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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侯將他放下來,就站在旁邊低頭看著他,那眼神涼涼的,沒有波瀾,但是平靜之下卻仿佛藏著驚濤駭浪,還有一種掠奪的野蠻。

  齊侯不說話,一雙虎目只是盯著他看,吳糾真的頂不住那種可怖的眼神了,仿佛要被生吞活剝一般,沙啞著聲音說:“別看我。”

  第37章 鞭撻

  “二哥?”

  “二哥醒了?”

  吳糾迷迷糊糊的醒來,感覺全身無力,尤其是手腕手臂和肩膀,酸疼的直要人命,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些迷茫,感覺眼睛也睜不開似的,眼睛似乎腫了。

  吳糾迷茫的睜著眼睛,慢慢掃視了一下四周,這房間比自己的房間要大得多,幾乎看不見頭,床榻也比自己的大,大了許多倍。

  吳糾這麼想著,視線就掃到了榻邊坐著的男人身上,吳糾這麼一看,頓時“咚!”心裡就跟敲鼓一般,狠狠砸了一下。

  因為坐在榻邊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齊侯!

  齊侯並沒有穿他那身標誌性的黑色長袍,頭髮也沒有用那標誌性的黑冠束縛。

  不,確切的來說,應該是他那黑色長袍,和黑玉頭冠就在身邊放著,不過疊的整整齊齊,擺放的妥妥噹噹,擱置在一邊兒,而齊侯本人,穿著一身白色的褻衣,正坐在榻邊上看著自己,他一頭黑髮披散下來,還沒有梳理的樣子,仿佛剛剛早起,眼神異常的平淡,但是眼神里還裝著一些掩飾不掉的笑意……

  吳糾看著齊侯,心裡“咚!”又砸了一下,這下意識慢慢回籠了,仿佛斷片兒一樣的意識cháo水般湧進來,幾乎將他的腦袋擠炸了!

  吳糾昨天晚上赴家宴,後來因為飲多了酒想要出去走走,怎麼想到又遇到了文姜,而且文姜似乎有備而來,當時吳糾就覺得奇怪了,後來那感覺越來越厲害,吳糾一下明白了,自己肯定是著了道兒。

  而方才飲酒,唯一能著道的也就是自己的酒了,畢竟齊侯有一點時間坐在自己身邊,也共用了宴食,但是只是吳糾有事兒,和齊侯並沒有事兒。

  後來吳糾擺脫了文姜之後,本想把那些東西吐出來,但是吐了半天根本吐不出來,就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齊侯,齊侯一臉氣沖沖的走過來,也不知為了什麼事兒。

  齊侯看到吳糾,氣沖沖的臉先是驚訝,隨即變成了憤怒的冷漠,吳糾那時候腦袋亂鬨鬨的,竟是看不懂齊侯的表情了,也不知道他在冷漠什麼,或者氣怒什麼。

  齊侯把吳糾帶走了,帶回了自己的寢殿,還遣走了所有的寺人和宮女,盯著吳糾的眼神,仿佛是一隻即將開餐的老虎,已經聞到了獵物的血腥味兒。

  吳糾被他盯得感覺要燃燒起來,不知怎麼,異常的羞憤。

  後來的事情,才讓吳糾體驗到了什麼叫做“羞憤”,齊侯將他帶走,吳糾本是要感謝他的,畢竟若是吳糾在外面出醜,那真是丟了大臉。

  然而齊侯將他帶回來之後,就坐在榻邊上,還是一臉冷漠,淡淡的說:“二哥快些解決罷。”

  吳糾那時候本身意識燒的不清楚,就跟發了高燒一般,糊裡糊塗的,聽見他的話幾乎要崩潰了,什麼叫快些解決?

  吳糾盯著齊侯,齊侯盯著吳糾,齊侯笑了一聲,說:“二哥遊走花叢,不是連這個都不會罷?”

  吳糾當時有點懵,齊侯又說:“孤若是出去給你找個女子,也不是不可,不過免不得有人說三道四走漏風聲,壞了二哥的清譽,還是二哥自行解決罷。”

  吳糾也想自行解決,但是實在太羞憤了,之後齊侯就一直坐在榻邊上,也不出去,而是淡淡的目視著吳糾,全程行注目禮,看著吳糾自己解決。

  吳糾已經不清楚當時自己是什麼表情了,他想要些冷水洗洗,齊侯就淡淡的笑著說:“那可不行,二哥身子弱,不能著冷水,是要抱病的。”

  吳糾徹底已經沒話了,因為他覺得,齊侯就是想要看自己出醜,但是也沒有旁的辦法,之後的事情,吳糾不太記得了,或許已經高燒到糊塗的地步了,他只是記得齊侯的那一雙眼睛,緊緊盯著自己,仿佛老虎一樣……

  吳糾迷茫的看著齊侯,那眼神越來越清明,越來越清明,隨即“嘭”的一下,略微有些慘白的臉頰變得殷紅殷紅的。

  齊侯倒是很坦然,動作也很自然,沒有叫來寺人,只是自己走過去,拿起一件黑色的袍子,套在自己身上,笑著說:“時辰不早了,孤一會兒還要上朝,莫不是二哥想懶床,還是……累的起不來?”

  吳糾臉上更紅了,幾乎能滴血,低著頭喘了兩口氣,平息一下自己的羞憤,連忙從榻上起身,也匆忙的披上自己昨日的衣裳,但是一挑起來衣裳,吳糾就傻眼了,皺皺巴巴不說,上面真的什麼都有。

  吳糾一瞬間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齊侯難得看到他怔愣的模樣,所幸將一件衣裳兜頭扔在他臉上,說:“穿孤的罷。”

  吳糾趕緊接住,幸虧不是一件黑色的衣裳,然而一看,竟然是一件紫色的衣裳,原來齊侯真的好紫……

  吳糾連忙把衣裳披上,這一披上頓時傻了眼,他知齊侯身材高大,但是從沒有直觀的對比,如今披上齊侯的衣裳,整個人便傻了。

  齊侯身材竟然如此高大,吳糾幾乎是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娃娃,長就不說了,有些禿嚕,就說這寬度,仿佛能把吳糾裹個一圈半……

  齊侯見吳糾披上衣裳,本身想要調侃他兩句,回頭一看,就看到吳糾手忙腳亂的系腰帶,腰帶纏了一圈又一圈,當真沒忍住,齊侯立刻就“哈哈”笑起來,笑聲還頗為慡朗。

  吳糾正侷促的系腰帶,結果就聽到了大笑聲,抬頭一看,齊侯那表情真是讓他無地自容,連忙又低下頭,趕緊穿好衣裳,齊侯則是沒完沒了的笑。

  也不知齊侯是怎麼了,或許是圍觀了一晚上自己出洋相丟面子,所以齊侯的脾氣已經從昨日的冷漠可怖,變得特別親和,笑起來根本停不下來似的。

  吳糾整理好之後,連忙拜首說:“多謝君上救命之恩。”

  齊侯笑眯眯的看著吳糾,吳糾的頭髮有些散亂,但是並沒有散下,玉冠還束在頭上,而齊侯則不然,齊侯顯然昨日就寢的時候把玉冠拆了,現在是長髮披肩的模樣。

  雖然齊侯長相凌厲,甚至有些彪悍,讓人看起來非常威嚴,但是他散下頭髮的時候,竟然有一種“美人”的錯覺,前提是這個美人身材的確很高大。

  黑色的長髮稍微遮掩了一些齊侯見稜見角的臉部輪廓,也遮住了雙眼鋒利的眼角,變得柔和了許多,微微彎下腰來,笑著輕輕捋了一絲吳糾的黑髮,將它別在耳後,低聲說:“二哥不必客氣,畢竟昨夜孤看得也很盡興,二哥的表演,可比什麼文姜衛姬要出色得多,當真不可一日而語也。”

  吳糾幾乎聽見自己抱拳的骨頭都在“嘎巴”響的聲音,心裡默默的念了三聲“不能發作、不能發作、不能發作”,畢竟齊侯好歹是君上,再者來說,齊侯真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和文姜關係不清不楚,那日後糾纏就多了,還要被牽制。

  只是這齊侯的性子也當真惡劣了些,幫人卻不幫到底,還要抽空看吳糾鬧笑話,全程圍觀。

  吳糾連忙說:“君上說笑了。”

  齊侯笑著說:“不說了,二哥勞累了,快回去歇息罷,孤要去上朝了。”

  吳糾拱手作禮說:“謝君上,糾告退。”

  齊侯笑著擺了擺手,示意吳糾可以走了,吳糾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向殿外退去,就在吳糾要退出殿門的時候,齊侯突然說:“哦對了。”

  吳糾頭皮一發麻,連忙站定,拱手說:“君上請吩咐。”

  齊侯笑眯眯的挑著嘴角,食指輕輕刮著自己下巴,仿佛在做思考的動作,笑著說:“不,也沒什麼要緊事兒,只是想告訴二哥,二哥穿這身衣裳還不錯,不用送回來了。”

  吳糾:“……”

  吳糾一瞬間有些咬牙切齒,咬著後槽牙說:“謝君上,糾告退。”

  齊侯又揮了揮手,似乎心情不錯,吳糾見齊侯真的沒事兒了,幾乎是逃命一般逃出了齊侯的寢殿。

  昨日齊侯吩咐了,寢殿周圍不許有人,寺人和宮女還以為齊侯帶回來了一個美人兒,畢竟他們昨日看到齊侯抱著一個遮掩的很嚴實的人回來,不過看形狀,那美人兒身材苗條纖細,的確是齊侯喜歡的模樣。

  寺人和宮女被遣走,也沒人敢在寢殿外徘徊,全都去休息了,今日一早,還沒有宮人回來,吳糾腳步很快,快速穿過齊侯的寢宮,快速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腦子裡都是亂七八糟的,齊侯那一雙虎目揮之不去,吳糾這輩子,再加上上輩子,從沒這麼丟人過,在齊侯的注目下……

  “公子?!”

  吳糾正想到丟人的地方,忽然被喊了一聲,嚇得一個激靈,抬頭一看,已然走到了房間附近,子清一臉焦急的看著他,立刻迎上來,說:“公子您昨晚去哪裡了?哪裡都找不到,召師傅和管師傅找了公子一夜!”

  吳糾稍微咳嗽了一聲,說:“沒什麼,昨日飲大了,直接在偏殿睡下了。”

  子清有些狐疑,奇怪的說:“公子,您的衣裳怎麼變了?”

  吳糾低頭一看,雖然都是紫色,但是昨日是絳紫色,而今日是亮紫色,顏色可不是不一樣麼?

  吳糾險些都結巴了,說:“昨日衣裳潑了酒,就換了。”

  他說著,還感覺手臂手腕和肩膀酸疼異常,畢竟昨天晚上自己勞作了一個晚上,齊侯圍觀了一個晚上,這麼一想起來不酸疼才怪呢。

  吳糾怕子清再問,連忙說:“我有些乏了,先去睡一會兒。”

  子清聽說吳糾飲大了,肯定要宿醉頭疼,連忙說:“這樣,公子快些進屋,公子先睡下,子清去給您弄些醒酒湯來。”

  吳糾胡亂的點了點頭,子清就給他蓋好被子,這才退了出去,關上房門快速走了,吳糾鬆口氣,趕緊把那紫色衣裳給拽下來扔在一旁,這才感覺舒服一些。

  因著吳糾真是累了,他本身身體不好,雖然昨日沒洗冷水,但是自己勞作也相當耗費體力,一沾床榻,瞬間感覺自己要睡著,並不是簡單地睡著,簡直是昏睡。

  “公子怎麼樣?”

  “沒什麼,就是飲大了。”

  “這樣,幸好沒什麼,險些嚇死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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