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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想請你過來幫忙調查。"她笑了笑,"當然了,請先做一個結界好了。""……"

  "有什麼問題嗎?"她問。

  "您為什麼今天早上不告訴我。一天的時間,我可以做出一個很好的結界。""啊,這個啊。呵呵呵……"她很心虛的笑了起來,"我忘了。"因為沒有時間的原因,我只能做出最簡單的芒星陣。五星八角,取自金木水火土五物。在各焦點放好物品,催念起咒文的時候,暗處的妖精已經按耐不住了。那些原本隱藏起來的身影漸漸往神社方向聚攏。

  接著,最前面的一群首先發起攻擊,急速躍起衝過來。

  我右手指緊扣左手手腕,低聲念,"前彌瑪,浮羅嘉。"結界瞬間繃緊,激盪出力量,猛地反彈出去,聽見幾聲慘叫,也聞到血腥,然後,有一段時間的寂靜。

  我移動一下腳步。突然心裡產生了幾分不妥的感覺。

  天空中彌散了太過詭異的氣氛。

  瞬間,成百上千的妖精如同洪水一樣浩瀚的涌了過來。我一驚,連忙催動咒文:"前彌瑪,浮羅嘉。前彌瑪,浮羅嘉。前彌瑪,浮羅嘉。……"完全阻擋在結界外的妖精不計其數,然而衝上來的卻更加多,而且有增無減。

  "糟糕。"風間巫女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我轉頭去看她,她抬頭看著天空,聲音有些懊惱,"今天是朔月,妖氣最旺盛的一天啊。"……

  我回頭,繼續念我的咒文。

  "喂喂,你那是什麼態度啊?"風間巫女不滿意的高聲問。

  "束!"我低吼一聲,雙手十指交叉,空中突兀出現一道漩渦,瞬間傾吞無數妖精。然而……外面那些低等妖怪的數量還沒有減少。

  這樣是不行的。

  一滴汗從脖子上滑下來。

  這是體力消耗戰術。殺不盡砍不絕。最後累死的是我。

  "小心!"

  風間的喊聲把我從思考里喚醒,"嗖"的一聲,一隻凌厲之箭就飛了出去,在妖精中間爆破。"你怎麼還會分神?沒看到這麼危險嗎?"她怒氣沖沖的對我說。

  "抱歉……"我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結界有些支持不住了--因為只是倉促作的,本物沒有堅實的基礎。"大人,請借你的箭用一下。""做結界嗎?"她遞過來一隻箭。

  "金剛薩埵降魔咒 ,咒音!"我大吼一聲,用力把箭叉入五芒中心。"洪巴加撒落洪!"退後一步,繼續大聲念咒:"洪巴加撒落洪洪巴加撒落洪洪巴加撒落洪……"箭羽發出刺眼的光芒,穿透黑暗,奮力奔放出去,震天動地的光芒中,摧毀了所有的妖怪……"解決了?"她問,"果然不愧是淺。"

  "您過獎了……"我看看沒有月亮的天空,心裡的擔憂漸漸沉重,"恐怕,還沒完……"黑暗中,細細索索的聲音,悠悠然放出的妖冶的光芒--又是一批新的妖怪!

  6

  心中有了暗暗的擔心,覺得不妥,雙手收於胸前,作防禦進攻結界。

  "天--"高聲一叫,狂風頓時襲來,腳下的土地猛地扭動,散發出的妖力讓進攻的妖怪退避三舍。咒語是這樣的"天地風煞。"一氣呵成,可以做成臨時的防禦結界。身體的力量,在我喊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飛奔出去,歡暢的難以言喻。

  "力量嗎……"身後,似乎聽到輕聲的譏諷,接著,從心中猛然產生一種束縛,衝擊上正欲奔騰的力量。

  我一個措手不及,"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哼……"那是輕輕的冷笑,我回頭去看,風間巫女站立在風中,飄散的長髮,在陰森的月光下透露出詭異,她閉眼,睜眼,本來清澈明亮的眼中升起一片紅光,"你真是愚蠢。""咳咳咳……你、說什麼?"我困惑的看著她,血,不停的被咳了出來,身體裡的力氣半分都是不上來,似乎完全消失。

  她冷冷笑著,動身一躍,敏捷的跳到我的身邊。

  "你聽說過‘三界血咒'這種東西吧?"她說,提起手中的弓箭,上箭,拉弓,"三界是,人,鬼,妖。取三界生靈的鮮血,可以解開不能解開的封印。"手中的箭,如同流星般飛竄了出去,"唰--"黑暗的森林中間,有個人影從樹中飛起,躍身落在面前。

  "風間,你到底還是按耐不住了。"那人說,"做一個好人就這麼難?"風間笑了笑,"我沒這種習慣。"又一支箭搭上弓箭,"住持大人,您實在活得太久了……""阿彌陀佛。風間,那弓還是當年我送給你的吧?"寺廟的住持搖搖頭,左腳後退一步,手中的佛杖晃動著,擺出的了攻擊的姿勢,"這個妖怪……是你的分身?"他看著我,問道。

  分身?

  我愣了一下,沒有開口問,就被風間巫女掃到一邊。

  "廢話少說!老禿驢!當年你人多勢眾抓住了我,今天就讓你嘗嘗後悔的滋味!"風間巫女冷笑起來。

  住持大人揮動佛杖,"我佛從西,取慈悲四方,匯濟天下,答善眾人。賜護正之力氣,傳去戾之法度,眾僧齊曰:‘喇?摩?嘛?咪?嗊'!"精光從四面八方匯聚,在神社的周圍纏繞,帶起的狂風,捲動著撕扯風間的長髮,她驕傲的抬頭,手中的箭拉了滿弓,"禿驢!你還妄想再次封印我嗎?不可能!我現在就要你死!"箭,再次飛了出去,帶著巨大的力量,穿透精光的龍捲風,翻捲起滿地的泥土塵埃,瞬間刺透了住持大人的眉心。

  "噔--"的一聲,穿透後腦,箭掛著住持的軀體,釘在了樹幹上面。狂風的尾巴卷過,便晃蕩起來,帶著詭異的荒謬。

  我渾身一顫,抬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您……殺了人?為什麼?您不是巫女嗎?"她滿意地看著住持的屍體,扔掉了手中的弓箭,雙臂交叉,火焰從掌心燃起,迅速燒過她的衣袖,然後漸漸熄滅,露出了藏在袖子中兩把背手彎刀。那彎刀較長,且不如一般的彎刀彎曲,刀面紋著兩隻火狐,泛著閃閃紅光。

  她走到我身邊,蹲下來,撫摸我的脖子,低下眼睛,輕輕笑起,"你以為神社鎮壓著什麼妖怪?這座神社和寺廟,都是為了鎮壓我。"左手的彎刀,抵上了我喉嚨的大動脈,划過去,我連痛覺都沒有感覺到,鮮血就飛奔著涌了出來,"好極了。"她滿意地說,"三界血咒可以開始了。"神社,被妖精們衝散了,風間站在神社的中央,雙手高舉,一片紅光籠罩了她,然後,非常平靜的散開。

  在迷霧中,有人走出來了,殘破散濫的衣服,齊地的長而柔順的白髮,和紅色流動的眼睛。

  "你……風間?!"喉嚨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慢慢癒合,我稍微移動了一下,抬頭就看著震驚的一幕。那是,相同的氣味,相同的頻率,相同的感覺。我們是同一種生物!

  她……不,應該是他,隨意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向我笑了一下,"你一直在尋找,和自己一樣的人,尋找一種歸宿吧?"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其中又帶著難以抗拒的誘惑。

  "十八年前,我躲避不了寺廟的追捕,在樹林遇見你的母親。"他站在我的面前,"當然,你可以說她是你的母親。在我看來呢,不過是一件工具而已。""你說什麼?"我憤怒了,晃動著無力的身體站起來,抬頭看著他,"你可以污辱我,請你不要污辱我的母親。""呵呵,孝子?你可真是溫順啊。可惜,你的所謂的媽媽好像不怎麼領情。囚禁你十五年,讓你連語言都無法說出,連最基本的常識都不知道的,不正是你的媽媽嗎?"他斜眼看著我,嗤笑道。

  我臉色慘白,心裡火燒一般的痛了起來。

  "還有你那個名以上的父親和弟弟。嗯?用教化的方式讓你用最卑微的身份為他們服務。就這樣,你還感激他們?你可真是愚笨的不知所謂啊。""風間!"我厲聲打斷他的話,"就算如此又怎麼樣?他們是我的親人,為他們服務我心甘情願……""親人?"他停頓了一下,"你以為自己有這麼幸運,有所為親人的東西嗎?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不過是我狐王的影子!是我賞賜給你軀體和意識。是我允許你有些自由而已。""你、你在胡說什麼!"我不住吼了起來。心裡卻突然明白有什麼東西,又要離我去了……"當時我遇險,遇見你的母親,為了保存實力,我把我的力量分散了一部分,隱藏在那個女人的肚子裡。後來被捉住,為了逃離封印的狀態,只有讓你出生,長大之後來到我的身邊,幫我解脫封印。你知道為什麼會站在這裡嗎?是因為你的主人用得上你,你還有利用價值!"他不帶半分感情的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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