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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歌聲沒有因此停下,一聲聲打進她心裡。
沈墨闖進來時,程月見嚇了一跳,懷裡的人兒睡得正熟。
沈墨看到蜷縮成一小團的謝冉冉腳步有些沉重。
看多了她歡樂嬉笑的樣子似乎都忘記了她軟弱時的模樣了。
“我帶她先回去了。”沈墨把謝冉冉躁亂的頭髮撩開,露出白皙的小臉。手剛伸進她的腿彎處,謝冉冉就翻了個身睜開眼。
沈墨輕聲說:“冉冉,我們回家睡覺啊。”
謝冉冉一看見他就瞬間清醒,手腳齊上牴觸他的接近,整個人都窩進程月見懷裡。
“我不要跟你回家,我們沒有根本沒有家……”
淚水奪眶止也止不住,說話時身子都在微顫,程月見收緊手臂把她緊緊抱住。
“沒有家你讓我回哪裡……回哪裡……”
沈墨還停住在空中的手也跟著微顫,深吸鼻子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啊。冉冉乖,那麼晚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良久,懷裡的人才動了下身子,用衣袖擦了擦眼淚說:“我不跟你回去,有話你現在就說清楚。”
“好,我們不回去不回去。”沈墨連忙答應,看了周岩和程月見一眼,低頭和她說:“我們去外面說好不好,讓月見好好唱歌。”
謝冉冉不讓他抱,牽手也不讓,沈墨只好自己走在前頭,走一步回頭看她一眼。
門開了又關,分成兩個世界。
程月見:“是你打電話給沈墨的?”
周岩點頭:“是。”沒打通她的電話,他就立馬又打給了沈墨,只不過沈墨去了縣裡出差,來得晚了些。
還不算傻。
程月見走到他身邊坐下,又回到了剛開始的姿勢,靠在肩上閉上眼:“唱歌好不好?”
身子僵硬的少年聽完就笑了,隨後跟著伴奏輕聲唱。
歌聲一句一句,清脆悠揚。
程月見睜開眼,仰頭去看他的側臉,直愣愣地一條曲線,下巴一張一合上下擺動。
“慢慢喜歡你
慢慢的親密
慢慢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看著看著,程月見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身子立起頭探過去,碰上軟亂的嘴唇,碰上濕潤的舌頭。
周岩楞住了,溫熱的呼吸氣噴灑在兩人之間,原來陌生的接觸也如此美好。
“剛才吻了你一下你也喜歡對嗎
不然怎麼一直牽我的手不放”
作者有話要說: 大聲告訴我甜不甜!
☆、心田裡
待謝冉冉和沈墨從門外又進來時,時間過了半個小時。
這短暫的三十分鐘裡,除了有十分鐘的停頓房間裡只有伴奏,剩下時間少年的嗓音布滿每個角落。
風格萬變卻每首唱得都似情歌,上挑的尾音像要牽住你的手,嘹亮的高音像把你擁入懷,沉悶的低音像在述說對你的情感。
一點一滴,一字一句,情濃意愜。
沈墨推門而進,牽著還在抹眼淚的謝冉冉。
“月見、周岩,今晚麻煩你們了,我們回去吧。”
人群散去,只留下七倒八歪的酒瓶紀念瘋狂和勇敢。
午夜三點,寬闊的大街上除了偶爾幾輛飛馳的汽車別無其它。
程月見讓沈墨在藍天小區門口停車就行,下車時周岩也跟著出來。
周岩站定在她面前說:“我送你到樓下。”
程月見眉眼彎彎:“我走不動了。”細白的手臂慢慢抬起手掌平張,停留在空中沒兩秒就被緊握。
小麥色包裹白皙,裹得嚴嚴實實不容他人窺視。
少年背著女子,穩健走好每一步。
程月見頭貼在寬厚的肩上,雙手繞過脖頸牽在一起,搭在突起的鎖骨上,指腹忍不住撫摸那一處骨頭。
周岩在每次說再見的老位置把她放下,理好皺巴上縮的衣服說:“晚安。”
程月見踮起腳尖與少年平行,雙目對視距離越來越近,少年輕攬腰身合上眼皮,鼻尖相碰動作戛然而止,唇瓣停留在相距一厘米的位置,紅唇一張一合:“晚安。”
*
幾個艷陽天后秋老虎難敵低溫的侵襲敗下陣來,外出的人們紛紛穿上外套,也有身體硬朗的漢子還只著一件任雞皮疙瘩立起。
周岩幾人下課抱著書一路狂奔跑回宿舍,運動細胞最發達的人反倒不敵宅男落在最後。
宿舍里,張寶林穿著剛從行李箱裡翻出的外套坐在凳子上搓手。
“怎麼變天那麼快,明明昨天穿一件還可以的!”
馬曉波無奈攤手:“都快十一月中旬了,穿兩件衣服是太陽公公最後的妥協好嘛,沒看見妹子們都穿上毛衣了啊。”
張寶林還在掙扎:“我們是男人,哪會像女孩子怕冷。”
“你現在裹著的這件厚外套和毛衣也沒區別了,別掙扎了。”馬曉波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他爭。
張寶林:“……”
吳昌明也看不下去了,就刮點風而已搞得好像下雪了。
“你多學學周岩,天天去夜跑你也能像他一樣穿一件在冷風中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