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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侯配合的笑著說:“若是消遣,豈不是將孤和士大夫們也給消遣進去了?這裡可是楚國王宮啊,宴廳外面,那麼多楚國禁軍,不需要動粗,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舒鳩公給淹死了。”

  舒鳩國國君額頭又開始冒汗,偃鳩笑著說:“偃鳩也覺著挺好。”

  舒鳩國國君頭頂冒汗,鼻尖額頭因為汗水亮澄澄的,直反光,眼睛晃動了好幾下,似乎有些趕鴨子上架。

  吳糾笑著看他說:“公想好了麼?”

  舒鳩國國君連連抹汗,看了一眼在場眾人,舒鳩國的使臣人很少,他們此行是來拖延時機的,因此沒帶武士,為了表達誠意,但是楚國滿朝的士大夫們,武將占了一半,都坐在席上,虎視眈眈的盯著他。

  舒鳩國國君“咕咚”咽了一口唾沫,只好硬著頭皮乾笑說:“當真!當真!想好了,我……我現在就立侄兒為太子,偃鳩乃是我的親侄兒,又……又文武雙全,有勇……有謀,我也想……想早日立他為太子的。”

  吳糾哈哈一笑,說:“說得好,來人。”

  吳糾一吩咐,可有人拿來一卷雪白的小羊皮,讓舒鳩國國君“立遺囑”,舒鳩國國君在眾目睽睽之下,沒有辦法,只好將小羊皮拿過來,磨磨蹭蹭的開始“立遺囑”。

  眾人全都圍在一邊觀摩著,舒鳩國國君磨磨蹭蹭的寫,一直寫了好久,吳糾也不著急,坐在席上喝了些小酒,吃了點東西,齊侯也是,肚子早就餓了,就瘋狂的席捲了一盤子雞肉,一鼎牛肉,還喝了好多雞湯,吃了兩大碗飯。

  吳糾看著齊侯風風火火的吃著,連忙說:“別著急。”

  齊侯抽空吃過之後,用帕子擦了擦嘴巴,終於又恢復了一副優雅俊美的前國君模樣,看起來人模人樣兒的。

  齊侯都吃完了飯,舒鳩國國君才磨蹭的寫完,偃鳩就在旁邊,一把將羊皮拿起來,看了看,隨即笑了一聲,好似沒什麼出入,便將羊皮又甩給舒鳩國國君,笑著說:“蓋印罷……叔父。”

  偃鳩最後兩個字說的咬牙切齒的,舒鳩國國君聽著後背發麻,不敢往上蓋印,吳糾便說:“怎麼,最後這一哆嗦了,公還要想多久?”

  舒鳩國國君聽著吳糾的催促,趕緊從懷中把印信掏出來,但是仍然不敢蓋印,有些哆嗦,舉棋不定,一看就不是真心想要傳位給偃鳩的。

  眾人都等著舒鳩國國君用印,結果他又開始磨磨蹭蹭,齊侯等的不耐煩,他這個人最討厭等待,除了他家二哥,還沒人能讓他等待。

  齊侯這個時候,突然一個措手,“哐當!!”一聲將自己腰上的佩劍直接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舒鳩國國君嚇了一跳,險些直接蹦起來,睜大了眼睛,齊侯則是笑眯眯的把佩劍撿起來,摔得長劍從劍鞘里都跑出來了,齊侯就開始磨劍,發出“噌——蹭——噌——”的聲音,里里外外插了好幾次,磨的人頭皮發麻。

  舒鳩國國君看到齊侯磨劍,頓時害怕的不行,連忙“咚!!”一聲,直接將印信蓋在小羊皮上。

  這樣一來,儲君便作數了,這回是當了真。

  偃鳩立刻將小羊皮卷拿起來,舒鳩國國君蓋了印信之後,似乎有些反悔,還想搶回來,但是他哪裡搶得過偃鳩,偃鳩才二十幾歲,正是當年,從小當水匪,力氣也大,一把搶過來,大踏步走上前,呈給了吳糾。

  吳糾拿過來一看,笑眯眯的說:“好,公真是大方,寡人還以為……需要很多兵馬才行呢,如今算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吳糾這麼說,舒鳩國國君更覺得害怕了,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吳糾又說:“對了,寡人這裡也有一份厚禮,要回贈給公,來,右司馬,傳給公鑑賞鑑賞。”

  他說著,便從黑色的寬袍袖口中,將方才掖進去的文書拿了出來。

  舒鳩國國君不知是什麼文書,偃鳩拿過來,交給了他,他展開一看,頓時驚得臉上變色,一下黑一下白,最後滿臉鐵青,結巴的說:“這這這這……”

  吳糾笑著說:“怎麼,公是想說,寡人怎麼會有你暗中與晉國勾結的文書?”

  舒鳩國國君面色蒼白,氣的全身顫抖,一手抓著那文書,一手舉起來顫抖的指著吳糾,說:“你……你早就知道!你、你耍我!?”

  吳糾慢慢站起來,款款的從下席位,語氣淡淡的,面帶微笑,揚了揚手中的立儲文書,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公這一票兒,頑的太大了,不過……寡人照單全收,還要感謝你的慷慨大方。”

  第177章

  “不!把文書還給我!!”

  他說著, 撲上前去準備搶吳糾手中的立儲文書, 齊侯早有準備, 連忙一步跨過去,伸手攔住吳糾。

  舒鳩國的國君沒有碰到吳糾,也沒有拿到文書, 頓時大吼著說:“你!你這卑鄙小人, 將文書還給我!原來你一早就知道, 你一早就想要誆騙我!!!”

  眾人見他嘶聲力竭, 歇斯底里的,禁衛軍都已經衝進來了, 快速包圍了宴廳, 舒鳩國國君一看這架勢, 突然又有些害怕,不敢再這麼大聲說話。

  吳糾笑眯眯的說:“說寡人誆騙你, 不如說你一早就沒有什麼好心,想用花言巧語搪塞寡人, 保住你們舒鳩國,然後再轉過來與晉國聯合,殺我們楚國一個措手不及?也不知是誰更卑鄙一些。”

  吳糾又說:“不過……寡人交給你一個詞兒, 特別適合咱們如今的立場, 那就是……卸磨殺驢,公如今就是那頭驢了。”

  他這麼一說,舒鳩國的國君氣的要死,只是不敢發作, 因為周圍都是禁衛軍,舒鳩國的國君也沒有帶軍隊來,一下就慫了,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連忙拱手說:“楚王……楚王,小人也是被晉國逼的,小人雖然接到了晉國的文書,但是壓根兒就沒想按照晉國文書上的說法去做,小人此次來楚國,那是……那是滿含誠意的。”

  吳糾哈哈一笑,對齊侯說:“他的誠意就是罵寡人卑鄙了?”

  齊侯笑著說:“孤仿佛沒有聽錯,是這樣的二哥。”

  那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嚇得舒鳩國的國君“咕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說:“真的,是真的!小人願意歸降,只求楚王饒了小人一命,這……這立儲也當真!當真!”

  吳糾揚了揚手中的文書,上面還蓋著大印,說:“誰管你當不當真,立儲文書就在寡人手中,還有國君印信,寡人還需要問你當不當真?”

  舒鳩國的國君臉色實在不好看,但是不敢反駁,畢竟人為刀俎,他為魚肉,若是反駁就是在刀口上自己抹脖子。

  舒鳩國的國君只好賠笑說:“是是是,求楚王,饒我一命,等我回國之後,就像天下人公布偃鳩的儲君地位。”

  吳糾一笑,撣了撣自己的黑袍,說:“何必如此麻煩呢?”

  舒鳩國的國君都沒聽清楚,吳糾已經說:“公何必回國這麼麻煩呢?如今我楚國的大司馬已經是儲君了,您方才是不是沒聽懂寡人的那話……卸磨殺、驢。”

  舒鳩國的國君一聽,頓時全身瑟瑟發抖起來,瞪大了眼睛,這才明白,原來楚王笑眯眯的笑顏之後,竟然已經下了殺意。

  舒鳩國的國君連連看磕頭求饒,說:“楚王!楚王!饒了我罷!!我……我是真心實意的,沒有想要聽從晉國的意思,真的!是真的……”

  吳糾笑著揮了揮手,很快子清就端來一杯酒,吳糾笑眯眯的說:“如今我楚國的右司馬乃是舒鳩國的儲君,寡人想讓他登上國君之位,您說,寡人該怎麼做?”

  舒鳩國的國君駭然的盯著那杯酒水,很快酒水就送到了他的面前,吳糾笑眯眯的說:“請舒鳩國國君飲下。”

  他說著,身邊的士兵“嘩啦!”一聲圍上去,一下按住舒鳩國國君,舒鳩國國君嚇得六神無主,大喊著:“救命!救命!!救我啊——救我!!不不不,我願意歸降楚國,我願意歸降,別殺我!不要啊——”

  舒鳩國國君大喊大叫,好端端的宴席突然有如屠宰場一般,舒鳩國的國君不只是大喊,還亂踢腿,“嘭!!”一聲將旁邊的案子踢翻了,上面的酒菜全都灑了下來,齊侯攔著吳糾往後退了兩步,躲開菜湯濺過來。

  士兵們將舒鳩國的國君按在地上,他剛開始還大嚷大叫的,不過後來因為要被灌酒,就死死閉著嘴巴,一句話也不說,使勁搖頭,嚇得面色蒼白。

  偃鳩冷冷的看著這一幕,他的叔叔,被士兵按在地上灌著毒酒,然而這一幕,他等了二十年!足足二十年!

  舒鳩國的國君掙扎很厲害,毒酒都灑了一半,舒鳩國的國君還是不就範,這個時候偃鳩已經不耐煩的走過去,士兵見右司馬過來,連忙讓開一些。

  偃鳩蹲在地上,冷冷的看著舒鳩國的國君,舒鳩國君還大喊著:“侄兒!侄兒!你救我啊!救救我啊!”

  偃鳩一笑,說:“這不就是來救您麼?叔父,小侄敬您一杯酒。”

  他說著,立刻伸手過去,一把捏住舒鳩國國君的下巴,就聽到“咔嚓”一聲,下巴立刻脫臼了,舒鳩國的國君嘴巴不聽使喚,好像合不上了,偃鳩順勢就將酒水灌進他的嘴裡。

  “嗬——嗬——嗬——”

  舒鳩國的國君想要將酒水吐出來,只是怎麼也吐不出來,嚇得他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的說:“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他大喊著,不過周圍的士大夫們只是冷眼相看,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舉動,似乎挺開心的正在圍觀。

  舒鳩國的國君被放開,趴在的地上想要乾嘔,只是似乎什麼也吐不出來,沒一會兒,好像喘不過氣兒一樣,倒在地上痙攣抽搐,就跟羊癲瘋似的,那模樣實在難看到要死,臉部也在不停的抽搐。

  酒水中下了一些馬錢子一類的毒素,這種毒素是最難熬的,南唐後主喝下的著名的牽肌酒,就是這類的毒素,讓人痙攣,死的時候臉上因為抽搐,還會露出獰笑,仿佛死的很高興一般。

  吳糾淡淡的看著在地上不斷痙攣的舒鳩國國君,眼神十分平靜,在他還沒有完全咽氣兒的時候,便淡淡的說:“舒鳩國國君被晉國刺客刺殺,幸而已立儲君,公可放心,寡人會將您的儲君,送回舒鳩國,幫他繼位,相信您的侄子,會將舒鳩國發揚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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