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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皇太后頷首:“我明白你的用意,你看,我老了,你也不年輕了,我們能管的也就是這些,往後,你拜佛我打盹,咱們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蘇麻喇姑眼中突然起了霧氣,緩緩跪在太皇太后腳下,替她輕輕捶著腿,還是在太皇太后做閨閣女兒的時候,她就進了貝勒府成為太皇太后的婢女,後來太皇太后嫁給皇太極,她也成為陪嫁,兩個人相依相伴過了幾十年,經歷了多少風風雨雨,這番感情自然非同尋常,太皇太后日漸衰老,她也不再年輕,所以這個時候,她們更彼此依戀。

  得蘇麻喇姑的幫助,玉醐離宮回到家裡,將在宮中發生的一切告訴了父親,玉耕儒眉頭緊鎖:“這樣看,你不能住在家裡了。”

  玉醐也這樣想的,她道:“小琥還小,我若回關外,恐小琥經不住旅途勞頓。”

  玉耕儒點頭:“回關外當然不行,再說皇上巡視關外,這時候你回去不妥,不如……”

  頓了頓,看向玉醐:“不如你帶小琥去巴毅家裡。”

  冷不丁的,玉醐沒懂,略加思索也就明白,道:“爹你的意思,瓜爾佳老夫人那裡?”

  巴毅的母親一直在京城,但玉醐至今也未見過老人家,經父親一說,她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小琥未見巴毅實屬無奈,因巴毅遠在吉林烏拉,可是老夫人在京城呢,眼皮底下,不讓小琥見一見祖母,這就有點說不過去,更需讓小琥認祖歸宗,於是欣然道:“行,等我收拾下,馬上過去。”

  事不宜遲,說走就走,喊盈袖和初七收拾了幾個包袱,大多是小琥的用物,然後辭別父親,帶著盈袖和初七並乳母,坐車來到巴毅家裡。

  當初巴毅給那塊狼頭玉佩鬧得丟了功名,又給康熙押解到了京城,後來出了監牢做了御前侍衛,便將老母親從吉林烏拉接了過來,可是沒多久,他卻回了關外住在蒙江,老夫人年老體衰經不起折騰,就獨自留在京城。

  玉醐知道巴毅的家在哪裡,但這卻是第一次登門。

  車子到了門口,盈袖和初七攙下玉醐並乳母,站在巴毅家門前,玉醐感慨萬千,想起那一年自己隨巴毅去了吉林烏拉,住進將軍府,還同老夫人發生過很多不愉快的事,當然,後來都一一化解了,而今她們成為婆媳,不知老夫人會是怎樣的態度。

  盈袖扣動門環,門子打裡面將門開了,不識玉醐等人,就問:“各位是?”

  沒等玉醐開口,初七搶著道:“告訴你家老夫人,她媳婦同孫子回來了。”

  門子愣愣的沒明白。

  初七叉腰喊道:“快去啊。”

  門子於是掉頭跑回內宅,將這邊的事稟報給老夫人。

  老夫人吧唧吧唧的抽菸呢,眯眼琢磨著:“媳婦和孫子?我哪裡來的媳婦和孫子?”

  忽然瞪起了眼睛,難道兒子娶妻了?

  轉念一想不對,兒子正在奉旨修行。

  繼而又猜疑,會不會是已經和離的上官雲衣,在和離之後生下了巴毅的孩子?

  也說不定是個招搖撞騙的,聽說最近世道不太平。

  甭管怎樣,見了面即知道了。

  她懶懶的下了炕,將菸袋在炕沿上磕打幹淨然後方在桌子上,吩咐伺候她的丫頭婆子:“走,前頭去看看,看看是誰敢冒充我媳婦孫子。”

  正文 388章 家財萬貫

  側門打開,老夫人抬眼看,容色一僵。

  玉醐抱著小琥盈盈而拜:“見過老夫人。”

  此時的老夫人,已然明白了一切,玉醐同巴毅的事曲曲折折她未必經歷,但悉數知道,所以,方才門子所言的媳婦和孫子,必然是玉醐和懷中的小娃。

  孫子!老夫人猛然清醒似的,推開攙著她的丫鬟之手,奔向玉醐,也不說你起來,只盯著小琥看,小琥正在睡覺,雖然閉著眼睛,那濃密的長長的睫毛如森林覆蓋,一張小臉粉妝玉琢般,老夫人越看越像兒子,越看越高興,喜極而泣,淚水嘩嘩的流了下來,乾枯的手顫抖著摸去小琥,快碰到小琥的面頰,突然收了回來,像是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目光是極盡的寵溺,哽咽著問:“這孩子,是毅兒的?”

  早有婆子過來扶起玉醐,初七道:“老太太,這就是將軍的兒子,你的孫子。”

  求個孫子,老夫人不知在佛前禱告了多少回,而今夢想成真,可真如做夢一般,主要是沒有任何思想準備,孫子說來就來了,頗有些措手不及,以至於老夫人只顧著看孫子,忽略了玉醐乃至其他人。

  還是她身邊的婆子道:“請少奶奶和小少爺回家吧。”

  老夫人忙道:“對對,快回家。”

  剛說完,又高聲吩咐門子:“開正門。”

  若非有聖旨,或是官府來人,或家有大事,正門一般都不開啟,平素進出都由側門,老夫人讓開正門,當然是因為孫子回來了,這番鄭重這番隆重,可見他求孫子心切。

  於是,正門打開,然後是重門大開,一直到後宅,眾星捧月,老夫人親自抱著小琥,左邊是玉醐,右邊是婆子,攙著她一直到了後宅,進了上房,老夫人讓玉醐先坐,她自己又走了出去。

  玉醐不明所以,那婆子笑道:“老太太高興呢,定是去告知列祖列宗了。”

  須臾老夫人回,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腿腳輕快,讓玉醐上炕坐,她也上了去,丫鬟看茶,她看著玉醐笑眯眯道:“敬茶吧。”

  玉醐一怔。

  旁邊的盈袖道:“小姐,給你婆母敬茶啊。”

  玉醐如夢方醒,端起茶杯跪在炕上,鄭重道:“媳婦請婆婆吃茶。”

  老夫人接過抿了口,交給旁邊的婆子,回身爬向炕櫃,打開櫃門翻了翻,翻出一個包袱,由裡頭取出一個已經掉了漆的妝奩,又爬回來,將妝奩推給玉醐,含笑道:“打開。”

  玉醐只以為是什麼首飾,一般的,婆婆都會給新媳婦一些諸如金釵、手鐲一類的首飾,有些還是傳家寶,玉醐聽說了太多,從書上看了太多,只等他打開妝奩,卻發現裡頭並非首飾,而是幾張紙,她懵然看向老夫人:“這……”

  老夫人指著那些紙:“拿出看看。”

  玉醐依言取出,逐個的看,有田契房契。

  老夫人指著那些田契房契道:“之所以不給你首飾,是覺著你平時不喜歡打扮的花枝招展,還有,那些首飾你喜歡什麼樣的可以自己去買,而這些,卻是我攢了一輩子的,在吉林烏拉有咱們的田地,有佃戶種著呢,在吉林烏拉還有京城,都有咱們的宅子,至於大小,去過的人都說比恭親王府還大呢,這些不是給你的,而是給我孫子的,你這個做額娘的,先替他收著,將來他用得著。”

  玉醐沒有想到老夫人這麼容易就接納了自己和兒子,原本還以為會好好的解釋一番,亦或者是唇槍舌戰呢,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純屬多餘,可是,她指著另外一張紙問:“這又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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