪曲了多少事實?

  “別喊我的名字,”格蕾絲完全失控,全身氣得發抖,指著米凜梵的鼻子開罵,“真沒想到你一個平常靜默嫻淑的漂亮女人,骨子裡這麼風騷浪賤,獻吻獻身的誘惑功底是不是練過無數次了?表面清純,背地裡還真不知乾的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真為你們國人的素質堪憂!”

  米凜梵震懾,為她的話,更為她的不信任!

  原來,不僅是愛情,她連友誼都失去了……

  也許這才對,天煞孤星,哪有人作陪的份?永遠只是一個人,一個人……

  “各位旅客請注意,由布拉格飛往印度的BZ211的航班,正在……”

  米凜梵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布偶娃娃,拖著行李,走到閘口候隊。

  在她前方,排著的幾個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看樣子像是一家人出來集體游,每個人臉上皆露出興奮又激動的神情。

  米凜梵只看了一眼,歆羨一閃而過,沒入歲月,毫無痕跡。

  忽覺腳踝一痛,垂眸一看,她的腳邊赫然立著一個動無規律的黑白格子皮球!

  一個只到她大腿高度的小男孩跑過來,怯生生磕磕巴巴道歉:“……對……對不起……”

  米凜梵俯身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搖頭說沒事。

  其實,她有事,很有事,心裡壓制太多的無法言說的痛,她多想發泄出來,可是一個人習慣了把什麼事情都忍在心裡,久而久之,她已經成為了一個只能用默默流淚代替所有的木楞娃娃……

  作者有話要說:  看著看著,眼淚避無可避,撲簌簌直流

  ☆、那年

  “你不知道?”

  “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格蕾絲冷言冷語道。

  之前她住院的時候就聽過好多人討論他,年輕有為,醫術了得,才貌逼人。當時的她為了轉移情傷的注意力,還偷偷跑去看了他好幾回,徹底把他列入自己男神的行列。

  現在男神竟然主動過來找她,問的卻是與那個女人有關的事情,叫她如何不氣?

  “不可能,她從來不會主動與人交流,若非關係很好,她不會親自探望,甚至為你出氣!”

  “探望?出氣?”格蕾絲鼻子裡發出一股鄙視的腔調,“你們都被她騙了,一個只會勾引別人男朋友的狐媚女人,會存有什麼好心?”

  習海牙蹙眉,為她的言辭惱怒,更為那個傻裡傻氣的笨女人的毫不解釋而心疼:“你誤會她了!”

  “誤會?不可能,托爾親口跟我說的!”

  “所以你就願意相信一個跟你交往三個月並不愛你的男人而否定指責一個與你朝夕相處親如姐妹的朋友?”

  格蕾絲嘴唇翕合數下,竟不知如何反駁。

  “那……那你跟她什麼關係?憑什麼為她說話?”

  “我跟她什麼關係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為你教訓那個渣男的時候,我也在!”

  什麼?

  格蕾絲睜大眼睛,不可置信詢問:“伊莉莎是在為我出氣?怎麼可能呢?伊莉莎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怎麼會是托爾的對手?”

  “是啊,連你都想得到,可是當時的她就是為了給你出氣,差點被那個人渣給非禮!”習海牙只要一想到醫院那一晚,如果自己不在,托爾那個外國佬做出更過分的事情,那個那麼敏感脆弱的女人,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見自己了……

  格蕾絲驚得說不出半句話,步伐踉蹌幾下,勉強站穩。

  之前惡語傷她的畫面,每一字每一句,像一顆顆□□,‘嗖嗖嗖’幾下,準確無誤落入她的心坎,無數‘嘭’聲響起,眼界所到之處,一片荒蕪,寸糙不生!

  仰躺在辦公室的椅背上,白色的天花板莫名刺眼。

  毫無徵兆的重逢記憶就像是一道蓄水池,閘門一開,水勢奔流不止。

  習海牙雙目緊閉,內心一片惶然。

  申調到布拉格,為了什麼?

  或許因為它在南半球,距離遠了,蝕骨的情緒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進而變淡。

  的確,這裡的工作很多,壓力很大,事情很忙,他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想其他的事情,直到,那一天……

  那天原本是自己的休息日,他剛回到家,手機響了,是醫院的電話,一位罹患心肌梗塞的的病人心臟驟停,被家人送到布朗尼,由於自己是他的主治醫生,處於種種考慮,醫院希望自己能夠快速趕往並給予相關處理治療。

  他立即趕往醫院,忙完所有的事情,已然夜幕低垂,華燈初上。

  退出病人病房,活動酸痛的脖頸時,一抹早已印刻在心的身影倏地從自己無意一瞥中略過,等他再次回神時,卻找不到了。

  腳步迅疾,努力搜尋,一個又一個走廊,一間又一間病房,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只知道動作永遠比他的理智更快一步。

  或許老天爺聽到了他內心的祈求,熟悉的語調衝破三年多來的烏層雲海,絲絲縷縷的光亮攝入他蠢蠢欲動的心cháo。一時之間,濤浪滾滾,天高海闊。

  刻意躲在轉角觀察,三年多不見,她似乎清瘦不少,

  寬大的羊絨大衣更顯得她嬌小玲瓏。

  似乎又有哪裡不對不上了,細細一看,頭髮剪短了?

  長如瀑布的軟發在主人狠心的一個念頭之下,由剪刀終止了生命力。

  她也打算一切從‘頭’開始了嗎?

  暗暗低沉落寞之際,她對面的男人很不對勁,猛然抓住她的肩胛叫囂,他看到她不適的反應,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出手!

  ‘送’走那個男人,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後,他很想抱抱她,向她訴說這三年多來的一切,可是當他轉身,看到的,卻是她瑟縮迷離的身子。

  兩個人的距離不過一米,可這一米就像隔了整整一個世紀,誰也說不出來這個世紀裡究竟藏了什麼,只知道,一碰,就是焚火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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