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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韓學姐和傅寒駒好像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個認知一冒出來,紀安寧就感覺自己腦袋隱隱作痛。韓學姐那麼好,她為什麼會有種不想和韓學姐多待的感覺?是因為她妒忌韓學姐的優秀嗎?

  紀安寧覺得自己真是太差勁了,別人比自己厲害就不能接受。

  她拿著東西回到酒店,洗了個澡,又給宋姨打了電話。她忙了一天,有些累了,掛斷電話後就倒在床上沉沉入睡。

  晚上紀安寧睡得不好,一直在做夢,夢境紛雜混亂,不同的畫面、不同的記憶片段交錯在一起,太多的東西一起湧上來,反而什麼都看不清楚。紀安寧醒來後只覺得頭痛欲裂,卻完全不記得晚上夢見過什麼。

  可能是在夢裡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吧!

  紀安寧沒放在心上。

  蕭穆陽手腕了得,把老夫婦家那堆親戚處理得乾乾淨淨,該扔進去蹲號子的扔進去蹲號子,該警告的警告,這種人一般都是欺軟怕硬的,知道這次踢到了硬茬也就不敢再鬧騰,都乖乖消停了。向凱英休養了兩天,已經可以下地,他收下了紀安寧的補充方案,開始和老夫婦做進一步溝通,回頭就該著手改造舊房子了。

  紀安寧安心地和蕭穆陽踏上回程。

  *

  與此同時,傅寒駒正和紀念和紀禹大眼瞪小眼。

  對紀念和紀禹的獨立能力,傅寒駒基本還是滿意的。至少起來後動作很麻利,不需要人催促就可以自己刷牙洗臉穿衣服,只不過在禮貌方面,這兩個小孩都有點欠缺。

  見了這麼幾次面,他們就沒喊過他一聲,不說“爸爸”,連“叔叔”都沒喊。傅寒駒注視著兩個四歲多的小孩。

  他沒有參與這兩個孩子的成長,並不知道他們小時候的模樣,但現在看來,他們比一般小孩要早熟一些。紀禹還好,大概只是在聽從他姐姐的話,紀念卻是實打實的人小鬼大,心思特別多。他並不喜歡孩子,但也並不厭惡這兩個孩子。他耐心等紀念和紀禹吃飽,才淡淡地說:“聽你們媽媽說,作業要家長檢查和簽名?”

  紀念和紀禹對望一眼,狠狠地捏住紀禹的手不讓紀禹乖乖回答。她繃著小臉:“我們已經讓靳哥哥檢查過了。”靳哥哥就是宋姨選的家教。雖然名沒有簽,但是她可以向老師解釋的!她才不讓他簽名呢!

  傅寒駒語氣依然平靜:“拿出來。”

  紀念狠瞪紀禹一眼,繼續捏著紀禹的手:“不給你看。”

  傅寒駒敲敲桌沿,掃了紀念和紀禹一眼,不怒而威的神色足以嚇退不少成年人:“不聽話的小孩我會想辦法讓他們聽話,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也不要懷疑我能不能做到。”

  紀禹反握住紀念的手,小聲說:“姐姐,我們就給他看一看好了,反正就是看一看而已!”他憂心忡忡,“要是媽媽知道我們為這個和他吵架,肯定會難過的。”

  紀禹沒紀念早熟,卻一下子戳中了紀念的死穴。她瞪了傅寒駒一眼,拉著紀禹去找書包。他們還小,鬥不過他,等他們再長大一些,一定會變得很厲害很厲害,到那時他們可以自己給媽媽買大房子,才不稀罕和這個混蛋住在一起!

  兩個小孩翻出課後作業,不甘不願地把它拿給傅寒駒。幼兒園的作業沒什麼難度,雖然有數學、語言、繪畫,但量都不多,尤其是需要填塗的地方少。小孩子的手指還在發育,學寫字時間太早、握筆時間太長,都容易讓手指發育畸形。傅寒駒掃了一遍,發現簽名欄還空著,微微挑了挑眉,掏出一支鋼筆,龍飛鳳舞地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傅寒駒收起鋼筆,把作業遞迴給紀念和紀禹,目光落到紀念身上,淡淡地教訓:“以後不要說謊。”

  紀念冷著臉:“我哪有說謊!”

  傅寒駒說:“名沒有簽,騙我已經讓人檢查過了。這是在說謊,”傅寒駒按住紀念的腦袋,讓紀念抬起頭與他對視,“去了學校和老師解釋,你肯定會說你家長不在家,這也是在說謊。你這種拙劣的謊話,瞞得過誰的眼睛?”

  旁邊的紀禹發現紀念氣得眼眶有些紅,鼓起勇氣一把推開傅寒駒有力的手臂,把紀念拉到自己背後,勇敢地說道:“不許你欺負姐姐!”

  紀念愣愣地看著紀禹微微發著抖的肩膀,知道紀禹害怕得很。明明那麼害怕,卻還是次次都擋在她面前,真是個傻弟弟!

  傅寒駒有些意外地看了看紀禹,沒再多說什麼,只看了看時間,開口說:“校車快到了,收拾好東西,我帶你們去等校車。”家裡不缺請司機的錢,可和紀安寧商量讓司機接送紀念和紀禹,紀安寧肯定又免不了一番糾結。反正校車會開到門口,每天送出去也不費事。

  紀念警惕地看著傅寒駒。

  傅寒駒說:“不想去學校了?”

  紀念只能拉著紀禹收拾好書包,兩個人蹬蹬蹬地跑到玄關那邊,動作整齊劃一地穿襪子穿鞋子。傅寒駒輕鬆地在一旁穿上皮鞋,看著兩個小孩背著小書包往外走,也不多說什麼。天已經亮了,今天的天氣很晴朗,天空藍藍的,飄著幾縷白雲,大的雲朵都瞧不見,看來一整天都不會下雨。

  紀念拉著紀禹走快一些,和傅寒駒拉開一點點距離。傅寒駒也不生氣,跟著他們到候車的地方等待校車到來。

  校車一向準時,他們只站了兩分鐘,亮黃色的校車就由遠而近地駛來,慢慢開始減速,穩穩地停在他們面前。領隊老師下了車,見傅寒駒站在一旁,有些意外。

  這個男人太出色了,出色到只是往那裡一站,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讓人無法從他身上移開眼。想到紀安寧一家突然搬家,老師隱約明白了什麼。她了解紀念和紀禹的情況,也熟悉她們的性格,因此當著她們的面沒有多問什麼,只笑著和她們打過招呼,朝傅寒駒點頭致意:“你好,我是她們的老師,姓李。”

  傅寒駒輕輕點頭,開口說:“我是她們的父親,姓傅。”提到和紀念、紀禹並不相同的姓氏,傅寒駒臉上沒有絲毫不自然。他從容地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李老師,“有事情可以打這個電話,如果我和她們沒空會讓人及時過來處理的。”

  傅寒駒天生容易給人極大的壓迫感,李老師面對他時也有種身居人下的莫名感覺。這實在有點荒謬,畢竟紀念和紀禹念得幼兒園水平很高,李老師的學歷也是拿得出手的,這些年見過的厲害家長絕不算少,可她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傅寒駒看起來還這麼年輕!她拿過傅寒駒遞來的名片,儘量自然地笑道:“好的。”

  李老師領著紀念和紀禹上車,再仔細看紀念寫滿不高興的小臉,驀然明白紀念像的是誰。這小臉蛋、這早熟的脾氣、這可以完全壓住其他小朋友的氣場,活脫脫就是她爸爸的翻版!

  看來她們媽媽不是和別人再婚,而是與他們爸爸破鏡重圓啊!

  想到紀安寧的好脾氣和好相貌,李老師又釋然了。那麼好的女人,如果她是男的她也捨不得分開,複合肯定是遲早的事。

  不過兩個孩子都已經記事了,想要重新磨合可不容易,得慢慢來!

  紀念和紀禹安靜地坐好,紀念靜靜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很久都沒有說話。紀禹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過了好一會兒,紀念才轉過頭來,嚴肅地對紀禹說:“弟弟,那個混蛋可能真的要和我們搶媽媽。”

  第25章

  自從上次蕭穆陽堆積木上了熱搜, 幼兒園重新整改園規,不允許工作人員和家長擅自外傳園內的情況, 尤其不能對外發布照片和視頻,避免幼兒園的日常工作受到蹲新聞的記者們的干擾。

  紀念和紀禹到了幼兒園, 他們都已經吃過早飯,紀禹想去玩,看到紀念悶悶不樂又不敢動了, 巴巴地坐在一旁陪著紀念。

  紀念心情不太好,她意識到傅寒駒正在擴張自己的“領地”,不管是在他們的作業上簽名還是向領隊老師表明身份,目的都很明顯,就是在把他和他們媽媽捆綁在一起。

  他們媽媽那麼傻,肯定被那個混蛋吃得死死的!

  紀念正難過著,一個小男生就把書包把他們旁邊一甩,大咧咧地在他們身邊坐下,臭屁地打招呼:“念念, 紀禹, 你們每天都來這麼早!”他拉開書包拉鏈,掏出一瓶酸奶,滋滋滋地吸了幾口,“今天我們一起來堆沙堡吧!我從家裡帶了圖紙, 堆著堆就可以了!堆好了我可以給你們挑房間住!”

  紀念看了小男生一眼, 拿起自己的小書包挪到離他遠一些的地方。紀禹見狀也馬上挪動到紀念旁邊, 與紀念共同進退的姿態擺得可明白了。

  小男生正是蕭穆陽的侄子蕭東東, 東東是小名,大名紀念不太記得。她還在考慮著家裡的事呢,沒心情和蕭東東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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