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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件棘手的大事勉強有了個相互妥協的結果,一片祝禱聲中,夜錚帶著葉少卿在眾人的目送下離開神殿,也不再去理會身後的越來越激烈的爭論。

  從他決意將葉少卿推入眾人視野的那一刻,諸方利益就已經開始被撼動,任何爭論和流言蜚語都是無可避免的,然而在夜錚眼中,結果已經註定,再多看上去聲勢浩大的聲音,終究不過是最後的一點自我安慰罷了。

  周問盡職盡責地護送二人回到塔樓,抓耳撓腮地想問問聖獸的事情,可惜被陛下一個深不可測的眼神堵了回來,只好悻悻跟在溫常言屁股後面巡視去了。

  前一刻還保持著威嚴和莊重的教宗陛下,在踏入寢殿的下一秒,就無比迅速地踢掉了靴子,熟稔地摘下冠冕,放下權杖,一股腦塞進了自家弟子的懷中,動作自然得猶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好重,每天戴著這玩意,脖子真的不會痛嗎?”葉少卿無奈地搖了搖頭,在一旁鋪著軟墊的專用架柜上放好,順便給兩側裝飾的綠蘿灑些水。

  夜錚在酒櫃前倒了兩杯果酒,深紅的酒液在燈光下流轉著迷人的色澤,他軟軟地靠坐在貴妃榻上抿了一口,冰涼的酒液滾入喉嚨,在嫣紅的唇角留下一點香甜的氣息。

  葉少卿回過頭,正好看見對方伸出舌尖舔去殘留的酒氣,雙唇濕潤得泛著水光,眼尾染上微醺的酡紅,微微上挑著,半眯著眼看他,聞言立刻半真半假地抱怨道:“痛,痛極了,快過來替為師揉揉。”

  “……你可真會順杆爬的。”葉少卿沒好氣地暗罵一聲死狐狸精,話鋒一轉,道,“原來那個人就是二皇子風乾,跟我想像中不太一樣,我還以為他會長得一臉jian詐呢。”

  “真正jian詐的人哪裡會寫在臉上?”夜錚慵懶地倚在貴妃榻上,一雙赤足從衣擺里伸出來。

  葉少卿忍不住笑道:“對,就像你。”

  夜錚輕輕哼一聲,道:“三天後的聖獸宮,要靠你自己了。”

  葉少卿蹙眉道:“我記得你不是說過白澤在沉睡,難道還沒甦醒?”

  夜錚搖了搖頭:“我遇襲時借用它的力量太多,現在是否恢復我也沒有把握,看風乾胸有成竹的模樣,八成是還沒甦醒。”

  葉少卿挑了挑眉:“只有三天時間,有辦法叫醒嗎?”

  夜錚摩挲著下巴,道:“理論上來講,如果你向它注入足夠多的聖光,或許可以。”

  “足夠多是多少?”

  “……大概把你吸乾差不多了。”

  葉少卿嘴角抽搐一下:“玩我呢?”

  夜錚眯著眼,漫不經心地道:“不用擔心,實在不行,我可以把當初從白澤那兒汲取的力量還給它,自然就能恢復了。”

  葉少卿目光一凝,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你會變得虛弱,絕對不成。相信我,我能行。”

  夜錚愉悅地笑起來,朝他伸出手。葉少卿到底還是認命地在他身邊坐下,正要給師父大人揉一揉他嬌貴的脖子,卻被後者雙臂摟住,不由分說渡了一口酒。

  一股甘甜辛辣的味道撲面而來,葉少卿下意識咽了下去,頓時感覺要糟。

  夜錚笑眯眯地跨坐在他身上,腳趾輕輕磨蹭著他的腿,享受著一層一層剝去筍衣的快感,輕笑道:“為師當然相信你‘行’啊。”

  葉少卿極力反抗著對方的引誘,勉強抵禦醉意的侵襲,啞著嗓子道:“不是說儀式前要保持‘純潔’嗎?”

  “哎呀,小笨蛋。”夜錚惡劣地笑起來,“只有你需要,我又不用,為師可是犧牲色相來磨練你的意志,你應該好好感謝我才是。”

  “……”好氣哦,但還要保持微笑。

  葉少卿眯著眼,這死狐狸精,就得意吧,早晚讓他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狐:為師一直都很好看~【微笑

  葉:今天撩的漢,都是明天流的淚【呵呵

  第78章

  繁麗的祭袍在兩人的拉鋸戰中被扯得皺巴巴的,衣襟大敞,葉少卿氣呼呼地去撓他腳板心,夜錚躲閃著笑倒在他身上,仰頭又喝一口酒,含在嘴裡,溢出的深紅色酒水順著下巴,流經修長的頸脖,最後緩緩滲入領口,打濕了露出來的鎖骨。

  葉少卿眼瞅著,有些心猿意馬,想到都是這個傢伙故意使壞,看到摸到吃不到,便板著臉別到一邊。

  夜錚看他氣鼓鼓的模樣,甚覺可愛,吃吃地笑了一會,酒意催得熏熏然,他雙手扳過愛徒的腦袋,對著嘴唇企圖把酒再渡過去,葉少卿卻咬緊牙關死活不鬆口,酒水都順著嘴角流盡了。

  “一點都不乖。這麼名貴的酒都被你浪費了。”夜錚伸出一根手指輕撫過對方濕潤的嘴唇,擦去殘留的酒水,又放進自己嘴裡吮吸。

  葉少卿眼睜睜地看著一丁點猩紅的舌尖色氣地進出,喉結不由自主地滑動一下,臉色更加難看起來,嗓音嘶啞地道:“我鄭重地警告你,再撩我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夜錚微微一愣,隨即低沉沉地笑起來,湊過去輕聲道:“怎麼個不客氣法?敢對為師以下犯上,我可是懲罰你的哦。”

  他的語調又輕又緩,上揚的尾音像一把粉色的尾巴尖,輕飄飄地撩在軟肉上。

  最後一點餘音,隨著夜錚吻上對方的脖子而消散在唇角,濕熱的舌尖順著酒液流經的路線,將殘餘的水漬一點點舔去。

  被舔到的皮膚傳來蘇麻的癢意,葉少卿沒好氣地將人拽起來,黒闐闐的瞳孔注視著他,眯著眼一言不發。

  夜錚還不老實,在他身上動來動去,被葉少卿突然攔腰抱起丟到床上後,呆了一下,繼而笑彎了眼睛:“你這個肖想為師已久的壞徒弟,終於要露出狼子野心了?”

  葉少卿:“呵呵。”

  他慢條斯理地脫去夜錚那身華貴的衣飾,將潤紅的雙唇狠狠地蹂躪了一通後,咬在對方脆弱的脖子上,吮下一枚枚瑰色的吻痕。

  夜錚迷離地眯著眼,斷斷續續的呻吟從張合的紅唇里溢出來,他雙手摟著愛徒的肩膀,胸腔震顫著發出低沉而愉悅的輕笑。

  “忍不住了?”夜錚抬起一條腿磨蹭對方的腰,又被葉少卿掐了一把。

  “我怎麼覺得,是某人禁慾太久,饑渴難耐呢?”葉少卿瞥了眼某個精神的小東西,冷笑一聲。

  他隨手一招,原本安靜地盤在架子上的綠蘿,便如辱燕歸巢似的落入手心,手腕輕輕一甩,成了兩截韌性極佳的綠繩,三下五除二,把夜錚的雙手雙腳捆得結結實實。

  於是教宗陛下只能像一條無助的蚯蚓一樣,在床上扭來扭去。

  夜錚滿臉不高興,仿佛能看見那雙倒平的飛機耳:“逆徒!快放開我!”

  大功告成,葉少卿冷笑著拍了拍手,道:“徒弟我會好好地醫治困擾您老人家多年的多動症的。”

  他打了個哈欠,繞到另一側鑽進被子,好心地替師父大人也蓋了一床,微笑道:“晚安。”

  啪嗒——燈滅,整個寢殿頓時陷入一片昏暗,只有夜錚黑亮的眼睛還在夜裡不死心地眨巴眨巴。

  他在被子裡不安分地拱來拱去,企圖偷渡爬到另一床被子裡,又被葉少卿惡狠狠地塞了回去,咬牙切齒地威脅道:“給我老實睡覺!否則強姦你!”

  夜錚像是被他陡然爆發出來的氣勢給震懾住了,果然安靜如雞地縮在自己的地盤不動彈,世界瞬間清淨下來,葉少卿伸出一隻手蓋住他明亮如星的雙眼,擋住了對方直勾勾she過來的視線,這才長舒一口氣。

  跟這種狐狸精睡在一張床上,果真磨鍊意志!

  教宗陛下開啟聖獸宮的消息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帝都。無數期待能瞻仰聖獸真容的信徒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將聖獸宮圍得水泄不通,甚至有人自備食物和水,寸步不離地守著,默默地等待著開啟宮門的那一刻。

  三天的時間轉眼即逝。

  昀鴻辦事效率向來極佳,在周問之前,一直以來都是他負責照顧教宗陛下的起居和日常瑣事,當初教宗閉關時,也是他第一個發現了不對勁,周問立功調職,頂替了自己的位置,昀鴻從來也沒有表現出絲毫不滿,對於夜錚的任何命令,於他而言都如同神的旨意般理所當然,自然也包括冊立葉少卿為聖子這件事。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大地,莊嚴肅穆的神殿鐘鼓晨鳴。

  葉少卿有些尷尬地從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昀鴻手裡接過熱毛巾,被人如此謙卑的伺候實在讓他相當不習慣,也不知道是光明神殿裡的人都這樣,還是只有昀鴻跟旁人比較不同些。

  “可以了,你去忙吧。”

  昀鴻帶著和氣的笑意微微點頭,將準備好的早餐一一布好,才恭敬地退出房間。

  據葉少卿這幾天的觀察,這人鮮少說話,開口大多是服從命令,一舉一動都嚴格恪守禮節,哪怕任何一個小細節也服務地周到體貼,幾乎完美到給人一種機器人的錯覺。

  想起周問的毛手毛腳,葉少卿甚覺奇怪,為何夜錚反而任用他做內侍官。

  小小的疑問並沒有盪起太多漣漪,就被他拋在了腦後,現在最重要的事,便是接下來的聖獸宮之行,風乾究竟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即將見分曉。

  葉少卿今日的裝束尤為隆重,銀白色的祭司長袍在腰間束緊,將寬肩窄腰的修長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高高的豎領遮住了昨晚夜錚惡趣味地留下的印記,整個人英姿挺拔,夜錚滿意地注視著他,連帶著眼光都明亮了幾分。

  將小嘰和麻雀留在光明神殿,他與夜錚共乘一輛半敞型獸車,在浩浩蕩蕩的騎士軍護送下,向聖獸宮進發。在沿路信徒們尊敬激動的視線里,連夜錚也不得不正襟危坐,保持著最完美的儀態和莊重。

  教廷的隊伍在一座恢弘的圓形建築前停下,葉少卿仔細端詳這座酷似古羅馬鬥獸場的聖獸宮,克制著自己端著放大鏡蹲在牆角里好好研究的衝動,目不斜視地跟隨夜錚步入宮內。

  裡面的空間果然別有一番天地,眼前儘是無邊無際的糙甸,奇特的花糙迎風招展,宛如闖入了另外一個世界,比從外面看上去要廣闊得多。

  糙甸的中央是一片鏡子般光滑平靜的碧湖,湖心一棵參天古樹,仿佛一根擎天柱一樣,佇立在天地之間,誰也不知道這棵樹存在了多久,那滄桑的樹皮已經乾枯得不成樣子,樹枝上卻抽出嫩綠的枝葉。

  夜錚目視湖心的古樹,淡淡道:“聖獸白澤就在那裡。你需要在心底虔誠地呼喚它的名諱,將它召喚出來,通過它的考驗,才算合格。否則,一切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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