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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連忙應聲,還是不知道為何齊侯吩咐紮營,要笑的這麼……這麼不堪?

  隨即眾人就看到吳糾也從緇車上走下來了,吳糾走下來,不知是天色黑,還是吳糾的臉黑,總之很黑很黑,就跟被烈陽曬黑了似的。

  吳糾走下緇車,立刻說:“子清,我要漱口。”

  子清頓時有些無奈,畢竟他是吳糾身邊兒的老人了,瞬間明白是怎麼個情況了,這事兒若是說給旁聽,旁人絕對都不會信的。

  天色黑了下來,眾人趕緊紮營,升起篝火,齊侯早知道吳糾準備了串串兒,因此晚上專門找了個野外露宿,這哪裡像是去打仗,分明就是春遊!

  眾人把篝火升起來,吳糾吩咐人將帶來的串串拿過來,才是初春,早晚溫差有些大,天氣還很冷,太陽一落山就覺得了,吳糾是體寒畏冷的體質,披著披風還一直打顫,坐在火堆旁邊烤手。

  召忽整理好東西,也冷得不行,同樣是畏冷的體質,連忙跑到篝火旁邊,說:“公子,您也冷啊,那咱們靠緊點。”

  齊侯漱了口,一轉頭就不見了吳糾,走出營帳一看,吳糾竟然和召忽坐在篝火旁邊,兩個人正在烤火,不只是烤火,而且還靠在一起,相當親密的樣子,召忽伸手摟著吳糾的肩膀,仿佛要把吳糾摟在懷中似的。

  齊侯那醋勁兒瞬間就升上來了,或許是因為酸醋的沸點太低了,齊侯心中的酸醋很快就沸騰起來了,簡直是熊熊烈火,趕緊大步走過去。

  吳糾還靠在召忽身上取暖,就被齊侯一把抓起來,吳糾嚇了一跳,齊侯又撒囈掙一樣,將吳糾一把打橫抱了起來。

  吳糾猛地騰空,掙扎了一下,但是齊侯抱的穩穩的,就不讓吳糾下地,還一臉邪魅狂狷的說:“二哥,孤吃味兒了,現在就要罰你。”

  召忽也嚇了一跳,看的是瞠目結舌,瞪著眼睛看著齊侯和吳糾,吳糾頓時老臉都紅了,簡直丟人,趕緊說:“放我下來。”

  齊侯臂力驚人,抱的穩穩的,吳糾掙扎也下不來,便說:“就不放。”

  吳糾險些給他氣死了,眼看著那邊士兵要搬著串串過來了,便說:“君上不放糾下來,一會兒就別吃烤串了……”

  吳糾的話還沒說完,齊侯立刻就將吳糾給放下來了,一點兒磕巴都沒有打,那邊召忽更是瞠目結舌,一臉看傻了的表情。

  東郭牙看著他們互動,還真是做足了戲給匽尚看,這哪像是打仗,分明是春遊。

  其實吳糾準備了這麼多好吃的,路上擼串串也不是一時興致,而是因為他們要給匽尚演戲看,要做出一副遊刃有餘,完全不害怕楚國,不把楚國看在眼中,絕對能順利借道的態度。

  串串很快搬過來了,大家立刻圍攏在一起,齊侯和召忽那饞樣兒,簡直給足了吳糾的臉面,讓吳糾有一股濃濃的成就感,當然是做菜方面的。

  吳糾讓人弄了個金屬的大板子,就跟烤鍋似的,把冷掉的包子也拿出來,放在板子上,還稍微灑了些油在上面,不一會兒就聽到“刺啦刺啦”的聲音,一股焦香的味道就冒了出來,吳糾把大包子給烤了。

  包子底兒變得焦香無比,還脆脆的,全都是香香的鍋巴,上面卻還是軟軟彈彈的,入口和之前吃的包子又不是一個感覺了。

  齊侯先吃著烤包子,吳糾又卷子袖子,開始烤串串兒,其實調味早就做好了,放上去翻烤就可以。

  齊侯一邊吃著包子,一邊欣賞著吳糾烤串,雖然是擼串兒,但是也不是真擼,本沒什麼好看的,但是吳糾烤串兒就不一樣。

  因為吳糾把袖子挽起來,避免弄髒袖子,吳糾可是把褻衣的袖子也挽起來,這樣就露出了白生生的兩截手臂,在篝火和月光的印襯下,吳糾纖細修長的手臂輕輕晃動著,顫動著,看的齊侯恨不得流口水……

  吳糾正在烤串兒,總感覺怪怪的,抬頭看了一眼,果然被齊侯盯著,盯得那叫一個頭皮發麻,連忙塞給他一串考好的大羊腰。

  以前齊侯可是不吃內臟的,雖然也不算挑食,但是內臟這種東西就敬謝不敏了,不過自從齊侯吃了吳糾的滷煮火燒之後,就開始喜歡內臟了,擼串兒怎麼能沒有大羊腰?

  大羊腰一烤,吱吱的流油,一股噴香的肉味兒撲面而來,那烤的可謂是外焦里嫩,雖然又肥又有油,但是經過烤制,外面的油已經焦了,裡面卻鮮嫩可口。

  吳糾已經處理過羊腰,嫩而不腥,鮮而不騷,完全沒有羊腰的騷氣味兒。

  齊侯接過羊腰,吳糾在上面又灑了一些調料粉,齊侯一口咬下去,燙的不行,恨不得牙都被燙著了,卻不肯鬆口,外面焦香,還有些小脆,一咬開裡面,嫩的能流汁兒,一股鮮香的味道直衝嗓子眼,恨不得囫圇吞棗的給咽下去,可謂是人間美味。

  齊侯立刻說:“二哥好吃,二哥好吃。”

  吳糾已經聽慣了他這麼說,所以都免疫了,旁邊的召忽則是聽得面紅耳赤,趕緊低頭去撥自己的串串兒,看著齊侯吃那大腰子,眼饞的也想吃。

  召忽趕忙拿起一個嘗了嘗,味道真不一般,醇香不膩,召忽吃的滿嘴都是油,一會兒就把一個大羊腰給吃了,吃了一個還不夠,一連吃了三個,吃完之後,側頭一看,果然看到東郭牙那邊還沒吃羊腰,立刻湊過去,笑眯眯的說:“大牙,這個你還吃麼?”

  東郭牙對內臟沒什麼鍾愛,也不是不愛美食,只不過他對吃沒什麼執著,若說是比起自己吃,反而看著召忽吃更有意思。

  東郭牙挑了挑眉,說:“中大夫,雖然羊腰比較美味,但中大夫還是別用太多的好。”

  召忽才不聽,就把東郭牙的羊腰給拿過來吃了,東郭牙有些無奈,他可是好心相勸,畢竟這個地方,他們這麼多人同行,召忽東郭牙可還和匽尚一個帳篷,若只有他們兩個人也就湊合了。

  眾人一邊吃,還不忘了正事,一邊演戲,吳糾說:“咱們此行去營救鄭國,定然能將楚國打得落花流水。”

  召忽咬著串串兒,立刻呼應說:“是啊,大司徒說的沒錯,咱們這一仗,可是五萬兵馬,能動用的所有兵馬都動用了,還怕打不過楚國那些南蠻子麼?”

  匽尚坐在一邊,沒怎麼說話,但是絕對在仔細的聽他們說話,聽到五萬兵馬這些字樣,動作頓了頓,然後又繼續低頭吃自己的東西。

  如此眾人吃吃喝喝,很快消滅了食物,就準備去睡覺,明日還要早起趕路,齊侯知道吳糾身子弱,雖然一路吳糾都在睡覺,但是趕路還是極為辛苦的,因此回了營帳就讓人弄來熱湯,讓吳糾沐浴之後直接睡下了。

  吳糾一路都在睡,睡得迷迷糊糊,後半夜竟然就睡飽了,睜開眼睛一看,外面天還黑洞洞的。

  吳糾翻了個身,睡不著了,便走起身來,他一坐起來,因為在野外,因此齊侯格外機警,便也坐了起來,說:“怎麼了,二哥?”

  吳糾看到吵醒了齊侯,連忙說:“沒什麼,君上睡罷。”

  吳糾睡不著,想去解手,順便走走,不知是不是睡多了,腰躺得都疼了。

  結果齊侯非要跟著他,吳糾鬧了個大紅臉,自己去解手齊侯都要跟著,而且齊侯的態度很強硬,因為是野外,怕楚國人頑陰的,因此必須跟著。

  無奈之下兩個人就出了營帳,沒走多遠,就聽到有奇奇怪怪的聲音,吳糾有些奇怪,還以為是刺客或者探子,連忙招手讓齊侯跟上來,兩個人偷偷摸過去看看。

  他們的營帳扎在林子旁邊,雖然春天的林子不是很茂盛,但是退可守進可攻。

  此時就聽到林子裡傳來了奇奇怪怪的聲音。吳糾起初以為是刺客,結果走近了一聽,頓時想要捂臉,因為根本不是什麼刺客,而是召忽和東郭牙!

  東郭牙的聲音十分壓抑,說:“中大夫,放鬆一些。”

  召忽的聲音也很低,但是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沙啞,爆著粗口說:“什麼放鬆……你、你他媽站著說話不腰疼,你……”

  召忽的聲音還沒說完,突然拔高喊了一聲,隨即像是被東郭牙給捂住了嘴巴,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嗚咽,最後竟然哭出來了。

  吳糾滿臉的震驚,肯定是召忽吃多了大腰子!畢竟腰子是壯陽的,羊腰更是壯陽神器啊。

  吳糾滿臉通紅,趕緊拉著齊侯就走,齊侯倒是笑眯眯的,畢竟齊侯解決了一個潛在的情敵,以前召忽看著吳糾那目光,滿滿都是愛慕,齊侯早就發現了,起初齊侯對吳糾沒什麼心思,還甚是不屑,覺得這點頗為可以利用。

  不過今時不如往日,如今齊侯想到這個,就覺得胃裡酸的慌,如今東郭牙把召忽給辦了,齊侯心裡只想給東郭牙升官,好好提拔提拔他。

  吳糾趕緊拽著齊侯就走,齊侯從後面摟住吳糾,來了個後背殺,笑著說:“二哥,孤看這林子不錯,不如咱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吳糾一個胳膊肘頂在胸口,發出“咚!!”一聲,齊侯連忙捂住自己的胸口,說:“二哥,你下手也太狠了,孤開頑笑的。”

  吳糾才不理他開頑笑,轉頭要走,結果就在這個時候,齊侯突然眼睛一眯,猶如一隻豹子一般,猛地拉住吳糾,將他按在懷中,不等吳糾說話,伸手壓在他的嘴上,低聲說:“噓——有人來了。”

  吳糾聽著齊侯那低沉的口氣,似乎沒有開頑笑,果然就聽到那邊的東郭牙也說:“噓,有聲音。”

  果然就聽到“沙沙”的聲音,似乎有人過來了,離得不算太近,也沒有往這邊走過來,那人影站定之後,很快就看到另外一個人影從樹林深處走來了。

  那兩個黑影站定,其中一個人一開口,眾人就聽出來了,原來是匽尚!

  匽尚肯定發現召忽和東郭牙不在帳中,便趁機起來了。

  匽尚說:“齊侯此次親征,隨行兵馬五萬,齊國能動用的兵馬,基本都動用了。”

  那人一聽,立刻笑起來,說:“好好,有了匽大夫的消息,我就更放心了,齊國表面看起來強大,原來根本不及我楚國的一半,真是可悲,等日後他們到了譚國,咱們就關門打狗,只要抓住了齊國的國君,還有大司徒,還怕不能控制齊國麼?”

  那人說著,又說:“匽大夫這次可真是功不可沒啊,日後回了楚國,定然要升官發財了。”

  匽尚沒有說這個,只是說:“我的消息已經傳達完了,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那楚國人叫住了匽尚,笑著說:“哦對了,吾王的命令,此次進入譚國之後,匽大夫一切聽本將軍號令,匽大夫,你聽清楚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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