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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這條船在誰手裡呢?”船大人小,距離又遠,只能看到那巨無霸上有螞蟻一樣的人,卻看不清具體是誰。

  藤崎助拿出一個圓筒子遞給平岩久治,平岩久治將眼睛對上那筒子,向對船看去,“原來是那隻瓜。”

  “阿助,將他推上船頭。”平岩久治對我一指。

  藤崎助推著我走到船首站定。我想平岩久治既然有東西能看到對船上的人,那麼對船上的人應該也能看到我了。

  但是,這一次對方依然沒有買帳,火球又飛過來了,呼嘯著直奔我而來。

  要成烤差巴了!

  藤崎助一把將我按倒,火球從我頭頂呼嘯而過,打在了我身後的桅杆上,火苗蹭蹭的往上竄。

  “滅火,掉頭。”

  迫不得已飛鷹艦隻能掉頭。

  飛鷹船掉頭,鐵甲艦和巨無霸在後面攆,其餘船隻呈包圍之勢,讓它無路可逃。

  離港不久的這條船,不得不再次駛回他停泊的地方。由於海面之下情況複雜,這種大船是不能隨便停靠的,以免觸礁或者擱淺,錨地只能在事先探明的範圍內。

  但是回歸的船卻並沒能順利的停回原地,只聽船底一陣嘎啦啦聲響,船身激烈搖晃。

  “船底觸上東西了!”

  “下去看看!”

  “噗通!”“噗通!”有水手跳下船去,不久冒上來說:“鐵蒺藜,巨大的鐵蒺藜,他們放了鐵蒺藜在下面,勾住了咱們的船。”

  緊跟著船上也有水手慌張的回報:“船底撞穿了個洞!”

  趁著藤崎助去指揮船上船下的水手掏水補洞,我跑向船頭。站在船頭向岸上眺望。

  岸邊擺上了一張桌子,桌子旁坐著雷豐瑜和拓跋思遠,兩人坐在那相對喝茶。風雨依舊,但對那兩個人卻似乎毫無影響,他們泰然而坐穩如磐石!

  平岩久治也走到船頭,看著那兩個人。我沒看他的表情,不過估計什麼嫵媚優雅全沒了,臉一定比鍋底還黑。

  雷豐瑜對平岩久治道:“現在咱們可以談談了。”

  “哥啊,你把人都逼到死路上了,還談什麼呀。”拓跋思遠笑著說道。

  雷豐瑜擺了擺手,道:“放人,我放你一條生路。”

  “我好歹也是一國之君,你逼我至此,大不了咱們一拍兩散魚死網破。”平岩久治按著我的脖子將我的頭壓在船舷上,拔刀出鞘。

  我眼角的餘光看著那鋥亮的刀鋒,想起管仁華那被斬首的頭顱,那平滑無比的斷口。

  只是這一刀下去,我的頭顱估計會掉到海里去,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來,找不回來就剩一個沒頭的屍體。不過全不全屍我也不在乎,也不需要誰用黃金給我弄個全屍,只是不知道嘉錯還會不會再去爬卡瓦博格雪峰去找弟弟。

  “用你們一船人的命,換他一條命你都不願意!那你還想要什麼?”我看著船下翻騰的浪花,耳聽雷豐瑜問道。

  “把巨無霸給我,它本來就是我的。”平岩久治說道。

  “哈哈!”雷豐瑜放聲大笑,大吼一聲:“冬瓜,鬼娃娃說巨無霸是他的。”

  回答他的是鐵甲護衛艦上呼嘯飛來的數個火球。

  轟!轟!轟!轟!火球在甲板上、桅杆上、船舷上四處開花,烈火熊熊在風雨里一樣燒的旺盛。

  “鬼娃娃,你看冬瓜不答應啊。”雷豐瑜笑著道:“你拿不屬於我的東西跟我談,沒用啊,要不然你直接找冬瓜談談?”

  隨著雷豐瑜的話,那邊轟!轟!又是兩個火球飛過來。

  本就因為船底洞穿而進水的飛鷹號,就這樣在熊熊烈火中開始緩緩下沉了。

  “哈哈哈哈!”笑點特低的某人,又開始在旁邊大笑了。

  我眼睛繼續看著船下的海水,也忍不住笑了,雷豐瑜玩兒誰真是讓對方一點餘地都沒有的。

  兩方僵持著,但肯定是平岩久治這邊受不了啊,這船眼看著就要沉了。

  “這樣吧!”平岩久治最後說道:“我可以放了央金,但是我有點不甘心,所以我要加個彩頭。”

  “說來聽聽。”雷豐瑜道。

  “聽說你箭法很好,我自認也不曾,我們就來比一局。”平岩久治放開我的脖子,收刀還鞘,指了指海岸沙灘,“我放央金上岸,在他上岸時我放一箭,你若是能攔下我這支箭,他就活,若是你攔不住,他就死。”

  “一箭?”雷豐瑜問。

  “只一箭,若是你沒攔住,但海風把箭吹偏了,算他運氣好,我也不會再放第二箭。”平岩久治說道,“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和他一起沉海,我身邊有多目家的女忍者在,入海未必死,但是你有這樣熟識水性的手下能救他嗎?”

  雷豐瑜站起來,打量著船與岸之間的距離,兩處相隔約有百米開外,那是弓箭的最遠she程了,而且在這樣的海風中要想she中目標,還得有風不服那樣的膂力開十石弓才夠強度。

  看完距離,他看向我。

  我回望著他,用力點了點頭。

  “上岸你就拼命跑。”他說。

  “阿勒!”

  第104章 奪命床子弩

  藤崎助和一個腰插鐵扇子的忍者,一左一右劃著名小船。

  小船靠向岸邊,沒等停穩我就跳下了水,水末至腰深,隨著海浪我幾乎被卷進海里,但下一刻我又被拍向岸邊。

  連滾帶爬的我上了岸,拖泥帶水的向雷豐瑜那邊狂奔。

  雷豐瑜站在岸邊,弓箭已經拉滿,箭在弦上指著我的身後。海風吹得他的衣襟和頭髮翻飛,他鬢邊的白髮如此的明顯!

  我向他衝去,但突然之間他看著我身後,神色一變。

  與此同時我聽到一個聲音怒吼一聲,聽聲音是龍月發出的,他吼的是:“床子弩,我糙你媽的平岩久治。”

  床子弩是什麼?我不得而知,但剎那間我看見雷豐瑜丟下了手上的弓箭,向我急沖而來。

  我知道肯定又出了什麼狀況,但是我沒有回頭,我用盡我此生的全力,向雷豐瑜奔跑。

  耳後“呼!”的一下,疾風呼嘯而來,捲起我的頭髮。與雷豐瑜之間還差十步遠。不論是什麼我都不想要知道,就算是死了,只要能再握一下你的手,此生也算圓滿了

  一聲馬叫嘶鳴,什麼東西翻倒的巨大聲響,我只作不聞,看著雷豐瑜還差七步。

  有液體噴濺在我身上,我續奔跑,還差四步。

  終於,我就要觸到雷豐瑜伸過來的手了,我差不多能感覺到他指尖帶著的暖人溫度。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巨大的陰影從天而降,掠向雷豐瑜的頭頂。我抬頭,看見巨大的鷹爪,是金雕之王!

  怎麼回事?

  金雕之王鷹爪伸開,一前一後抓了下來,抓向雷豐瑜背脊。

  剎那間我的心瞬間被恐懼占據。那金雕拉扯出老虎的肚腸也只用了一擊。

  下一刻我終於觸到了雷豐瑜的手,但我的心已經冰冷。

  他拉著我將我拉進他的懷中,護在身下。

  時間好像停頓在這一刻,這一刻我被封進一個叫做萬念俱灰的殼,透過這道殼,有一雙代表死亡的眼睛正在凝視著我,我遍體生寒,我懼怕死亡,但我更怕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人死在我面前,而我無能為力。

  一個名字衝進我的喉嚨,我想大聲吶喊出那個名字,所有的人都說擁有那個名字的人無所不能。

  正在這時頭頂上傳來一聲鷹的尖叫,這一聲尖叫,瞬間打碎了那道殼,使我掙脫了出來。

  我從雷豐瑜的懷裡抬起頭,就看見鷹羽紛飛而下,同鳥羽一起落下的還有一個人,赭紅色的勁裝,手中長刀染血。

  “龍十四!”突然現身的龍十四,躍身半空,發出如同霹靂雷霆般的一擊。

  一擊得手,龍十四翩然落地,但金雕之王畢竟是金雕之王,它被重創,但淌著血落著羽毛,依然勉力撲棱著抱傷飛走了。

  “可惜那孽畜沒能殺了。”龍十四看著飛遠的鷹,不無遺憾的搖頭說道。

  “鷹跑了,人還在。”雷豐瑜說道。

  我悄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剛才好像魔怔了,怎麼就覺得那個名字能改變生死?生死終究還是要靠刀的啊。

  定了定神,順著雷豐瑜的目光看去,就見洛子長正跟拓跋思遠那個鷹奴打在一處。

  龍十四回來了,洛子長也在!

  而更讓我驚訝的是,那鷹奴好刀法!洛子長那能一拳打退老虎的鐵拳,對上此人的彎刀卻並不占強,兩人鬥了個旗鼓相當。

  “抓住他。”我聽見拓跋思遠說道。我發現拓跋思遠是從地上爬起來的,他身邊倒著一匹馬,是他那匹拉風的汗血馬。

  那匹馬身上披著鎖子甲,但卻被一支巨箭從頭至尾貫穿了釘死在了地上。那支箭,如果那可以稱之為箭的話。

  那箭杆子就有碗口粗細。那絕不是人力所能發出的箭,必定是藉助了某種大型器械,當然這也是非人力所能攔住的。

  好狡詐的一條毒蛇!

  若非拓跋思遠縱馬上前攔住了這支箭,我也早已經被釘死在了地上。

  不過拓跋思遠攔的也特別狼狽,馬被釘死了,他翻落馬下,當時衝擊必然很大,他臉上手上都淌著血。

  不過他完全不管自己的傷,指揮手下上前圍攻那個鷹奴。

  我有點明白了,剛才那鷹奴如果用他的鷹殺死了雷豐瑜,那麼僅帶著五百隨從的拓跋思遠斷然回不去戎狄了,他就會被誅殺在中原。

  這又是個一石二鳥之計。

  這計策本來說不上多高明,但高明就高明在他時機拿捏之巧,而若非有突然出現的龍十四,……

  呃!,我好像又明白了點什麼,龍十四為什麼會回來?怎麼這麼巧?

  這個沒等我想明白,那邊又出現了情況。

  拓跋思遠的侍衛隨從正要圍攻那鷹奴,而駕著小船送我蹬岸的藤崎助和另一個忍者動了,一個使刀,一個使鐵扇子殺將了出來。

  這兩個人功夫甚好,具體怎麼好我不會形容,或許比不上龍十四,但也相去不遠,長刀大開大合,鐵扇子上下翻飛迅捷如電。

  平岩久治在藏拙!一直以來他表現的都不是太強,甚至藤崎助還被輕易制住過,但實際上……,實際上……,我好像又明白了什麼。

  藤崎助和‘鐵扇子’一左一右襲向洛子長,那鷹奴藉機衝出侍衛的圍攻,衝到了海邊。

  此時浪花中躥出一個體態玲瓏的黑衣忍者,此人抓住鷹奴的手,拉著他一個猛子扎進了翻滾的浪花里。

  藤崎助和‘鐵扇子’也一先一後躍進海中。

  而再抬頭看平岩久治的飛鷹號,此時哪裡還有半個人影,只餘下一架高大的木製器械,想來就是那床子弩了。

  飛鷹號在下沉,不久飛鷹號連同它上面的床子弩一起沉進了海底,無影無蹤。

  “多目家的女忍者在水裡就是無敵的,這附近只怕早藏好了接應的船,我們怕是抓不到他們了。”龍十四走到海邊,看著浪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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