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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侯被邢侯給攔住了,只好說了一陣子話,緊跟著又有了公事,齊侯便沒時間去找吳糾了,只好等著吳糾回來。

  吳糾今日一大早,恨不得天沒亮就捲鋪蓋跑了,至於為什麼逃跑?因為吳糾終於想明白了,齊侯這是想泡自己的節奏。

  而吳糾也被齊侯撩到了,雖然昨日只是純潔的碰了碰嘴皮子,齊侯也算是正人君子,並沒有做其他事情,但是吳糾感覺心跳加速,心臟差點崩裂了,耳朵里擂著鼓,只是一個碰碰嘴皮的動作,好像廢掉了全身所有的力氣,讓吳糾端端的不知所措。

  吳糾認為自己喜歡弱氣一點兒的,小鳥依人一些的,就算是要跟男人談戀愛,也應該找那種人才對,找一個一國之君,這算怎麼回事兒?

  所以為了以防被撩妹高手的齊侯撩到,吳糾選擇趕緊跑路,他不敢在宮裡呆著,所幸帶著子清就跑出來了。

  吳糾進了小飯館,管事兒又給吳糾兌換了一些齊刀,裝在盒子裡,一大盒子,實在太多,吳糾抱在懷裡都怕被人搶了。

  因為不能回宮去,所以吳糾就在飯館兒把雙皮奶的做法教給了廚子,讓管事兒給飯館兒再添個甜點,除了吃正餐之外,還可有下午茶甜點,這樣業務就擴大了,也不怕被效仿的店面擠掉生意。

  吳糾一直耗到晚上,晚到再不回去就要門禁了,子清催了好幾次,吳糾這才抱著盒子準備往回走了。

  兩個人回到宮門口,子清就見吳糾做賊一般,探頭探腦的往裡走,左右看看,似乎在躲避什麼似的。

  子清有些擔心的說:“公子,您沒事兒罷?”

  吳糾咳嗽了一聲,說:“能有什麼事兒?”

  他說著,突然頓住腳步,說:“對了子清,咱們有些日子沒去看雍巫和荻兒了,不知雍巫的傷怎麼樣了,還有小荻兒,也不知做菜的手藝是不是精進了。”

  子清驚訝的說:“公子,這個時候去?怕不是人家都歇息了罷?”

  吳糾其實就是找藉口,他怕這個時候回去,正好被齊侯逮個正著,於是想找個地方避避風頭,這就想起了小荻兒,一會兒再找個藉口,說是想小荻兒了,抱著軟軟萌萌可愛的小荻兒睡個覺什麼的,也不是不可能,今兒就不需要回去了。

  吳糾這麼打算著,就帶著子清往雍巫那邊走了,美名其曰是探病。

  其實吳糾想對了,齊侯真的就在他的房舍坐著呢,今兒齊侯比較忙,不過晚上也算是抽出了一些工夫,於是就來堵吳糾,心想著吳糾跑了一天,他還能不回來睡覺?

  結果齊侯也就想對了,吳糾還真沒回來,齊侯坐在席上,一臉陰沉,晏娥站在後面伺候著,感覺額頭都要冒汗了,也不知公子跑到哪裡去頑了,一天竟然不回來。

  齊侯這個時候突然說:“晏娥啊,今兒早上,公子回來之後,有說什麼嗎?”

  晏娥不知他指的是什麼,只好搖頭說:“沒有,公子什麼也沒說。”

  齊侯點了點頭,他想套套吳糾的口風,但是晏娥看起來也不知道什麼。

  齊侯等了很久,就是等不到人,因為明日一早還要去送邢侯去晉國,所以不能熬夜,便起身準備回去了。

  不過齊侯剛一出門,就看到了形色匆匆的公孫隰朋,公孫隰朋應該是從路寢宮過來的,沒有要出宮的意思,而是往其他方向去。

  齊侯立刻出聲說:“隰朋,這是往哪裡去?”

  公孫隰朋沒想到這麼晚了,還能遇到齊侯,連忙拜禮,隨即有些躊躇,但還是實話實說:“隰朋去探望雍巫。”

  齊侯一聽,這才想起了雍巫,這些日子因為衛國的事情,險些將齊侯氣昏了頭,一直忙著對付衛國和魯國,根本沒有來得及管易牙的事情。

  易牙也是命大,齊侯本想讓他死在戰場上,結果他並沒有死,而且還得到了邢侯的相助,中了毒竟然也沒有死,不過聽人說易牙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而且味覺失靈,嗓子也沙啞,嗓音不似原本那麼好聽了。

  齊侯聽到易牙的名字,便想起來了,說:“正好,孤也一道去探病,拜訪拜訪。”

  公孫隰朋這麼一聽,覺得齊侯肯定不是去探病的,但是也不敢違逆,拱手說:“君上請。”

  兩個人一道往前走,齊侯的口氣滿不在意似的,說:“隰朋啊,依你看,那雍巫是真的不記得了,還是裝的不記得?”

  公孫隰朋聽齊侯這般問,遲疑了一下,說:“依隰朋拙見,雍巫應該是真的不記得,但是……但是隰朋也不敢肯定。”

  齊侯點了點頭,說:“你這些日子,天天去探病?”

  公孫隰朋一愣,又遲疑了一下,低聲說:“是。”

  齊侯只是又點了點頭,並沒有對公孫隰朋說些什麼,沒說他不該去,也沒說他可以去,公孫隰朋便沒有再說話。

  其實他只不該每天去,可是易牙他味覺失靈,一直很抗拒吃飯,早膳和午膳吃的會很少,只有晚膳公孫隰朋去餵他,易牙才會聽話的吃一些。

  不過兩個人之間很少說話,基本一句都沒有,只是公孫隰朋天天忙完了,到易牙那裡,給易牙餵了晚飯,看著易牙睡覺,自己便走了,多餘的什麼也沒有。

  兩個人走到易牙的房間門口,結果齊侯一眼便看到了子清,子清站在門口,看到齊侯也吃了一驚。

  齊侯看到子清,便挑唇一笑,就知道吳糾一定在裡面,哪想到這麼巧了,竟然在這裡碰到了吳糾。

  果然,齊侯一撩衣擺走進去,吳糾本是笑著在和小荻兒說話,結果那笑容慢慢的……慢慢的就僵硬在臉上了,隨即黑白分明的眼眸中露出濃濃的驚訝。

  齊侯很享受這種驚訝的表情,笑了笑,說:“真巧呢,二哥也來探病?”

  吳糾趕忙將臉上的僵硬和驚訝全都收起來,連忙拱手說:“糾拜見君上。”

  易牙坐在榻上,他身上有許多處骨折,還沒有完全好,不能下榻,只能在榻上靜養,看到齊侯,露出一臉奇怪陌生的表情,吳糾連忙低聲說:“這是國君,快行禮。”

  易牙這才抬起手來,說:“拜見君上。”

  齊侯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幾眼易牙,易牙也正打量他,兩個人的眼神碰在一起,齊侯笑了笑,易牙眼中卻都是探究,好似真的失憶了。

  易牙清瘦了許多,那一張魅惑美艷的臉孔上面,錯綜著不少傷疤,脖子上還有一道很深的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的,若不仔細看,乍一眼看過去還真叫人害怕。

  而且那聲音沙啞的厲害,也不似以前婉轉溫柔,聲音中帶著一股滄桑勁兒,面容也淡淡的,仿佛是死灰。

  齊侯打量了一遍易牙,自己在席前坐下來,笑著說:“雍氏一族,果然都是忠心耿耿的賢良,昔日有雍廩斬殺無知逆賊,今日有雍巫帶兵擊退鄋瞞人,邢公對你可是大加讚賞,讓孤甚是欣慰。”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的聽著齊侯這一句句的“肺腑之言”,就聽齊侯笑了一聲,突然說:“隰朋。”

  “是,隰朋在。”

  公孫隰朋連忙拱手應承。

  齊侯笑眯眯的說:“你說,按照軍功來說,雍巫是什麼功勞?”

  公孫隰朋看了一眼齊侯,又看了一眼雍巫,說:“是頭功。”

  齊侯笑著說:“正是,正是……雍巫奮勇殺敵,保住了邢國河山,又保住我大周的威嚴,該當是頭功。那你們說,孤應該賞賜雍巫些什麼?”

  易牙靜靜的坐著,仿佛沒聽到齊侯說話一樣,也仿佛他們議論的並非是自己一樣,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袖口,那上面有一朵暗紅色的花紋。

  吳糾低著頭,眼睛輕輕抖了抖,他似乎捕捉到了齊侯一句很重點的話,那便是他稱雍巫為雍廩一族的雍氏人,這樣一聽,吳糾就知道,齊侯是給自己下台階。

  眾人沉默著,沒人說話,齊侯突然一拍掌,笑眯眯的說:“這樣罷,雍巫帶著孩子,卻沒有妻室,孤幫雍巫指個可心的婚事,如何?”

  他這話一出,公孫隰朋一陣驚訝,連忙抬頭看了一眼齊侯,沒想到一抬頭,頓時和齊侯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公孫隰朋連忙又低下頭來。

  易牙還是沒動,只是靜靜的坐著,眼睛都沒眨一下。

  齊侯笑著說:“二哥,隰朋,你們說誰家的姑娘好?”

  第66章 以色侍君

  吳糾和公孫隰朋都沒有說話,兩個人低著頭,公孫隰朋這回連一句“但憑君上做主”都說不出口了。

  齊侯笑了笑,也不在意這種冷場,隨即特別親和的對易牙說:“雍巫,你呢?有心儀的姑娘麼?”

  易牙則是表情淡淡的說:“巫並沒有心儀的姑娘,況巫現在如廢人無二,不該連累誰家姑娘,還請君上諒解。”

  齊侯笑了笑,說:“雍巫何必自謙呢,等你把傷養好了,孤再給你尋摸了一個好姑娘,以你的容貌和戰功,還怕尋不到好姑娘麼?到時候也有人能幫你帶帶荻兒,分憂解勞,何樂不為呢?”

  易牙沒有立刻說話,頓了一下,還是說:“謝君上。”

  齊侯哈哈一笑,時候:“那便這樣說定了,今兒也不早了,孤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儘早把傷養好了,知道麼?”

  齊侯說的那叫一個溫柔,看起來仿佛是一個溫和親近的長輩一般,吳糾狐疑的看了一眼齊侯,結果正好被齊侯逮住了眼神兒。

  齊侯笑眯眯的對吳糾說:“二哥,孤還有點重要的話與你說,你隨孤來小寢敘話罷。”

  吳糾一聽,心頭“梆梆梆”狂跳三聲,一瞬間有點慫了,想要逃跑,但是齊侯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就算硬著頭皮,吳糾也得去啊。

  吳糾只好抱拳說:“是,君上。”

  齊侯幽幽一笑,說:“那行,走罷。”

  雍巫和公孫隰朋連忙恭候說:“恭送君上。”

  齊侯笑著說:“別送了,對了隰朋,你也別天天在宮裡泡的太晚了,早點兒回去休息,這些日子因著衛國的事兒,你也累了。”

  公孫隰朋說:“是,謝君上關心。”

  齊侯說著,就帶著吳糾,笑眯眯的走出了房舍,走出門的時候還在說:“子清,你不必跟著了,回去歇息罷,正好回去與晏娥知會一聲,她等了一天有些著急了。”

  齊侯的聲音說著,漸行漸遠,只剩下了隱約的跫音,漸漸聽不到聲音了。

  公孫隰朋站起身來,沒有說話,易牙看了他一眼,還以為他要走了,就看到公孫隰朋走到門邊上,但是並沒有跨出去,而是將門合上,又走了回來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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