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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雄盯著御說有些脆弱的面容,笑眯眯的說:“我的確喜歡美人,不過我喜歡辣的,宋公便是那個最辣的。”

  他說著,御說兩隻眼睛已然紅彤彤的,無助的仰面看著展雄,展雄一瞬間險些被他那眼神給吸進去。

  就在這一瞬間,御說猛地臉色發狠,“嗤!!!”一聲,腰間竟然藏著短劍,猛地一下從地上暴起,雙腿一曲,直接踢在展雄腹部,展雄沒有防備,直接被他踢得猛然向後一翻。

  “唰!”的一聲,銀光一閃,短劍快速衝來,直取展雄面門,展雄一笑,食指中指一夾,“啪!”一聲夾住刺來的短劍,猛的一轉。

  御說只覺劍柄在手中不老實,快速旋轉火辣辣的刺得手心疼,倒抽了一口氣,一下鬆開了手。

  一瞬間御說感覺肩頭被人重擊一下,連退好幾步,撞在帳中的柱子上,隨即是“哆!!”一聲,短劍一下飛過來,順著御說耳垂一下插在柱子上。

  御說只覺得耳垂一陣火辣,一下就被鋒利的短劍劃破了,熱乎乎的鮮血順著耳垂往下淌,讓御說狠狠哆嗦了一下,看著離自己脖子不到幾寸的短劍,後背一陣發麻,雙腿發軟,幾乎站不住。

  展雄則是施施然走過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腹部,剛才生生挨了一下,一把捏住御說下巴,挑唇笑著說:“我說了罷,我喜歡辣的,宋公恐怕是那個最辣的,就你那兩下功夫,還想偷襲人?你肚子裡下作的計量,越來越不堪一擊了。”

  吳糾跟著齊侯看了一場戲,齊侯好像算準了宋公會連夜離開,所以特意讓展雄帶兵圍堵,御說連大門都沒踏出去,就又被請了回來。

  吳糾有些狐疑,這和他看到的歷史一點兒也不一樣,歷史上說,因為宋公的毀約,之後齊國還還聯合了幾國聯軍,其中還有周天子的派兵,一起攻打宋國。

  但是如今宋公被請了回來,想必攻打宋公這種下文兒便沒有了,吳糾好生奇怪,拱手說:“君上神機妙算,是如何得知宋公會趁夜離開的?”

  齊侯笑了笑,帶著吳糾往回走,笑眯眯的說:“二哥今夜跟孤一榻就寢,孤就告訴你。”

  吳糾一怔,隨即臉上難看的說:“君上又開糾的頑笑了。”

  齊侯笑了笑,說:“算了,瞧見二哥生氣也這般可人疼的份兒上,便告訴二哥了。”

  吳糾連忙洗耳恭聽,卻聽齊侯笑著說:“你都說了,自然是因為孤……神機妙算?”

  他說著,繼續往前走,吳糾知道自己被耍了,真想對著齊侯的屁股狠狠踹下去,不過還是忍了又忍,說:“君上……英明。”

  齊侯哈哈一笑,說:“二哥也會溜須拍馬吶,雖然功底是不到家的,不過二哥說出來的話,無論是什麼,孤都愛見。”

  吳糾聽他打岔,顯然是不想告訴自己,又聽齊侯說:“明日還有商討,二哥快回去歇息罷,你臉色都不好了,孤看著怪心疼的。”

  吳糾只好拱手說:“糾告退,君上也早些歇息。”

  齊侯點了點頭,看著吳糾轉身進了帳子,自己這才也進了帳子。

  會盟正式開始的第三天,乃是商討尊王攘夷的具體行動,這一天眾人也是早早的洗漱完畢,用了早膳,沒有來到前兩日舉行儀式的空場,反而進入了幕府之中。

  幕府之中正上位是一個青銅大案,下面鋪著蓆子,左右兩手,兩遛兒的坐席,都配著案子,案子上面放著地形圖,還有一些文書等等。

  眾人走進來,齊侯已然一身黑色的朝袍,在最上位坐下來,畢竟人家現在可是盟主,雖然宋公魯公都比齊侯的官階高,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

  如今魯公是鬧了笑話的諸侯,而宋公則是被挾持的諸侯,其他陳國邾國則是親近齊國的諸侯,而蔡國是個隨風倒的諸侯,衛國也算是孤立無助,如此一來,眾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大家走進來,因著今日是君王議事,所以使臣們則是陪客,不能入座,需要站在身側,吳糾和展雄便一左一右的站在齊侯身後,曹劌和王子成父站在幕府門口守衛。

  宋公身後站著驚嚇了一晚上的戴叔皮,戴叔皮那老jian巨猾的臉上掛著憔悴與森然,看起來嚇得不輕,一夜未眠。

  對面魯公身後則是站著身為大司寇的臧辰,在魯公子慶父得寵之時,臧辰雖然也身居大司寇,但是和慶父不怎麼對盤,所以自然被打壓,如今慶父因為連續搞砸了割地和聯合衛國兩件事情,讓魯公大怒,所以已然失寵,如今臧辰便是魯公身邊的第一寵臣。

  臧辰站在魯公左手,展獲站在臧辰身後,手裡捧著文書,身為國母的文姜本想今日旁聽,然而鬧出了那笑話,怎麼還敢跑出來,連忙躲了起來,若不是因為怕再被笑話,恨不得直接跑回魯國去了。

  其他諸侯身邊也跟著寵信的大夫們,都是嚴陣以待,因為他們都清楚,今日商議尊王攘夷的大事兒,有利有弊,他們必須竭盡全力為自己討得方便才行。

  齊侯見眾人到齊了,笑了笑,說:“各位諸侯,本盟主有禮了。”

  吳糾一聽,險些笑出來,看著眾人變化莫測的臉色,更覺有意思,因著大家都是坐著,使臣是站著,所以其實使臣的視角更廣泛一些,再加上吳糾站在齊侯身後,齊侯坐在稍高一些的正上位,視角就更是清晰無比,一覽無餘。

  諸侯沒轍,只好抬手作禮說:“盟主有禮。”

  齊侯派頭十足,俊美英俊的臉上掛著似嚴肅又似親和的笑容,展了展自己黑色的袖袍,淡淡的說:“本盟主今日,代天子之意,充天子耳目,執牛耳以聚諸侯,共商尊王攘夷大計。”

  吳糾垂著眼睛,靜靜的聽著齊侯的開場白,牛耳是一種祭祀儀式,在會盟頭天的祭祀典禮上,也有這種祭祀,就是用牛的耳朵來祭祀。

  在周禮中,這是一種諸侯會盟的象徵,執牛耳,就是主持會盟的盟主,祭祀中會把牛的耳朵割下來,把血滴在敦中,用桃茢煮沸,然後請諸侯分嘗,以此為誓約。

  齊侯又說:“如今天下之事,不遵禮法,不敬君王,弒君殺父,篡位奪嫡,諸如此類事情,屢教不改,然禮法之數,諸多人心知肚明,只是不予理會,今蒙天子號令,諸公一同商討尊王攘夷大計,必然要拿出一個切實的舉措。”

  齊侯廢話已經說夠了,鋪墊也夠了,眾人都注視著他,知他馬上要說具體的事情了,不然也不會鋪墊這麼多,把天子抬出來一遍又一遍。

  就聽齊侯說:“今日諸侯會盟,諸多國家受命而不領命,乃不敬天子,不尊王意,理應重罰,以正天下!遂國國君撕毀盟約,最無可恕,本盟主提議,請在做主公出力,各出兵馬,剿滅不尊王不敬禮法的遂國,正我大周朝威!”

  眾人一聽,都有些面面相覷,臉色最難看的便是魯公,因著遂國是魯國的附屬國,說白了,遂國是魯國的土地,遂國國君也是因為聽了魯公的吩咐,才敢撕毀盟書的,現在齊侯當著諸公的面子,說要剿滅遂國,豈不是照著魯公的臉,給了一個大耳刮子麼?

  眾人也明白這個道理,自然沒人敢接話,就聽齊侯幽幽一笑,說:“諸公放心,剿滅遂國之後,本盟主會奏明天子,請天子按照各國功勳分封遂國土地。”

  眾人一聽,魯公另外一面兒臉上,又狠狠落下一個大耳刮子,剿滅遂國不說,還要把遂國的土地給瓜分了,豈不是在瓜分魯國的肉?

  遂國的土地和魯國接壤,上次已經割掉了遂國的遂邑給齊侯,如今齊侯當真跟遂國幹上了。

  宋公和衛侯這麼一聽,頓時來了興致,衛國在魯國的西面,宋國在魯國的西南面,若是想要攻占魯國,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從遂國入手,雖然這兩個國家都和遂國不接壤,但是若真能得到一塊遂國的土地,一駐兵,豈不就是懸在魯國頭頂上的一把利刃?隨時都是威脅。

  宋公和衛侯來興致,這可是這次會盟中的兩大國家,衛侯一聽,也不和魯公做盟友,連忙迎合說:“天子之名,衛國莫敢不從,自當盡心竭力,衛國願出兵五千!”

  吳糾一聽,五千?連個毛兒都不算,還裝作那麼慷慨。

  宋公一聽,不甘落後的會所:“宋國也原出兵五千。”

  陳國蔡國和邾國,三位國君都沉吟了一下,一來是因為他們和遂國真是風馬牛不相及,隔得有點遠,千山萬水的,不好去懸那把刀,再者他們都是小國家,懸了這把刀,也變成小毛毛,對魯國沒威脅,還反而會被威脅。

  但是宋國和衛國都響應了,三個國家也不能不響應,邾國國君心裡最明白,反正都已經得罪了魯國,乾脆得罪到底,便拱手說:“邾國勢單力薄,但亦可盡全力,請兵兩千五!”

  蔡國和陳國兩個諸侯立馬也拱手說:“同請兵兩千五。”

  齊侯哈哈一笑,說:“好好,諸公都是忠心於大周的人,如此積極響應,本盟主定然會稟報天子,嘉獎諸公的忠誠。”

  他說罷,又說:“既然這樣,本盟主也不能落後,願出兵一萬。”

  他說著,笑眯眯的轉頭看向魯公,笑著說:“魯公呢?”

  魯公臉皮上的青筋都在跳,呼吸都顫抖著,眾目睽睽之下,若是不出兵,實在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說:“魯國……願……願出兵五千。”

  這樣一來,衛國宋公魯國五千,陳國蔡國邾國兩千五,齊國一萬,雖然大家出兵都不是太多,但是聚集起來可不是小數目,別說是小國家了,就連一個中等偏高的國家,也能重創,再加上周天子還會出兵,這麼一來,別說是一個遂國了,三個遂國也滅了一次又一次了……

  齊侯笑眯眯的,揮了一下手,說:“諸位既然心意已定,那麼簽下文書,討伐遂國的事情便就確定。”

  寺人將文書呈上,吳糾和展雄一邊一溜兒,分別將文書發下去,一張張都是小羊皮,上面寫滿了字。

  展雄拿著文書走到宋公面前,遮掩著笑眯眯的對著宋公眨了眨眼睛,宋公御說看著展雄那模樣,氣的險些抄起文書就扣他臉上,只不過御說不能這麼做,只得默默忍耐下來。

  吳糾拿著文書走到魯公面前,將文書恭敬的放在魯公的案上,拱手說:“魯公,請。”

  他說著,一抬頭,便看到了站在後面的展獲,頻頻對自己使眼色。

  吳糾心中有些納悶,展獲握著自己的手腕,似乎有些緊張,舊疾的手臂顫抖的厲害,不敢表情太大,對吳糾打著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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