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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著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眼淚汪汪的。吃吃嘆了口氣,拉我進去:“堂堂公主殿下,像個小哭包。不曉得有哪裡值得我心喜。”

  誦誦放下荔枝,我攆她關門出去,回頭看吃吃,給她剝殼:“難道不該是見了我就心喜的嗎?”

  吃吃瞧著荔枝道:“不是。”

  我一抬頭,心中猶如晴天霹靂。吃吃道:“難道殿下見了我,便會心喜?”

  “自然!我見了吃吃,便心生歡喜,腿抬不動,腳挪不走,只盼著吃吃也看我一眼。若是能如我一般也心生歡喜,是最好不過了。”我將荔枝肉放她手心,補充道:“打小便是如此。”

  她似乎是笑了,吃完後,從我手裡奪過荔枝,自己剝著:“小色鬼。”

  這荔枝最終進了我嘴裡,我覺得甜得牙疼,捂著腮幫子瞧她,越瞧越覺得心裡美:“只見了吃吃就成了色鬼。”

  吃吃這下實打實笑了,眉目如畫般:“安靜。”

  我咕嘟咽了核才回神,摸摸肚子,心道無礙無礙:“怎麼想起叫我這個名號了?”

  “隨意叫叫,好提醒我,你是個公主,我不能任性。”她又剝了個荔枝,“再者,殿下不也叫我吃吃?對,這是愛稱。”

  這分明是憎稱,我扁著嘴:“就不能叫寧寧,或是寧兒?”

  吃吃冷笑著將果肉塞我嘴裡,忽然道:“有些事,沒什麼髒不髒的,我也不是聽不得,見不得。”

  我偷著舔了下她手指,羞赧地低下頭:“可我捨不得。”

  她半日沒說話,我抬起頭,見她摩挲著那手指,不知在想些什麼。

  誦誦恰此時在外喊我:“殿下!”

  我吐了核道:“進來。”

  誦誦面色凝重又叫了聲:“殿下。”

  那樣子顯是有話要說,吃吃抬起頭去看她,我趁機偷了把香,轉身就跑。

  回去路上,我問:“何事?”

  誦誦環視周遭,湊我耳邊道:“方才克爾泉郡主穿著一身黑衣越牆出去了。”

  “……走得什麼方位?”

  誦誦皺眉:“奴婢跟了一段,她似乎發現了,奴婢便沒有再跟。”

  我覺得奇怪:“她這個時候出去作甚?給她主子通風報信?對了,齊八德的人沒有發現?”

  “沒有。”

  我閃過一個念頭,停下來:“是沒有發現,還是沒能發現?”

  誦誦想了想,搖頭:“奴婢不知。”

  我想到她先前的模樣,問她:“是受傷的緣故?”

  誦誦低下頭:“殿下恕罪。”

  “恕罪恕罪,本宮不過問問,你且安心養傷。”

  蓉蓉回來是在一個多時辰後,卻沒來見我。據說是在容長安處遇到刺客,受了驚,午飯也沒吃東西。

  齊八德以“久待恐易生變”為由,催促整裝出發。我心下疑惑,曉得現今有話也不能說,蓉蓉大概有自己的打算,便同意了。齊八德立刻下令啟程。

  趕在晚膳之前,我總算站在了睽違數月的皇宮前。卻直到進了那道宮門,護送的人換成了御前侍衛,我才徹底安心。

  父皇隨後乘輦跑到了過來,四哥也在。父皇大概怕我不高興,解釋說是他們正在商討國家大事,聽說我回來了,就一起過來了。

  我難得主動叫了聲:“四哥。”

  四哥挑了挑眉回了句:“五妹。”

  父皇為了掩飾自己的吃驚,一把將我摟住道:“吾兒受苦了。”

  我鼻子酸酸的,聽父皇說:“黑了,臉蛋也沒以前那麼嫩了——怎麼還胖了?”

  我——我盈睫的淚珠子硬生生憋了回去。

  四哥在旁邊忍俊不禁,襯得他向來陰沉的面色都有些生動活潑起來。

  接著四哥便要告辭,我給留下了,邀他參加我的接風洗塵宴。

  許是洗漱更衣時,誦誦給父皇說了這一路上的事,席間,父皇竟未主動問起什麼。還是我主動與父皇提起了齊八德和老林,順便向四哥表達了感激之情。

  父皇讓福喜子備些賞賜,給四哥轉交齊八德和老林。四哥婉拒了,父皇便直接給了四哥,又說想不出要另給四哥什麼,回頭好好想想。

  父皇這般,准當是要過聖旨的了,賞賜必然不會小。

  誦誦此刻帶了話過來,說是蓉蓉病重。

  我驚得筷子都掉了:“午時聽說也只吃不下飯,怎麼這幾許的功夫就病重了?”

  父皇問我什麼事:“誰病重了?”

  “是蓉蓉。”我猛然曉得了蓉蓉可能的用意,又擔心她果真病重,顧不得解釋,起身道:“父皇恕罪,四哥恕罪。蓉蓉是我的伴讀,我得去看看。”

  父皇擺擺手:“去吧!”

  出了皇宮,便是一陣急趕。

  我在路上思量,此番回京,除了謝罪便是封賞。若病重是個幌子,蓉蓉從容長安處得到的消息想必至關重要,而這至關重要定是我與她說過的,有陽虎之心的人,亦即暗殺我的人。

  到了杜博士家,我徑直喊著免禮往蓉蓉閨房裡走,甫一進去便鬆了口氣。

  她手下丫頭已然合門,蓉蓉躺在床上,些微紅腫的眼眶裡,蜷著水潤潤的眼珠子,口唇燥起了層四分五裂的白皮,看著一副病態。

  我走過去坐在床邊,摁下她:“本宮說了一路免禮,到你這裡還要再說一次。不過一天未見,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蓉蓉告訴我:“十萬火急。殿下該知道我今日去看容長安時,碰到了刺客。”

  “這個曉得。”我道:“你回來也沒見我。本宮尋思,大概是聽到了什麼不能說得話。”

  “的確是不能說得話。”蓉蓉道:“容長安是六殿下的人。”

  “六弟?”我心下一空,直覺自己幹了一件極蠢的蠢事。

  容長安那邊由齊八德的人守著,鄭晗暘與連秦將容長安看病吃藥事宜全權包辦。

  蓉蓉說,鄭晗暘為了保險起見,還特意中途脫離齊八德,托鄭家的人另找了大夫。

  容長安頭一夜也確實昏迷不醒,鄭晗暘用了本家獨門的傷藥也無濟於事。

  轉機出現在蓉蓉去看容長安之前。

  那日,鄭晗暘照舊餵了容長安家門秘藥。

  我覺得大抵那些大家族都有些獨門秘笈,且管用得很。

  總之,容長安有了意識。

  不過,容長安大概是還未完全清醒,分不清敵我,所以假作仍舊昏迷的模樣,瞞過了包括鄭晗暘在內的所有人。

  接著便是蓉蓉去那邊,哭了一通衷腸。

  我實在忍不住問她:“是不是將容長安哭醒了?”

  蓉蓉很是無奈地點頭:“是。”

  容長安跟她說了句話:“‘身無彩鳳□□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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