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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嘉說著,身後果然有聲音,就聽到“沙沙”兩聲,有人從糙叢中走了出來,竟然是酆舒。

  酆舒笑眯眯的走出來一點兒都沒有跟蹤的避諱,背著手,一臉得意,幾乎是邁著方步而來,說:“酆舒只是想來看看秦公子失意的怎麼樣了。”

  趙嘉回頭看了一眼酆舒,沒有說話。

  酆舒圍著趙嘉繞了兩圈,笑著說:“哦……酆舒知道了,趙將軍恐怕是嫉妒了,對麼?”

  趙嘉又看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凌厲了很多。

  酆舒一拍手,笑著說:“看趙將軍這眼神,恐怕酆舒說對了!趙將軍肯定在想,自己可是赫赫有名的秦國常勝將軍,而那偃鳩,不過是半個野人罷了,竟然次次奪頭功,王上也不讓自己出征,連個機會也不給,是不是?酆舒說的對不對?全都猜中了罷?”

  趙嘉臉色更是難看,因為酆舒果然全都猜中了,趙嘉倒不是真的嫉妒偃鳩,只是覺得自己的手臂已經好了,他急於立功來證明自己的存在,然而此時是趙嘉的低谷。

  酆舒完全無視趙嘉的臉色,仍然笑眯眯繼續說:“趙將軍這氣量,未免太小了些,怪不得呢。”

  趙嘉終於開口了,說:“怪不得什麼?”

  酆舒一臉賤兮兮的笑著,說:“怪不得你的親哥哥,會把你流放到楚國來呢,怪不得怪不得,這麼看來,你哥哥還是挺有遠見的?”

  酆舒還沒說完,還想繼續說,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奚落趙嘉的機會,結果就在這個時候,趙嘉突然發怒,一步衝上去,“啪!”一聲,竟然一把握住酆舒的脖頸。

  酆舒對於趙嘉的身材,完全不夠看,被他一把拎起來,“咚!”一聲,直接掐著脖頸按在樹上。

  酆舒一瞬間感覺自己要撞死了,定然都會內傷,樹上的樹葉恨不得都飄下來了。

  趙嘉臉色冷酷的說:“別以為你是楚國的咸尹,我就不敢殺你!”

  酆舒被掐的臉色發白,不停的咳嗽,捶打著趙嘉的手臂,趙嘉見他一臉要憋死過去的樣子,稍微放鬆了一些手臂,沒有太過用力,畢竟趙嘉還要在楚國混下去,若真殺了咸尹,那他就不用混了。

  酆舒被他鬆開一些,抓著趙嘉的手臂,使勁咳嗽著,說:“我是舉薦你的恩人!你竟然敢對我不恭敬!?”

  趙嘉只是稍微鬆開了一些手勁兒,並沒有鬆開酆舒,這時候一聽,露出一個略顯猙獰的笑容,挑了挑眉,酆舒頓時感覺後背有些發冷。

  就聽趙嘉說:“不恭敬?嘉又不是第一次對咸尹大人不恭敬了,而且……”

  他說著,湊過去一些,低聲說:“咸尹大人,似乎就喜歡嘉對您不恭敬呢。”

  他說著,酆舒驚恐的睜大眼睛,說:“你……你做什麼?”

  趙嘉一笑,說:“咸尹大人從行轅追出來,不就是要和嘉做這檔子事兒?”

  酆舒連忙說:“誰要和你做這檔子事兒,你給我滾開!這裡是樹林。”

  趙嘉鬆開酆舒的脖頸,卻捂住了他的嘴巴,說:“噓——嘉自然知道這裡是樹林,咸尹大人若是喊聲太大,把士兵招來了,嘉可不負責任。”

  偃鳩的隊伍很快凱旋了,吳糾設下宴席款待功臣,黃昏之後的行轅里一片燈火通明,看起來非常熱鬧。

  吳糾舉起酒杯,笑著說:“今日我楚國軍隊能打敗濮人,並且虜獲眾多俘虜,繳獲眾多兵器,全賴右司馬與鄂國國君,諸位與寡人舉杯,恭敬右司馬與鄂國國君一杯!”

  鄂國國君連忙笑著說:“不不不,我王說的嚴重了,我並沒出什麼力,一切都是右司馬的功勞,右司馬用兵如神,實在令人敬仰啊!”

  大家立刻舉起酒杯,衝著偃鳩與鄂國國君敬酒,鄂國國君特別謙虛,很快宴席就開始了。

  之前齊侯雖然扮作琴師,但是因為沒人敢想像齊侯撫琴的樣子,因此鄂國國君與公子貂都沒認出那個琴師就是齊侯。

  公子貂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齊侯,頓時覺得齊侯生的俊美,體格又高大,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吸引力,頓時讓公子貂心神搖盪。

  不過鄂國國君是讓公子貂去親近吳糾的,畢竟齊侯現在已經是個過去式,而且鄂國又是楚國的附屬國,自然要讓公子貂去討好吳糾了。

  齊侯看見公子貂頻頻看過來,還以為他在偷看吳糾,畢竟齊侯和吳糾兩個人坐在一起,齊侯的臉色因此非常難看,陰霾著低氣壓,整個人都不怎麼高興。

  吳糾坐在他旁邊,很快就觀察到了,因為今天齊侯連菜都不怎麼吃。

  吳糾驚訝的說:“你怎麼了?是不舒服麼?怎麼不用膳?”

  齊侯聽了之後,很直白的說:“因為沒有二哥做的好吃。”

  吳糾無奈的看了一眼齊侯,說:“那也多少吃點兒,別光喝酒,空腹飲酒要傷身子的。”

  吳糾這麼關心齊侯,齊侯腦袋頂上的烏雲頓時就被吹開了一些,笑著說:“二哥,孤沒什麼胃口,不如散席之後,你給孤做點好吃的?”

  吳糾心想齊侯平時吃那麼多,偶爾沒胃口也正好,免得吃太多積食。

  齊侯卻可憐巴巴的說:“二哥,嘶……我後背的傷口都疼了。”

  吳糾知道齊侯開始賣可憐了,就他後背那傷口,早就癒合了,連傷疤都掉了,根本不可能再疼,不過吳糾的確也心疼,因為當時爆炸的時候,齊侯第一個反應就是將他撲倒在地上,用自己身體保護吳糾,若是黑火藥的威力再強一些,恐怕齊侯要受重傷的。

  吳糾見他可憐,忍不住說:“行,也是宴席之後,你先多少吃點。”

  齊侯是得寸進尺的小能手,立刻說:“二哥,你餵孤。”

  吳糾差點端起盤子扣在齊侯臉上,咬著後槽牙說:“餵你什麼,自己吃,你幾歲了?”

  齊侯說:“反正比二哥小。”

  齊侯這麼一說,吳糾感覺正戳在自己的心口上,明明是自己小一些,但是奈何這個身子真的是當哥哥的……

  齊侯軟磨硬泡,吳糾不餵給他一口,他就不吃飯,一直鬧騰,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吳糾沒有辦法,只好趁人不注意就餵給齊侯一口。

  齊侯美滋滋的吃了,公子貂正好看到這樣一幕,就知道吳糾和齊侯的關係定然不一般,兩個人一直偷偷在搞小動作,而且他也聽說過一些楚王和齊侯的傳聞。

  如此一來,公子貂就誤解了吳糾,畢竟那天公子貂還看到吳糾和琴師吻作一團,現在吳糾又和齊侯曖昧,公子貂頓時認識吳糾是個花心的國君。

  酒宴十分熱鬧,眾人都推杯把盞,趙嘉卻食之無味,站起來離開了席位,準備到外面隨便走走。

  趙嘉走出去,在外面轉轉,很快就聽到有腳步聲過來,他以為是酆舒又來挑釁了,結果跫音不像,轉頭一看,竟然是鄂國國君。

  趙嘉作禮說:“鄂君。”

  鄂國國君笑眯眯的說:“趙將軍!老夫嘗聽說秦國公子您的大名,秦公子威風凜凜,乃是常勝將軍,老夫十分敬仰啊。”

  趙嘉聽鄂國國君和自己套近乎,只是稍微謙虛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鄂國國君此時卻佯裝嘆氣,說:“哎,不過可惜啊……”

  趙嘉聽著他的話,眯了眯眼睛,仍然不接口,鄂國國君有點尷尬,只好自說自話的說:“不過可惜啊,趙將軍雖然是人才,但是沒有英明的君主發現你,如今您這塊璞玉,被秦國的國君扔到了楚國,而楚王雖然用您,卻沒有讓您發揮最大的光芒,真是可惜可惜了……”

  趙嘉似乎聽出了一些眉目,果然就聽鄂國國君說:“趙將軍您有沒有想過……另覓其主?老夫是十分敬仰趙將軍的,若是趙將軍不棄,來到我鄂國,老夫絕對敬趙將軍為天人,您說呢?”

  趙嘉笑了一聲,沒有立刻反駁,也沒有立刻答應,只是說:“鄂國國君如此誠意,真是讓嘉汗顏呢。”

  鄂國國君一看有門道,立刻說:“趙將軍乃是難得一見的人才,我鄂國求之不得,趙將軍不妨考慮考慮。”

  趙嘉笑著說:“那先多謝鄂國國君美意,嘉就考慮兩日。”

  鄂國國君一聽,大喜過望,笑著說:“好好好,不必著急,老夫是隨時歡迎趙將軍的。”

  趙嘉對鄂國國君拱了拱手,鄂國國君很快就回了帳子去,他走了沒多久,趙嘉就淡淡的說:“還要偷聽多久?”

  這個時候旁邊的帳子後面繞出一個人來,竟然是酆舒,酆舒臉色還有些憔悴,畢竟中午的時候兩個人在樹林裡做了不可名狀的事情,酆舒被欺負的挺慘。

  酆舒冷笑了一聲,說:“讓我抓到你的把柄了罷?”

  趙嘉也笑了一聲,說:“把柄?什麼把柄?”

  酆舒說:“自然是不忠心的把柄。”

  趙嘉淡淡的說:“那你就去告密罷,說不定王上重重有賞。”

  趙嘉說著,轉身要走,酆舒幾乎跳腳,但是他那羞恥的地方不舒服,不敢跳腳,說:“趙嘉,你以為我不敢麼?我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趙嘉轉頭笑了一聲,說:“拭目以待?”

  他說罷了,直接走進了營帳,氣的酆舒說不出話來。

  慶功宴還在繼續,鄂國國君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了,突然說:“王上,方才我鄂國的探子前來,說又探明了一處濮族人秘密的營地,請我王乘勝追擊,再給濮族人迎頭痛擊,讓濮族人看看我楚國的厲害!”

  吳糾一聽,眯眼說:“在什麼地方?”

  他們的確大獲全勝了一次,若是能有第二次,自然更好。

  鄂國國君連忙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小羊皮,上面畫著地圖,呈上去交給吳糾,吳糾將小羊皮擺在案子上,展開看了看。

  這次濮族人的營地在一座高山上,按理來說,紮營應該找地勢平坦的地方,因為地勢開闊,利於防守,因此不會扎在高山上。

  不過濮族人選擇的這塊地方比較隱秘,而且四面有水,如果有追兵趕到,濮族人從山上衝下,會形成勢如劈竹的氣勢,也的確是有利於濮族人的。

  眾人看著地圖,商議了一番,不過這次偃鳩沒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竟然趴在案子上睡著了。

  吳糾本想讓他說一說看法,畢竟偃鳩在這邊住了二十年,很熟悉這邊的地形,他應該最了解雲夢和洞庭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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