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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糾笑著說:“寡人希望你能與鬻拳將軍一樣,不拘束於自己的短板,況且,揚窗你根本沒什麼短板,反而如此優秀。”

  盧揚窗聽了,頓時怔愣良久,隨即眼圈子竟然一紅,齊侯嚇了一跳,低聲說:“二哥,都是你,要哭了要哭了。”

  齊侯這麼說著,盧揚窗果然“唔”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這可是第一次有人承認盧揚窗,盧揚窗還以為,自己這輩子只能與動物為伍,哪知道吳糾竟然說他優秀。

  盧揚窗不只是性子活潑豪邁,哭起來也異常豪邁,站在原地幾乎是嗷嗷大哭,齊侯頓時揉了揉額角,退到一邊,示意吳糾惹得,讓吳糾安撫。

  哪知道吳糾竟然伸手把盧揚窗摟在了懷裡,輕輕安撫的拍著,齊侯頓時吃醋了,瞪著埋首在吳糾肩窩,嗷嗷大哭的盧揚窗,不過盧揚窗哭的起勁兒又痛快,根本沒注意齊侯的那惡毒的眼神。

  盧揚窗雖然樂觀,但他其實內心自卑,樂觀不過是一層保護殼而已,就像吳糾本身的保護殼,他只是用溫和作為自己脆弱的保護殼。

  齊侯瞪了半天眼睛,盧揚窗這才不哭了,頂著紅丹丹的大眼睛,連忙請罪說:“揚窗失禮,請我王責罰。”

  吳糾笑眯眯的說:“沒事兒,回去洗把臉,該用午膳了。”

  “是,謝王上。”

  吳糾又說:“對了,改日要進行冬狩演兵,揚窗你也跟著來罷。”

  盧揚窗震驚的睜大眼睛,說:“真……真的?”

  吳糾挑了挑眉,說:“君無戲言,寡人還能騙你不成?”

  “不不不!”

  盧揚窗連忙搖頭,說:“揚窗只是……只是太驚喜了,揚窗從沒出過郢都,也沒去狩獵過。”

  斗祁負責狩獵的事情,很快就準備妥當了,這次冬狩乃是為了震懾濮人,因此規模相當宏大,很多士大夫們都跟隨狩獵。

  這天清晨,吳糾還在懶床,不過今天是狩獵開拔的日子,一大早就要出發。

  齊侯已經醒了,正在孜孜不倦的喚醒吳糾,不過吳糾起床氣很大,又有些低血糖,齊侯每次叫他起床,都覺得不亞於二哥的醉酒,有的時候吳糾睡迷糊了,會直接“啪”一巴掌呼過來,若不是齊侯躲得快,就被直接打了臉了。

  齊侯這次有準備,壓住吳糾的雙手,這才說:“二哥,二哥?二哥醒醒,要啟程了……”

  吳糾聽著叫魂兒一樣的聲音,還特肉麻,似乎忍不了了,想要抬手就拍這大蒼蠅,但是手沒抬起來,感覺被什麼桎梏著,於是吳糾抬腿就踢。

  齊侯嚇了一跳,連忙躲過去,說:“二哥,別踹啊,踹壞了誰伺候二哥?”

  吳糾一大早上的,就聽齊侯興致勃勃的講葷段子,翻了個白眼,想要繼續睡,結果就聽到“嗷嗷嗷”的聲音,一聽就是大白衝進了小寢宮,不斷的亂叫著,就跟發春似的。

  大白一路快跑,其實是被嚇得,盧揚窗在後面追著,他沒見過狼,至今都以為大白是一隻大白狗,追著大白要和他頑。

  小子文是來叫王父起床的,今日要出去狩獵,小子文已經熟悉了吳糾,知道吳糾起床很費勁,因此特意過來。

  小子文今天穿著一身迷你的勁裝,小巧可愛,手腕是束口的,腳上踏著皂色的小靴子,背上還背著齊侯親手給他做的弓箭,迷你型的,自然力度也小,還有一個弓箭筒子,裡面插著迷你小箭。

  面癱著一張小臉,踏踏踏就走了進來。

  前面大白甩著舌頭狂跑,後面盧揚窗追著,相比起來,小子文就淡定持重的多了,走進來,讓大白和盧揚窗在小寢宮的外殿鬧騰,自己走進了裡面。

  吳糾還沒起床,懶在榻上,小子文立刻像模像樣的拱手說:“王父,時辰差不多了,行獵的隊伍馬上要出發,卿大夫們都應在等待了,請王父起身更衣。”

  小子文正一本正經的說著,結果吳糾一把將他抱起來,直接抱上床榻,將小子文當成了一個抱枕,摟在懷裡,還“麼”的親了一個。

  小子文頓時差點給按死了,掙扎著探出頭來,就看到齊侯黑漆漆的臉色,小子文趕緊抹了抹自己的臉頰,他也很無奈啊!王父的起床氣堪比醉酒。

  吳糾好不容易才醒過來,子清和棠巫伺候著他更衣,穿上一身勁裝,準備出發。

  盧揚窗蹂躪著大白,正在小寢宮的外殿等候,吳糾和齊侯,帶著小子文很快出來了,大白正一臉生無可戀,看到小主人之後,飛竄過來,躲在小主人身後,使勁蹭著小主人後背撒嬌。

  盧揚窗趕緊站起來作禮,說:“王上,齊公。”

  今日的盧揚窗也是一身勁裝,竟然顯得異常挺拔,寬腰帶束在腰上,那細腰看起來筆直筆直的,還有一雙大長腿,因為盧揚窗第一次去狩獵,十分的興奮,因此一直笑著,本就是笑眼,此時眼睛都要笑的飛起來了。

  吳糾整理好就帶著眾人出來了,在宮門口上馬,準備出郢都城,往狩獵場去。

  盧揚窗幫著小子文托上馬匹,自己也要翻身上馬,結果一側頭,就看到了隊伍中的盧戢黎,頓時更加高興了,連忙跑過去,興奮的說:“爹!”

  盧揚窗笑起來神采飛揚的,嘴角彎彎的帶勾兒,盧戢黎騎在高頭大馬上,俯視著盧揚窗,卻似乎沒有看到他的笑容一般,十分冷漠的點了點頭。

  盧揚窗起初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自我修復好了,說:“爹,揚窗能跟在你旁邊麼?”

  盧戢黎伸手抓住馬韁,沒有再看盧揚窗,只是淡淡的說:“隨你。”

  盧揚窗一聽這話,立刻高興的恨不得飛起來,連忙翻身上馬,跟在盧戢黎身邊,一口一個:“爹,爹,爹……”

  旁邊有士大夫想要和盧戢黎攀談的,都會笑著說:“這是盧將軍的公子麼?還是頭一次見呢,真是一表人才。”

  盧戢黎只是淡淡的回話,並沒有什麼表情。

  吳糾和齊侯騎在馬上,在最前面,齊侯回頭看了一眼,“嘖嘖”的嘆息了兩聲,吳糾說:“怎麼了?”

  齊侯說:“這爹絕對不是親的,親爹哪會這麼冷淡?”

  吳糾一聽,似乎想到了自己上輩子的身世,笑了一聲,說:“怎麼不會?”

  齊侯自然不知吳糾上輩子的身世,還以為他想到了齊僖公,齊僖公在世的時候,喜愛自己的侄子公孫無知,將侄子當成太子,反而將自己的兒子當成陌路人,齊侯想了想,也明白吳糾的那聲笑聲了。

  齊侯連忙安撫吳糾,說:“二哥,你還有孤。”

  吳糾隨即又笑了一聲,挑眉說:“怎麼,你想彌補寡人缺失的父愛?”

  齊侯聽了一僵,隨即笑眯眯的催馬過去,與吳糾平齊,探身附耳,用沙啞的聲音低聲說:“二哥若是喜歡的話,也無不可……那讓爹爹晚上在行轅中疼愛糾兒,如何?”

  吳糾差點一口血噴在齊侯臉上,實在太特麼羞恥了,已經無法用三字經來形容此時吳糾的心情了,氣的他用馬鞭打齊侯的坐騎,齊侯的坐騎受驚,“嗖”一下就竄了出去,眾人還以為遇到了刺客呢。

  眾人一路浩浩蕩蕩的往獵場而去,獵場距離洛師有三日的路程,中途行軍要紮營,齊侯興致勃勃的要去疼愛糾兒,結果被子清和棠巫攔在門口。

  子清十分尷尬的說:“齊公,楚王有命,請您今天晚上睡旁的營帳。”

  齊侯一聽,他家二哥臉皮太薄,竟然給惹急了,齊侯哪能離開,就在吳糾營帳前面琢磨,朗聲說:“二哥,二哥孤錯了,你就原諒孤則個,二哥!二哥你讓孤進去罷……”

  齊侯一直在門口轉磨,子清和棠巫也攔不住,路過的士大夫們都“另眼相看”、“刮目相看”,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齊侯喊了一會兒,盧揚窗正好路過,驚訝的說:“齊公,發生了什麼事情?”

  齊侯對盧揚窗說:“一點兒小誤會,王上最疼愛你,揚窗你快進去給孤求求情。”

  盧揚窗說:“不知是什麼誤會?揚窗進去也好有所說。”

  齊侯立刻說:“揚窗,是這樣的,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吳糾在裡面都聽著了,再也忍不住了,“嘩啦”一聲掀開帳帘子,生怕他對盧揚窗亂說。

  “二哥!”

  齊侯特別狗腿的看向吳糾,吳糾沒好氣的說:“還不進來!”

  齊侯立刻拋棄了盧揚窗,顛顛兒的進了營帳,笑著說:“二哥,孤錯了,孤知道二哥臉皮子薄,下次不說了。”

  吳糾翻了個白眼兒,不理他,已經沐浴完,準備睡覺了,他躺在榻上,施施然的說:“本來寡人覺得行軍路上太過無趣,準備給齊公您,做個什麼炸年糕了,年糕炒蟹了,紅燒肉燉腐竹的……不過現在都沒了。”

  齊侯聽著吳糾點菜名,雖然都沒吃過,但是聽著就有食慾,肚子裡咕咕叫著,聽到最後,頓時一臉可憐兮兮的趴在榻邊上,支著自己的臉頰,委屈的說:“二哥,你不給孤吃美食,那孤只能吃二哥充飢了。”

  兩個人鬧到很晚,吳糾迷迷糊糊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又開始啟程,吳糾起不來,齊侯就抱著他騎馬,吳糾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還迷迷糊糊的睡著,結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馬上,嚇了一跳,而且還靠在齊侯懷中。

  齊侯美滋滋的抱著吳糾,兩個人同乘一匹馬,還是眾目睽睽之下,吳糾一醒來,盧揚窗就過來了,擔心的說:“王上,您的身體怎麼樣了?”

  吳糾這麼一聽,頓時後背發麻,不知盧揚窗指的是什麼,因為吳糾昨天晚上折騰了一夜,此時渾身酸疼。

  齊侯則是十分淡定的說:“有孤照顧,你就放心好了,只是有些著涼風寒,多歇息就好。”

  盧揚窗立刻深信不疑,說:“那揚窗不打擾王上歇息了,先行告退。”

  盧揚窗說著,誠懇的就走了。

  吳糾瞪了齊侯一眼,齊侯笑眯眯的說:“二哥還是睡著的時候乖,來,乖乖繼續睡,你不是累了麼?”

  吳糾雖然不想眾目睽睽之下靠著齊侯騎馬,不過轉念一想,如今日頭都已經在正中間了,他們上午一路都是這樣過來的,醒著睡著反正都被人看光了,於是乾脆破罐子破摔,舒舒服服的靠著齊侯這個人肉大沙發。

  齊侯伸手拉著馬韁,吳糾都不需要掌控馬韁了,就這麼舒舒服服的,跟地主似的休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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