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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國國君的臉面真不知道放在哪裡才好,難堪的不行,吳糾又說:“直接賠款就算了,也別用人力了,這樣方便。”

  嬴豫拱手說:“還是楚王英明,如此楚國還親自前來主持公道,這一路上的車馬費用,楚王是不是應該也讓黃公……”

  嬴豫說到這裡,黃國國君盯著他的餘光已經咬牙切齒的,嬴豫簡直就是陰險狡詐的小人,已經陪了他們錢,還覺得不夠,一定要挑撥楚國,還要讓黃國陪給楚國錢。

  吳糾一聽,笑著說:“有道理有道理,江公心系寡人,寡人真是欣慰至極。”

  嬴豫一唱一和的笑著說:“應該的。”

  齊侯見吳糾和嬴豫頑的起勁兒,黃國國君卻一臉怨毒,不由笑了一聲。

  黃國國君似乎沒有任何辦法,轉念一想,先答應上,將楚王搪塞走再說,等楚王走了,他就算是再倒戈晉國,楚王想要殺回來,也是需要時間的,到時候晉國的兵馬就能來援助了。

  黃國國君想得好,覺得自己很是聰明,吳糾瞧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打什麼歪腦筋,笑了笑,說:“齊公,江公,你們知道,寡人這輩子最討厭什麼樣的人麼?”

  齊侯聽吳糾這口氣,就知道有後話,笑著說:“二哥最厭惡什麼樣的人?”

  吳糾挑了挑眉,說:“寡人最厭惡那種……明明自己不聰明,還偏偏要和寡人比聰明的人。”

  黃國國君聽到這裡,臉色又僵硬了,因為吳糾一直笑眯眯的盯著自己說的這句話。

  黃國國君心中“咯噔”一聲,想著難道自己的想法被楚王看穿了?這不能夠啊!

  吳糾不等黃國國君說話,招了招手,說:“既然條件已經談攏,那就歃血為盟罷。”

  他說著,斗廉立刻走過來,還壓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那人想要掙扎,但是綁得太緊,根本沒辦法掙扎,很快被推了出來。

  “咚!!!”一聲就倒在地上。

  黃國國君定眼一看,竟然是晉侯身邊那個能說會道的紅人——鳧須!

  鳧須是個細作,安插在嬴豫身邊,沒成想落到了這幅田地。

  吳糾居高臨下的坐在馬上,俯下身來,手持馬鞭,用鞭子的尖兒挑起鳧須的下巴,迫使鳧須抬起頭來,居高臨下的一笑,輕聲說:“為了表達誠意,黃公便用他的血……來歃血為盟罷。”

  鳧須被五花大綁,堵住了嘴巴,但是沒有堵住耳朵,頓時嚇得使勁搖頭,使勁掙扎,一臉駭色,瑟瑟發抖起來。

  黃國國君一聽,頓時心裡又是“咯噔”一下,更加確定了,恐怕方才楚王已經看透了自己的心思,這鳧須可是晉國國君面前的紅人,派到了江子嬴豫身邊做細作,若是自己殺了鳧須,那豈不是要和晉國一刀兩斷,正面為敵麼?就算是被迫的,但是這事兒,肯定八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吳糾見黃國國君那一臉駭色,笑著說:“請黃公歃血為盟罷,否則……便是與我楚國為敵!”

  第173章 說媒

  如果不殺鳧須, 那便是與楚國為敵, 但是如果殺了鳧須,那便是與晉國為敵,黃國國君如今是兩面為難, 頓時不知怎麼好了。

  按照道理來說, 楚國大軍已經壓境, 再往前踏一步, 就要進入黃國境內,黃國國君應該立刻同意的,但是想一想晉國那些手段,黃國國君又不敢同意了,害怕的要死。

  這樣一來, 黃國國君又開始猶豫, 吳糾不怕他猶豫, 笑了笑,揮手示意斗廉。

  斗廉將鳧須嘴裡賽著的布拽出來, 一瞬間鳧須就開始大吼大叫了, 說:“救命!!!黃公你救我啊!!黃公您救我!這主意可是您想出來的!您要救救我啊!救命啊!”

  鳧須嘴巴里的布一拿出來, 立刻大喊起來, 嚇得黃國國君一個激靈, 黃國國君連忙喝道:“放肆!孤怎麼可能出這種下三濫的注意,你竟然信口雌黃,誣衊孤!”

  鳧須見黃國國君不認帳,立刻說:“就是你出的這下三濫的主意!若不是如此, 我還在晉國呢!如今出了事兒,你竟然想撇清關係!我實話告訴你罷!我今天就算是要掉腦袋,也要拉你下水!你這個jian詐小人!”

  黃國國君一聽這個,連忙看向吳糾,吳糾則是仍然穩穩噹噹的坐在糾墨之上,微笑的看著黃國國君,還挑了挑眉,似乎很樂意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

  鳧須這些日子跟著楚軍,知道吳糾是個說一不二的人,自然明白自己肯定沒命好活了,但是十分不甘心,一定要拉黃國國君過來墊背,大喊著說:“是他出的主意,他貪圖富貴,收了晉國很多錢,還把土地賣給晉國人挖河床,準備淹了江國!一切都是他的主意!是他跟晉國說,他早就看不慣楚國一副大國模樣,腆著臉耀武揚威了!”

  吳糾眯著眼睛,笑著說:“腆著臉?”

  黃國國君一聽,連忙搖手說:“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楚王您可千萬別聽他亂說!”

  鳧須哈哈大笑說:“我怎麼亂說了?!我都要死了,何必說假話!你何止這麼說,你還想要聯合晉國一起,討伐楚國,分一杯羹呢!”

  黃國國君嚇得臉無人色,就聽吳糾笑著說:“若是如此,這才叫腆著臉呢,畢竟想要腆著臉,起碼臉盤子要夠大,若是不夠大,小心把臉腆的毀容啊。”

  黃國國君連忙說:“他胡說的!胡說的!我黃國一直是擁戴楚國的,楚王您千萬不要聽他挑撥離間,他是挑撥離間!”

  鳧須仍然哈哈大笑,看到黃國國君驚慌的樣子,十分高興,又說:“何止是如此,黃國已經和晉國商量好了,等江國給他們做完內應,還是將江國一把淹了,然後把水蔓延到楚國境內,趁著楚國洪澇,再聯合兵馬一舉殺進來!黃公我說的對嗎!?”

  黃國國君臉色更是難看,一臉煞白,伸手悄悄摸到了腰間的佩劍上,手腕已經開始“噠噠噠”的打抖了,鳧須揭著黃國國君的老底兒,黃國國君眼睛裡瞬間瀰漫起一股殺意來。

  鳧須還在大笑,保持著一種得意的瘋狂,說:“就算我死了!!你也要給我做墊背!你以為事情敗露了我會一個人去死嗎,我……嗬!!!”

  鳧須的話還沒說完,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嗤——!”一聲,鳧須的聲音頓時中斷,隨即發出一聲噴血的聲音,黃國國君突然一臉陰狠的拔劍而出,一下砍在鳧須的腦袋上,鳧須的腦袋“咕咚”一聲,直接掉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動著,因為地勢問題,順著國界滾到了糾墨的腳邊,還汩汩的冒著鮮血,鳧須的臉上凝固了瘋狂的笑容,張著大嘴巴,嘴角幾乎撕裂的狂笑表情。

  沒有了頭的身子凝固了一下,隨即“噗通!!”一聲倒了下來,腿在楚國的地界,身子卻在黃國的地界,橫在兩國之間,整個人已經不動了,只是還在冒著血,很快積攢了一大灘的血跡。

  “啊啊啊啊!!!”

  有女子的聲音尖叫了一聲,吳糾沒被掉腦袋的情形嚇到,反而被這女子的尖叫聲嚇到了,原來他們的隊伍里還有女眷,之前嬴豫來楚國朝拜,是帶著妹妹江國長國女的。

  吳糾要和黃國國君談判,因此讓小包子們全都待在緇車中不許出來,就是怕他們看到什麼可怕的一幕,沒想到嬴豫的妹妹反而走出來了,正好看到了掉腦袋噴血的場景,嚇得差點昏死過去。

  嬴豫趕緊跑過去,將江國長國女帶回緇車中安頓。

  吳糾則是臉色淡定的看著地上的鮮血和人頭,從以前看到鮮血十分不適應,到如今已經坦然面對,吳糾也不知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或者這就是一條君王的道路罷。

  齊侯看到這幕,皺了皺眉,驅馬過來,低聲說:“二哥,沒事兒罷?”

  吳糾搖了搖頭,完全沒事兒,一臉的坦然,還笑了笑,看著呼呼喘粗氣的黃國國君。

  方才黃國國君一時氣憤,直接砍了鳧須的腦袋,如今才知道害怕,雙手一直在抖,不停的哆嗦著,冷汗涔涔的從他的頭上流下來,幾乎汗濕了衣裳。

  黃國國君看著地上的腦袋,明明是他砍得,卻反而覺得害怕起來,連忙將手中帶血的長劍“咔嚓!”一聲丟在地上,嚇得六神無主。

  吳糾笑眯眯的說:“黃公如此氣魄,手刃jian賊,看起來是十分的有誠意,寡人甚是欣慰。”

  他說著,招了招手,說:“斗she師,勞煩您將這細作的腦袋用上好的錦盒裝起來,遣人送到晉國去,就說是黃公送給晉國的一份大禮。”

  他這麼一說,黃國國君“嗬——”的出一口氣,“咕咚”一聲,腿腳不穩,竟然向後一仰,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旁邊的黃國士大夫們都嚇壞了,但是誰也不敢說一句話。

  吳糾說:“哦對了,黃公可千萬別忘了,給江國修水利的錢,還有賠償我楚國出兵的錢,儘快送到。”

  黃國國君聽到這裡,更是一臉死灰,臉色都蒼白的好像刷牆的石灰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吳糾揮手說:“走罷。”

  他說著,調轉馬頭,就準備離開了,糾墨款款的邁出幾步之後,吳糾卻突然又轉回頭來,冷笑了一聲,表情陰冷的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黃國國君聽著這句話,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涼透了,就這麼癱坐在地上,看著楚王驅馬離開,楚國的隊伍也跟隨離開。

  嬴豫安頓好了江國國女,連忙對吳糾拱手說:“謝楚王為我江國主持公道!楚王解決了我江國的大難,嬴豫斗膽,請楚王到我江國做客,就在這附近,不過一日的路程,也好讓嬴豫聊表心意。”

  吳糾本就是出來度假的,如今到地方就解決了黃國,還算是順利,因此也沒有拒絕,笑著說:“早就聽說江國鳳凰台景色美不勝收了,寡人終於有機會見識見識。”

  嬴豫聽吳糾同意了,連忙請吳糾上緇車,他們很快往江國境內轉移。

  從這裡到江國並不需要多久,畢竟都是小國,嬴豫立刻讓人快馬加鞭回鳳凰台報信,準備款待楚王,又讓朝中的文武官員到城門口迎接。

  眾人的隊伍速度不算快,畢竟已經解決了黃國,還對晉國下了“戰書”,因此沒什麼事情要做,趁這個空擋,不如休息休息,好好休養一番。

  眾人慢條條的向著江國行進,在楚國邊境的驛官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又開始行進,很快就進入了江國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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