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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小念念,這是她頭一回對她說謊,但這是不得已的,為了小念念的安全,她不得不撒這種善意的謊言,只希望將來小念念知道實情之後,千萬不要責怪她呀!

  「你不是說他是無辜的嗎?」

  「查士敦夫人,請搞清楚,我從來沒有說過他是無辜的,我只說他是被人陷害

  的。」

  「既然他是被人陷害的,那你就應該放了他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

  「為什麼?」

  「為什麼?」羅特啼笑皆非地重複,頭痛地直揉太陽穴。「首先,他雖然是被人陷害,但人是他殺的,這點可沒有冤枉他;第二,他雖然是被人陷害的,但沒有證據;還有,他雖然是被人陷害的,但我們尚未找出陷害他的人。歸納以上三點雖然和但是,所以我們不能放了他,懂了嗎?」

  「那你就去找出證據,找出陷害他的人呀!」

  「你說得倒容易,連庫得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了,我哪有辦法說揪出人來就揪出人來!」

  「你不是警察嗎?」

  「警察不是萬能運動員!」羅特幾乎快按捺不住脾氣,壓抑不下怒吼的衝動了。

  數天以來,查士敦老夫人天天上他這兒吼,仿佛這一切都是他的錯,天知道他唯一的錯就是在打電話通知麥尼的時候,竟然沒有避開這兩個不可理喻的老女人,因而導致今天這種慘況。

  「好,那告訴我們嫌疑犯是誰,我們幫你!」查士敦老夫人傲慢地挺直背脊。

  現在這種狀況好像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吧?

  「很抱歉,我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因為我們沒有證據。」

  「所以說我們要幫你……」

  「請問夫人惹得起下議院院長嗎?」羅特衝口而出。

  查士敦老夫人頓時抽了口氣,倒退半步。「下議院院長?跟……跟他有關?」

  「我不知道,但是……」羅特有點後侮剛剛的衝動。「當我們開始進行調查的時候,下議院院長就開始向警司施壓了。」

  查士敦老夫人沉默了,但是不過一會兒後,她便不顧一切地甩了甩頭,說:

  「好,那我直接去問他,不管他是在幫誰的忙,我也不允許他拿無辜的庫得當犧牲品口叩-。』

  哦,天哪,讓他死了吧!

  羅特連忙擋在門前不讓她們出辦公室。「你們瘋了嗎?你們真的以為他會承認

  在幫誰的忙嗎?他唯一會承認的是他在幫安畢大法官的忙,因為大法官的女兒被殺害,所以他很同情大法官,決定要讓大法官儘早見到兇手繩之於法,如此而已!」

  「那我就追問到他承認為止!」查士敦老夫人撒潑似的大叫。「庫得是查士敦家『唯一』的後代,我不能讓他就這樣沒了!」

  這個老女人不是白痴就是真的瘋了!

  「好吧,那你就去問吧!」羅特厭煩地讓開了。「但我要事先警告你,你這一問,我敢保證庫得絕對沒有平反的機會了,他得一輩子蹲在牢里蹲到死為止,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樣一說,查士敦老夫人反倒退縮了。「那……那你究竟打算怎麼辦?」

  「老實說,」羅特咧出苦笑。「我也不知道,除非培迪肯幫忙,否則……」

  說到這兒,他突然噤聲,仿佛在傾聽什麼似的腦袋偏向一邊,查士敦婆媳倆不由自主也跟著側耳傾聽,於是,一陣單調的木杖觸地聲越來越清晰地傳過來,間中夾雜著一雙男女的說話聲。

  「不會吧?」羅特又驚喜又期待地猛然拉開辦公室門探頭出去。「培迪!」

  「我不是你老婆,不必叫得那麼親熱!」

  「哈哈,你……呃?愛麗絲沒有來?」

  「她和朋友到索斯伯理大平原去玩兩天。」

  「那你是……」

  「我不想看到她難過。」於培勛簡單的解釋,與阿曼達一起進辦公室里來,一瞥見查士敦婆媳倆,先打從鼻於里哼了一聲,再說:「不過我有條件。一

  羅特下意識先瞄了一下查士敦婆媳倆。「什麼條件?」

  不懷好意地望定查±敦婆媳倆,於培勛唇畔撩起一抹冷笑。

  「很簡單,只要……」

  對一個重視情人勝於一切的男人來講,未婚妻居然和自己的好友上床,他會如何?

  這就是下議院院長次子普紐威之所以決定要陷害庫得的原因,他捨不得責怪未婚妻,所以把一切的過錯都歸咎在庫得身上,而最好的懲罰方式就是讓玩弄女人於手掌心的庫得嘗嘗因女人而受罪的滋味。

  對一個重視面子勝於一切的男人來講,好友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他這輩子最丟臉的事以供眾人取笑,他會如何?

  這就是杭斯坦子爵的兒子克利夫之所以決定要陷書庫得的原因,庫得使他整整有一年時間在人前抬不起頭來,他就要庫得一輩子見不得人。

  至於那兩個被殺的女人,算她們倒楣,誰叫她們正好在那時候和庫得交往,他也曾好意暗示她們和他分手,但她們非但不聽,更恥笑他是在嫉妒庫得的女人緣,恥笑他說會嫉妒的男人真難看!

  哼,那種女人死了活該!

  總之,這一切他們整整計畫了半年,情況也都按照預定中順利的進行,他們相信絕對不會有人起疑,更別說會懷疑到他們身上。

  他們深信如此。

  可是為什麼警方會開始調查他們呢?是哪裡出錯了嗎?

  不過沒關係,憑他們的身分,絕對沒有人敢動他們,除非有真憑實據,但警方絕對找不到的!

  他們深信如此。

  「只要我們一開始暗中調查他們,或者要請他們來協助調查,下議院院長就向

  警方施壓,所以我們很難進行任何調查。」羅特說。

  於培勛聳聳肩,拿起電話筒。

  「哈-,上議院院長辦公室嗎……呃,不,我沒有預約,不過麻煩你轉告他,我是培迪?於,我相信他一定會接我的電話……好,我等,謝謝……」

  察覺查士敦婆媳倆驚異的表情,於培勛驀而咧出一朵頑皮的笑容。

  「啊!你好,好久不見了……嗯,好啊!我也好久沒有和先生你聊聊了,什麼時候你說個時間,我一定過去……哦,老實說,我是想找你幫個忙……」

  片刻後,於培勛放下電話。

  「好了,可以請他們來協助調查了!」

  其實要讓普紐威和克利夫招供並不難,因為他們雖然聰明,也在實習律師階段得知不少犯罪手段和技巧,但他們畢竟不是善於犯罪的人。

  要讓他們招供最困難的部分是,這件事只有於培勛辦得到。

  偵訊室里,普紐威極力按捺住不安的思緒,努力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冷靜,然而當門打開時,他還是嚇了一大跳,隨後即看見「請」他來的那位督察,還有一位拄著拐杖的東方年輕人,帶著溫和的笑,一拐一拐的走進來。

  然後,就如同過去所曾見過的情況,那位「請」他來的羅特督察開始詢問他,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套他的口供,不過他只要一概否認就行了,這點並不難。

  令他坐立難安的反倒是那位溫和的東方年輕人,在羅特盤問他的時候,溫和的年輕人始終拄著拐杖在他身後走來走去,仿佛一隻蓄勢待發的叢林野狼在身後覷機攻擊似的。

  最後,普紐威注意到羅特若有似無地對他身後的年輕人搖搖頭,接著,一隻手搭上他的肩,他聽到年輕人說話,非常溫和的聲音,不含半點威脅性,但是……

  「其實克利夫早就招供了,現在我們只是想給你一個機會自首,這樣罪刑可以減輕一點,你應該知道。」

  「不可能!」普紐威脫口道,旋即又急忙添上補充說明,「我是說,我們沒有什麼好招認的。」

  年輕人微微笑。「你不相信,對吧?這也沒關係,反正有克利夫的供詞就足夠了,雖然他把一切都推到你身上來,但我們也只需要一個罪魁禍首,這樣我們就交代得過去了。」

  普紐威似乎想說什麼,又強行忍住。

  年輕人笑得更深了。「譬如,他說當你們在滾木俱樂部第一次談到這件事時,是你提議這麼做的……」

  普紐威輕輕抽了口氣。

  「……一個為了心愛的女人,一個為了虛偽的面子,最後兩人一致同意要好好教訓一下庫得……」

  普紐威咬緊牙根。

  「……哦,對了,他還說當你們在他家書房裡開始計畫這件事時,他曾經勸你不要犧牲任何人命,但你堅決一定要用最極端的手段……」

  普紐威張口,又闔上,兩隻手緊握。

  「……雖然你也曾猶豫過,但後來庫得又繼續和你的未婚妻睡覺……」

  普紐威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不過你們這樣也拖累了為你們做迷幻藥的朋友,你知道,那種在血液中完全檢驗不出來的迷幻藥,也就是那種迷幻藥使得庫得以為他殺的是怪物,而事實上,他亂砍亂殺的卻是那兩個女人……」

  普紐威臉色蒼白,額上汗如雨下。

  「……嘖嘖,虧你們還敢在旁邊看,特別是你,居然哈哈大笑……」

  「不!我沒有笑!」普紐威猝然失聲大吼,「笑的是克利夫,我沒有笑,我沒有!」他崩潰似的抱頭又哭又喊。「提議的人明明是他,也是他堅決要用那種手段的,不是我,不是我啊……」

  於是,悄悄地,年輕人在他身後朝羅特此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一拐一拐的出去了。而門外,道南正等待著他,他一出來,道南便跟著他一起走入另一問偵訊室里……

  兩個鐘頭後,於培勛一拐一拐的準備回家睡覺,羅特、道南和阿曼達亦步亦趨地緊跟在後面你一言我一語。

  「從開始到他們招供為止,總共花了……」

  「不到十五分鐘。」

  「培迪,你有沒有考慮過加入蘇格蘭警場?」

  「你去作夢吧!」

  「我想也是。不過,培迪……」

  「嗯?」

  「偶爾打工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對啊,對啊,打工也沒關係,哦,對了,我們的福利很好喔!就算你是打工,我們也可以算你是正式員工,如何?」

  「最重要的是,看牙醫免費喔!」

  「……」

  如果說這世界上有於培勛最不想見到的人,那人非麥尼莫屬。

  所以他開門一看清楚門外的人,馬上又砰一聲關上門,恍若未聞門外的大吼大叫,逕自回書房裡去設計他的程式。

  不久,電話鈴響。

  「培迪,別這樣……」

  話筒一拿起來,對方就忙著說話,就怕他又立刻掛斷電話。

  「那你要我怎樣?說我很高興見到你嗎?」於培勛冷冷地反問。「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回來就表示約瑟巴也回到倫敦來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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