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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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遲看著秋月,這是她第二次對她說不要負花顏的話,他微微點頭,輕且重。

  花顏就如一本上好的稀世珍寶,拂去一層層灰塵,露出璀璨的光華。他珍之視之,一直以來,夢寐求之。又怎會負她?

  他對秋月說,「與我說些她的事兒吧,從小到大的,什麼都行。」

  秋月聞言想起了花灼給蘇子斬的那些卷冊,每一卷都記錄著花顏的事跡,有聽小姐說的,有她講給公子聽的,還有花家的兄弟姐妹們講給公子聽的,從小到大,一百多冊,都是公子親筆所錄。

  那時候,無論是公子,還是她,還是花家的一眾人等,都以為,蘇子斬會和小姐終成眷屬,所以,公子對蘇子斬,半絲未藏私,拿他當了妹婿。

  可是沒想到,兜兜轉轉,小姐還是與太子緣分深厚,扯不開,定要嫁給他。

  那些卷冊,既然給了子斬公子,便是他的了,不能再拿迴轉給太子殿下了。

  而他也只有那些卷冊了……

  她心中為蘇子斬疼,卻又覺得雲遲也極好,臉色變幻了一會兒,點點頭,輕聲說,「若是殿下願意聽,奴婢自然可以與您說一些的。」

  雲遲聞言對小忠子說,「去搬一把椅子來。」

  小忠子應是,連忙去了。

  不多時,小忠子搬來了椅子,雲遲坐下,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秋月拿了個軟墊,墊在台階上坐下,與她說起了花顏的一些事兒。

  她隨著花顏從小到大沒少鬧騰,脾氣秉性學了她幾分,時常出入茶樓酒肆,說書先生的書沒少聽,更甚至,缺銀子時,也不總去賭場,有時候倆人易容去說書賺些銀子,所以,她說出來的事兒也是極生動有趣聲情並茂的,甚至比說書先生講的還要好。

  雲遲聽得有趣,時而笑出聲。

  小忠子、采青也在一旁跟著聽得開了眼界,暗暗地想著,沒想到人還可以有這般有趣的活法。

  花顏做過很多事兒,六歲帶著花家的人困住了天不絕,拘著他為花灼治病,從小到大,想方設法地欺負花灼讓他有生機,激勵他活著的意志,拉著秋月逛青樓,下賭場,去茶樓說書,甚至還賣身入鏢局做鏢師跟著人押鏢走鏢……

  諸多事情,不勝枚舉。

  花顏給雲遲講起的那幾個小段子,不過是無數中的小小的一件。

  雲遲聽得有趣,天黑下來時,似還沒聽夠的樣子,小忠子、采青也與他一樣。

  秋月卻是口乾舌燥說不動了,對雲遲做了個告饒的手勢,「太子殿下若是想聽,以後就讓小姐隔三差五和您說說吧,奴婢可受不住了,再說下去,嗓子廢了。」

  小忠子在一旁連忙遞上茶水,「秋月姑娘,喝口水,再說些嘛。」

  秋月無語地接過茶水,對小忠子說,「不是你的嗓子,你不心疼是不?」

  小忠子撓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雲遲含笑起身,溫聲說,「罷了,今日就到這兒吧!把她累壞了,太子妃要心疼怪我的。」

  小忠子頓時住了嘴,覺得這話極對。

  秋月長吐了一口氣,總算解放了。

  雲遲回到房間,花顏依舊在睡著,不過睡得似乎不大安穩,他褪了外衣,上了床,將她抱在懷裡,輕輕地拍了拍她。

  花顏眉目舒展開,不一會兒,睜開了眼睛。

  雲遲微笑,「吵醒你了?」

  花顏「唔」了一聲,搖頭,見屋中光線昏暗,她啞著嗓子問,「何時了?」

  雲遲溫柔地說,「天快黑了,到了用午膳的時間了,你可餓了?」

  花顏搖頭,「不太餓。」

  雲遲想了想說,「那也要吃些,讓小忠子吩咐廚房熬些清粥吧,多少吃一些。」

  花顏點頭,「好。」

  雲遲對外吩咐了下去。

  小忠子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花顏伸了個攔腰,對雲遲軟喃喃地說,「你幫我揉揉,渾身酸軟,不能再躺下去了。」

  雲遲笑著伸手幫她揉按胳膊腿腳,同時說,「一會兒吃過晚膳,我帶你去院中遛遛。」

  花顏哼唧一聲,「是走走,說什麼遛遛?聽著跟遛狗似的。」

  雲遲失笑,改口,「好,走走。」

  花顏醒來之後的飯菜廚房賣了力氣,粥就做了好幾樣,小菜更是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雲遲伸手要將花顏抱下床,她卻搖頭,推開他,慢慢地自己下了地。

  雲遲只能扶著她走到清水盆前看著她自己淨了手,又扶著她走到桌前坐下,他無奈地說,「怎麼就不讓我幫你呢,累了自己一身汗。」

  花顏軟趴趴地趴在桌子上,笑嘻嘻地說,「我怕習慣了啊,如今你每日有大把的時間,南疆都城掌控在手,不必操心,外面有人替你打仗,掃平動亂,平順西南,這日子就跟偷得浮生半日閒一樣,待回了南楚京城,你又會忙的腳不沾地了。屆時,把我慣出了毛病,可怎麼辦?」

  雲遲失笑,「原來是擔心這個,這個好說,我每日將你帶在身邊就是了。」

  花顏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不要,我以前不怕御史台彈劾,不怕朝臣對我不滿,不怕皇上太后找我麻煩,那是因為我不想做你的太子妃,以後與以前可不一樣了,我還不想自己在京城再四處樹敵,無立足之地。」

  雲遲淺笑,「你的易容功夫不是絕妙得很嗎?不會被人識破,屆時易容跟著我就是了。」

  花顏眨眨眼睛,好笑地看著他,「這也行?」

  「行的。」雲遲微笑,「免得到時候你整日在東宮無趣。」

  花顏托腮說,「我可以出東宮四處溜達嘛。」

  雲遲淺笑,「待我休沐之日,可以帶著你出宮四處溜達,尋常時候,你陪著我一起,否則你自己溜達也沒趣不是?我自己上朝處理政務,也枯燥得很。這樣一來,兩全了。」

  花顏大樂,「太子殿下,您還挺會為以後打算啊。」

  雲遲揉揉她的頭,軟軟的秀髮讓他心尖溢滿溫柔,「我捨不得將你關在牢籠,我自己雖然走不出那個牢籠,註定背負江山的重擔和責任,但也希望你陪著我過得快樂。」

  花顏心下觸動,笑吟吟地看著他,「那我是易容成護衛好呢?還是暗衛好呢?還是小太監好呢?」

  雲遲失笑,想了想說,「小太監吧!」

  花顏瞧著他,笑著說,「你從小到大,只小忠子一個小太監隨身侍候,若是多出一個人,別人不會揣測嗎?」

  雲遲搖頭,「不是只小忠子一人,他不過是我慣常得用,時常帶在身邊的,鳳凰東苑有好幾個的,屆時擇一人提到我身邊給你用來做幌子就是了。」

  花顏抿著嘴笑,「好,那就這麼定了。」

  雲遲點點頭。

  用過晚膳,雲遲扶著花顏走出房門,在院中閒走。

  秋月瞧見二人,夜色下,兩人相攜的身影風景如畫,她痴了痴,暗暗地想著,小姐與太子殿下這樣看的話,真是十分般配的。

  接下來兩日,秋月為花顏調整了藥方,一步步地為她祛除體內的毒素,花顏每日要睡上大半日,但體內的毒素卻日漸減少。

  雲遲的傷勢好了七八成,體內的武功也被秋月用藥調理得一點點恢復,由早先的三成恢復到了五六成。

  在花顏醒著的時候,雲遲便陪著她閒談聊天,每日讓她說兩樁自己小時候的趣事兒,有時也偶爾說說自己的事兒,他的趣事兒不多,多年來,大多數時候,都是枯燥無味平淡如水的。

  三日後,看守天牢的侍衛遞進行宮消息,說葉香茗想見花顏。

  花顏有些意外,葉香茗要見她做什麼?她看向雲遲。

  雲遲看了小忠子一眼,小忠子立即走了出去,對看守天牢前來報信的侍衛詢問了一番,只得到一句話,葉香茗反覆地說,她想見花顏。

  花顏聞言笑了笑,對雲遲說,「行啊,她想見見我,我就見見她吧!」

  雲遲道,「我讓雲影將她提來行宮。」

  花顏搖頭,「咱們去一趟吧,順帶我也出去走走,透透氣。」

  雲遲想著以她不拘束的性子,如今整日裡因養病被悶在行宮裡,的確是難為她了,點點頭,「也好。」話落,吩咐小忠子備車。

  不多時,小忠子就備好了車,二人出了行宮。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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