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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丫頭還以為齊侯的傷口沾了傷藥疼的,連聲安慰了他好幾句,齊侯只能幹笑幾下。

  等召忽給東郭牙上了藥,東郭牙就沉沉睡去了,召忽留在房間守著他,齊侯和吳糾就出了房間,小丫頭笑著說:“我家裡頭也沒什麼好吃的,不過你們一度奔波,一定累了,我給你們造飯去罷?”

  他們來的時候,這戶農家本身就在造飯,只是被打斷了而已,現在小丫頭回了石頭搭的簡易膳房中,又繼續做飯了,吳糾一見,就過來幫忙,齊侯也跟著,打算套套口風,問問這裡離進城還有多遠。

  吳糾將袖子挽起來,準備幫小丫頭做飯,小丫頭笑了一聲,說:“姊姊,你皮膚可真好,沒想到還會做飯呢?大戶人家的媳婦兒,不是都不會做飯的麼?”

  吳糾:“……”

  吳糾眼皮直跳,只好拿起旁邊一塊餅子,“噹噹!”兩刀,直接給剁開了,手法那叫一個犀利,看的齊侯頭皮發麻。

  農家的東西很有限,基本就是主食,然後熬口湯喝,就著熱水將粗糧的主食吃下去。

  吳糾看著灶台上有幾位調料,雖然很有限,不過還是有用的,當下把調料混了一下,然後塗抹在餅子上,再將加工的類似於鍋盔一樣硬實的餅子放在火上烤。

  這個空當,齊侯就跟小丫頭套話,小丫頭聽說他們要進城去,笑著說說:“真巧呢,過幾天我和大哥也要進城去哩!要不這樣罷,我們可以送你們,趕牛車,不用走路哩!”

  吳糾一邊加工這餅子,一邊腦補了一下齊侯坐牛車的樣子,仿佛還挺雅致的?

  齊侯卻也顧得不這些了,能進城就行,齊侯笑著確認說:“你們怎麼也要進城去?”

  那小丫頭完全沒有心機,如實說:“不止哩,我們還要去都城哩,因為每年冬天都沒有糧食收,我爹爹以前在都城給一戶打人家做工,現在年紀大了做不動,一到冬天,我大哥就會去給那戶人家做工,每年能帶回來許多糧食呢。”

  能耕種的時候,小丫頭一家人就用外面那些田地耕種,自給自足,已到了冬天,小丫頭的哥哥就會千里迢迢的跑到都城去打工賺錢,然後來年開春兒再回來。

  小丫頭也會隨著大哥去,一來見見世面,二來也可以給人家洗洗衣裳,做做針線活兒賺錢,還有就是能在都城買一些補貼的家用帶回來。

  他們再過幾天就會啟程,齊侯一聽,正好可以通過小丫頭和那壯漢通過關卡。

  這裡是鄭國的邊疆,想要通過邊疆關卡是很難的,他們若是一起進城,肯定方便,然後一路也有照應,人多了也能魚目混珠,防止被那些別有用心的白狄人發現,再好不過了。

  只是有一個問題,那便是牛車的腳程肯定不快,還要幾日之後才能啟程,這樣一來,他們與前面的部隊又拉開了很長的距離,如此的話,恐怕他們到了鄭國都城的時候,那假的齊侯早已進了鄭宮。

  但是齊侯再糾結也沒有任何辦法,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畢竟東郭牙身受重傷,還有些發熱,如果能休息兩日,再好不過。

  齊侯當下便和小丫頭說好了,一起進城去,小丫頭一聽,這叫一個高興,說:“那就說好了!”

  晚上的飯食很粗糙,就是餅子,就著一碗熱湯,湯里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只是有些鹹味,畢竟這裡水苦,若不加點東西煮沸了喝,實在難以下咽。

  不過小丫頭和壯漢,還有他們的爹娘卻覺得這餅子和熱湯實在與眾不同,味道簡直是好吃,他們從沒想過,餅子竟然能這麼好吃。

  吳糾只是把幾位調料混在了一起罷了,便把方法交給了小丫頭,小丫頭笑的眼睛直彎,笑著說:“姊姊你當真聰明的緊!”

  吳糾一口氣差點被她嗆著,於是便不說話了。

  吃過了晚飯,吳糾和齊侯就把事情和召忽東郭牙說了一遍,東郭牙已經醒過來了,還有些發燒,但是並不是那麼嚴重,傷藥已經起了作用。

  東郭牙掙扎著要坐起來,結果被召忽攔住了,說:“你老實點兒躺著,我可不想背著屍體。”

  東郭牙說:“君上不必因為東郭耽誤腳程,儘快上路才好。”

  召忽聽他這麼說,又想大罵他,不過齊侯先開口了,說:“東郭師傅放心休息便好,不必擔心這些,既然咱們已經落後,就算在入都城之前攔住了隊伍,他們有備而來,還有內應,恐怕也早有詭計,咱們不如安心下來,步步為營,這才好不自亂陣腳。”

  吳糾也覺得是這樣,聽召忽的敘述,那個假齊侯肯定是有內應的,不然怎麼可能學的像齊侯,還把大軍給帶走了,軍中那麼多能人,公孫隰朋鮑叔牙管夷吾曹劌子清都在,竟然沒有一個發現齊侯是假的,假齊侯是有備而來,他們也要小心謹慎的對待才是。

  吳糾說:“東郭師傅當下的最重要的事兒,便是養好身子,一切都不用擔心。”

  齊侯說:“夫人說的是。”

  吳糾冷不丁聽齊侯開玩笑,當下氣的直接一下踹過去,直接踹在了氣候的膝蓋彎上,齊侯“嘶”了一聲,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膝蓋彎兒,不過沒有生氣。

  召忽瞪著眼睛,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兩個人開頑笑,感覺眼前的齊侯,果然是假的罷!還是一劍砍了這個雜碎的好……

  齊侯和吳糾很快退出來了,讓召忽守著東郭牙,東郭牙受了傷,吃過東西應該早些睡覺歇息才是。

  吳糾和齊侯就退出來,兩個人去了旁邊堆雜物的房間,房間比較大,但是陰冷,也沒有正經的床榻,只是個地鋪,再加上是冬日,更是冷得厲害。

  小丫頭和壯漢特意多拿來一床壓著的厚被子給他們,吳糾彬彬有禮的謝過,那壯漢頓時臉紅的不行,趕緊就調頭跑開了,弄得吳糾一頭霧水。

  吳糾抱著被子回來,就發現原來因為小丫頭和壯漢誤會他們真的是夫妻,所以本身只有一床被子,現在給了一床,一共才兩床。

  可是這兩床被子,其實都不厚,若不是摞在一起蓋著,肯定會冷。

  齊侯倒是一臉坦然,坐在地鋪上,衝著吳糾招了招手,說:“二哥快來,早些休息,好不容易有個容身之所。”

  吳糾走過來,看到齊侯已經自然的躺下來,也就躺下來,齊侯幫他把被子蓋上,兩個人蓋著一張被子,上面再押上了一床被子,這樣一來還挺暖和的。

  不過地涼的厲害,躺了一會兒,吳糾就發現,不是身上冷,是後背冷,透心涼的冷氣鑽進來,弄得吳糾骨頭直發寒。

  吳糾一直打哆嗦,齊侯似乎感覺到了,忽然翻了個身,面向吳糾,然後伸手將吳糾摟在懷裡。

  吳糾嚇了一跳,剛要推開齊侯,齊侯就說:“二哥不是冷麼,正好我也冷,咱們擠一擠就都不冷了。”

  吳糾一聽,的確是這個道理,尤其齊侯體溫高,若是忽略了兩個人挨得很近這個不太舒服的條件,其實齊侯還是個不錯的暖爐。

  吳糾慢慢放鬆下來,起初還有些緊張,不過後來抵不住沉沉的睡意,就靠在齊侯的懷中睡著了,睡下之後還伸手緊緊摟住齊侯的腰身,把臉頰抵在齊侯的脖頸上,撒嬌一樣的蹭。

  吳糾倒是睡著了,齊侯卻睡不著了,他感覺吳糾體溫涼絲絲的,卻仿佛抱著一個燙手的碳火,吳糾的髮絲蹭在自己的脖頸上,輕飄飄的,還特別的癢,不知為什麼齊侯總覺得吳糾的頭髮香香的,軟軟的。

  齊侯試探了兩下,看吳糾真的睡熟了,就輕輕摟住吳糾,用下巴在吳糾的頭髮上輕輕蹭了兩下,吳糾沒醒過來,還是有些被打擾了,不耐煩的“嗯……”了一聲。

  這一聲,可謂平地炸驚雷,齊侯覺得可能是自己自從重活一世,想要做的事情太多,所以根本沒有功夫去紓解自己的情慾,更別說齊侯對他那些妾夫人已經心灰意冷,沒有任何感覺了。

  齊侯總覺得自己有點問題,心跳很快,他竟然覺得眼前這個人睡覺時候又乖順又清秀,一股衝動襲上來,讓齊侯腦袋頂都發麻了。

  齊侯連忙深吸幾口氣,但是因為美人在懷,那感覺越來越明顯,怎麼也壓不下去,或許是一連緊張了幾天,突然鬆懈下來,就會想一些奇怪的事情,齊侯怎麼壓也壓不下去那種怪異的感覺。

  就在齊侯掙扎著,想要做點什麼的時候,吳糾不知夢到了什麼,突然腿一曲,膝蓋猛地抬起來,正好“咚”一下撞在了齊侯身上。

  還挺准,撞得齊侯一個激靈,差點直接廢了,連忙從地鋪上一滾就爬了起來,然後快速衝出了房間。

  吳糾隱約聽見很匆忙的聲音,從夢中被吵醒了,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就看到齊侯“尿急”一般跑了出去,心想著煩人,上廁所還那麼大聲兒。

  吳糾根本不知齊侯被重創的痛苦,過了好久齊侯才回來,躺下之後和吳糾拉開一定的距離,生怕吳糾再來一下,真的把自己給廢了。

  這一晚上雖然條件艱苦,但是比在林子裡強多了,吳糾睡了一個好覺,齊侯則是做了一晚上很奇怪的夢,他夢到和人翻雲覆雨,那人乖順又銷魂,簡直哄得齊侯百般歡喜,恐怕沒人再能把齊侯伺候的如此舒坦了。

  結果齊侯定眼一看,那輾轉低笑媚眼如絲的人,頓時嚇得他一身冷汗,猛地就醒過來了。

  吳糾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齊侯又“尿急”,心裡好生奇怪,昨天晚上不是去過了麼,難不成齊侯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疾?

  齊侯莫名打了好幾個噴嚏,還以為是昨晚著涼了,都不知道吳糾在背後把自己揣摩了好幾遍。

  因為睡了一覺的緣故,東郭牙身體素質好,後背的傷口開始癒合,早上起來的時候,燒已然退掉了,只是失血過多,臉色仍然蒼白,被召忽扶著起來坐了坐,沒一會兒就覺得頭暈,又躺下來了。

  吳糾起身之後就進來看看,本想問問東郭師傅的傷怎麼樣了,結果剛一進來,就見一陣風似的召忽,“嗖!”一下就衝出了房間,險些撞到吳糾。

  吳糾一臉詫異的看著奪門而出的召忽,還以為召忽和東郭牙吵架了,其實平日裡兩個也經常吵架,不過多半都是召忽一個人面紅脖子粗的,東郭牙完全是笑眯眯的模樣,最後還是東郭牙賠不是,召忽也不記仇。

  結果今日情況有些不對勁兒,吳糾趕緊進去說:“東郭師傅,你沒事罷?”

  東郭牙趴在榻上,臉色沒什麼異常,反而帶著微笑,說:“無事,勞公子掛心了。”

  吳糾看了看門外,說:“召師傅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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