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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子告敖立刻說:“齊公,王上和曹孫宿不見了!棠巫也受了傷。”

  齊侯一聽,頓時心中升起一股怒火,說:“怎麼回事,為何突然不見了!?”

  曹孝也是嚇了一跳,畢竟曹孫宿可是他的獨子,如今突然不見了,而且王上的從者還受了傷,顯然是有刺客的。

  “老爺!!!老爺——”

  這個時候,曹府的管家突然衝過來,一臉慘白,手中拿著一卷小羊皮,急忙對曹孝說:“老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您看!”

  管家此時也顧不得旁人了,將小羊皮交給曹孝,曹孝顫巍巍展開一看,上面是鬼畫符一樣的東西,不過鮮紅一片,應該是血!

  曹孝臉色蒼白,險些直接栽倒在地上。

  管家連忙扶著曹孝,說:“老爺!怎麼辦啊,少爺他……”

  齊侯看著曹孝的反應,又看了看那張畫著血跡的小羊皮,皺眉,突然冷喝一聲,說:“曹孝,你可知罪!?”

  曹孝嚇得“咕咚”就跪在了地上,旁邊的管家也是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齊侯本只是詐一詐他,畢竟曹孝的反應很奇怪,之前因為那些名貴的藥材,齊侯就開始懷疑曹孝了,哪知道今日吳糾和曹孫宿被人劫走了,而且曹孝還得到了一封類似於恐嚇的血書。

  上面明擺著什麼內容也沒有,曹孝卻像是見了鬼一樣。

  齊侯這麼一冷喝,曹孝差點嚇死,磕在地上,瑟瑟發抖。

  曹孝連忙說:“齊公,這……”

  他說著,齊侯已經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說:“曹孝,事到如今,你敢說倒塌的學堂與你無關?你敢說難民的臨時棚子被動了手腳與你無關?你敢說那些名貴的藥材是你正經收來的?!”

  齊侯一連問了三句,曹孝一臉死灰的跪在地上,連瑟瑟發抖都不會了,顫抖的看著齊侯。

  旁邊的管家也跪在地上,連忙說:“老爺……老爺……這可怎麼辦啊,少爺他……”

  齊侯厲聲斷喝:“事到如今,你還不招認?!”

  曹孝癱在地上,一臉死灰,管家連忙叩首說:“齊公明鑑!齊公明鑑,我家老爺真是清白的,完全沒有貪污,那些……那些藥材是買來的,只是……”

  齊侯說:“只是什麼?曹孝,你若再不說實話,如今有危險的根本不只是你兒子一個人,還有楚王,若是楚王有個好歹,你以為你們曹家擔當的起麼?!”

  曹孝瑟瑟發抖的說:“齊公……曹孝沒有貪贓啊,只是被逼無奈。”

  齊侯冷冷的說:“說。”

  曹孝連忙將那血書擎起來,說:“齊公請看,這血書上,左下角一個花紋。”

  齊侯拿過血書,因為上面全是血跡,蹭的亂七八糟,因此齊侯剛開始都沒有注意到,如今被曹孝這麼一點撥,立刻注意到了,齊侯一看,頓時皺起眉來。

  那血書的左下角,是一個看起來像是糙木的花紋……是族徽。

  齊侯盯著那族徽,冷冷的說:“到底怎麼回事!”

  曹孝連忙磕頭說:“曹孝也是被逼無奈,五年之前,犬子的惡疾發作,誰也醫治不好,巫醫又說是惡鬼附身,孝無奈之下,想要找人求醫,只是這地方太小,根本沒辦法求醫……”

  於是在這個時候,就有人投來了橄欖枝,說是可以賣給曹孝貴重的藥材,這些藥材能給曹孫宿治病,曹孫宿一方面因為得了哮喘,另外一方面又因為天生患有不足之症,因此抵抗力非常差。

  這些名貴的藥材是救命用的,這個地方根本買不到,有人願意賣給曹孝,曹孫宿又是他的獨子,曹孝傾家蕩產自然也要買來。

  不過那個人有一個條件,就是曹孝幫他做假帳。

  雖然曹孝管理的這個地方是個窮鄉僻壤,但是其實有很多油水可以撈,簡單來說,就是可以發國難財。

  這個地方雨水充沛,容易爆發洪水,只要雨水大一些,河水就會溢出河床,因此每年朝廷幾乎都要撥錢過來,給這裡修河床。

  曹孝是地方官員,朝廷撥錢,最後都會落到曹孝這邊,那個人在楚國朝廷為官,官位該挺高,想要把手伸過來,將油撈走,但是若是曹孝向上反應,恐怕會被發現,因此想要曹孝配合作假。

  曹孝並沒有拿到一分錢財,只是幫忙作假,最近又撥來了一批修建學堂的錢財,也被上面給扣掉了,讓曹孝繼續作假,曹孝沒有錢修建學堂,因此學堂變成了豆腐渣工程,一下雨竟然坍塌了。

  曹孝本不想這樣,他看到學堂坍塌,整日都睡不好覺,雖然他沒有拿錢,但是因為幫忙作假,因此學堂才變成了這樣,曹孝心中十分自責。

  就在上次那個人聯絡到曹孝的時候,曹孝告訴他,自己不想再做假帳了,再者說了,楚王已經來了,早晚會查到,就算帳面再漂亮,學堂終歸出了事兒,楚王是較真兒的人,絕對會查下去的。

  那個人威脅曹孝,若不合作,不只是不賣給他藥材的問題,他們會做掉曹孝的兒子。

  曹孝本以為楚王和齊公在這裡,那些人再猖狂也不敢動手,誰知道今日就出了這事兒,不只是曹孫宿不見了,棠巫還受傷了,最重要的是,吳糾竟然也被帶走了。

  齊侯盯著那族徽,陰沉的說:“威脅你的人……”

  曹孝說:“齊公見多識廣,一定認識這個族徽,是郢都城的蒍家……”

  齊侯冷聲說:“貪贓錢款的人,具體是誰,你可知道?”

  曹孝說:“知道!知道!聯絡孝的人,說是他們新任的家主,還威脅孝,說是蒍家都是他們宗主當家,勢力很大,根本別想擺脫他們,他們的宗主叫做……叫做蒍呂臣!”

  “蒍呂臣……”

  齊侯眯了眯眼睛,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屈重和偃鳩則是一臉吃驚,說:“司敗大人!?”

  司敗是什麼職務?身處糾察的最高官位,若有貪贓枉法,還有作jian犯科,都是司敗主管糾察。

  而蒍呂臣身為司敗,又是蒍家的宗主,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口碑不小,是個出了名不怕得罪人的清官,眾人難以想像那貪了五年朝廷錢款的人,竟然是蒍呂臣。

  齊侯眯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沉吟了一下,突然說:“偃鳩。”

  偃鳩立刻說:“偃鳩在!”

  齊侯說:“你現在火速去查,看看這邑中,或者周邊小邑,有沒有蒍家的田產,若是有,立刻來報。”

  “是!”

  偃鳩拱手之後,立刻大步離開了。

  曹孝跪在地上,說:“孝真不知會變成如今這個地步,曹孝罪該萬死,但是請齊公一定要救出王上和犬子,否則孝死不瞑目啊!齊公……”

  齊侯只是滿臉陰霾的說:“你不用說,孤也會如此,誰敢對孤的二哥動手,孤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嘭!!”一聲,吳糾被一下摔在地上,磕的他後背的傷口生疼,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那幾個男子看著吳糾,哈哈大笑說:“這是個瘸子?”

  “這人是誰?”

  “誰知道是誰,管他呢,反正曹家的小少爺是抓到了。”

  他們說著,又是“嘭”一聲,將額頭上都是血跡的曹孫宿扔在地上,曹孫宿之前被人打暈了,此時一摔,似乎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立刻向後蜷縮,一眼看到了吳糾,見吳糾臉色蒼白,白色的衣裳上都是血跡,連忙按住吳糾的背心,以免傷口大出血。

  曹孫宿捂住吳糾的傷口,說:“你們……你們是什麼人?這是哪裡?”

  那幾個人聽見曹孫宿說話,哈哈大笑起來,說:“你爹得罪了人,有人花了銀錢,讓我們請你走一趟。至於這裡是哪裡嘛,你不需要知道。”

  一個打手說:“他是什麼人?上面只說要曹孫宿,沒說要旁人。”

  曹孫宿捂住吳糾的傷口,他雖然體弱多病,但是十分激靈,立刻說:“這是我的從者。”

  “從者?怎麼還是個瘸子?”

  那幾個男子根本不知自己“順手”抓住了當今楚王,他們的僱主本只是想要威脅曹孝,哪知道瞬間把天給捅了一個大窟窿,如今天要塌下來了,而這些人竟然不自知。

  曹孫宿似乎有些害怕,但是強自鎮定心神,低聲說:“你沒事兒罷?”

  吳糾輕輕搖了搖頭,他腿上只有麻嗖嗖的感覺,還動不了,根本爬不起來,曹孫宿有些著急,四周是個陌生的環境,仿佛是個糧倉一樣的地方,不過沒有多少糧食,還有種發霉的味道,似乎十分cháo濕。

  吳糾環視了一下四周,雖不知道是哪裡,但是應該沒有出小邑,外面有響起“嘩嘩”的大雨聲,磅礴的大雨從天而降,敲打著房頂。

  那幾個男子看了看,目光繞著曹孫宿轉了好幾圈,有些不懷好意的說:“你們看,這小子生的倒是唇紅齒白的,比姑娘還好看,你們說他到底是姑娘,還是帶把兒的?”

  大家哈哈鬨笑起來,一個人說:“扒掉衣裳,看看不就知道了?”

  “就是,上面只說讓咱們別把人殺了,留著還能威脅曹孝,沒說不能樂呵樂呵。”

  “哈哈哈!說的是!免得咱們爺們兒枯等著!”

  那幾個人說著就要過來,曹孫宿嚇得往後縮了縮,吳糾撐著身子勉強坐起來,將人攔在身後,那幾個人衝過來對著吳糾要踢。

  一個打手說:“等等,等等,別往臉上踹,你們看這小子,生的也是不錯,你看這眼神兒,哎呦呵,透露著一股清高勁兒,看的爺們兒這心裡頭癢得厲害,反正閒著,不如兩個一起頑頑?”

  那打手說著,伸手過來要摸吳糾的臉,“啪!!”一聲,卻被吳糾直接甩手打開,打手根本沒防備,手背一下竟然腫了。

  別看吳糾平日裡一副親和又溫柔的樣子,其實骨子裡可都是刺兒,齊侯當年也是被扎了好幾下。

  吳糾一把打開那打手的手,打手立刻惱羞成怒,大吼說:“他娘的!這小子還敢打人!糙他娘!事到如今還這麼囂張!?”

  吳糾聽著打手暴躁的話,卻只是一笑,看起來十分鎮定,說:“我勸你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你們的僱主只要你們抓人,卻不敢真的讓你們動曹家的少爺,說明你們的僱主有把柄在曹大夫手中,既然被人抓住了短板,就好好兒的認慫,你們不過幾個拿錢混口飯吃的螻蟻,若是壞了僱主的大事兒,到時候魚死網破,看看是誰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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