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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昭笑了笑,說:“昭兒不想長大,這樣大哥可以一輩子疼昭兒,大哥你記得麼,小時候我母親都不疼我,只有大哥你帶著我滿處跑。”

  公子無虧輕輕撫摸著公子昭的頭髮,說:“記得,以後也會這般,哥哥還會到哪裡都帶著你,好麼?”

  公子昭則是苦笑一聲,說:“好,可惜……可惜弟弟已經成了殘廢,恐怕會拖累大哥。”

  公子無虧深吸了一口氣,安穩的說:“昭兒別說傻話,宮裡的醫官醫術高明,等回去之後,讓醫官給你看看,一定會好起來的,知道麼?”

  公子昭笑了笑,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公子無虧說:“好昭兒,睡一會兒罷。”

  眾人日夜兼程,也用了三天的時間,遙遙的便看到齊國邊境駐紮著大軍,他們的隊伍在邊境便停了下來,沒有躍過去,那鄋瞞將領謹慎的厲害,說:“讓你們的人把人質送出來。”

  召忽和東郭牙奉命駐紮邊境,後來還和邢侯的兵馬匯合了,邊境的隊伍十分壯大,營帳綿延數里。

  召忽見到吳糾,立刻激動的說:“公子!!”

  他說著跑過去,鄋瞞人卻不讓吳糾的隊伍過來,而是說:“讓我們先看到人質。”

  吳糾說:“我要交代我的部下兩句話。”

  鄋瞞人沒有辦法,只好讓吳糾過去,說:“你要耍什麼花樣,齊國的兩位公子就必死無疑。”

  吳糾並沒當回事,跨過了齊國的邊境,召忽和東郭牙立刻圍過來,吳糾低聲說:“鄋瞞人可惡,對公子用了極刑。”

  他說著,低聲對召忽說:“你去,把僑如的腿給我打斷了再還給他們。”

  召忽一聽,狠呆呆的說:“公子,斷成幾段?”

  吳糾說:“隨便你。”

  隨即召忽就進了營帳,然後是“啊啊啊啊!!”的慘叫聲從營帳里傳出來,對面的鄋瞞人聽到到聲音,都面面相覷,結果就看到身材高挑瘦削的召忽,一隻手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走出來,那壯漢滿頭大汗,慘叫連連,雙腿根本不能動,耷拉著,仿佛是斷了。

  對面的鄋瞞人一看,是人質僑如,立刻大叫起來,翻譯說:“你們齊國人好生狡詐,竟然打斷了我們將領的雙腿!?是要毀壞盟約嗎?”

  吳糾笑了笑,如法炮製的說:“並非如此。都是我這些不懂事兒的部下,他們抓到僑如的時候,不知是鄋瞞的將領,還以為只是一個低賤的俘虜,所以就隨便上了點兒刑而已。”

  那翻譯說:“呸!你們睜著眼睛說瞎話!分明是剛剛打斷的。”

  吳糾笑眯眯的揮了揮手,齊國的軍隊立刻圍了上來,邢侯這個時候也一身鎧甲,從營帳中走出,身後跟著精銳的部隊。

  吳糾臉上沒什麼誠意,說:“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也並非是我齊國一家,鄋瞞不是也睜著眼睛扯了瞎話麼?我們頂多是扯平了。”

  鄋瞞人似乎不服氣,東郭牙這個時候說:“您應該慶幸,誰讓人質自己不表露身份?如今打斷的只是雙腿,而不是脖子。”

  東郭牙是靈牙利齒,而且銳利十足,鄋瞞人聽的出來,這是威脅,兩邊都有人質在手,雖然鄋瞞人的人質是齊國的兩位公子,但是他們被大軍包圍,完全沒有任何勝算,吳糾讓人打斷了僑如的雙腿,他們也只能打掉牙往肚子裡吞了。

  鄋瞞人沒有辦法,只好說:“交換人質!”

  吳糾看了一眼召忽,對鄋瞞人說:“召師傅雖然是文臣,但是武藝出眾,而且脾性不太好,容易動怒,若是鄋瞞人想要討教召師傅的武藝,本特使勸你們改日再討教,以免召師傅一個措手,真把人質的脖子給打斷了。”

  赤裸裸的威脅,鄋瞞人聽出來了,齊國派來交換人質的是武藝出眾的人,讓他們別做手腳。

  兩邊很快就交換人質,召忽帶著斷了腿的僑如過去,然後領了兩位公子,公子昭腿不能動,召忽將公子昭立刻背在背上,然後帶著公子無虧快速退後。

  雖然吳糾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但是其實也緊張,看著召忽背著人退回來,一顆心臟仿佛是石頭,這才沉了下來,鬆了口氣。

  齊國交換了人質,召忽退回來,吳糾低聲說:“擺陣。”

  他的話音一落,就看到齊國兵馬快速衝過來,立在邊境上,盾牌壘砌,仿佛是一座高大的圍牆。

  鄋瞞人也沒辦法趁機偷襲了,再加上邢軍助戰,鄋瞞人也沒有勝算,只好退回遂國境內去了。

  吳糾見鄋瞞人退兵,連忙說:“鄋瞞人狡詐,警戒不要鬆懈,另外傳醫官,快來給幼公子醫病。”

  召忽背著公子昭,快速進了營帳,一幫人也衝進營帳,很快醫官火急火燎的就跑過來了,來不及問禮,給公子昭醫傷。

  公子昭全身是上下都是傷口,傷痕累累的,雙腿骨折,錯位癒合了,再加上一直處於飢餓的狀態,身體損傷十分嚴重,氣血兩虛,若不是因為公子昭身子骨本身硬朗,而且體魄不錯,早就被折磨死了。

  公子昭躺在榻上,醫官連忙給他擦藥,包紮傷口,眾人都圍在一邊,誰也不肯退出來,邢侯送來了很多名貴的藥材。

  醫官給公子昭看過了情況,便和吳糾走出來,低聲說:“特使大人,幼公子的傷勢還可以,只是一些傷口恐怕要留疤,氣血也可以吃些藥補上去,只是……只是這腿……”

  吳糾心想,不知這個年代能不能治療這種錯位,那醫官便說:“只是這腿……恐怕要受些罪,恐怕要……要給重新敲開,然後再接骨癒合,而且……而且幼公子腿骨錯位的工夫太長了,就算重新接好,可能也會留下病根,普通行走倒還好,跑跳就……”

  吳糾點了點頭,說:“請大人盡力。”

  醫官連忙說:“小臣一定盡力而為,這點請特使放心,還有就是,如今要往臨淄城趕路,一路上可能會顛簸,但是小臣也不敢拖延時機,因此請特使定奪,是現在接骨,還是回到臨淄城中再接骨?”

  吳糾一聽便皺了眉,醫官說的的確是問題,如果現在接骨,一路上顛簸,不知道會不會又錯位,但是如果回到臨淄城再接骨,他們帶著病患不能走的太快,那起碼要五天,時間越長,公子昭的雙腿越是保不住。

  吳糾正在躊躇,公子無虧已然悄聲從裡面走出來,說:“請醫官現在給昭兒接骨,這事情拖延不得,咱們回去的時候,儘量放平緩腳程便好。”

  吳糾也點了點頭,說:“就如長公子說的罷。”

  醫官趕緊領命,讓眾人先退出營帳,只留下吳糾和公子無虧在裡面,還有一些輔助的醫官。

  吳糾站在床榻旁邊,公子無虧坐在榻牙子上,醫官跪在旁邊,說:“幼公子,可能有些疼,請您忍耐。”

  公子昭點了點頭,都沒有說話,然後慢慢閉上了眼睛,仿佛這種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吳糾站在旁邊,看著公子無虧比公子昭還要緊張,很快醫官便動手了,有人壓住公子昭的腿,開始將畸形的骨腿斷開。

  公子昭“嗬!!”的抽了一口冷氣,冷汗瞬間“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一下打濕了衣裳。

  公子無虧就感覺到,自己的手掌一下被公子昭緊緊握住,公子昭雙手顫抖著,雖然沒睜開眼睛,只是抽了一口氣,便緊緊咬住牙關,但是定然痛不欲生。

  吳糾看到這場面,有些不忍心再看,趕緊調頭走出營帳,召忽和東郭牙,還有邢侯都站在外面等情況,見吳糾出來,快速的圍攏上去,說:“怎麼樣了?”

  吳糾輕聲說:“正在重新接骨呢,還沒好。”

  眾人點了點頭,繼續站在外面等情況,吳糾對邢侯拱手說:“多謝邢公相助。”

  邢侯也拱了拱手,笑著說:“謝就不必了,這是我該做的事情,此行我也一道和你們進臨淄城,這樣齊國的軍隊可以繼續駐守邊境,我的軍隊保護特使回城,也算是萬無一失。”

  吳糾連忙說:“有勞邢公。”

  邢侯說:“千萬別跟我見外,再者說了……”

  邢侯笑了笑,又說:“我也想去看看晏娥,正好找了個藉口罷了。”

  吳糾趕緊進了幕府營帳,讓主書寫了一封書信,快馬加鞭送回臨淄城,告訴齊侯出使任務已經完成,遂國國君被鄋瞞人斬了,如今遂國沒有首腦,可以讓齊侯發兵,一舉攻下遂國,同時報告公子昭受了重傷,需要藥材和醫師診治。

  書信很快就送出去了,吳糾在回到公子昭的營帳的時候,醫師已經給公子昭接了骨,公子昭昏昏沉沉的在睡覺,一時有些半昏迷,嘴唇咬爛了,細想必是太疼了,公子無虧在一邊用熱帕子給他輕輕擦汗,整理衣裳。

  吳糾走進去,公子無虧便說:“已經好了,醫師還給昭兒固定了一下,一路上別太顛簸,應該沒什麼事兒,昭兒體魄好,很快便能恢復了。”

  吳糾點了點頭,說:“我已讓人快馬加鞭送信去臨淄城裡。”

  吳糾又說:“長公子也別累著,好好休息。”

  公子無虧雖然點頭,但是看來今晚還是要留下來照顧公子昭的。

  三天之後,公子昭的病情穩定了一些,眾人便啟程了,扶著公子昭上了車,公子無虧還是在車上照顧他,吳糾騎著糾墨走在前面,召忽和東郭牙跟在後面,同行的還有邢侯,邢國大軍一路保護,浩浩蕩蕩往臨淄城駛去。

  一路上因為照顧傷員,速度非常慢,前往臨淄城的信使已經回來,在半路遇到了隊伍,回稟了吳糾,齊侯已經得到消息,會安排醫師和藥材,讓他們不必擔心時間,穩當行進便可,一定要確保公子昭的傷勢。

  這一路將近走了十天,十天之後,這才達到了臨淄城門口,齊侯早就得到了消息,帶著眾臣迎出城門,吳糾騎在馬上,遠遠的便看到齊侯站在城門口,一身黑色的朝袍,頭戴冠冕,穿的非常正式,文武百官分列兩側,城門裡還有迎接的百姓。

  吳糾趕緊翻身下馬,走過去以示恭敬,畢竟齊侯都站在地上,自己騎在馬上,高人一等算什麼事情?

  吳糾走過去,拱著手剛要行禮,結果還沒來得及說話,齊侯已經猛地上前一步,一把將吳糾抱在了懷中。

  吳糾嚇了一跳,扎著手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齊侯使勁摟住他,貼著吳糾的耳朵說:“二哥讓孤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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