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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斗祁看到那玉佩,卻非常吃驚,說:“這玉佩……”

  吳糾狐疑的說:“怎麼?斗卿認識這玉佩?”

  斗祁點頭說:“認識,認識,自然認識,這玉佩乃是我大哥經常佩戴的,早些年一直戴在身上,據說是一塊寶玉,後來……”

  斗祁這麼說,有點遲疑,吳糾說:“斗卿但說無妨。”

  斗祁咳嗽了一聲,這才說:“後來,大哥將這枚玉佩轉贈給了鄖國長國女。”

  “長鄖姬?”

  吳糾吃了一驚,沒想到這玉佩是斗伯比的,後來是長鄖姬的,怎麼突然出現在了蒍呂臣身上?

  他們說著話,方才咳嗽吐血的蒍呂臣終於醒了過來,他一醒過來,先看到的是斗祁,隨即又看到了吳糾和齊侯,當即連忙翻身而起,拱手說:“呂臣拜見王上,拜見齊公。”

  吳糾說:“司敗不必多禮了。”

  正好蒍呂臣醒來了,吳糾便說:“司敗這玉佩從何而來?”

  蒍呂臣頭疼欲裂,看著那玉佩,似乎在沉思,想了一會兒才說:“這玉佩,乃是白日見到鄖國長國女,長國女讓呂臣代為轉送。”

  吳糾眯眼說:“國女交給你的,代為轉送?送給誰?”

  蒍呂臣不敢隱瞞,說:“長國女讓呂臣將這枚玉佩交與小王子,呂臣覺得奇怪,便問國女,可否稟明王上之後,再交與小王子,國女說可以。”

  眾人吃了一驚,斗祁吳糾和齊侯可都知道小子文的身世,如今長鄖姬將當年與斗伯比定情的玉佩,轉送給小王子,這意思很明顯了,顯然長鄖姬也知道了小子文的身世。

  蒍呂臣想要將玉佩撿起來,棠巫突然衝過來制止蒍呂臣的動作,說:“不要動!”

  眾人都被棠巫的動作嚇著了,吳糾說:“棠兒,怎麼了?”

  棠巫說:“王上,這玉佩上有毒。”

  棠巫說著,墊著帕子將玉佩從地上撿起來,然後仔細地看,還輕輕嗅了一下。

  大家都嚇了一跳,轉頭看向蒍呂臣,棠巫說:“是這個毒,司敗大人所中的毒,就是這個。”

  眾人更是吃驚了,這玉佩可是長鄖姬送來的,這一下,事情又指向了長鄖姬。

  吳糾皺了皺眉,說:“司敗去見了長鄖姬,長鄖姬有說什麼嗎?”

  蒍呂臣連忙拱手說:“呂臣無能,長鄖姬只是說她什麼也不能說,呂臣問他難道不為了鄖國洗刷嫌疑,長鄖姬卻說她更不能說了,呂臣以為十分蹊蹺。”

  吳糾這麼一聽,眯了眯眼睛,說:“好,那寡人就親自去一趟,親自問一問。”

  他剛要連夜去驛館問個究竟,為何斗伯比遇刺長鄖姬在場,蒍呂臣中毒,又與長鄖姬有關係,是長鄖姬本身有問題,還是有人想要栽贓陷害給長鄖姬?

  眾人還沒出斗家的大門,潘崇竟然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正要衝進斗家,差點與吳糾撞在一起。

  齊侯伸手一摟,摟住吳糾的腰,將人一帶,巧妙的躲開了潘崇。

  潘崇連忙站住,匆忙的對吳糾行了一禮,快速的說:“君上,大事不好!”

  吳糾頓時頭疼,總覺得事情都搓堆兒趕到了一起,十分的讓人惱火,說:“又怎麼了?”

  潘崇急忙說:“驛館來的消息,說鄖國長國女,突然昏厥吐血,好像是中毒了!”

  吳糾頓時有些懵,他們剛要去找長鄖姬問個究竟,結果長鄖姬吐血昏厥了?這不是和蒍呂臣方才一樣麼?

  潘崇說:“鄖國長國女吐血昏厥,鄖國使臣已經聽說,鬧著讓王上給個說法呢!”

  因為長鄖姬被楚國軟禁在驛館中,這期間誰也不能見,因此只有楚國的人能見到長國女,鄖國使臣一口咬定是楚國要害他們國女,一直在驛館中大鬧。

  潘崇見吳糾臉黑,便小心翼翼的說:“鄖國使臣一直大放厥詞,驛館之中人頭口雜,崇恐怕會對咱們楚國不利……”

  吳糾臉色更是黑,他自然明白這點,驛館中都是各國來給斗伯比賀壽,現在留下來看熱鬧的使臣和國君,現在斗伯比出了事情,鄖國長國女也出了事情,事情趕事情,都堆在一起,實在讓人心煩。

  吳糾說:“隨寡人先去看看。”

  他們從斗家離開,已經是後半夜,趕往驛官,雖然是後半夜,但是驛館裡燈火通明的,還沒進去,就聽到有人鬧事兒的聲音,定然是鄖國使臣無疑了。

  吳糾黑著臉走進去,果然看到了鄖國使臣,鄖國使臣立刻搶上來,對吳糾說:“楚王,您要給我們鄖國一個說法啊,我們的長國女無端端在你們楚國驛館中中毒,如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你們要給個說法才是!”

  吳糾只是淡淡的說:“若是我楚國的過失,我楚國定然會給你們一個說法,但是現在寡人想先看一看長國女,請鄖國使臣別礙事兒。”

  他說著,直接甩袖子往前走了,齊侯跟在後面,冷冷的看了一眼那鄖國使臣,鄖國使臣被齊侯這麼一看,頓時有點不敢大聲說話了。

  眾人進入了長鄖姬的房舍,裡面都是醫官,吳糾趕緊讓棠巫過去看了看,棠巫一看,立刻說:“和司敗中的是一種毒。”

  齊侯立刻眯眼說:“玉佩?”

  吳糾點了點頭,也覺得是玉佩的問題,吳糾說:“先救人要緊。”

  棠巫臉色卻不是太好,說:“鄖國國女中毒頗深,看起來比司敗中毒要深得多,司敗之所以突然昏厥,其實並非中毒太深,而是因為他手上有血口,這才顯露出中毒的跡象。”

  長鄖姬中毒很深,之前蒍呂臣見她神情憔悴,其實並非是焦慮過度,而是因為中毒,毒素慢慢侵蝕長鄖姬,長鄖姬是大家閨秀,身子本沒有蒍呂臣強壯,再加上中毒比蒍呂臣時間長,深得多,因此一直昏迷,棠巫覺得十分棘手。

  眾人忙碌了一晚上,天邊泛白,棠巫還在搶救長鄖姬,只是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毒素仍然囤積,需要一段時間調養,暫時可能比較虛弱,也醒不過來。

  長鄖姬醒不過來,玉佩怎麼會有毒的事情,眾人也沒辦法盤問,還有長鄖姬明明知道什麼,卻緘口不言的事情,也沒有辦法盤問,這線索好像斷在這裡似的。

  眾人忙碌了一晚上,吳糾累得不行,齊侯見他一臉虛弱的樣子,便說:“二哥,咱們先回宮去,你休息一下再說,別累壞了自己。”

  吳糾點了點頭,準備齊侯回去先睡一下再說。

  兩個人回了宮,沒想到睡了一覺之後,事情竟然還有新的發展,因為蒍呂臣和長鄖姬中的毒是一樣的,竟然又有了新的流言蜚語,酆舒也接到了新的彈劾文書,說是斗祁不只下毒毒害蒍呂臣,而且還要毒害長鄖姬,原因是斗祁覺得鄖國加害斗伯比,因此想要報復鄖國。

  吳糾已經佩服起這些彈劾大臣的腦迴路了,斗祁若是鬧的如此簡單,也不會做到莫敖這種官位。

  吳糾看了一眼那些文書,扔在一邊,根本沒當回事兒,摸了摸自己下巴,齊侯走過來,說:“二哥,在想什麼?”

  吳糾眯著眼睛,說:“其實,通過這次蒍呂臣和長鄖姬中毒,我們也能把目標縮小一些。”

  齊侯點了點頭,說:“正是,玉佩上有毒,而這個玉佩乃是長鄖姬與國老的定情之物,長鄖姬定然一直佩戴在身上,這些日子長鄖姬還被軟禁在驛館中,能見到長鄖姬的人,其實少之又少,孤倒是覺得,可以從她身邊的那個宮女,還有守衛的士兵下手,盤問盤問便知道了,若是能抓住下毒的人,恐怕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吳糾點頭,說:“正是,寡人也這麼想。”

  齊侯被肯定了,頓時一臉躍躍欲試,求誇獎的樣子,吳糾見他那個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愁雲都給吹散了,伸手放在齊侯頭上揉了揉,仿佛在愛撫一隻大型犬一般,說:“小白真聰明。”

  齊侯完全沒聽出哪裡有“諷刺”,聽吳糾叫自己小白,還覺得十分親昵,特別受用,感覺身心俱慡。

  蒍呂臣剛查第一天,就中了毒,雖然他中毒沒有長鄖姬深,如今已經醒過來了,但是仍然無法公幹,抱恙在家,如此一來蒍呂臣沒辦法繼續查下去,吳糾本想讓彭仲慡繼續的,不過潘崇自告奮勇,吳糾也就讓潘崇去查了。

  正好這事兒需要盤問軟禁長鄖姬的守衛,潘崇乃是司馬,手伸到這裡也不算是僭越。

  潘崇很快就去調查了士兵,守衛的士兵都是驛館的人,按理說應該沒人下毒的,但是長鄖姬又的的確確中了毒。

  棠巫說這個毒應該是長鄖姬被軟禁之後才下的,若是被軟禁之前就下在玉佩上,長鄖姬可能已經斃命了,肯定搶救不過來。

  棠巫將眾人的搜查時間也縮小了,潘崇仔細詢問了士兵,士兵都說沒有見過什麼可疑的人,每日裡也就是長鄖姬身邊的宮女給長鄖姬送飯送水,她會出門,長鄖姬根本不出門,其他人也不進去。

  吳糾覺得這個事情很奇怪,這明擺著了,若說嫌疑,肯定只有那宮女有嫌疑了。

  吳糾讓潘崇把宮女帶過來審問,宮女起初期期艾艾的並不想說,不過這難不倒吳糾,不過是個沒怎麼見過世面的宮女罷了,吳糾一皺眉,一瞪眼,都不需要齊侯,那宮女已經嚇怕了連忙跪下來,說:“楚王明鑑!楚王明鑑!婢子並沒有下毒啊!”

  吳糾說:“那鄖國國女為何中毒?還能自己中毒不成?”

  那宮女連忙求情,突然說:“對對,還有其他人來見過長國女,只是……只是……”

  吳糾見她吞吞吐吐,說:“快說,是何人?”

  宮女連忙說:“是……是少國女來過,就在前兩天,少國女是半夜趁著士兵換班過來的,說是來看望長國女,讓婢子在外面把風,也就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很快就出來了,只是……只是少國女乃是長國女同胞的妹妹,應該不會……不會下毒的……”

  吳糾聽了眯了眯眼睛,與齊侯對視了一眼,挑了挑眉。

  吳糾讓潘崇打聽了一下,的確,士兵每天晚上子時都會換班,沒人看到少國女進去,不過那宮女說自己根本不敢說謊。

  吳糾和齊侯都開始懷疑少鄖姬,讓潘崇去查少鄖姬,潘崇回報吳糾說:“王上,這少鄖姬,基本不出房舍的門,一直在驛官中住著,旁人根本見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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