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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幫派】子非魚:這套青鋒套的強化大概花費了5W金幣左右,流夕七月負責了大部分的錢。期間袍子和鞋子都爆掉過一次,但是+10之後就帶了風屬性,所以還是划算的。

  【幫派】風吹PP涼:我可以現在把這套裝備搶走嗎?

  【幫派】廘戰:你可以試試。

  【幫派】子非魚:我們逐鹿的體系,是圍繞著弓手和戰士來打的。因為流夕七月比較熟悉弓手的裝備,所以戰士的裝備是我來強化的。我們逐鹿的每一個生活玩家,都在這次的準備活動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犧牲了大量的私人時間。所以希望我們不要辜負大家的努力,一定為我們逐鹿贏一個冠軍回來。

  【幫派】流夕七月:我靠,好燃!

  【幫派】流夕七月:本來還準備讓廘戰這個冰山給老娘說幾句好話的,看在副幫主的份上就算了。死冰山,給老娘好好打,聽到沒有!搞死飲血之刃和冥皇那群渣渣!裝備壞了找老娘報銷就是!

  【幫派】廘戰:真聒噪,你等著就是。

  -

  等到屏幕上那個叫“陪太子讀書”的戰士穿上林郁交易給他的+8的屠龍套,不知道為什麼,本來熱鬧得要掀翻天的場面忽然沉默了許多。

  也許是因為身為副幫主的林郁自己身上都穿的是普通的屠龍套——他的解釋是“資金暫時沒周轉過來,所以先讓你們都換好裝備練配合。等到全服大賽開打的時候我也會有+7屠龍套的”,也許是因為誰都知道,這套裝備,或者說,這個全服PK大賽的冠軍,本來是準備給另外一個人的。

  那個人也是很厲害的戰士,傳奇,逐鹿的中流砥柱,創始人,是這個逐鹿城裡的每個人只要想到就會覺得很安心的名字。

  從屠龍,到醉夢書,到建城,曾經爬天梯打團隊PK,第一次交戰飲血之刃,那個叫烽火的名字,一直都和“子非魚”這個名字一起出現在世界頻道上。在所有人都還不認識這個小杏林的時候,是他把林郁帶到逐鹿,力排眾議地給了他副幫主的位置,也是他說,他覺得林郁是可以讓逐鹿變得更好的人。

  如今逐鹿真的如他所說的變得更好了。

  可是他卻不在這裡了。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趙太后,是觸龍說趙太后裡面的典。大家有興趣可以去看看,還蠻好玩的。

  【

  第98章 傷心

  程曦在香港過臘八節的時候,逐鹿正在拿本區天梯榜的第一名。

  程曦經歷第一場暗殺的時候,逐鹿遭遇爬天梯以來最大的反彈——狼族又和雲無意搞到一起,針對逐鹿隊伍里的短板青檸果布置打法,BO3的局,連著兩局秒掉青檸果,廘戰竭力打輸出,藥藥藥也大到5個人,還好第二盤晏斯梵開團開得很好,一個人擋住大部分輸出,逐鹿2:1翻盤,爬到二區天梯第一。

  可惜當時程曦沒有在看,當時他在醫院上骨折治療器。這一個月多來程曦一直被秦夫人放在私宅里,當晚秦家有晚宴,人被調走不少,有兩個人混進廚房,大概是對地形都有所了解,直奔程曦去的。

  其實那個人倒也未必是想要他的命,雖然沒帶武器是因為戒備森嚴,但是兩人下手都不算狠,只是大概沒料到程曦竟然那麼能打——他們進來,一個人抓程曦,另外一個人試圖打暈他,程曦一點都不慌亂,被抓住了一隻手,反手一個肘擊,另外一隻手抓過桌上的鋼筆,直接插向那個人的眼睛。

  他是常年打架的人,下手又准又狠,那個人怎麼都沒料到他竟然這麼狠,閃避之間,鋼筆幾乎是貼著眼角劃了過去,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一個手刀砍在程曦手臂上。

  而後警鈴大作,宅子裡負責保衛的人員已經朝這邊沖了過來。

  兩個人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撤退掩護都快得很,等門外的人衝進來的時候,只有程曦神色冷靜地坐在桌邊,皺著眉看著自己骨折的左手。

  秦夫人趕回來的時候,程曦已經包紮好了,他斷的是橈骨,已經上了固定器,懸在脖子上,人仍然是懶懶的,除了臉色有點蒼白,並沒什麼異樣。

  秦夫人查看他手臂的時候,他忽然說了句:“放我走吧。”

  秦夫人猛地抬起頭,神色冷厲地看著他。

  “你把自己弄得這麼危險還不夠嗎!”

  程曦勾了勾嘴角。

  斷他手臂的那個人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手刀能夠劈磚裂石,醫生見了X光片都連連稱奇,說是斷口十分整齊。

  但也是一樣地疼,他臉色略略有點蒼白,顯得這笑也沒那麼輕佻,而是有點背水一戰的決絕。

  他說:“既然已經這樣了,總不能白白擔了這份風險,總要做點什麼才划算。”

  他說得風趣,秦夫人卻一點不覺得有趣,冷冷說:“我平生最恨被人脅迫,說了關你半年,就一定是半年。”

  “我平生最恨被人拘束。”程曦神色堅定,眼神里沒有脅迫,沒有悲喜,似乎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連程晟都能想通,別讓我恨你。”

  -

  陰曆小年夜,是天之涯封鎖天梯積分榜的日子。年底天之涯有活動,自然要集中人流,不僅天梯被鎖,連團隊PK系統也關閉了部分功能。

  小年夜那天,林郁在帶著逐鹿的小隊最後一次沖天梯,彼時逐鹿是全服排名第二,二區第一。雖然已經是樹大招風,但是考慮到過完年之後不知道會更新成什麼樣子,林郁還是決定抓緊時間攢點積分比較好。

  只不過今天的晏斯梵好像有點遲鈍,隱約回到當初剛進逐鹿時候的樣子。意識很好,只是操作跟不上。

  “Nic你狀態不好嗎?”林郁在YY裡面問。

  耳機里傳來了兩聲咳嗽聲。

  林郁忽然覺得左眼皮開始抑制不住地跳起來。

  【隊伍】陪太子讀書:我手上有傷,等會負責扛傷害。你們好好打。

  可惜隊伍里的人都是些青春期的小屁孩,沒人能看出這個“Nic”的不同出來。

  彼時真正的“Nic”正翹著腳靠在自家店裡的羅漢榻上,花梨木雕花被摸得光滑,他靠著軟枕,懶洋洋地看著正在一邊玩電腦的程曦:“你這趟回來住多久?”

  “半個月。”程曦用力敲著鍵盤,他左手上還帶著矯正器,只能敲打幾個鍵,像以前那樣華麗的連招自然是想都別想了。

  秦家有秦家的人,程家有程家的人,他自然是一個人在S城呆到過完年。

  晏斯梵伸了個懶腰。

  “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晏斯梵這人很矛盾,說他人好,其實你死在他面前他連眼睛都懶得抬。說他冷漠,他這種一天到晚睡昏昏的人,就因為程曦一句話,竟然上班一樣跟著逐鹿高強度訓練了兩個月。說出去都沒人會相信。

  其實,晏斯梵也有晏斯梵的好,要是易雲攸,這時候一定會來上一句“你什麼時候去見林郁?”

  -

  林郁對過年其實是沒什麼感覺的。

  前段時間他想起自己的窗簾還在程曦家,拿著鑰匙走到程曦宿舍樓下,站著看了一會兒,又默默回來了。

  那時候已經下雪了,雪堆在林蔭道兩側,學生來來往往,林郁站在樹下面,看著雪地上的腳印,忽然覺得有點傷心。

  他以前一直覺得很多關於“心”這個字的詞語不合理,因為主宰人情緒的是大腦,心臟的感覺只是附帶的而已,和嘔吐眩暈並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站在程曦宿舍的樓下,他忽然知道為什麼要說“傷心”。

  因為難受的部位,確實是心臟。

  也不是疼,也不是窒息,就是空落落的,說不出的感覺,但是按著胸口就會好一點。他用頭抵著樹,按住胸口,等那一陣陣的難受過去。

  明明當初都是開心的回憶,但現在想起來,反而更加難受。

  他在樓下站了一會兒。

  以前他喜歡程曦的時候,因為知道程曦也許下一秒就會從這裡走出來,所以每次路過這一片,心情都是不一樣的,帶著點憧憬,仿佛真的下一秒轉過灌木叢就會撞見那個叫程曦的人。

  可是程曦已經不住在這裡了。

  他搬走了。

  有時候林郁有點後悔。

  也許程曦搬走是因為自己。所以如果自己一直只是遠遠看著他的話,也許他現在還會在這裡吧。

  林郁並不知道,雖然程曦確實是因為他而不在這裡的。

  但卻並不是因為想躲著他。

  而是為了跟他在一起,所以才被迫離開的。

  如果他沒有出現,程曦會一直是原來的程曦。

  但是他出現了。

  有時候,運籌帷幄,背水一戰,命懸一線,也只是為了一個人而已。

  -

  無論如何,林家過年的氣氛還是很濃重的。以前有林郁姥姥在,過年的時候打蛛網,貼春聯,買年畫,準備鞭炮,二十七、八的時候就開始整治食材,礬牛肚,洗肥腸,殺雞宰魚,林家住的地方以前是學校的家屬樓,老人家多,樓下是水泥路,路邊種了桃李,地方窄,林姥姥用白色的泡沫箱子裝了土,種了些蔥蒜青菜,小時候林郁坐在桌子前面做作業,林姥姥在廚房喊一聲,他就戴著眼鏡跑到樓下去拔一把蔥蒜上來。

  林郁很喜歡過年。

  他很喜歡人群的喧譁,食物的香味,整個屋子瀰漫的暖融融的氣氛,小時候林姥姥在家裡屯了鞭炮,林爸爸身為合格的化學家,夜不能寐,半夜打著自製的螢光手電筒去查看鞭炮。林郁那時候才四五歲,穿著睡衣,戴著眼鏡,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蹲在一旁給林爸爸打光,頭像小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

  後來長大了,林姥姥去世了。林媽媽雖然是個好媽媽,但是在廚藝上實在沒有天賦,所以林家過年的食物都是從外面點,好在親戚多,林媽媽人緣好,光是親戚送過來的東西就不少,所以每年過年也有聲有色。

  只是林郁今年有點心不在焉。

  他和林爸爸兩個實操很厲害的理科生在廚房整治食物,林媽媽在研究菜譜。林郁有點走神。

  林爸爸剪了一會雞爪,忽然問林郁:“你是不是GRE沒考好?”

  “沒有,我數學考了一百七十。”

  林爸爸扶了扶眼鏡,這兩天搞衛生,他更加沒時間管儀表了。後腦上的頭髮已經翹了一天了。

  “那你情緒低落的誘因是什麼?”

  “我失戀了。”林郁平靜地剝著鴨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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