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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上很快便過去了,吳糾是起不來床的主兒,齊侯也沒叫他,等他睡得自然醒,差不多日上三竿了,吳糾似乎忘了齊侯昨天晚上突然偷襲來著,還以為自己抱著被子,使勁揉了兩把“被子”。

  結果就聽“被子”突然“呼——”的吐了口氣,吳糾以前經常說被子壓住自己不讓自己起床了,今天“被子”真的突然成精了,一下壓住了自己,而且還特別沉。

  吳糾迷茫的被“被子”壓在榻上,狠狠啃了兩下嘴唇,這才醒過來,什麼特麼被子,險些嚇著吳糾,明明是齊侯。

  吳糾氣喘吁吁的,後知後覺被齊侯吻了嘴唇,齊侯吻得高興,一大早上就偷襲成功,結果吳糾一被鬆開,立刻翻身下榻,衝過去打開門,大喊著:“子清,我要漱口!”

  齊侯險些給氣背過去,因為昨天晚上齊侯來得晚,沒有沐浴,今天早上才起床,也沒有漱口,吳糾就被他親了,簡直嫌棄死了齊侯。

  子清火急火燎的衝進來,端了熱水給吳糾漱口,就看到齊侯一臉黑的看著自己,子清都有些懵了,自己只是弄來一些漱口水,為什麼齊侯這麼“怨毒”的看著自己?

  平時吳糾愛乾淨,有點潔癖,就表現在喜歡沐浴,吃完東西用鹽水漱口之類的,結果子清發現,最近幾天,公子不只是洗手特別勤快,今天漱口就漱了十幾杯水……

  吳糾終於漱完口,齊侯全程看著他漱口,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嘲諷。

  早膳很快就端來了,吳糾這才洗漱好,坐過來準備吃早膳,就在這個時候,吳糾突然又看到了“熟人”,送早膳來的竟然是女酒齊娥!

  齊娥和其他幾個宮女端著早膳進來,因為子清昨天晚上就知道齊侯來了,所以特意讓人多準備了一份,一起端進來。

  那齊娥今日還是那副模樣,一身很普通的宮女衣裳,但是穿出了風塵氣,因為她的胸太大了,臀部也凸出,比旁邊的宮女整整大出三圈來,對比實在鮮明,十分搶眼。

  果然,齊侯一眼就看到了齊娥,隨即猛地一愣。

  吳糾還以為齊侯是看到了人家大胸,所以看直了眼,畢竟這麼大的胸的確要多看幾眼,齊侯也是男人,而且還是“好色”的男人,齊桓公在歷代國君中,好色指數沒有五顆星,至少也是四顆星了。

  吳糾一下子就誤會了,其實齊侯看到那齊娥並不是注意到齊娥的胸,而是因為齊侯認識這個人,畢竟齊侯可是重生的。

  眼前這個人便是日後嫁給曲沃武公的齊姜,齊姜並不姓娥,她沒有姓,也不只是叫齊,因為沒名沒姓,在齊國討生活,所以管自己叫做齊兒。

  這輩子出了些偏差,因為晏娥變成了紅人,所以齊娥想跟晏娥攀關係,所以變成了齊娥。

  齊侯認識這個齊兒,齊兒是一個宮女,不過在日後,被說是宗室之女,還被封為公主,嫁給七老八十的曲沃武公的。

  按理來說,齊侯雖然沒有女兒,但是宗室之女眾多,從女兒到姑姑侄女兒,都可以封做公主出嫁,但是不然,齊國全國上下的貴族之女,都不想嫁給曲沃武公。

  其一是因為曲沃武公實在太老了,如今他已經七十多歲了,五十知天命,七十歲已經列入長壽的行列了,雖然曲沃公如今還是身子硬朗,能走能跳,但是已經不能行房,所以嫁過去太受委屈,貴族姑娘們沒有人想要嫁給七十歲的老公公。

  其二也是因為,晉國是虎狼之國。為什麼這麼說,因為晉國地處最北端,在那個時代,只有周朝周圍的少數國家是內腹國家,那便是中土中原,向東面的齊國和莒國,都是夷人,雖然如今齊國已經形成了齊魯文化,但是看不起齊國的人,都會以齊國人乃是古夷人為藉口,說他們野蠻。

  而晉國則是地處周朝的最北端,和秦國差不多,地盤子的確大,兵馬強盛,地勢也易守難攻,但是被中土人視為野蠻人,是虎狼,十分可怕,中土人覺得他們和戎狄人差不多,都是茹毛飲血的類型,不是文明人。

  所以因為這兩點,根本沒有人願意嫁給曲沃公,最後齊侯想了個辦法,便是徵召女子,只要是願意出嫁的,奴隸身份可以直接消除奴籍,冊封公主,有齊侯主婚。

  這樣一來,齊兒就自薦出嫁,她長的不行,但是勝在身材實在惹火,果然一嫁過去,就獲得了曲沃公的歡心,而且齊侯還聽說,齊兒很快產下了一個兒子,那兒子不是曲沃公的,而是太子詭諸的。

  因為曲沃公不能行房,詭諸就悄悄和自己的“小媽”齊兒私通,也是詭諸太幸運了,雖然曲沃公手段雷厲風行,但是因為曲沃公很快病重,因此根本沒心情換他這個事兒,沒多久就死了,於是詭諸就名正言順的迎娶了小媽,還封齊兒做了晉國夫人。

  齊侯是知道齊兒的手段的,上輩子齊兒不只是單單嫁給了曲沃公,給太子生了兒子,而且還色誘過齊侯,在出嫁之前,齊兒也不想嫁到晉國,但是想要往上爬,迫不得已才答應出嫁,出嫁之前還想挽回一下,留在齊宮中做夫人。

  上輩子齊侯雖然喜歡美色,但是也是分得清輕重的人,自然不會把齊兒留在身邊,依然將她嫁了出去。

  如今齊侯一見齊兒,有些懵,因為不知齊兒怎麼這個時候就出現了,齊兒出嫁那是幾年之後的事情,而且齊兒竟然還是吳糾身邊的宮女?

  齊侯咳嗽了一聲,狀似不經意的說:“孤看你面生啊?”

  吳糾一聽,更誤會了,還以為齊侯真是色心大起,故意搭訕呢。

  齊侯的確是搭訕,但是他在思考,齊兒是不是在吳糾身邊沒幹好事兒,齊侯不放心吳糾身邊有個身材這麼好的女子,畢竟他現在還沒有攻克吳糾,吳糾雖然不是很抗拒,但是吳糾每次都相當嫌棄,齊侯可不想這個時候有人跑出來壞事兒。

  那齊兒也會錯了意,以為齊侯看上了自己,便嬌滴滴的說:“回稟君上,齊娥乃是臨淄城齊宮中的婢子,因為會盟缺人手兒,因此齊兒才臨時過來幫忙的。”

  齊侯點了點頭,說:“原來如此。”

  他說著,又搭訕似的說:“你是大司農身邊伺候的人?”

  齊兒低聲說:“不是,齊兒是膳房的女酒,今兒人手不夠,因此齊兒才臨時過來的。”

  齊侯再次點了點頭,說:“這樣罷,孤看你手腳麻利,你可願意跟著孤?”

  齊侯心想,女酒其實就是jì子,若真是攀上了吳糾,實在讓齊侯不放心,因此不如要過來,再找個什麼理由直接給打發了,等著過幾年把齊娥直接嫁出去,那就得了。

  只是齊侯這話一出,吳糾心中就更肯定了,已經完全篤定,齊侯肯定是色心大起,看上了齊娥,吳糾嘴角都壓下來了,也不知道心中是什麼感覺,總覺莫名得想冷笑。

  而齊侯還覺得自己挺機智的,齊兒也會錯了意,連忙驚喜的說:“婢子願意!婢子願意,婢子原侍奉君上,做牛做馬!”

  齊侯說:“行了,你起罷。”

  有寺人很快過來,領著齊兒就走了,因為她要到齊侯身邊伺候,所以還要再教一些規矩。

  齊侯覺得自己挺機智的化解了一個危機,畢竟齊兒這個人不簡單,若是她簡單,怎麼能縱橫在晉國之間呢?要知道晉獻公其實是一個喜歡男色超過女色的人,齊兒能把晉獻公迷的團團轉,自然有些手段和本事的。

  齊侯怕吳糾本身就喜歡女子,那齊兒留在吳糾身邊,豈不是最大的危機了?

  齊侯解決了危機,轉頭一看,吳糾已經冷淡的拱手說:“君上,糾還要去行轅,糾先告退了,君上慢用。”

  齊侯不知怎麼回事,吳糾似乎突然就冷淡下來了,都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早膳也沒吃,起身便走了。

  子清趕緊跟上,還不贊同的看了齊侯一眼,齊侯雖然有大才有謀略有手腕,但是某些方面的情商真的不高,若是他這方面情商高,早就追到了吳糾。

  齊侯完全不知怎麼回事,畢竟他以前沒哄過人,眼看著吳糾走了,糖醋裡脊估摸著也泡湯了。

  會盟開啟之前的一個月,齊侯覺得自己和吳糾的關係,就那麼若即若離,總覺得是少了些什麼。

  吳糾見了他的面,會行禮問禮,態度也恭恭敬敬的,但是也感覺少了些什麼。

  很快便要開始會盟了,吳糾和齊侯也搬到了郊區的行轅,這次會盟一共四個國家,齊國、宋國、鄭國,還有一個蹚渾水的晉國,不過如今還不能稱為晉國,因為雖然曲沃公已經主導了晉國,但是如今還沒有被冊封,因此沒名沒分,只能別人客氣的叫一句曲沃公。

  這天諸國的國君都應該到了,宋公御說早一步出了城,然後又像模像樣的進了城,帶著國相的戴叔皮驅車而來。

  齊侯則也是像模像樣的迎接了宋公御說,笑眯眯的說:“宋公大駕,有失遠迎,一路奔波勞頓,快請入營休息,今日權且休息,明日再行會盟慶典。”

  宋公御說也是個演技派,一身黑色朝袍,頭戴冠冕,本身想要蓄鬍子的,好不容易續起一點兒來,看起來稍有些威嚴,結果展雄見了面兒,又給他颳了,現在下巴上光光滑滑,一個鬍子茬都沒有,看起來就是個面相溫柔,身材高挑的美人。

  公子御說彬彬有禮的說:“齊公客氣了,實在見外。”

  兩個人恭維完畢,齊侯便說:“展雄,給宋公導路入行轅。”

  展雄連忙拱手說:“是,君上,宋公請!”

  御說便帶著宋國的人,進入了行轅,往營帳去了。

  展雄帶著御說進了營帳,其他士兵帶著戴叔皮進了旁邊的營帳,展雄一進去便一把抱住御說,御說嚇了一跳,說:“你幹什麼,小心旁人聽到。”

  展雄笑眯眯的說:“你穿國君的衣裳,真好看,而且一本真經的,我看著就想弄哭你,怎麼辦?”

  御說臉上一燙,狠狠踹了展雄一腳,說:“滾去一邊。”

  宋公御說剛來,很快就有一隊兵馬快速的涌過來,那兵馬人非常多,滾著陣陣的黃土黃沙,從遠處疾馳而來,打頭的是一輛軺車,軺車上一個白髮白須的老者,看起來頗為威嚴,面相很兇,一身黑色長袍,頭戴冠冕,手上搭著一把青銅寶劍。

  吳糾雖不認識他,但是從年紀一看,不難看出來,定然是曲沃公了。

  曲沃公看起來還挺硬朗,雄赳赳氣昂昂的,在他後面還跟著一輛軺車,軺車上是身為公子的詭諸,離得遠了還看不清楚,等曲沃公和公子詭諸一下車,吳糾險些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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