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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往裡一看,好傢夥,那場面只能用勁爆兩個字來形容,為何勁爆?因為從外室開始,衣裳小衫就丟了滿地都是,可見當時的情形有多麼熱烈。

  慶父的房間門口丟的都是女子的衣裳,一眼便能看得出來,還是那種貼身兒的,裡面還傳來驪姬的慘叫聲,這地上的衣裳還能是誰的?

  驪姬大著肚子匆匆嫁給慶父已經很丟人了,這還沒嫁過去,竟然還三更半夜跑到慶父的房舍來,小衫都倉促的扔在地上,可見幹了什麼好事兒,如今裡面慘叫連連,絕對是不小心滑胎了,還能是什麼?

  醫官趕忙衝進去,吳糾他們在外面,但是也能聽到裡面雜亂的聲音,驪姬不停的大喊著,隨即“嘭!”一聲,魯公子慶父衣裳不整齊的從裡面一下沖了出來,一臉的驚慌,身上竟然還蹭了些血跡。

  慶父一衝出來,哪知道外面這麼多人,一抬頭就看到了吳糾和齊侯,嚇得一哆嗦,看起來慶父也沒成想會鬧成這樣,畢竟本是花前月下的好事兒,誰知突然變成了血粼粼的事情。

  吳糾見慶父衝出來,立刻眯眼說:“魯公子好大的膽子,原來娶親是假,謀害驪姬是真的,來人!將慶父拿下!”

  慶父見旁邊的士兵衝過來,連忙大喊著:“我沒有謀害驪姬,沒有啊!楚王您要明鑑啊!是驪姬自己跑過來的,這是我的房間,是她跑過來非要……非要和我做那檔子事兒,我推脫也推脫不開,不干我的事兒,楚王明鑑啊!”

  眾人一聽,更是面面相覷了,慶父這麼說,果然是因為兩個人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因此驪姬不好了。

  就在慶父掙扎的當口,那裡面的醫官戰戰兢兢的出來,低聲說:“王上,驪姬娘娘這胎兒……怕是、怕是……”

  他說著,搖了搖頭,旁邊圍觀了許多卿大夫,楚國送嫁的卿大夫,還有一些魯國的從者,全都驚訝萬分。

  驪姬本已經要嫁給慶父了,兩個人的關係說起來也算是合法合理的,但是關鍵這送嫁還沒送完呢,驪姬肚子裡還懷的是楚國的貴族子嗣,而慶父和驪姬做那檔子事兒的事情,竟然把楚國的貴族子嗣直接給做掉了,這事情若是傳出去,哪還能了得?魯國人都覺得丟臉。

  吳糾一聽,厲喝說:“好一個魯公子,你不只謀害驪姬,竟然還連我楚國先王的子嗣也謀害了,來人,把慶父扣押起來,這件事兒,定然要魯公給個說法才行!”

  他說著,旁邊的士兵立刻說:“是!王上!”

  公子慶父衣衫不整就被扣押起來了,他大喊著“冤枉”,不過沒人聽他的,魯國那些從者從未見過這麼丟面子的事兒,因此也不敢說話,眼睜睜看著公子慶父被帶走了。

  驪姬的哀嚎聲在房舍里起此彼伏的,隨即就聽到“娘娘!娘娘您不能下榻啊……”這樣的聲音,“嘭!”一聲,房舍門又被沖開了,驪姬從裡面衝出來,頭髮散亂,衣冠不堪,連小衫都沒有,當真是辣眼睛。

  旁邊的卿大夫們連忙迴避,驪姬則是大喊著:“你!你害我!是你害我!!”

  她說著,衝著吳糾衝過去,想要撕扯吳糾,齊侯眼見驪姬瘋癲癲的就要撲過來,恨不得還要咬人似的,連忙伸手攔住,將吳糾帶著向後退,開什麼頑笑,驪姬連像樣兒的衣裳都沒有,竟然撲過來要抓他二哥?

  驪姬大喊著:“你害我!!是你害我!謀害先王子嗣的人是你!是你才對!!你害怕我的兒子是楚國貴族血脈,你怕他替代你的位置!你這個下賤的人!”

  齊侯一聽,皺了皺眉,“嗤——!”一聲,手一揚,頓時將佩劍拔了出來,隨即猛地一抬手,就聽到“哆!!!”一聲,齊侯的佩劍瞬間一甩,一下插在驪姬腳前不到一寸的地方,幾乎是緊緊貼著驪姬,劍刃愣是插在石板之中,“啪嚓”一聲,將石板都給插碎了,劍刃沒進石板很深。

  驪姬“啊!”的大喊了一聲,被嚇了一跳,何止是驪姬,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齊侯的動作非常剛猛,一瞬間還以為他要將驪姬的腦袋砍下來。

  齊侯則是冷冷的眯著眼睛,說:“若敢再對孤的二哥不敬,便割下你的舌頭。”

  驪姬哆嗦著,不敢再罵吳糾,卻憤憤的瞪著眼睛,吳糾此時則氣定神閒的說:“如何是寡人害你?你三更半夜不知廉恥,跑到魯公子的房舍來,還未大婚之前,便與魯公子做這檔子事情,如今將我楚國的王族血脈斷送於此,你不知反省,竟然還口口聲聲指責寡人?”

  吳糾說完,甩了一下黑色的袖袍,冷聲說:“驪姬行為不檢,責令驪姬往王陵,為先王守靈。”

  驪姬一聽,頓時哀嚎著說:“是你害我!是你!你就是害怕我生下王子!動搖你的楚王地位!你這個陰險的人,是你害我!我是無辜的,我是被害的!你斷子絕孫!你不得好死!”

  吳糾揮了揮手,示意士兵將驪姬帶走,士兵押送著驪姬,驪姬還在不斷大喊,走過吳糾的時候,吳糾突然低下頭來,低聲在驪姬耳邊說:“你我都清楚,你那不保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楚國貴族的血脈……”

  驪姬聽著,方才還在大聲高喊,一瞬間卻沒了聲音,打起冷戰來。

  第123章 心愿

  驪姬臉色慘白, 吳糾則是冷笑了一聲, 揮手說:“驪姬那是王兄在世的寵妾, 寡人不忍心動你,如今你卻罪過深重,令你去給王兄守墓, 已經仁至義盡, 望你好自為之……帶走。”

  他說著, 士兵立刻壓著驪姬往前走, 驪姬也沒有在反抗,只是瑟瑟發抖, 很快一片混亂就被吳糾給控制住了。

  圍觀的卿大夫們也趕緊散開, 寺人宮女開始收拾殘局, 很快就回歸了正常,因為是半夜, 所有人就全都回了房舍。

  因為驪姬和慶父的婚事告吹,因此魯國的隊伍灰溜溜的準備走了, 吳糾扣押了慶父,讓人給魯公帶去一封文書,準備和魯國和談這件事情。

  雖然驪姬的事情告吹, 但是吳糾仍然帶著隊伍往前走, 畢竟他就沒有想要出嫁驪姬,這次是來給齊侯送行的。

  隊伍在第二天開拔,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了楚國的邊界, 吳糾剛剛登基,身為楚國新王,卻一直將齊侯送到了楚國邊界來。

  雖然齊侯總是用各種各樣的藉口,想要放慢腳程,但是放慢的已經非常慢了,魯國使臣回到魯國都快要折返回來了,齊侯今天胃疼,明日暈車,仍然在折騰著。

  饒是這樣折騰著,也已經來到了楚國的邊境。

  吳糾看著邊境的邊防,還有齊侯過來時候駐紮在這裡的兵馬,不由笑了笑,第一個下了緇車,然後轉過身來,仰著頭看著還在車廂中更不願意下來的齊侯,伸起手來,示意扶他下車。

  齊侯沒辦法,這才把手搭給吳糾,吳糾扶著他從車上下來,兩個人肩並肩的往前走去。

  吳糾沒有讓人跟著,而是跟著齊侯往邊界走去,一直走到邊界的邊上,恐怕再邁一步就要越出楚國邊界。

  吳糾這才笑了笑,說:“非天子,糾只能送君上到這一步,恐怕再走一步,會給君上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齊侯看著楚國的邊界,還有齊國的駐軍,眯了眯眼睛,也不管那些站在身後不遠處的楚國卿大夫們,伸手拉住了吳糾的手,說:“二哥,好好保重自己。”

  吳糾點了點頭,笑著說:“這話該當糾來說,君上也好好保重,一日三餐要老實吃。”

  齊侯笑著說:“孤用膳還需要二哥擔心麼?倒是二哥,別累壞自己。”

  吳糾說:“糾是怕把君上的口味已經養叼了。”

  齊侯笑眯眯的說:“正是如此,孤沒有二哥不行。”

  吳糾笑了笑,看著遠處的疆土,笑著說:“君上,這不是如您所願麼?君上的宏圖霸業才剛剛開始,齊國與楚國聯合,普天之下,沒有人不懼怕君上,這不是君上的心愿麼?”

  齊侯低頭看著吳糾,邊界的風有些大,齊侯慢慢抬起手來,將他的頭髮輕輕捋順,別在耳後,嘆氣說:“是孤的心愿,然而孤現在心裡頭不舒坦。”

  吳糾說:“君上不必不舒坦,畢竟君上在意的那個呂糾……已經不復存在了,如今做了楚王,他除了會理膳之外,已經不是君上心中的人了,陰狠毒辣,無所不用其極……”

  吳糾的話還沒說完,“嘭!”一聲,已經被齊侯突然抱在懷中,吳糾吃了一驚,何止是吳糾吃驚,身後的楚大夫們也十分吃驚,畢竟楚人還不知齊侯和吳糾的關係,雖然有些知道,但是也沒有宣揚出去,不像齊國人,基本都知道這層關係。

  齊侯摟住吳糾,不撒手,使勁抱在懷中,吳糾掙扎了一下,說:“君上……”

  齊侯死死摟著他,說:“二哥,孤不讓你說這種話……二哥仍然是孤心中的二哥,不管你是不是楚王,都不曾變過。”

  吳糾笑了笑,說:“謝君上。”

  齊侯說:“是要謝二哥成全孤。”

  他說著頓了頓,又說:“孤是個貪心的人,如今又捨不得二哥了,故現在才明白,如果可以重新來過,孤一定不會讓你去做楚王。”

  吳糾笑著說:“君上如何說孩子話?君上您看看,若是這與楚國接壤的土地,是你齊國的土地呢?糾亦不必與君上依依惜別,這不也是君上你的心愿麼?”

  齊侯緊緊將人抱在懷中,說:“是,是孤的心愿……二哥,你放心,很快的。”

  吳糾點了點頭,說:“時辰不早了,君上還要趕路,快些上路罷。”

  齊侯也點了點頭,慢慢鬆開吳糾,然後就在鬆開的一霎那,齊侯卻裝作轉頭,一個不經意,“唰”一下,嘴唇一下親到了吳糾的嘴唇。

  吳糾下了一跳,睜大了眼睛看著齊侯,齊侯“呵呵”一笑,說:“二哥你再這麼看著孤,信不信孤在卿大夫面前吻你?”

  吳糾趕緊把目光收回來,咳嗽了一聲,拱手朗聲說:“齊公,啟程罷。”

  齊侯也對吳糾拱了拱手,朗聲說:“多謝楚王相送,請楚王留步,改日孤亦會再來拜訪……好生珍重。”

  吳糾點了點頭,齊侯說完,吳糾揮了揮手,潘崇從旁邊牽過一匹雪白的白馬,竟然是糾墨,潘崇將糾墨交給齊侯。

  齊侯撫摸了一下糾墨的鬃毛,笑了笑,說:“多謝楚王贈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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