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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祁又說:“王上,這是我斗家的過失,不是您的過失,該當我斗家請罪的。”

  吳糾笑了笑,說:“斗家有錯,錯在貪婪,莫敖已經引以為戒,寡人心中甚是安慰,先父亦有錯,這是無法推脫的事情。”

  斗祁頓時感慨無限,拱手說:“我王氣度,他日定能登頂天下!斗祁佩服!”

  斗祁將當年的事情說了,心中好歹舒坦了一些,很快便離開了,吳糾送走斗祁,齊侯嘖了嘖舌,似乎在回味青方的後味似的,說:“沒想到你那個便宜爹,竟然做了這麼多虧心事兒,幸虧……孤不虧心,二哥你放心罷。”

  齊侯這麼大言不慚的說著,吳糾則是瞥著眼睛,睥睨了他一眼,那眼神,讓齊侯有一種被洞悉看穿的感覺,也不知道為什麼。

  齊侯可不知道吳糾是穿越的,吳糾讀過史書,齊桓公不只是春秋五霸之首,他可是歷史上有名的花心大渣男,夫人就九個,更別說小妾了。

  齊侯承認,他上輩子的確揮霍無度,作為一個霸主,齊侯的野心也是無度的,他覺得天下的兵權,天下的財寶,還有天下的美人兒都應該是自己的,因此這般無度囂張。

  不過後來齊侯慘死,也突然悟到了很多,他的那些後宮,有多少是真心對自己好的,無非是看中他的兵權,還有他的財寶,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沒有人真心待他。

  齊侯想要的並不是這些,他重來了一次,野心反而更加膨脹了,他想要的已經不是兵權和財寶能滿足的了,而是真心。

  齊侯見吳糾側目看著你自己,咳嗽了一聲,有些心虛的說:“二哥,怎麼了?”

  吳糾笑了一聲,說:“看看齊公骨子裡,是不是個渣男。”

  齊侯又咳嗽了一聲,伸手摟住吳糾的腰,將人帶到懷中,沙啞著聲音,用自己最性感,最具有魅惑力的嗓音說:“孤心中只有二哥一個人,永遠也不會變。”

  他說著,就要低頭含住吳糾的嘴唇,吳糾趕緊側頭一躲,十分嫌棄的說:“去漱口,一股臭豆腐的味兒。”

  齊侯瞬間被打擊了,畢竟自己生了這麼一張俊美無儔的臉,讓天下人都趨之若鶩,都這麼深情款款了,吳糾竟然嫌棄他。

  齊侯好生委屈,說:“二哥,你嫌棄孤,孤好生傷心。”

  吳糾白了他一眼,齊侯說:“能嫌棄孤的,也只有二哥你一個人。”

  吳糾狐疑的說:“那是因為旁人都沒見過你的吃相罷?”

  齊侯頓時一下就被噎著了,感覺竟然無言以對,二哥說的好有道理。

  吳糾下令犒賞三軍,潘崇安排了糧糙和軍餉,很快往阜山前線送去,同時秦國也準備開始發兵討伐庸國,鄖國派來了使臣,吳糾卻斷然拒絕,入城都不讓入,直接打發回去了。

  鄖國雖然十分有脾氣,但是在這時候,根本不敢吭聲,灰頭土臉就走了。

  很快,秦國的軍隊已經和庸國接壤了,從背面開始攻擊庸國,而楚國就等著將西戎人打退阜山,然後從阜山背上,一路從正面攻擊庸國,楚國和秦國一個正面一個背面,還都是強兵,定然能一舉將庸國拿下來。

  吳糾正等著盧戢黎的好消息,準備讓盧戢黎和秦國會師,繼第一次首戰告捷之後,盧戢黎那邊又沒了消息,最讓人焦心的是,不只是盧戢黎那邊沒有了消息,派送糧糙和軍餉的隊伍竟然也沒有消息,不知怎麼的,突然就和郢都失去了聯繫,一直沒有打報告回來,也不知糧糙送到了沒有。

  吳糾這日也在路寢宮上早朝,卻不見大司馬潘崇,吳糾說:“大司馬何在?”

  左司馬王子鄭趕緊站出來說:“回王上,方才上朝之前,突然有邊關急報,將大司馬絆住了,可能很快就過來。”

  他這麼一說,旁人全都看向王子鄭,似乎在猜測到底是什麼急報,如今能稱得上急報的,定然是阜山的戰役,或者是秦國與庸國的戰役。

  士大夫們都紛紛猜測,不過心中沒想什麼壞的,說:“必然是阜山又有捷報送過來了。”

  “是啊是啊,西戎人根本不堪一擊。”

  “庸國這次絕對完了,有了秦國的幫助,根本不值一提。”

  士大夫們正在議論著,就聽到“踏踏踏”的聲音,是腳步聲,潘崇從外面急匆匆的走進來,士大夫們的目光“唰!”的全都聚集過去,鎖在潘崇身上。

  眾人還興致勃勃的等著潘崇報喜,哪知道潘崇手中拿著一卷小羊皮,臉色卻黑成了鍋底,眾人一見,頓時心中都“咯噔”一聲,突然覺得事情可能不簡單。

  吳糾看著潘崇走進來,說:“大司馬,可是阜山的軍報?”

  潘崇立刻拱手說:“正是,方才崇接到了阜山急報,是……是大將軍請求支援的軍報。”

  “什麼?”

  “請求支援?”

  “不是將西戎人打怕了麼?”

  “怎麼回事?這麼突然?”

  群臣一下就喧譁了起來,大家全都吃了一驚,如今眼下的形式是秦國發出了重兵,討伐庸國,鄖國一下慫了,主動借道給秦國,而盧戢黎帶著盧揚窗趕赴前線,大敗西戎人。

  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捷報,把大家都喜悅的沖昏了頭,眾人根本就沒想到,在這種勢力大好的情況下,盧戢黎竟然突然發來請求支援的急報。

  吳糾也有些驚訝,說:“具體何事?”

  潘崇連忙說:“王上,日前從郢都城出發,犒賞三軍的糧糙隊……出了叛軍。”

  怪不得潘崇如此臉黑,原來竟然如此,從郢都城出發,犒賞三軍的隊伍,帶著眾多糧糙和軍餉,趕赴阜山的途中,輜重將軍竟然反叛了楚國,投靠了西戎人。

  不止如此……

  潘崇說:“叛軍與西戎人裡應外合,我軍大敗,退兵十里,並且……並且……裨將軍盧揚窗遭俘。”

  潘崇這麼一說,頓時堂上一片譁然,所有人都喧譁了起來,這個結果眾人完全沒有想到,他們明明一路打著勝仗,結果卻被叛軍將了一軍。

  輜重將軍帶著諸多的補給糧糙和軍餉,盧戢黎根本不知他已經投靠了西戎人,當時盧戢黎接到輜重將軍的急報,說是他們遭到了西戎人的埋伏,有些傷亡,請求支援。

  盧戢黎不疑有他,便立刻派裨將軍盧揚窗前去支援,護送糧糙隊與大部隊匯合。

  根本不知道輜重將軍有詐,盧揚窗帶人去接應,很快就找到了糧糙部隊,不過糧糙部隊根本沒有被埋伏,而是埋伏了他們。

  盧揚窗身受重傷,被西戎人俘虜,而那叛變的輜重將軍還繼續押送糧糙與盧戢黎的隊伍匯合。

  盧揚窗一去好幾日沒有回來,也沒有任何消息,盧戢黎非常擔心,雖然盧揚窗武藝高強,但是也是初出茅廬,根本還是個半大的孩子,沒什麼戰場經驗,盧戢黎就是怕他打了勝仗,心中驕傲,遭人算計。

  很快輜重的隊伍竟然回來了,盧戢黎自然要出門迎接,但是到了杏園門口,卻沒有看到盧揚窗,盧戢黎連忙去問,那輜重將軍卻哭哭啼啼的說,他們半路遭到西戎人埋伏,盧揚窗被俘虜了,還有很多兄弟們也戰死了。

  盧戢黎一聽,頓時腦子裡“轟隆——”一聲,他知道作為戰服的滋味兒,盧戢黎因為是盧狄國的貴族,當年楚國想要收服盧狄國,因此才厚待盧戢黎,盧戢黎是幸運的。

  而盧揚窗如今落入了西戎人手中,只有一個後果,那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更何況盧揚窗是裨將軍,在軍中地位不低,西戎人肯定要折磨他,逼他招供,盧戢黎腦子裡一片混亂,他不知道當時自己什麼心情,感覺心臟要炸裂了,胸腔充斥著怒火。

  盧揚窗因為進入軍營之後,奮勇殺敵,總是跑在最前面,還和士兵們同吃同住,這樣一來備受愛戴,士兵們一聽,也都激昂起來,準備殺到西戎人面前,救出盧揚窗。

  他們不知輜重部隊有鬼,當天晚上還在幕府中商量情況,結果半夜卻遭到了“自己人”的偷襲,輜重將軍一把火將行轅的糧糙和軍餉全部燒了乾淨,還大肆屠殺楚國兵馬。

  盧戢黎帶兵反抗,雖然救了不少楚軍,但是他們的糧糙根本來不及去救,輜重將軍早有預謀,將行轅里的水全都倒了乾淨,那時候想要找泉水救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盧戢黎帶兵撤退,又遭到了西戎人的夾擊,叛軍與西戎人早就說好了,兩面夾擊盧戢黎,盧戢黎的隊伍奮力衝殺,終於衝出重圍,在十里外重新紮營。

  然而如今的情況非常危急,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接到犒賞三軍的軍糧,原本的糧食也被一把火燒了乾淨,士兵們冒著燒傷的危險,拼死搶救了一些糧食,然而根本不夠一人一口的,一頓飯都吃不飽,更別說打仗了。

  盧戢黎寫了告急的文書,讓人快馬加鞭遞迴郢都來,請求吳糾運送軍糧,並且派援兵給他們,與西戎人殊死一戰,為死去的將士報仇,並且救出被俘的盧揚窗。

  吳糾看著文書,臉色也不好,非常的陰沉,好像隨時要下雨一樣陰沉。

  潘崇立刻雙膝跪地,說:“崇管理失職,讓軍中出現了如此叛徒,損兵折將,令楚國蒙羞,請我王責罰!”

  群臣聽著潘崇的報告,全都蒙了,他這一跪,才反應過來,有人立刻討伐潘崇,有人則是說:“以小人所見,不是大司馬的錯,說不定盧將軍本人就是細作,若不是這樣,我楚軍怎麼可能敗的如此徹底?”

  “是啊是啊,我王,如今不能再援兵給盧將軍,不如將他召回,另外派將軍再去前線。”

  吳糾聽著群臣吵鬧、恐慌、互相指責,胸腔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燒,這一仗,吳糾可是力排眾議,力挺盧戢黎作為主將,若是盧戢黎大敗,那些有說頭的士大夫就更要說三道四了。

  吳糾眯著眼睛,說:“按照諸位的意思,若不增援盧將軍,我楚國的將士怎麼辦?放著不管?豈不是寒了我楚國百姓的心?”

  眾人小聲討論著,一時有些驚慌,不知如何是好,若是他們無法打退西戎人,那麼就無法和秦國合縱,秦國一個國家攻打庸國,就算兵力強大,也很難一舉攻下庸國,到時候秦國支撐的久了,不見楚國援兵,很可能會毀約撤兵,那麼楚國又將孤立無援。

  如今的情勢,便是牽一髮,動全身。

  吳糾沉聲說:“若是遣回盧將軍,各位覺得,誰能勝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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