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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娥一聽,頓時有些慌了神,趕緊看向吳糾,吳糾則是笑著說:“可以倒是可以。”

  晏娥有點著急,不好意思跟著邢侯去說話,不過邢侯馬上就要離開臨淄城了,晏娥也不好推辭,只好跟著邢侯到一邊去說話了。

  召忽一臉奇怪地說:“咦?邢公和晏娥有什麼可說的?”

  東郭牙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中大夫喝多了,別再喝了。”

  召忽才不聽他的,而且東郭牙說什麼,召忽就喜歡唱反調,幾個人正在談笑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卿大夫走過了過來,笑眯眯的說:“公子,小人有禮了,公子今日氣色當真好,小人敬公子一杯,先干為敬了。”

  吳糾抬頭一看,原來是審友,審友自從那日看到了齊侯對吳糾如此殷勤,便開始轉變了策略,開始巴結起吳糾來。

  召忽奇怪的看了一眼審友,同為中大夫,不過召忽並非是大行人,所以和審友沒什麼交集,但是召忽也知道,審友是個有些能耐,卻非常喜歡溜須拍馬的人,把齊侯捧得那叫一個高。

  召忽的性子很直,對這種人非常不屑,看了一眼他,攔住審友敬酒,說:“公子身子沒有大好,不能飲酒,審大夫這麼敬酒,是幾個意思?”

  審友本身在拍馬屁,結果召忽硬說他不懷好意,審友連忙說:“是是是,是小人沒有考慮清楚這層,小人的過失,召大夫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召忽本身要損他,結果這審友一串應了下來,讓召忽沒從發脾氣,只好不去看他,只跟吳糾說話。

  審友想要巴結吳糾,但是沒有地方下手,只好悻悻然的走開了,又轉為去巴結齊侯。

  邢侯和晏娥來到一邊兒,其實邢侯本不打算說出口的,畢竟這事兒八字都沒有一撇,說不清道不明的,而且自己馬上就要離開。

  但是也正是因為邢侯馬上就要離開,所以才憋不住想要和晏娥說清楚,但是他並非是想要討要晏娥走。

  晏娥心裡慌慌的,就見邢侯雙手捧著一個玉頑意兒遞給晏娥,邢侯塞在她手心裡,笑著說:“不瞞晏娥姑娘,我第一次見晏娥姑娘,覺得晏娥姑娘像我故去的妹妹,所以便多看了幾眼,不過後來幾次見面,覺得晏娥姑娘心地善良,而且溫柔嬌俏,便對晏娥姑娘傾心已久,這話一直不敢說出來,恐怕唐突了晏娥姑娘……”

  他說著,就看到晏娥低頭看手裡的玉頑意兒不說話,邢侯笑了笑,又說:“我並非是想強迫姑娘,這是我的一對玉扣,如今交給姑娘,不日我便要啟程去晉國,請姑娘代為保管此物,三年之後,我還會回到臨淄城來看望晏娥姑娘,若到時候姑娘還留著這對玉扣,又沒有出嫁,那時……請晏娥姑娘考慮考慮我的這番心意。”

  晏娥聽得兩頰緋紅,低聲說:“邢公這是何必呢,齊國這麼多千金小姐,哪一個不比婢子美貌出眾,況婢子只是一個奴婢,實在配不上邢公。”

  邢侯笑了笑,說:“晏娥姑娘不必自輕,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真希望三年之後,姑娘已不是一個婢子,已然是我邢國夫人。”

  晏娥沒想到邢侯說的這麼直接,當即臉上一紅,有些焦急,又聽著邢侯的低笑聲,趕緊把玉扣掖起來,然後轉頭就跑了。

  邢侯站在身後,一直看著晏娥,直到看不清楚了,這才往回走去。

  吳糾正在喝茶吃晚膳,就看到晏娥跑過來了,因為跑得太急,就聽到“咔噠”一聲,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吳糾連忙伸手一接,原來是從晏娥身上掉下來的,竟然是一對玉扣。

  那玉扣雕工非凡,而且精緻雍容,一看便不是便宜的東西,應該是貢品一類的,最主要的是,這玉扣一看便是男子的腰帶扣。

  吳糾接在手裡,免得被打碎了,定眼一看,隨即笑了起來,說:“呦,晏娥,你方才做什麼去了?”

  晏娥趕緊把玉扣拿回來,好生收起來,說:“公子,您別取笑婢子了。”

  吳糾見晏娥又羞赧又不好意思的,連忙說:“好好,不笑了,是我不好。”

  筵席一直到很晚,吳糾有些困了,又喝了點兒酒,這幾日睡得都太早,生物鐘一到,就朦朦朧朧的要睡著了。

  吳糾確定自己沒有喝醉,那兩杯酒氣早就散乾淨了,只是太困了,就趴在桌上睡了,到了散席的時候,聽到熙熙攘攘的聲音,卻懶得起身。

  這個時候吳糾感覺有人將自己抱了起來,手勁兒很大,臂膀非常有力,帶著一股高溫,那人的體溫天生很高,比吳糾低燒的時候還要熱乎。

  吳糾感覺到了,是齊侯,恐怕除了齊侯,沒人會直接把吳糾給抱起來。

  吳糾有些習以為常了,又因為睡著了,所以懶得睜眼,隨即感覺齊侯抱著自己在走路,似乎是跨進了寢宮的門,又聽齊侯低聲說:“都出去罷,不要伺候了。”

  隨即是宮人們窸窸窣窣的聲音,全都退了出去,然後是“吱呀——”一聲,關門的聲音,小寢宮裡一下就安靜了下來。

  齊侯帶著吳糾走進去,將他輕輕放在榻上,吳糾看起來睡得很是香甜,根本沒有醒過來,只是“唔”了一聲,然後繼續熟睡。

  齊侯定定的看著吳糾的睡顏,臉頰稍稍泛著殷紅,氣色果然比之前好太多了,雙頰丰韻了一些,手腕子也不是那麼瘦了,帶著一點兒小肉肉。

  齊侯看著,忍不住捏了捏吳糾的臉頰,吳糾在睡夢中不安生,不耐煩的又“唔”了一聲,喃喃的說:“走開……”

  齊侯低笑了一聲,說:“二哥敢讓孤走開?那孤就不走。”

  他說著,又捏了捏吳糾的鼻尖,吳糾在睡夢中不堪其擾,使勁擺了擺頭,齊侯的手指正好蹭在了吳糾的嘴唇上,吳糾還微微張著嘴唇,一股濕潤划過去,齊侯猛地一震,眼睛眯起來,死死盯著躺在榻上的吳糾。

  齊侯的呼吸粗重了起來,慢慢的,慢慢低下頭去,看起來略顯薄情的雙唇壓在了吳糾的嘴唇上。

  吳糾被他弄得睡不踏實,明顯感覺有東西壓在自己的嘴唇上,身子猛地一顫,下意識的就睜開了眼睛。

  一時間,四目相對,吳糾和齊侯的眼神撞在一起,他看到了一雙藏滿情慾的雙眼,仿佛是一隻惡狼,一頭老虎,或者一頭豹子野獸,兇猛異常。

  吳糾一抖,但是身子木著,沒有動,兩個人嘴唇只是點了點,齊侯便慢慢抬起頭來,聲音沙啞低沉的說:“二哥,你這回……醉著麼?”

  吳糾的眼睫快速的顫抖了好幾下,嗓子裡發出輕輕的喘息聲,但是並沒有說話,他的嘴唇明顯哆嗦了一下,嗓子一滾,呼吸急促了兩聲,隨即抿了抿嘴唇。

  在昏黃的燈光下,齊侯緊緊盯著他,聲音嘶啞,不依不饒的說:“二哥,你醒著麼?”

  吳糾仍然不說話,他仿佛老僧入定一般,只是看著齊侯,那眼神也相當的模糊。

  齊侯不似平日只是點到即止,好像要刨根問底兒一般,又說:“你若不說話,我再吻下去了?”

  吳糾嘴唇一抖,但是仍然沒說話,就在這一瞬間,齊侯又低下頭來,兩個人嘴唇瓷瓷實實的碰在了一起,吳糾猛地轉頭要躲,齊侯卻固定住他的下巴,一把鉗住他的下巴,不讓吳糾轉頭,狠狠碾壓著吳糾的嘴唇。

  吳糾的眼睫快速顫抖著,不敢呼吸,不敢張嘴,死死咬著牙關,閉著嘴唇,齊侯竟然伸出舌尖順著他的唇fèng挑了一下,但是因為吳糾死守陣地,齊侯就沒有強求,只是觸吻著他的唇瓣兒,直到吳糾顫慄不止。

  齊侯慢慢抬起頭來,貼著吳糾的耳垂,輕輕吹了一口氣,吳糾猛地閉上眼睛,呼吸陡然急促,齊侯輕笑了一聲,低聲說:“二哥,你好好想一想。”

  吳糾腦子裡亂七八糟的,轟轟隆直響,仿佛裡面裝了一個大拖拉機一般,又好像在不斷的敲鑼打鼓,炸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齊侯的話一聲一聲的傳進吳糾的耳朵里,但是吳糾只是閉著眼睛裝死,並沒有回話,連個反應也沒有。

  齊侯嘆息了一聲,說:“今天夜了,你好好想想,孤去另外一個小寢歇息,二哥也好生歇息。”

  他說著,竟然真的轉頭離開了,吳糾聽到隱隱約約衣衫的聲音,然後是“吱呀——”開門關門的聲音,隨即跫音漸遠,整個寢殿裡便只剩下吳糾一個人。

  吳糾這時候才“呼”一下睜開眼睛,緊緊盯著天花板,眼睛裡一片迷茫朦朧,嘴唇哆嗦的不能自已,連忙抬起手來,使勁壓著自己的嘴唇,這才覺得好了一些。

  齊侯出了小寢宮的門,帶著宮人到了另外一個小寢宮,一路上都笑眯眯的,宮人低著頭恭敬的跟隨著,卻不知齊侯心中有什麼喜事兒,竟然這般的歡愉,笑的人後脖子發涼,感覺跟鬧鬼一般。

  第二日並不需要上朝,齊侯心裡也算是了了衛國的事兒,有了邢侯幫忙,齊侯心中也踏實,挖水渠的事情已經板上釘釘,而且昨日還在吳糾沒有醉酒的情況下,親吻了吳糾,齊侯自然心中暢快,次日醒來的就晚一些。

  齊侯起身,叫來寺人梳洗,對著銅鏡看了看,宮人正匍匐在他腳邊整理衣角。

  齊侯眯眼打量了一下,說:“換件衣裳,這件不好。”

  寺人有些吃驚,畢竟齊侯平日裡穿衣裳並不講究,今日不知怎麼的,竟然要換一件。

  寺人連忙去捧來好幾件新的衣裳讓齊侯親自挑選,齊侯選了一件換上,畢竟今日可是要去見吳糾的,雖然基本上這些日子是每日都見吳糾,畢竟吳糾就宿在小寢宮,不過今日有所不同。

  齊侯笑眯眯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裳,一切都非常妥當,這才和寺人往吳糾夜宿的小寢宮去。

  齊侯走進小寢宮,裡面很安靜,床榻收拾好了,不見吳糾的蹤影,齊侯有些奇怪,說:“公子呢?”

  一個宮女回話說:“回君上,公子說自己的病大好了,所以今日一早便搬出去了。”

  齊侯一聽,簡直要給氣死了,吳糾這好傢夥,竟然跑了!

  不過吳糾就算是逃跑,也跑不出多遠,齊侯立刻出了小寢宮,就去吳糾的房舍,雖然是直奔吳糾房舍,卻仍然沒有抓到吳糾。

  房舍里只有晏娥正在收拾東西,看到齊侯有些驚訝,說:“君上,公子出宮去了,說是去飯館兒了。”

  齊侯一聽,更是氣得不行,還以為吳糾跑不出宮,結果吳糾跑到他那個小飯館黑店去了。

  齊侯本想某足勁兒去找吳糾的,不過正好邢侯過來辭行,說是明日一早便即啟程,不敢耽誤時間,快馬加鞭就要去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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