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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有不少人註定要失望了。

  蕭穆陽在心裡嘆息不已。他說:“談不上照顧,安寧她很出色,辦事細心又周全,在設計方面也很有天賦。”

  傅寒駒判斷出蕭穆陽對紀安寧只有欣賞沒有別的企圖,大方地說:“你們已經吃完的話可以先去忙,我自己吃就好,吃完我也要去工作。”

  蕭穆陽確實要先去醫院給向凱英送早餐,聽傅寒駒這麼說也就領著紀安寧先走了。

  等上了車,蕭穆陽忍不住說:“安寧你這可就不厚道了,你也不告訴我你是和傅先生結的婚,剛才著實嚇了我一跳。”

  紀安寧有點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見紀安寧神色悵然,蕭穆陽靜默下來,體貼地不再多問。

  紀安寧是和傅寒駒結的婚。可是在拍賣會那天傅寒駒和紀安寧見了面,兩個人卻像陌生人一樣連招呼都沒打,想必他們曾經有過不一般的過去。

  傅寒駒甚至有可能是紀安寧兩個孩子的爸爸。

  蕭穆陽在心裡算了算紀念和紀禹的年齡,驀然想到了幾年前鬧得挺大的一件事情。當時一位老首長的孫女喜歡上了蕭穆陽,老首長還是傅老爺子的老朋友,有意要提攜傅寒駒這個晚輩。許多人都認為他們之間的聯姻是板上釘釘的事,蕭穆陽幾個發小還有人哭得稀里嘩啦,傷心自己的夢中情人要被人娶走了。

  後來也不知怎地,這件事竟不了了之了,傅寒駒依然是黃金單身漢,那位老首長的孫女也依然是許多人的夢中情人。

  要是紀安寧沒忘記這幾年的事,會不會知道這樁婚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或者說,這樁婚事不了了之會不會直接就和紀安寧有關係——甚至是因為紀安寧才沒成?

  這個猜測讓蕭穆陽覺得自己攤上了挺大的事兒。

  沒想到不聲不響藏在節目組裡幹了這麼久的紀安寧,居然會與這樣的事有關。照著紀安寧現在的情況,估計紀安寧自己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想再去深挖紀安寧的過去,蕭穆陽笑著開了個玩笑:“不必太放在心上,我們節目組請人工作是不用查這些的。”

  紀安寧放鬆下來。

  蕭穆陽是個很好的上司,和他相處起來不會太拘束,和他說話也非常輕鬆。

  到了醫院那邊,紀安寧帶上昨天在老夫婦家整理出來的畫冊和蕭穆陽一起去看向凱英。向凱英邊吃蕭穆陽帶來的早餐,邊翻看紀安寧在設計圖上補充的細節,時不時停頓下來,像在思考些什麼。

  早餐吃完了,向凱英也把紀安寧補充的細節設計看完了。他合上畫冊,看向在一邊等待他反饋意見的紀安寧,開口說:“還不錯。”

  紀安寧鬆了一口氣:“謝謝。”

  向凱英好奇地看著紀安寧:“你聽過關於我的一些事?”

  紀安寧說:“有了解一點。”既然對設計感興趣,自然不可能不關注國內的設計師。

  向凱英說:“你好像沒有特別反感。”

  紀安寧說:“我爸爸和我說過,”她頓了頓,“要了解一個人的品行,不應該看他說了什麼,而是看他做了什麼。我了解過向前輩你的工作室,你的工作室里並不是沒有女性的,在m國那邊的工作室目前更是由女性負責。而且我們見面之後你並沒有任何輕視或者不尊重的表現。所以我想傳言不一定真實,畢竟現在的媒體很擅長譁眾取寵和斷章取義。”

  向凱英說:“你爸爸是個很睿智的人。”

  有人夸自己的父親,紀安寧很高興,眼睛微微地亮了起來:“是的,他是個很睿智的人。”即使她軟弱又膽小,但不管遇到什麼事,她都很努力的去面對——這樣做父親一定會開心的。

  向凱英沒再說什麼,只叮囑紀安寧今天繼續去老夫婦家裡尋找細化改造方案的靈感。

  蕭穆陽知道紀安寧這是得到了向凱英的認可,也不多留,領著紀安寧去老夫婦家裡。紀安寧去陪老夫婦說話,蕭穆陽則和攝影師商量著多拍些紀安寧的鏡頭。

  設計師每期節目都有可能換掉,但他可以打造一個不必更換的設計師助理。將來如果紀安寧能成長起來,到時她的起-點遠比其他設計師要高——肯定也能走得更遠。

  親手打造一個頂尖女性設計師,這是一個極大的挑戰。

  在設計領域,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始終是男性居多。不管願不願意成人都好,對於大眾來說男性代表著穩重、可靠、值得信賴,而女性代表的則是細膩、感性、感情用事多於理智分析。所以很多人下意識地選擇信任男性設計師。

  蕭穆陽站在攝像機後看著鏡頭裡的紀安寧。

  紀安寧長著一張很上鏡的臉,不是特別讓人驚艷,但看著很舒服。而當鏡頭偶爾捕捉到她的笑容時,整個畫面好像突然變得閃閃發亮。

  這是什麼原因?蕭穆陽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歸結為紀安寧天生就是笑起來好看的那種人。

  捕捉到了這樣的笑容,放預告的時候肯定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蕭穆陽想了想,叮囑攝影師拍得用心一點,晚上就把拍下的內容發給剪輯師,讓剪輯師整合前兩天向凱英吃住在老夫婦家的片段早點做出預告來。

  紀安寧陪了老夫婦和貓貓狗狗一早上,精神卻很好,一點都不覺得累,她陪老婆婆一起做午餐,學老婆婆的烙餅功夫。老婆婆笑呵呵地說:“其實現在的麵粉也不好,沒以前的好吃。以前我們不住這兒,住在老家,門口就有著石磨,不大,但也很重,推一小會兒腰就很酸。但用它磨出來的麵漿很香,雪白雪白的,從石磨邊緣流出來,帶著米麵獨特的味道。烙餅時也不用天然氣,用柴火,也香。有時候收集到的松枝多,燒松枝,滿屋子都是松香,可好聞了。”

  紀安寧兩眼發亮:“聽起來可真棒!”她也說起以前的事,“我小時候也和爸爸推過磨,不過是做豆腐,做出來的豆花很嫩,豆腐很香,豆漿味道也很不錯。用自己做的豆腐拌飯,我可以自己吃下一碗!不過我們在那邊呆了兩天就離開了,那以後也沒再自己動手用過石磨。”

  老婆婆笑呵呵:“也就是偶爾用用才會惦記,真要天天去推,肯定會落下一身病——那可累人了!”

  紀安寧學得很快,除了第一張烙餅是老婆婆做的,剩下的都由她動手。香噴噴的烙餅出爐,不同的配菜也擺上桌,把薄薄的烙餅卷巴卷巴,一口咬下去,外層香蘇可口,內餡美味多樣,好吃得不得了。

  蕭穆陽和攝影師們也中場休息,嘗了紀安寧的手藝都豎起拇指直誇了不起。現在還有心思做菜的女孩其實不多!

  紀安寧忙了一天,晚上決定出去給紀念和紀禹買了點小禮物。

  身在外地一個人出門不太安全,她沒有走遠,只在附近熱鬧的街道閒逛,挑了些適合孩子玩的玩具和食物,還把看上的親子套裝也買下了——本來紀安寧只準備買三件,結果店裡買三送一,硬是讓她湊足了四件,她只能默默按照傅寒駒的型號多挑了一件。

  雖然傅寒駒肯定不會穿,但是……但是反正又不要錢的。

  紀安寧提著幾袋子東西往回走,一輛車卻突然停在不遠處,慢慢地放下車窗。

  “紀安寧?”車裡的人喊出了紀安寧的名字。

  紀安寧愣了一下,抬頭看去,發現車裡坐著的人她是認識的。是高几屆的學姐韓詩靜,和傅寒駒一樣大,後來她上了大學,韓詩靜依然是她的學姐。

  和普通到極點、放到人堆里根本找不到的她比起來,韓詩靜非常耀眼,一直是眾人追逐的對象。她不僅長相好、學習好,天賦也很了不起,還沒畢業就拿下了一個非常有分量的獎項,畢業後更是直接創建了自己的工作室。

  紀安寧一直非常敬佩這位韓學姐。不過韓學姐為什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呢?她高興地喊道:“韓學姐!”

  韓詩靜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她眼底似乎有些不解,但還是開口邀請:“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吧。”

  紀安寧受寵若驚,搖了搖頭,說:“謝謝韓學姐,不過不用麻煩了,我就住在前面的酒店,走幾步就到了。”

  韓詩靜“嗯”地一聲,收回打量般的目光。

  紀安寧小心地和韓詩靜道別:“那我先回酒店了。”

  韓詩靜點點頭,車窗緩緩升起,重新把車裡和車外隔絕起來。

  紀安寧轉身往前走,感覺眼前的燈光有些亮眼。她悄悄舒了口氣,剛才那種莫名的壓力終於消失了。即使能感覺出韓學姐沒有惡意,她還是不知該怎麼繼續和韓學姐說話。韓學姐給她的感覺和蕭穆陽他們完全不同,蕭穆陽他們出身也不錯,但不會有那種深深的隔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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