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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懷疑他和我母親的去世有關。”林喻壓低聲音說道,眼圈微微的紅了,“所以想過來問問他。”

  黃園看著少年悲傷的樣子,臉上的表情也有些不忍。他瞄了一眼周圍,壓低聲音說道:“那個,雖然具體的不能告訴你,但是你還是回去吧。”

  “住在這裡的人,他自殺了。”

  自殺了?林喻的表情沉了下來。察覺到周圍投過來的視線後,林喻謝過這位年輕的警察,便拉著關山州離開了。他不想在這裡太過引人注目,打算暗中調查。

  經過分頭打聽後,在下午三點多鐘,林喻和關山州雙雙坐到了一個街邊的麵店里,將各自探聽得來的消息組合在了一起。

  第125章 最後的陰陽先生8

  “李建國,男, 四十九歲, 現在還是光棍一個。他和鄰居的關係也不怎麼好, 整天獨來獨往的,人不愛說話又陰沉,鄰居們好像都不太待見他。”關山州趁著說話的間隙,叫了兩碗牛肉麵, “他在一個保潔公司上班,不過十天前辭職了。”

  “我去他公司打聽了下, 據他公司的人說, 他辭職前好像整個人就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怎麼個不對勁法?”林喻頓時來了興趣。

  “聽他公司的人說, 他那段時間臉色很差,整個人精神有些恍惚,做事情也出了很多差錯, 被上司罵了很多次。”

  “而且更讓那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還在李建國身上發現了一支口紅。”

  “口紅?”關山州看著身面前穿著工作制服的中年男人, 眉尖微蹙, “你怎麼從他身上發現口紅的?”

  “那口紅是從他口袋裡掉出來的, 被我撿到了。”那中年同事得意洋洋的說,但當他看見對面這個顯得很高級的年輕人後, 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所以我想他是不是和哪個女人產生了糾葛,畢竟他這個老光棍沒碰過女人,所以一沾上, 就容易陷得有點深。”

  “他這樣,肯定是被壞女人騙了。”那同事煞有其事的說。

  “那他辭職時有什麼異樣嗎?”關山州臉上的表情沒有生起一絲波瀾。

  “面色很憔悴,可能是生病,也可能是被壞女人榨乾了,誰知道呢。”那同事十分涼薄的說,“反正他辭職,我沒覺得意外。”

  “這樣。”關山州表示了解的點點頭。

  “那個,老李他怎麼了,你怎麼突然來問他的事情?”那同事看著關山州俊美冷淡的臉孔,有些怯怯的問。

  “不知道的別問。”關山州從錢包里掏出一疊錢遞了過去,神情冷漠。

  “好的好的,不問不問。”中年同事忙不迭的接過錢,用指尖感受了厚度後,頓時咧開了厚厚的嘴唇,露出了被煙燻得黑黃的牙齒。

  “嗯,這麼說李建國和一個女人有糾纏?”林喻聽了關山州的講述後,臉上露出了有些意外的神情。

  “按道理來說是這樣,但是據李建國的鄰居說,他沒有看見李建國家中有女人出入。”

  “有可能是看漏了,也有可能另有隱情。”林喻捧著涼茶,小啜了一口,“那我來說說我在派出所打聽到的事情吧。”

  “據警察說,李建國是自殺的,上吊自殺。不過,他吊死的地方不是那房子裡任何常規的地方,不是浴室,不是臥房,而是大門口。”

  “大門口?”關山州表情有些古怪。

  “對,就是大門口。”林喻摩挲著茶杯,表情微妙,“不只是警察,周圍的鄰居們也都看見了。”

  “兩位客人久等了,大份牛肉麵,請慢用。”正當氣氛有些沉重時,服務生出現了,他將兩大碗牛肉麵放在桌上,笑眯眯的招呼道。

  “謝謝。”林喻看著油晃晃紅亮亮的牛肉湯麵,吸了吸鼻子。夾起一筷子面,林喻一邊吸溜著面一邊說道,“這家店的面很好吃,有方便麵的味道。”

  關山州也夾起面,嘗了一口:“是不錯,不過沒有你做的好吃。”

  林喻眼睛彎了彎:“那我接著說。”

  “鄰居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李建國門口有隻花狸貓一直在叫,他們覺得奇怪就去敲門,結果發現門是虛掩的。”

  “一拉開門,鄰居就看見了吊死在大門口的李建國,兩條腿還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林喻夾起兩根麵條,在空中微微晃動,“就像這樣。”

  關山州:“……”

  “估計嚇傻了吧。”吃了塊牛肉,關山州眼神發直的看著林喻將那兩根面塞進嘴裡,有些感慨的說。

  “嚇得摔在了地上,還去了趟隔壁醫院門診部。”林喻語氣也有些難以言喻,“發生了這種事,鄰居當然就報警了。”

  “所以我們來的時候,才會看見這麼多的警察。”

  “對。”林喻說到這裡,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而且據法醫屍檢報告,李建國死亡的時間是凌晨兩點,確實是自殺無疑,不存在任何他殺的可能性。”

  “凌晨兩點?”關山州聽到這裡,表情也嚴肅了起來,“那就意味著,他是我們走之後,一個多小時內自殺的。”

  “嗯。”林喻把最後一根麵條吸溜進嘴裡,若有所思的說,“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紙人說的話嗎?”

  “有人,坐著,黑的?”關山州若有所思的說,“這和李建國的死有關?”

  “昨晚隔著門,我確實聽見了女人唱戲的聲音。”

  林喻想起昨晚,他隔著老舊門板,聽見的尖細女聲。那聲音淒婉哀怨,正合著磁帶播放的戲曲,輕輕哼唱。

  如果李建國上吊自殺了,那麼,那唱戲的女人去哪兒了呢?

  林喻閉上了眼睛,他仿佛看見了一個黑暗的屋子,有人坐在桌子前。身軀歪扭,旗袍艷麗,那是一個女人的背影。她白臉吊眼,正披頭散髮的坐在黑暗中,哼著戲曲勾著面。

  突然,大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女人身體一僵,停下了勾眼描眉的動作,也立馬按下了收音機的按鍵。然後,她慢慢的,如同木偶人般轉過了臉,那張臉……

  林喻猛然睜開了眼睛:“關山州,我們今晚去探訪李建國的家如何?”

  今晚去探訪李建國的家?關山州瞬間明白了林喻的意思,他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但還是同意了。

  子時剛過,林喻和關山州便和昨晚一樣,出現在了這座大樓的樓道口。四周一片靜悄悄的,樓道的燈閃爍著昏暗不明的光。

  “啪嗒啪嗒”,在寂靜而昏暗的環境中,兩人一直爬上了四樓,徑直走到了李建國的家門前。

  “這座樓今天走了好多人。”林喻打量著老舊的大門,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了一把手槍。

  “出了這種事,難免覺得晦氣。”關山州輕輕揭下門上的封條,平靜的說,“他們先是離開去親戚家或者旅店住幾天,接下來大概就是琢磨著賣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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