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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這個公子白,和趙嘉其實還是宿敵的關心,兩個人是是叔侄,不過相看兩厭,因為政治主張的不同,自然也是排他的,而且秦國的國君之位並不只傳兒子,還有傳給兄弟的傳統,因此趙嘉乃是公子白的眼中釘,肉中刺。

  之前趙嘉被送到楚國來,的確也有公子白的一份力在裡面。

  實在湊巧,這次前來楚國作為使臣的,就是趙嘉的這個侄子公子白。

  吳糾本想讓趙嘉去迎接使臣的,他不熟悉秦國的那些小道道兒,不過酆舒倒是熟悉,給吳糾“科普”了一番,這樣一來,吳糾也不好讓趙嘉去迎接,便讓酆舒前去迎接,並且在宮中為公子白擺宴接風。

  楚國歡迎秦國使臣,因為秦國剛剛與楚國合縱打敗了庸國,這並不是小事兒,滿朝文武都需要參加接風宴席,趙嘉身為這次攻打庸國的功臣,自然也是要參加的。

  宴席在黃昏的時候就準備開始了,吳糾與齊侯來到宴廳,眾臣已經差不多在了,吳糾大體環視了一圈,還不見秦國公子白。

  吳糾心想,這回好了,自己這邊兒有個小白,小子文身邊有個大白,如今又來了白,大白小白都有了,這可能是中白了……

  秦國使臣的團隊姍姍來遲,頗有點壓軸大戲的樣子,寺人通報,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殿門口,很快,就看到秦國的使團走了進來。

  那打頭的是個年紀差不多二十歲的男子,顯得老成,並不顯青澀,身材十分高大,肩膀很寬,按著一襲白色袍子,頭束白玉冠,整個人乍一看和趙嘉還有幾分相似,這男子必然是秦伯的公子了。

  公子白打頭走進來,他那身量本已經非常惹眼,奈何長相也十分惹眼,俊美的長相,比趙嘉還添了一個更字,生著一雙狹長的狐狸眼,鼻樑高挺,嘴唇有型,臉部輪廓硬朗深邃,雖然俊美,卻不顯的娘氣,面上還帶著一種風流的笑意,整個人笑盈盈的,邁著大步走了進來。

  公子白身後跟著幾個秦國使臣,不過使臣都走在後面,緊跟著公子白的是一個黑衣武將,他穿著侍衛的勁裝,四指寬腰帶束著精瘦的細腰,雖不見得多高大,但是身材挺拔,腰夸一把長刀,面容倒是沒有出彩的地方,只是覺得這個人十分森然,臉上沒有一丁點兒的表情,若他站著不動,恐怕旁人會以為他只是一尊雕像,看起來就知道定然是個不好相與的人。

  公子白走進來,笑眯眯的拱手說:“秦國使臣白,見過楚王,見過齊公,白來遲,還請楚王與齊公責罰。”

  吳糾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公子白,笑了笑,說:“秦國公子遠道而來,來者是客,何來責罰一說,快快請坐。”

  吳糾說完,公子白又專門轉向趙嘉的方向,笑著說:“白拜見叔父。”

  趙嘉抱臂站在一邊,不冷不熱的看了一眼公子白,沒有說話,自己坐了下來。

  公子白也不嫌冷場,一臉笑容的在旁邊的席位上坐下來,公子白的席位正好挨著酆舒,坐下來之後吳糾就吩咐開席了。

  公子白端起酒杯,竟然先敬了旁邊的酆舒一杯,酆舒有些受寵若驚,畢竟秦國使臣竟然敬他這個前潞子國的權臣,酆舒難免“受寵若驚”,後背發涼。

  哪知道公子白的話更讓酆舒震驚,公子白笑著眯起眼睛,總有一種老謀深算的感覺,說:“嘗聽說酆舒大人才華橫溢,今日一見,才華橫溢雖是不能用眼目看到的,但是酆舒大人一表人才,丰神雅淡,當真讓人過目難忘。”

  酆舒乾笑了一聲,他不太想與彪悍的秦國人多做交談,畢竟趙嘉已經很陰險了,而且陰晴不定,這個公子白雖然看起來彬彬有禮,笑容優雅,但是一看便知是個笑面虎。

  公子白說著,突然說:“酆舒大人的鬢髮上有東西。”

  他說著就欠身過去,酆舒嚇了一跳,連忙向後躲,公子白的手卻已經來到他的鬢髮旁邊,輕輕一拂,順著酆舒的臉頰清掃過去,那舉動有些曖昧不明,隨即說:“好了,撣掉了。”

  酆舒又乾笑了一聲,轉頭裝作和旁人敬酒,趕緊就躲開了,他一轉頭,就感覺到有陰測測的目光瞪著自己,順著一看,竟然是趙嘉。

  趙嘉那目光又陰狠又兇悍,仿佛能把酆舒燒出兩個窟窿來,酆舒低聲說:“你瞪我幹什麼?”

  趙嘉卻寒聲說:“你自己知道。”

  酆舒心想知道我就不問你了!

  公子白見酆舒離開,便來到吳糾面前,拱手說:“楚王,白這次前來,其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吳糾笑著說:“哦?不知秦公子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公子白揮了一下袖袍,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的黑衣侍衛拿出一封文書,恭敬的遞給公子白,說:“公子。”

  公子白接過文書,呈給吳糾。

  吳糾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張請柬。

  第155章 滋補用的

  公子白笑眯眯的說:“寡君的壽辰馬上就要到了, 正恰逢我秦國與貴楚國將庸國打下, 寡君想在上庸舉辦壽宴, 並且趁著如此喜事兒,邀請楚王前去上庸盟會,共同商討劃分庸地的大計。”

  吳糾聽到, 笑了笑, 其實心中已經一片瞭然了, 他方才還以為公子白就是來談判, 如何割分庸國的,原來公子白到楚國的目的, 其實並非是割分庸國, 而是送一封請柬。

  吳糾很明白秦伯想要在上庸談判的目的, 什麼祝壽,可能都是託辭, 秦伯的目的就是在上庸談判,畢竟如果秦國的使臣來到楚國談判, 因為路途遙遠的緣故,秦伯可能不能親自談判,再有就是, 如果在楚國, 楚國便是東道主,主客場的不同,讓秦伯這個老謀深算的國君有些忌憚,恐怕自己吃虧, 因此想要在上庸和吳糾談判。

  吳糾笑了一聲,他並不想占什麼便宜,如今庸國沒了,秦國與楚國之間,也就剩下了一個鄖國,恐怕鄖國也無法堅持多久,因此這樣一來,秦國和楚國再也不是一個北一個南,很快就要接壤,而秦國日益強大,因此吳糾現在並不想要招惹秦國,更何況秦國剛剛幫他們打敗了庸國,吳糾並不想占秦國便宜。

  吳糾乾脆說:“秦公大壽,寡人如何能不賞臉?秦公子請放心,寡人一定親赴上庸,為秦公祝壽。”

  公子白一聽,立刻舉起酒杯,笑著對吳糾說:“謝楚王美意,還讓楚王多跑一趟,白心中實在過意不去。”

  吳糾也笑著舉起酒杯,回敬公子白,說:“秦公子客氣了,如今我楚國與秦國乃是友邦,秦公過壽辰,寡人也想湊湊這個熱鬧。”

  秦國使團就是來送請柬的,其他什麼內容也沒有,吳糾本想讓酆舒這個口齒伶俐的和他們談判一下庸國地皮的問題,結果也沒有派上用武之地,這樣一來,整個宴席就是吃喝恭維,再沒其他正事了。

  酆舒喝了一會兒酒,酒氣有些上頭,覺得十分熱,便起身準備離開,出去走一走透透風再回來。

  酆舒一站起來,旁邊的公子白就發現了,立刻也站起來,他站起來之後,還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和其他人恭維的趙嘉。

  趙嘉是注意到酆舒站起來,才回頭看了一眼,結果就看到公子白對著自己笑了一下,還挑了挑眉,隨即趙嘉就看到公子白竟然隨著酆舒走出去了。

  “趙將軍?趙將軍?”

  旁邊一個士大夫正在和趙嘉攀談,趙嘉突然就走神了,眼睛看著宴廳大門的方向,不知道在看什麼。

  趙嘉這才回神,連忙笑著說:“不好意思,嘉有些醉了,先出去透透氣。”

  那士大夫連忙拱手說:“趙將軍請便,請便。”

  酆舒走出去,站在湖邊上,背著手深吸了兩口氣,準備稍微涼快一下就回去,沒想到剛站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後背有些微熱,回頭一看,嚇了一大跳。

  酆舒後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那人身材高大,不顯得特別魁梧,但是肩膀很寬,明顯是個穿衣顯瘦,脫衣有料的人,一身白色袍子,好像彬彬有禮的翩翩公子,偏偏眼眸中透露出一種何時何地都在深算的感覺。

  正是秦國使臣,公子白。

  酆舒連忙後退一步,與公子白拉開距離,公子白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酆舒的手臂,然後將人猛地帶入懷中,“嘭!”一聲,酆舒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高鼻樑都要給砸塌了,公子白身量很高,就像一堵牆一樣。

  公子白抓著酆舒,笑著說:“酆舒大人,小心,要踩空了。”

  酆舒這才想起來自己站在湖邊,趕忙與公子白拉開距離,笑著拱手說:“多謝秦公子。”

  公子白笑著說:“不必這般客氣,酆舒大人方才在看什麼?星象麼?”

  酆舒笑了笑,說:“沒什麼,只是隨便看看,透透氣而已。”

  公子白仍舊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仰起頭來笑著說:“看這天色和星象,恐怕明日會有雨水。”

  酆舒驚訝的側頭看了一眼公子白,說:“秦公子會看星象?”

  公子白笑了笑,說:“酆舒大人為何如此驚訝,白只是略通一二。”

  酆舒似乎想到了什麼,笑著說:“不,酆舒以為你們秦國人……”

  他說到這裡,感覺失禮,就沒有再說下去,公子白則是看著他的面容,十分真誠的說:“酆舒大人笑起來,當真……一笑傾國。”

  酆舒臉上一僵,畢竟他是個男子,雖然沒有武將長得那麼有男子氣概,但是被人說一笑傾國,這還是有點彆扭。

  而且酆舒怎麼感覺這個公子白怪怪的,總用一副把妹的口氣跟自己說話。

  不過又覺得肯定不是把妹,畢竟了,誰把妹身後會跟著一個冷著臉的黑衣侍衛。

  公子白身後的確跟著那黑衣侍衛,寸步不離的跟著,那黑衣侍衛身材還沒有公子白高大,也不算魁梧,尤其是腰身非常細,被四指寬的腰帶一束,感覺挺拔又精緻,不過冷著一張臉,臉上毫無感情,仿佛是一個木頭人,又像是一尊石雕像,目光冷冷的,帶著一種死水的森然。

  黑衣侍衛只是雙手背後,呆板的站在公子白身後,沒說過話,眼睛的餘光卻盯著酆舒,感覺酆舒會對他的主公不利似的。

  酆舒感覺壓力很大,一來公子白是秦國人,二來公子白他的口氣總是怪怪的,三來他身後還有個怪怪的從者,酆舒想要找個藉口逃跑。

  酆舒乾笑了一聲,說:“實在對不住,酆舒方才想到有一份重要的文書,被落在政事堂了,酆舒還要去取回來,秦公子請自便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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