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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著,對站在後面伺候的棠巫勾了勾食指。

  棠巫本分的站著,沒想到吳糾突然對自己笑眯眯的勾手指,棠巫立刻感覺到齊侯面色不善的盯著自己,頓時壓力很大。

  吳糾見棠巫不動,便說:“棠兒,過來,寡人有悄悄話與你說。”

  棠巫那叫一個無奈,只好走過去,恭敬的說:“王上可有什麼吩咐?”

  棠巫雖然走過來,但是並沒有挨得很近,還保持著一個很本分的距離,齊侯就盯著兩個人,好像棠巫走近一點兒,就要像大白一樣撲上去咬人似的。

  吳糾摸著下巴,挑眉笑著說:“棠兒,寡人問你,你那裡有沒有巴豆?”

  棠巫狐疑的說:“巴豆?”

  吳糾說:“就是那種吃了可以讓人腹瀉不止的藥材,混在飯里,也沒什麼味道的。”

  棠巫眼皮子狂跳了兩下,說:“有倒是有,不知王上要做什麼?”

  吳糾笑眯眯的說:“嗯……寡人自然是有大用處的。”

  第139章 攻心為上

  明日中午, 潞子國的使臣就要抵達虎牢關, 吳糾趁著棠巫去找瀉藥的時候, 跟齊侯去見了一趟天子,然後又找到了鄭伯。

  鄭突非常合作,給了潘崇和彭仲慡令牌, 眾人商議好對策, 這樣吳糾就與齊侯回了營帳。

  吳糾回來的時候, 棠巫已經準備好吳糾想要的瀉藥了, 是粉末狀的,據說沒什麼味道。

  棠巫說:“不過這瀉藥要吃夠量, 如果不夠量的話, 基本是沒什麼作用的。”

  吳糾摸著下巴笑了笑, 說:“夠量?不就是多吃點麼?這個沒問題。”

  齊侯聽著他們討論瀉藥的問題,覺得自己有些頭疼, 誰會自己吃瀉藥,還吃夠量啊, 不知道二哥想到的是什麼好主意。

  吳糾拿了棠巫的瀉藥,很快又出了營帳,齊侯跟在後面, 吳糾卻說:“君上別跟著, 糾去膳房。”

  齊侯立刻眼睛就亮了,說:“二哥,又做什麼好吃的?你怎麼知孤餓了?”

  吳糾神秘的笑了笑,說:“做完君上就知道了。”

  他說著就走了, 齊侯美滋滋的就回了營帳,棠巫則是一臉冷汗的跟著齊侯回了營帳,心中想著,明明方才王上拿著瀉藥走了,又說去膳房,棠巫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齊侯在營帳中等了沒多久,也就一會兒的時間,這次吳糾做膳食特別的快,很快就捧著一個大碗回來了,只有一隻碗,看起來應該只有一道菜。

  不過齊侯從不嫌簡陋,因為二哥做什麼都是最好吃的,人間美味!

  吳糾將那隻碗放在桌上,沒有蓋子,齊侯探頭一看,一大碗米飯,不過這米飯是琥珀色的,並不是白生生的米飯,米飯里夾雜著雞蛋碎和肉丁,還有蘑菇丁之類的。

  雖然只是炒米飯,但是聞起來真是噴香噴香的,齊侯忍不住拿起小匕,舀了一勺放在嘴裡,米飯有一種魚露的香味兒,咸香帶鮮,裡面有脆生生的小筍丁,肉丁也十分彈牙,混合在米飯中,一口全都送入嘴裡,吃起來特別有滿足感。

  吳糾笑著說:“君上,醬油炒飯好吃麼?”

  齊侯一邊吃一邊點頭,嘴裡“唔唔”的說:“好吃!好吃!二哥最好吃了!”

  吳糾聽他這麼說,便說:“那寡人就放心了。”

  齊侯奇怪的看著吳糾,吳糾說:“醬油炒飯裡面若是有瀉藥,君上也吃不出來。”

  一瞬間,齊侯差點把嘴裡那口炒飯給噴出來,棠巫在後面抹冷汗,心說自己就知道……

  齊侯想了想,這麼好吃的炒飯,還是咽了再說,絕對不能噴出來,於是還是把炒飯伸脖子給咽了,隨即說:“二哥,你不是真的放了瀉藥罷?”

  吳糾笑著說:“君上放心,當然沒放,雖然君上一貫吃的有些多,不過身材沒問題,還不需要減肥。”

  齊侯也抬手抹了抹冷汗,心想真該慶幸自己還有身材,不然二哥要用瀉藥給自己減肥了。

  吳糾說:“只是做個實驗罷了,這炒飯十分容易做,而且味道重,在裡面放瀉藥,根本不會有人發現,只要多做一些,讓莒國和虢國的士兵吃了,寡人就不信了,他們第二天還能爬起來造反?”

  齊侯立刻笑著說:“這辦法好,不過……”

  他說著,又一臉委屈的說:“二哥的手藝要給那麼多人嘗,孤實在傷心。”

  吳糾頓時翻了個白眼,不去理齊侯抽風,趕緊站起來準備研修一下醬油炒飯。

  明日晚上才是晚宴,潞子國的軍隊從虎牢關進入,晚上才能撲到行轅,因此吳糾覺得,應該在明日中午給莒國和虢國的士兵投餵醬油炒飯才對,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讓他們從中午鬧肚子鬧到晚上,絕對不可能有人爬起來再造反了。

  這樣就能解決行轅外圍的莒國虢國士兵包圍的危機,然後再解決一下虎牢關外的潞子國軍隊,那麼莒子虢公和酆舒可就是瓮中捉鱉了。

  眾人布置了一番,全都按照計劃行事,很快就到了第二日。

  今日要給潞子國的國相酆舒接風洗塵,姬閬令人大辦宴席,十分之隆重,一大早上寺人宮女就忙忙碌碌的,莒子和虢公天還沒亮就醒了,偷偷跑出行轅,去看了一眼自己的軍隊,一切全都正常,因為晚上要舉大事兒,因此莒子和虢公還吩咐膳夫中午給士兵做些好的吃。

  酆舒和潞子國的使臣休息的不錯,早上起來用了早膳,出來走走,就看到了忙碌的周國宮人們。

  酆舒走到廣場附近,那邊還在擺祭壇,雖然會盟大典被楊國的叛亂和冰雹打亂了,不過仍然是要繼續下去的,已經占卜好了日期,就在幾天之後,因此宮人在忙碌宴席的時候,也有人在忙碌設壇。

  酆舒走過去,遙遙的看了看那祭壇,只是挑眉笑了笑。

  他正對著祭壇出神,身後突然響起嗓音,笑著說:“潞國使臣,我周國的祭壇,如何?”

  酆舒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齊侯,齊侯一身黑袍,悄無聲息就站在別人身後,酆舒連忙收斂了驚慌的眼神,拱手說:“酆舒見過齊公,這祭壇,自然是雄偉莊嚴的。”

  齊侯笑了笑,說:“是嘛。”

  他說著,吳糾也從旁邊走過來,笑眯眯的說:“黃昏時候就要擺宴,潞國使臣乃是這次宴席的主人翁,到時候可有的忙了,潞國使臣還是先休息休息,免得到時候忙不過來。”

  酆舒拱手說:“酆舒見過楚王,多謝楚王關心。”

  酆舒總覺得吳糾話中有話,他素來聽說過吳糾的名頭,這個剛剛登基的楚王,已經做了旁人一輩子做不出來的功績,因此在這種舉大事的時刻,酆舒絕對不會主動去招惹他。

  酆舒和吳糾齊侯說了一會兒話,就推脫有事兒離開了。

  吳糾轉頭看著酆舒那身紅色的衣裳越走越遠,最後直接進了營帳,這才看不到了,齊侯本獰笑了一聲,結果側頭一看,他家二哥看的特別專注,一直看著酆舒進了營帳,竟然還在看。

  齊侯頓時不樂意了,畢竟那酆舒似乎有兩分顏色,雖然在齊侯眼中十分之媚俗。

  齊侯連忙走過來一步,擋在吳糾面前,說:“二哥,看什麼呢?酆舒有孤好看麼?”

  吳糾無奈的看了一眼齊侯,不過沒有和他討論誰好看這個事兒,而是有些興奮的說:“君上,酆舒是不是比糾矮?”

  齊侯一臉奇怪的看著吳糾,隨即說:“孤沒仔細看,不過應該差不多罷?”

  吳糾堅定的說:“一定比糾矮。”

  這回輪到齊侯眼皮跳了,齊侯說:“二哥怎麼突然介意這個?比二哥矮的人比比皆是,例如子清棠巫他們。”

  一提到這個,吳糾心裡就在滴血,子清和棠巫都是未成年人啊,男孩子本身長身體就晚,子清和棠巫都還可以再往上竄的,而自己都過了三十歲了,還怎麼竄身高?

  正午的太陽十分熱烈,正是夏日最炎熱的時刻,一隊潞子國的軍隊很快來到了虎牢關門口,這路軍隊並沒有帶任何兵刃,但是推著很多龐大的箱子,車轍印子非常深,裡面不知放了什麼沉重的東西。

  軍隊來到虎牢關門口,潘崇往下面看了一眼,笑著說:“來了。”

  彭仲慡點了點頭,抱著臂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嘴唇,壓住嘴角,看起來很嚴肅。

  潘崇笑著說:“別這麼緊張啊。”

  彭仲慡說:“仲慡並非緊張,只是沒有大司馬這麼興奮罷了。”

  一說到這個,潘崇也覺得自己有點興奮,可是吳糾派給他們的任務,的確挺讓人興奮的,十分有意思……

  潘崇咳嗽了一下,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就聽到城門下面,潞子國的使臣已經喊話了。

  潞子國的使臣說:“我們是潞子國送賀禮的使臣,這是拜帖和文書,請虎牢關令放行!”

  潘崇讓人將拜帖和文書拿過來,仔細看了看,果然是那伙人,結果就讓士兵對著城樓下面喊話。

  很快潞子國的人就聽到了上面士兵的集體喊話,虎牢關的士兵竟然大喊著,虎牢關令去如廁了,沒有將軍的命令不得打開城門,讓他們先等一等。

  潘崇聽著士兵雄赳赳氣昂昂的大聲喊著,頓時沒忍住就笑了出來,彭仲慡無奈的看了一眼潘崇,又看了一眼在旁邊比較尷尬的虎牢關令。

  虎牢關令並非是個不靠譜的,自然不會這個時候去如廁,耽誤了潞子國放行的時間,不過這可是他們的計策,因此虎牢關令只好配合了。

  潞子國的人一聽,頓時也是十分驚訝,但是無可奈何,只好等一等,等了大約半個時辰,結果城門仍然沒動靜,潞子國的人只好再朝上喊話,問問什麼時候能放行。

  如今乃是夏天,而且是最炎熱的時刻,虎牢關前面一片平坦,那些潞子國的人都曝露在烈日之下,被暴曬的不行,一個個感覺自己都要流油了。

  而且吳糾想的沒錯,那些箱子裡裝的並不是賀禮,而是兵刃,還有就是藏著潞子國的士兵,本想著衝進虎牢關之後再把士兵放出來,結果他們被攔在虎牢關門口,士兵憋在箱子裡,險些就要給憋死熱死了。

  潞子國的人向上喊話,城樓上的人卻很清閒,大家支著涼棚,潘崇喝著茶,笑眯眯的聽著下面急切的喊聲。

  潘崇揮了揮手,說:“繼續喊話。”

  士兵們連忙又齊聲大喊,說:“我們將軍如廁還沒回來!沒有將軍下令,誰也不能開城門,請潞子國的使臣們再等一等!將軍很快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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