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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還不是那隻死狐狸,騙著我要練什麼“金系毀滅”,我一個不當心,把自己的頭髮給燒到了。”貓兒的眼睛朝著小離的方向,眯了起來。“做的不錯,長進了不少。”修羅朝貓兒微笑,貓兒得意地朝小離擠眉弄眼。

  “哇,這是誰家的小孩,真漂亮!”一隻雪白的手向善善的臉上捏去,善善沒有反抗,就任貓兒摸著,掐著,貓兒嘖嘖讚嘆:“皮膚真好,水水嫩嫩的。”不一會兒,善善的臉上紅了一大塊,眉頭微微蹙了蹙。

  “善善,痛不痛?”我忙打開貓兒的手。

  “娘,不痛的。”

  “原來是姐姐的孩子,怪不得這麼好看!”貓兒誇獎了一句,手又往善善臉上伸去。

  “該走了。”修羅開了口。

  小離在最前面走著,走了不遠的路程在花花草草的掩映下忽見一描金小門,小離朝著門扉指了指,道:“開。”接著門吱吱呀呀地開了。一行人漸次進門,貓兒走在最後,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和我說著話還不忘逗弄一下善善。

  門內門外,不一樣的世界!

  “姐姐,別看這些階梯平平仄仄的,它們卻是連接第一圍和第二圍的唯一通徑。”貓兒說。我點了點頭,不甚在意。

  路沿著一條清澈的溪流慢慢延展開來,沿路開著許多紅色的曼珠沙華,散發著神秘的紅色光芒。水流下面有很多的發光小石子,把本該暗黑的道路照得亮如白晝。

  “怎麼還不到啊?”善善不合時宜地抱怨了一句。

  “嘿嘿,走不動了吧?走不動了貓叔叔抱你走。”貓兒一把抱起善善把他架在肩頭,然後又向我道:“等過了這第一圍,姐姐就可以乘彩鳳走了。”

  “為什麼?”

  “姐姐看這些曼珠沙華,漂亮吧?”貓兒朝我眨了眨眼:“我們在看它們的時候,它們也在看我們。如果在第一圍就用法術,就是對這些花不尊敬,它們就會集體反噬我們。”

  “反噬?”

  “很可怕的,就不說與姐姐聽了。”貓兒抓了抓耳朵,又乾笑了兩聲。

  彎彎曲曲的路走到了盡頭,前面是黑黑的懸崖峭壁,貓兒連帶脖子上的善善和小離打了聲招呼就瞬移而去,只剩下了我和修羅。

  修羅拉著我的手來到懸崖邊上,我朝下看了看,血色的曼珠沙華無盡風情,搖曳風姿。

  “從這裡進入第二圍,天宮,人界,很難再見了。”修羅輕啟朱唇。

  “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吧……”

  “沒有遺憾,再美好的東西也會無動於衷。”他沒頭沒腦地應了一句。

  我們坐在一片如輕舟般大小的葉子上,從懸崖上向下降落。葉子碧綠碧綠的,還帶著淡淡的清香,很好聞。我從來沒見過哪位仙家居然是可以御葉飛行的!我被沸反盈天的人聲和開得熱熱鬧鬧的曼珠沙華迷昏了眼。

  修羅說了很多,有關於曼珠沙華的典故的,有關於每一圍功用的,有介紹每一圍特色風土人情的,很多很多,我的頭暈暈乎乎的,大致只聽到了這些:

  魔域六圍,圍圍相連密不可分又彼此互不干涉。

  一至五圍為魔界的五層防禦維度。

  第一圍為甲域,由魔界金系術法排名第一的初月司掌。第二圍為乙域,由木系排名第一的弦月司掌。第三圍為丙域,由水系排名第一的央月司掌。第四圍為丁域,由火系排名第一的遠月司掌。第五圍為戊域,由土系排名第一的落月司掌。第一圍處於地平線上,其餘幾圍漸次往下。

  初月、弦月、央月、遠月、落月為一母同胞的五兄弟,並稱“五月”。五月心靈相通,若是其中一人涉險,其餘四人便能在第一時間趕到,同心協力,攻克難關。“五月”受小離掌管。

  第六圍為魔都:觀止城。

  ☆、觀止

  修羅說,觀止就是盡善盡美的意思。

  我問:“這世上真的有所謂的盡善盡美嗎?”

  修羅反問我:“你覺得有嗎?”

  我想了想,老實地說:“至少到目前為止,我沒見過。”

  然後,他低下頭,將我鬢間的一縷頭髮挽到後面,自言自語地道:“這些年,你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

  我住在一座叫做“止”的宮殿裡,“止”大得像一座城,樓閣接著樓閣,廊宇環著廊宇,畫棟雕梁,鑲金嵌玉,巧奪天工,美不勝收!

  止宮裡面遍植了桃花,開得那種淡淡的粉色,像少女臉頰上的紅暈,含蓄而內斂。修羅的食指動了動,一個穿著水綠色衣服的女子經由連廊的曲徑,娉娉婷婷地向我們走來,她的頭低著,額前的劉海遮住了她的面,不辨顏色。那女子徑直走到修羅的面前,福了福身,低眉順目的樣子。

  修羅微微點了點頭,笑著轉向我:“有什麼事,差遣她就好。”

  我點了點頭,對那女子說:“把你的頭抬起來,讓我看看你的樣子。”

  她一點一點抬頭,額前的劉海因為頭部的擺動向後掠去,在光線下,她的面目一點一點呈現。那是一張清秀的臉,更是一張與桃彥一模一樣的臉!

  桃彥,那個在傾心殿會泡著一杯熱茶等我回來的桃彥,那個和瞭然花前月下,相守終生的桃彥;那個因為我而失了形體的桃彥。他們告訴我,桃彥就是桃靈,是桃花的精魂!

  當年我為了救回小魚,與邪神做了交換,失去了自己的形體成為空間中的一抹幽魂。但讓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我失去的形體要用桃彥的來交換?失去了形體的桃彥又會到哪裡去?那麼多年過去了,瞭然又為什麼不去找她?很多很多事,理不出一絲頭緒。

  看著眼前的女子,明明是相同的一張臉,卻讓人分明知道,她不是桃彥。

  “你叫什麼名字?”我問。

  “我沒有名字,還望娘娘不吝賜名。”她的聲音很悅耳,如黃鶯在耳邊啼唱。

  “我不是什么娘娘,我只是在這裡住一陣子。”我忙爭辯,修羅朝我投來寬容地一瞥,到讓我的說辭更是一點力度沒有。

  “那是小的唐突了。”她又把頭埋了下去,綠色的衣裳,纖細的身段,像是春天裡一株柔弱地垂柳,讓人禁不住想去疼惜。

  “桃彥,你把頭抬起來。”我忍不住說,當年的那個桃彥總是愛把臉揚得高高的,全然不似她這般模樣。

  “不好,”修羅搖了搖頭:“叫綠袖吧。”

  “謝陛下賜名。”桃彥,哦不,是綠袖歡天喜地地道了謝。

  “你可以下去了。”修羅面無表情地說。綠袖無聲地退下。

  我看見那個穿著綠色衣服的人影穿梭在粉的花海中,漸行漸遠,最終消失不見。

  “她是什麼人?”我問。

  “綠袖就是綠袖,還能是什麼人?”

  “她和桃彥是什麼關係?”我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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