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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

  曹孝連忙擦了一下冷汗,趕緊調頭退了出去。

  吳糾狐疑的說:“曹孝怎麼了?”

  齊侯眯了眯眼睛,給吳糾繼續餵著午膳,說:“孤覺得這個曹孝有問題,他家裡這般清貧,卻有銀錢買藥材,昨日二哥不知道,曹孝讓管家抬出一大堆的名貴藥材。”

  吳糾有點吃驚,因為昨日他昏迷著,這當然不知道,但是一聽起來,也覺得十分不合理。

  齊侯見他皺眉,立刻又說:“二哥,這事兒交給孤就行了,你好好休息,千萬不要勞心,聽到了麼?”

  吳糾點頭說:“知道了。”

  齊侯這才滿意,給吳糾繼續投餵。

  這幾日吳糾都沒辦法起身,兩日之後,傷口總算是癒合了一些,不會再那麼疼了,只不過他的腿仍然不能走路,齊侯讓人打造了輪椅,給吳糾坐著,推著他出去走走,透透氣兒。

  吳糾坐在輪椅上,腿有些沒勁兒,但是總覺隱約能感覺到麻嗖嗖的,不再是之前那般沒有感覺。

  吳糾有些感嘆的說:“寡人沒想到,有朝一日也要坐在輪椅上。”

  齊侯聽他這麼說,正色說:“二哥,別說這個,你好好休養,一定聽棠巫的話,他說你若是恢復好,一個月就能走路了。”

  吳糾點了點頭,笑著說:“寡人只是在想,若是寡人這麼瘸著回去,朝中那些不服氣的臣子,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嘴臉。”

  齊侯說:“如有人不服氣,孤就替二哥狠狠教訓他們。”

  吳糾回過頭來,笑眯眯的看著齊侯,他臉上還有些蒼白,笑起來顯得幾分虛弱,說:“小白越來越有男主的風範了?”

  齊侯一聽,笑著說:“那是自然,孤可是勢在必得的。”

  吳糾在外面轉了轉,坐在輪椅上也有些累,齊侯就帶著他回了房舍,將他抱到床上,讓他趴著,因為後背有傷,吳糾連躺著都不行,只好抱著被子趴在榻上。

  齊侯幫他揉了揉雙腿,這個時候就有人敲門,偃鳩從外面走了進來,低聲說:“齊公,偃鳩有事稟報。”

  齊侯見偃鳩看著自己,便對吳糾說:“二哥,孤出去一會兒。”

  吳糾仰起頭來,向後看著齊侯和偃鳩,狐疑的說:“你們兩個,搞什麼?竟然還背著寡人偷偷摸摸?”

  齊侯差點給他氣笑了,說:“什麼偷偷摸摸?”

  吳糾說:“那難不成還是背著寡人光明正大了?”

  偃鳩頓時冷汗都出來了,齊侯說:“只是不想讓二哥多操心。”

  吳糾說:“就在這兒說罷。”

  偃鳩無奈,只好拱手說:“王上,齊公,那日洪水坍塌的棚子,果然有問題。”

  齊侯眯眼說:“怎麼了?”

  原來那些棚子,根本不是因為禁不住大雨和洪水坍塌的,而是被人動了手腳!

  棚子的承重全都被人刻了,再加上下雨,還有發洪水,自然很快倒塌,吳糾一行人趕到之後,忙著轉移難民,根本沒有注意高地上的棚子,其實也被人動了手腳,雖然高地上的棚子沒有被洪水襲擊,但是被大雨連綿,也終於經受不住,相繼坍塌,偃鳩親自去看了現場,倒塌的承重竟然是刻斷的痕跡,斷口一半平滑,一半有毛刺,說明起碼刻斷了一半以上。

  齊侯聽著,陰沉了下來,吳糾有些驚訝,說:“有人想要算計寡人?為何?”

  齊侯說:“這很簡單了,無外乎銀錢和權利,二哥肯定妨礙了誰的財路,要麼就是權路。”

  吳糾想了想,腦子裡隱約有些答案,他突然想到之前公子白說他們遇到了刺客,吳刀受了些輕傷,這麼一聯想,或許是學堂的事情,有人不想節外生枝,也或許是他們查對了方向,因此有人想要狗急跳牆了。

  齊侯說:“繼續去查棚子坍塌的事情,務必將這個人給孤揪出來。”

  “是!”

  偃鳩很快就離開了,繼續去糾察。

  吳糾趴在榻上,齊侯說:“二哥,你別瞎操心,這事兒孤來就可以了,你現在只負責養傷,養的白白胖胖,好讓孤吃,知道麼?”

  吳糾挑了挑眉看著齊侯,說:“就知道吃。”

  齊侯給他蓋上被子,說:“快睡一覺,睡會兒午覺。”

  吳糾因為受了重傷,體力差,說話都會耗神,趴在榻上就想睡了,閉上眼睛,沒有說話,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吳糾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睜開眼睛看到的是棠巫,卻不見齊侯,迷茫的揉了揉眼睛,棠巫見他醒了,連忙問他要不要用膳。

  吳糾狐疑的說:“齊公呢?”

  棠巫說:“齊公出去了,前幾日鬧了洪水,有大批災民沒地方投宿,齊公和曹大夫出去了好一會兒,讓小臣照顧王上。”

  吳糾點了點頭,這本該是自己的事情,不過因為自己受傷,所以齊侯就代為效勞了。

  吳糾吃了晚膳,眼看天色越來越黑,馬上就要入夜了,齊侯還沒有回來,吳糾一個人也無聊,趴在榻上趴的麻木,想讓棠巫推自己出去轉轉。

  棠巫扶著吳糾起來,坐上輪椅,就推著吳糾去外面轉一轉,曹府就這麼大,也轉不到哪裡去。

  吳糾看到旁邊有間房舍亮著燈,門開著fèng隙,裡面傳出說話聲,是曹孫宿的聲音。

  吳糾讓棠巫推著自己過去,曹孫宿在房舍中,正拿著一卷簡牘在讀,吳糾的輪椅推到門口,曹孫宿立刻就聽到了聲音,連忙站起來,驚訝的說:“王上。”

  曹孫宿趕緊請吳糾進來,吳糾看了看案子上放著的竹簡,原來曹孫宿自己在讀書,正在學習功課。

  吳糾拿起來,笑了笑,說:“大晚上的還在用功呢?”

  曹孫宿笑了笑,有些靦腆,說:“多虧了王上,孫宿才能從柴房出來,這麼多年來不曾看過一卷書,孫宿還想讓皇子師傅教孫宿讀書,只恐怕落下這麼多功課,已經趕不上旁人。”

  吳糾見他這麼好學,笑著說:“等這裡安定了,你想不想跟著寡人到郢都去,那裡可有讀不完的書。”

  曹孫宿眼睛亮了一下,滿眼的希冀,不過遲疑了一下,又說:“那……那皇子師傅也會去麼?孫宿想要皇子師傅教導。”

  吳糾笑著說:“哦?皇子告敖教書這麼好?”

  曹孫宿立刻點點頭,說:“皇子師傅是孫宿見過最好的師傅了。”

  吳糾見曹孫宿一臉小奶貓的樣子,面容精緻漂亮,眼睛亮晶晶的時候有一種呆萌,不由想要逗逗他,便說:“也沒有旁的師傅教過你,你怎知道皇子告敖是最好的師傅?”

  曹孫宿想了想,一時有些著急,說:“孫宿……孫宿知道,皇子師傅定然是好的。”

  吳糾被他逗得哈哈一笑,曹孫宿一臉認真,還非常著急,逗弄曹孫宿簡直滿足了吳糾的惡興趣。

  棠巫見吳糾這麼無聊的逗曹孫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聲,說:“王上,您身子虛弱,還是早點回去歇息罷。”

  吳糾說:“等一等,齊公還沒回來,寡人再與孫宿聊會兒。”

  曹孫宿也不覺得吳糾在逗弄自己,還誠懇的請吳糾多坐一會兒,棠巫見吳糾頑的高興,只好說:“那棠兒幫王上拿件披風來,夜風太冷了。”

  吳糾點了點頭,說:“你去罷,寡人就在這兒,也走不了。”

  棠巫很快就離開了,曹孫宿陪著吳糾,兩個人聊聊天,曹孫宿不到十歲就被關了起來,一直沒見過其他人,因此想法很簡單,被吳糾逗弄了好久。

  曹孫宿雖然想法很單純,但是十分聰明,吳教導了一會兒曹孫宿讀書,吳糾第一次見到比自己認字還少的人,自然十分高興,十分有成就感的教導曹孫宿讀書。

  曹孫宿竟然是過目不忘,只要看一遍,吳糾教他讀一遍,立刻全都記住了,棠巫去拿披風這個空當,曹孫宿竟然背下了一篇文章。

  吳糾瞠目結舌的,曹孫宿則是十分靦腆的笑著,兩個人說了會兒話,吳糾有些狐疑的說:“棠兒怎麼還不回來?”

  曹孫宿說:“王上,您稍微等一等,孫宿去看看。”

  吳糾點了點頭,曹孫宿便站了起來,準備出去看看,他走出去沒多遠,還沒出門,只是繞出了裡間兒,突然發出“啊!”的一聲輕呼,隨即就是“嘭”的一聲。

  吳糾坐在輪椅上,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連忙說:“孫宿?”

  曹孫宿根本沒有回應,外面卻傳來腳步聲,隨即就見幾個高壯的男人提著昏迷的曹孫宿走了進來,曹孫宿頭部被重擊,流下血來,淌在蒼白的臉頰上,看起來十分可怖。

  吳糾見到幾個陌生男子,還攻擊了曹孫宿,心裡咯噔一下,那幾個男人看到屋子裡還有人,說:“怎麼還有一個?”

  “哪個是曹家的小少爺?”

  “誰知道?都帶走!”

  “快!動作快點!”

  吳糾腿腳不利索,根本動不了,那幾個男人已經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吳糾的腕子,吳糾後背有傷口,猛地被一扯,只覺得痛徹心扉,撕裂的疼痛席捲著全身,一陣陣打顫。

  “嘭!!!”一聲,輪椅被直接帶到在地上,男人抓住吳糾,聽到外面似乎有聲音,連忙說:“走!快走!有人來了,從窗子走!”

  皇子告敖從旁邊經過,他剛去看過安置在府邸中的孩子們,想要來看看曹孫宿,結果在半路遇到了昏迷的棠巫,棠巫倒在地上,後腦腫了,所幸沒有出血。

  皇子告敖覺得事情不對,立刻衝過去,曹孫宿的房舍里一片狼藉,地上還有血珠兒。

  皇子告敖掃了一眼房舍,地上不只有血,還有一輛倒著的輪椅,當即心中咯噔一聲,連忙大步衝出房舍。

  齊侯與曹孝偃鳩屈重,今日下午和晚上在外面忙了很久,眾人探討了一下重建的問題,堵洪水如今已經不是辦法了,必須疏通洪水,挖水渠引流。

  之前丹城遭遇羅人襲擊,洪水淹沒丹城,齊侯讓匽尚過來幫忙看過水利,匽尚留下了一套比較完備的水利圖,屈重拿著那水力圖,想要依照這種樣子,也疏通一條水道,將洪水引走,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說。

  眾人忙碌著,眼看就要深夜,齊侯心中又擔心吳糾,便緊趕慢趕的回來,他們一到了門口,就見到皇子告敖大步衝出來。

  齊侯見到皇子告敖那嚴肅的模樣,心中隱約有些不對,說:“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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