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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恨,他要的根本就不是巨無霸,他跟那戎狄人勾結……”龍月說著,轉頭問拓跋思遠,“你那鷹奴是誰?拓跋秋源嗎?”

  拓跋思遠的僕人正給他包紮傷口,聞言嘆了口氣:“是翁牛特部族的,是我二哥以前的手下,這幾年我二哥一直被我爹軟禁著,翁牛特部族就投靠了我,雖然我一直防著,沒想到還是差點著了道。呼!”他看了看地上的死馬,又嘆了口氣:“要真是我二哥本人來了,只怕我們就都死了。”

  “咳咳!”我到此才放鬆了下來,只覺得嗓子裡乾乾的,胸口也悶悶的,好像剛才憋住了一口氣,整個胸膛都隱隱作痛。

  雷豐瑜將我扶了起來,拍著我的背脊,“沒事了。”

  “別再玩了,再玩我也要吐血了。”我說。

  “再也不會有危險了。”雷豐瑜笑著摸摸我的頭。

  嗚!嗚!海螺號角再次吹響,海上巨無霸上放下小船來。

  小船有好幾條,上面都載滿了人,粗略算算足有數百。

  為首一條船,船首站著一個……,一個……,一個……,我費了好大的勁才看出那是一個人,而不是一隻瓜。那人長的實在是太圓了,雖然嘎母還有狀元第里的那胖老闆也都很胖,但他們那種胖是一坨的,所以像是肉山,而這個人是圓的,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身子,連五官也是圓圓的,圓圓的眼睛,圓圓的鼻子,以及更加圓圓的嘴巴。

  這世上怎麼有長的這麼奇趣的人!

  另一條小船後發先至,超過圓圓的瓜的船,首先靠上了岸。

  船上第一個走下來的,是一位頭髮鬍子幾乎全白了的老者,他年紀應該不比王蓮江小了,但腰背挺得筆直,腰間別著一長一短兩把刀,他踏步走下船來,足尖在浪花上輕輕一點,人借力飛起,穩穩的落在岸上,鞋子都不曾濕。這老人的模樣,這老人的氣勢、身手,儼然是老年版的龍十四!

  果然龍十四已經顛顛的跑過去了,跪拜行禮:“兒子見過父親大人。”

  老人拍了拍龍十四的肩膀,然後向我走來,走到我面前,屈雙膝跪地,“淺野吉次拜見主人,吉次來晚了。”

  老人身後,船陸續都靠了岸,數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在老人身後,給我跪了下來。

  “淺野家只奉一個主人,您是我的主人,也就是整個淺野家的主人。”龍十四說道,說完他又向雷豐瑜拜了拜:“感謝陛下,將我家人救出來。”

  過程雖然兇險,但到此卻也算是個大圓滿的結局了。這個時候我不想解釋什麼,伸手扶起了淺野吉次。

  那隻瓜這時也下了船,走過來,不過他怎麼看怎麼像是在骨碌。我不由得發笑,這個人一出現,連海風也帶上了歡快的節奏。

  他走到近前看著我。我也看著他。

  “冬瓜叔,月兒好想你啊!”龍月討好賣乖的跑上來,對冬瓜說。

  龍東的目光從我的臉上轉向了龍月臉上,然後下一刻他抬起手,一個大巴掌就扇在了龍月臉上。

  我嚇了一跳,雷豐瑜也吃了一驚,我們倆正要衝過去揍這個莫名其妙的瓜。

  龍東說了一句話,他這句話說完,我們都消停了。

  他說:“離家三年杳無音信,你爺爺奶奶每天都站在村口等著你回家。”他這話顯然是對龍月說的,但目光卻又投向了我。

  第105章 原來我是在裝傻

  龍家的祖宅在江南的西塘,西塘四面環水,要乘船才能到達。

  這裡的小船很小,一條船只能乘坐幾個人,我和拓跋思遠,以及雷豐瑜共乘坐一條小船。

  小船晃晃蕩盪前行,拓跋思遠躺在船上,他臉色不好,擋床子弩那一下,他傷的不輕,臉上手上還都是繃帶。不過他臉色不好倒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坐船。他暈船。

  在船上沒晃蕩幾分鐘他就開始吐,一直吐到現在。

  我還好,咱這是在海上大風大浪里坐過船的人了,這點小晃蕩完全不在話下。

  不過我現在也躺在船上,因為我就腿軟。

  那天床子弩從後面奪我的命,雷豐瑜跑過來救我,脫離了他侍衛的保護,而且他注意力全在我身上,金雕趁虛而入發動致命的一擊。

  我每每想起來,腿就軟的像麵條一樣走不了路。

  哎!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我的的確確是被嚇著了。

  看一眼站在船頭迎風而立,帥酷拉風的雷豐瑜。我低聲問拓跋思遠,“你什麼時候跟雷豐瑜串通一氣的?”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很想鬧個清楚,不過我沒問雷豐瑜,怕他覺得我太傻。

  “獵虎那天。”拓跋思遠乾嘔著,模樣活像大肚子女人害喜一樣,“那天他跟我打賭,他要是贏了就讓我幫他做一件事。”

  “哦!”難怪那天他們兩個爭的那麼凶!

  “當然了,我看那平岩久治也不順眼,一幅陰陽怪氣的模樣。”拓跋思遠說道。

  “那龍十四和洛子長又是怎麼回事?我記得他們是因為龍月請了那個飛龍鏢局的誰,才走的。”我又問。那兩個人神出鬼沒的,出沒的還真是時候。

  “要不是龍月出面,讓龍十四和洛子長假裝離開,平岩久治怎麼能不疑心?”拓跋思遠答道。

  “哦,原來龍月也串通了!”我恍然大悟。

  “那父子倆表面上是對頭,其實早就穿一條褲子了。這點我也差點被他們糊弄了。”拓跋思遠說道。

  “哦!”我又恍然了。

  “別再裝出傻了吧唧的模樣,行不行。”拓跋思遠對我咧著嘴,說道。

  “哦!”我再次做出恍然的表情,“原來我在裝傻!”

  拓跋思遠一臉崩潰的表情。“看在我救你一命的份上,咱能不能坦誠點?”

  我把雙手交叉枕在頭下,仰面看著天空,江南的雨季已經過去了!陽光暖融融的曬著,真好!“你說吧,沒什麼不可坦誠的。”

  “我這幾天就琢磨,你似乎是什麼都沒幹,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圍著你在轉。”拓跋思遠說道,他這會兒精神頭上來了,也不吐了。

  “我這張臉有面子咯。”我說。

  “那吐蕃兵營里好幾千人,隨便拉出哪個來,給他換上你這臉,你說他們哪個能從容的傻到你這種程度?”拓跋思遠說。

  “從容的傻?”這詞用的。

  “除了一次不從容不傻。”拓跋思遠說:“你救藤崎助那次。”

  “那一次你露餡了,那氣勢,即便是久居上位者,又有幾人能發散出那樣氣勢的,就把你們那個叫東嘎的將軍叫出來,你把他叫出來吼幾嗓子試試,他肯定連你一半也及不上。”拓跋思遠說道。

  “當時我急了,一個人情急爆發起來的時候,自然不同於往常。”我說,“平岩久治那人是鐵定不會說實話的,不管是對我還是對雷豐瑜,所以我得在他身邊等著,等他露出破綻,龍月那小屁孩真把我換回去了還行?”我說。

  “你看到他什麼破綻了?到最後你也是傻不拉幾的。”拓跋思遠撇了撇嘴

  我鄙視的瞥了他一眼。“我以為你在旁邊看著,怎麼也能看出點什麼,原來你那眼睛就是擺設的!”

  他曲指,啪!彈了我腦瓜一下,“快說。”

  我說道:“管仁華脖子上的斷口特別齊整,一刀二斷乾淨利落。其實人的脖子不是那麼好斬首的,需要很大力量,利斧、砍刀這種雙手把持的重型兵器才能做到,但一般利斧這樣的重器,斷口會有骨頭渣子崩碎,我以前在家殺牛的時候,不論斧子磨的有多快也是一樣,所以斧子做不到這樣的效果,那麼剩下的就是砍刀,或者是……”

  “或者是倭國忍者用的那種□□。”拓跋思遠接口道。

  “對。你戎狄的刀也不行。”我說,“你們戎狄是單手刀,雖然不排除有個別大力士能將單刀使出雙手刀的力量,但你們的刀型不對,戎狄的彎刀砍下後,要順著刀的弧度做一個收臂後拉的動作,為了使創口延展。”我說。

  拓跋思遠以掌做刀,按照平時使刀的手法虛斬一刀,然後點了點頭,“正是如此,這彎刀從小用著,就是這樣的手法,你不說我都沒注意。”

  “因為刀本身的弧度,加上後拉的這個動作,創口末端會成一排連續的月牙狀。”我比劃了一下,“從你殺虎時留下的刀痕就可以清楚的看出來。”

  “原來你那時候趴在虎脖子上吸血,是為了檢查我彎刀留下的痕跡?”拓跋思遠看著我眼睛裡,露出吃驚的神色。

  我呵呵了兩聲,“所以說管仁華幾乎可以肯定是死在倭國□□之下,而很有可能他就是被平岩久治親手所殺。”我記得平岩久治將我按在船舷上作勢斬首時,他拔出了他的那柄佩刀,比尋常□□略窄的劍身,異常平滑鋒利,用它來砍掉一個人的頭,大約就像切豆腐那樣輕易。

  “賊喊捉賊,明明他殺了管仁華和陳錦堂,卻又栽贓到我二哥身上。”拓跋思遠不齒的哼了哼。

  “管仁華是被他殺的,但陳錦堂卻只怕真是死在拓跋秋源之手。”我說。

  “你又是從哪看出來的?”拓跋思遠這會兒沒有了剛才說我傻的神氣,一幅很虛心求教的樣子。

  “說你那眼睛是擺設,看來腦子也是擺設。”我故意奚落他兩聲。

  結果害得自己腦門上又被他彈了一記,“快說。”

  “你可看見一個倭國人身上配有弓箭的嗎?就連龍十四我認識了他那麼久,也僅見他用過飛鏢。”我說,“直到最後平岩久治說要跟雷豐瑜比箭,結果他也沒用箭,他用的是床子弩。床子弩我沒細看,不過估計跟龍月那隨身的小弩原理差不多,上面是以準星瞄準目標的。”

  “也就是說倭國人不善於使用弓箭!”拓跋思遠瞭然的道。

  “至少一箭穿心怕是不易。”我說。

  “那這就對上了,平岩久治一早就跟我二哥勾結了。”拓跋思遠點頭道。

  “他們在三年前那一戰的時候就勾結在了一起,那麼平岩久治說的翻山越嶺趕去救援的話就是假的了。他完全可以從拓跋秋源那裡提前得到消息,預先趕到戎狄,同時有拓跋秋源掩護,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伏在那兒。”我說。

  說到這裡,我嘆了口氣:“他曾經是龍躍的學生,自然知道很多他的事,既然有足夠的時間,他也來得及偽造雷豐瑜的信件之類的東西,將陳錦堂和管仁華騙過去。”

  “不止這樣。”拓跋思遠此時也明白了,“他身邊的忍者也自然有那種蜘蛛鞋,他可以和我二哥合力殺了陳錦堂和管仁華之後,再穿過沼澤地,把龍躍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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