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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大司空在接到直系下屬的請柬之後,就把請柬給撕了,還當面扔在匽尚的臉上,匽尚並沒有生氣,因為生氣也沒什麼用處,小不忍則亂大謀。

  當天晚上,大家從政事堂出來,就準備去匽尚的府邸赴宴,召忽東郭牙他們都收到了請柬,也回復了帖子,準備一同去赴宴。

  吳糾剛要去赴宴,就被一個寺人攔住了,說是齊侯有事找他,於是其他人只好先行離開,準備去赴宴了。

  吳糾跟著寺人來到了小寢宮,一進去就看到齊侯正在換衣裳,已是秋天的,深秋的季節,盡然光著膀子,而且一看就是光著許久了,身上凍了一身雞皮疙瘩。

  齊侯見吳糾走進來,這才一派施施然的模樣,好似正好換衣裳似的,秀了一把自己健美迷人的身材,這才將衣裳穿上。

  吳糾頓時有些無奈,心想著以前怎麼沒看出齊侯這麼悶騷?

  吳糾走進去,見齊侯穿上的衣裳卻是普通的便服,不由驚訝說:“君上要出宮麼?”

  齊侯笑了笑,說:“二哥不是要去赴宴麼?孤自然也要同去了。”

  吳糾說:“君上,中大夫升遷宴席,您若是赴宴,恐怕不妥罷?”

  齊侯說:“有何不妥?”

  吳糾笑了笑,說:“君上難道沒聽說最近的傳聞麼?大家都在傳,因為糾覺得自己年老色衰,因此從邊邑帶回來了一個小白臉,想要繼續蠱惑國君,霸占朝政。”

  齊侯一聽,隨即笑了出來,說:“孤知道了,二哥是吃味兒了。”

  吳糾沒感覺自己的口氣有點酸溜溜,說出來之後才覺得不太對勁兒,結果被齊侯一語點破了,但是打死也不承認。

  齊侯笑著說:“雖然這麼說,但是孤還是要去,不然二哥與匽先生獨處,孤可是要吃味兒的。”

  吳糾無奈的說:“那麼多賓客,如何是獨處了?”

  齊侯說:“就是獨處。”

  吳糾頓時想要賞他一副白眼,齊侯說不過自己,竟然又開始耍賴撒嬌了,正好齊侯正在照銅鏡,吳糾真想讓他自己對著鏡子照照,這麼高大的個頭,怎麼老是撒嬌呢!

  齊侯穿好了衣裳,坐在席上,笑著說:“二哥,過來,幫孤把發冠卡上。”

  吳糾拿著發冠,有些遲疑,說:“君上……您忘了上次……”

  吳糾說的很委婉,不過這話竟然一語驚醒夢中人,上次齊侯讓吳糾給他梳頭,明明是搞曖昧,結果吳糾差點把齊侯的頭髮全都拔下來,拔的生疼。

  齊侯立刻記起來了,咳嗽了一聲,優雅的說:“還是子清來給孤梳頭罷,孤怕累著二哥。”

  吳糾險些笑出來,什麼怕累著自己,分明就是怕自己把他的頭髮都拔光。

  兩個人磨蹭了好一會兒,齊侯梳了頭又讓吳糾給他整理衣裳,然後親親抱抱的,就差舉高高了。

  齊侯還迷茫的說:“舉高高為何物?”

  於是兩個人出宮的時候,其實已經有些晚了,到了匽尚府邸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所有的賓客全都到齊了,而且已經入席,齊侯有一種姍姍來遲的感覺。

  府邸里很冷清,一共就二十個賓客回帖,但是回帖的也有沒來的,因此大約也就坐了十幾個人,匽尚的院落很小,但是人少,因此顯得是冷冷清清,空空框框。

  匽尚很聰明,他從不和大司空對著幹,不過這次他把宴席擺在了花園旁邊,那邊的花園已經豎起了圍牆,大司空將匽尚的花園給圈進了自己的府邸里,匽尚就故意把宴席擺在那面牆的旁邊。

  工匠為了趕時間,牆面建的很粗糙,大家進來之後都注意了一下那面牆,但是不知是因為什麼建起的圍牆,也沒有人多問。

  正在大家冷清尷尬的時候,吳糾和齊侯就走了進來,其實齊侯姍姍來遲也是有道理的,最近他也聽到了很多傳聞。

  傳聞吳糾怕自己年老色衰,於是找了個小白臉,讓小白臉接替他受寵,然後控制小白臉等等。

  雖然吳糾很有才華,而且位列三公之首,又多次出使,聲名在外,但是仍然有很多吳糾的負面輿論,說他是男寵,說他以色侍君,說他霸占朝政等等,難道是那些人不明事實麼?

  其實並不然,這種傳聞不斷,並非是很多人不明事實,不知道吳糾的才華,而是他們心裡知道,臉上卻不願意知道,非常抗拒吳糾的才華,只能用這種骯髒的輿論,企圖重傷誹謗吳糾。

  最近吳糾年老色衰的傳聞那是傳的風風火火,齊侯也聽到了不少,因此就找到了這個一個機會,準備親自帶著吳糾,而且還姍姍來遲,這樣眾人一看,受不受寵,衰不衰一眼就能看出來。

  果不其然,齊侯帶著吳糾走進來的時候,因為院落里冷清,再加上齊侯就是一個活招牌,一走進來所有人都譁然了,大家趕緊匆忙的起身作禮。

  “拜見君上,拜見大司徒。”

  齊侯穿的是一身普通的便服,但是其實也挺高調的,衣裳非常華麗,頭髮全都背起來,束在黑色的玉冠之中,整個人丰神俊朗,又高大英俊,透露出一種威嚴又迷人的氣場,好像隨時會泄露自己的荷爾蒙一樣。

  齊侯笑眯眯的說:“今日匽大夫喬遷之喜,不必作禮了,大家都坐罷。”

  眾人沒想到,很多士大夫都不給匽尚面子,而如今齊侯竟然親自來參加匽尚的宴席了,這樣一來,赴宴的官員心中都暗暗的慶幸,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

  因為齊侯和吳糾的到來,宴席有個小高cháo,眾人很快全都落座,隨即有歌舞助興,不過這歌舞和宴席都有些簡陋,畢竟匽尚窮的叮噹響,進了司空之後一直被排擠,也沒什麼錢置辦喬遷宴席。

  眾人就將就著把酒言歡,欣賞著歌舞,結果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聲,眾人嚇了一跳,那笑聲比他們的歌舞還要洪亮。

  大家尋著聲音側頭一看,那聲音是從破牆的另外一面傳過來的。

  齊侯有些奇怪,皺眉說:“匽大夫,你這院落怎麼還給修牆隔開了?是何人在另外一面喧譁?”

  匽尚故意將宴席擺在這邊,自然就是想讓齊侯發現的,這些天大司空總是在破牆的另外一面和他的幾個男寵小妾嬉笑調情,肯定是故意要給匽尚難看,大司空怎麼知道,匽尚也陰了他一把,把齊侯給請過來了,那邊的嬉笑調情定然要被齊侯都聽到了。

  匽尚為難了一陣,齊侯見他吞吞吐吐,說:“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眾人全都看向匽尚,其實有幾個司空部門的人已經聽出來了,那笑聲不就是大司空麼?

  匽尚這才拱手說:“不瞞君上,這院牆並非是匽尚建立的。”

  齊侯一陣奇怪,說:“這是你的府邸,不是你讓人建立的,還能是旁人在你家裡強行建立的?”

  齊侯這麼一說,還真給說准了,匽尚這才為難地說:“的確是這樣,只是因著前些日子,大司空府上的一個嬖童看中了匽尚的花園,因此大司空便下令,讓工匠來匽尚的府邸修牆,這院牆的另外一面,現在並非是匽尚的府邸,已經被大司空給占了去。”

  齊侯一聽,頓時一股子火就衝上來,臨淄城中,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大司空總是自稱自己是老齊人,當真給老齊人丟盡了臉面,竟然連霸占房產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而且還是因為一個嬖童的一句話。

  齊侯就納了悶的,大司空口口聲聲說吳糾是男寵,魅惑君心,但是吳糾從沒唆使自己做過任何霸占旁人田地房舍和財物的事情,反而是這個口口聲聲伸張正義的人,竟然做出這般下作的事情。

  齊侯正在氣怒,就聽到那笑聲又開始了,隨即而來的還有其他聲音,因為只是一個簡陋的院牆,那邊笑的肆無忌憚,因此聽得是清清楚楚。

  大司空顯然是喝醉了,說話都大舌頭,那邊的小妾和嬖童一直在努力的調笑,巴結大司空。

  一個男寵的聲音說:“老爺,再喝嘛!喝嘛——”

  大司空的聲音哈哈大笑說:“用你的小嘴兒餵我,老爺才喝,啊哈哈哈!”

  眾人坐在這邊,歌舞都停下來了,頓時好生尷尬,大司空這聲音就跟個老不休似的。

  不止如此,還有好幾個小妾輪番爭寵的聲音,其中一個小妾說:“老爺,奴家不漂亮麼?老爺怎麼不親親奴家啊!”

  大司空連忙說:“漂亮漂亮。”

  那男寵也不甘示弱,笑著說:“老爺,若說到長相水靈,奴家心中到想起了一個人呢。”

  大司空“哦?”了一聲,說:“怎麼?這臨淄城中,還有水靈的人,沒在老爺的榻上過過夜?”

  那邊小妾和男寵都笑作一團,聽得齊侯額角青筋直蹦。

  就聽那男寵繼續說:“老爺,當真有呢,便是那三公之首的大司徒啊!”

  吳糾本在喝酒,因為匽尚家裡窮,因此這酒跟白水似的,吳糾才敢多喝兩杯,突然聽到有人提起自己,不由得挑了挑眉,心想著自己也真是倒霉,怎麼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也能扣到自己腦袋上?

  齊侯一聽,那男寵和大司空的語氣非常褻瀆,竟然還提起了吳糾,當即更是怒不可遏,“嘭!”一聲拍了一下桌案。

  不過那邊的眾人頑的很歡實,再加上大司空喝醉了,因此根本沒注意院牆這邊正在拍桌子。

  大司空一聽,哈哈笑起來,說:“是呢,那大司徒長得,的確是水靈靈的,老爺我看啊,他不需要當官,直接去女閭得了!”

  齊侯聽到“女閭”兩個字,頓時臉色都青了,女閭是當時宮廷里的jì院,裡面全都是抓來的俘虜,在那個年代是正當的營生,俘虜是一種累贅,若是想要活下去,可以自己賺錢,便有了女閭這種地方。

  齊侯聽到大司空竟然把吳糾比作女閭中的奴隸和俘虜,心裡自然火大。

  頓時士大夫們都不敢說一個字兒,一下子宴席變得更是冷清,都沒人敢發出呼吸聲,恨不得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然而大司空那邊的人卻不知死活,那男寵說:“奴家聽說大司徒很是受寵呢,君上是一刻都離不開他,說不定那大司徒榻上的手段很是高明呢!”

  大司空哈哈大笑著說:“高明?那也是一隻破鞋!老爺我還看不上他呢,都已經被君上給頑爛的貨色,老爺我可是喜歡水嫩的,也不看看大司徒他都多少歲了,三十而立,也就是君上還看他中意,是不是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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