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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棠心中一動,說:“殿下覺得,有人在偷偷聯絡采州?”

  太子嘆氣道:“孤也說不準。”

  太子顯然是懷疑了,下游水寇未退,逃難百姓相繼湧入襄京,誰都說不好會發生什麼事,如果真的有人從護衛軍中派人和采州聯絡,派人的人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二皇子封弘紳就在采州,事情太過巧合,元棠忍不住想到蕭氏,他隱隱預感,也許有什么正要來臨。

  太子還要回京城復命不能在雲襄久留,臨行前他托囑元棠繼續盯緊雲襄城外江水水道,一有異常就向東宮稟報,“如今三郎和弘繹都不在京城,卿是孤最信任之人。”

  元棠正色道:“臣當為太子殿下效力。”

  太子微微頷首,嘆息一聲。

  從此元棠夜夜加派親信盯江水水面,過得幾日,果然又有船趁夜偷偷向采州方向行駛,這回船隻的數量比上次還多,而且連續好幾個夜晚都有船隻從雲襄經過。

  奇怪的是,城裡禁衛像完全沒有察覺異常,城中一切平靜。

  東宮中的太子也察覺到蹊蹺,動用東宮的眼線,也沒有探查出什麼蛛絲馬跡。東宮的力量有限,又不能直接過問禁衛軍中事務,能發揮的作用極其小。

  太子到底還是不放心,十日後傳元棠回東宮。

  元棠覺得這時守好雲襄城更為重要,但抵不過太子再三傳話催促,只能將雲襄諸事都交給袁析,又特意叮囑袁析:“雖然查不出那些人的目的,但是小心謹慎總不為過的,從今日開始不僅要派人盯緊外面的水道,還要派一些人到上游盯梢,若是有異常速速回城告訴我。”

  袁析點頭說省得,元棠才帶了兩名護衛離開。

  黑虎已經調至東宮頂替了元棠之前的職位,元棠與部下相見,也沒能敘舊一番,太子十分憂心,一聽說元棠到了,就喚他到書房問話。

  按元棠的想法,乾脆將人捉了,擺到明面上好好查一查,太子卻不太願意將動靜弄得太大。能調動京城禁軍又不聲不響在夜裡出城的人,必定和蕭氏有關,以往蕭氏越權專行慣了,像這種不符常理的事時有沒有發生過。

  太子既擔心蕭氏又有什麼籌謀,也擔心是蕭氏故意在雲襄城露出馬腳,對東宮而言云襄城的兵權來之不易,握在手上還沒握穩當,若出了什麼岔子,說不準就要被蕭攜之再奪去。

  因著這個原因,太子諸多猶豫。

  眼看天色又晚了,太子讓元棠宿在東宮。

  夜裡狂風大作,元棠睡得很不踏實,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夢見封淙,醒來驚出一聲冷汗,愣了愣才聽到外面急促的敲門聲。

  元棠忙套了衣服起來,黑虎在外面,說:“將軍,雲襄有人來傳話了。”

  來人正是袁析的部下,喘著粗氣對元棠說:“啟稟將軍,參將按將軍之命派人到上游探查,發現采州軍派遣的艦船。”

  “什麼!”元棠一驚,“他們在哪,有多少艘船?”

  士兵道:“有五艘大艦,小船數十艘,距雲襄十數里之內。”

  這個數目不算多,但是誰都沒法保證後方沒有補充,如果采州軍傾軍南下,現在探到的可能就是采州的先潛。這麼多艘船在江水鋪展開,可以占滿江水河面了,必定是采州軍的船,但是元棠並沒有聽說朝廷下令向采州調軍。

  元棠也顧不得許多,忙去求見太子。

  太子驚得臉色都白了,與元棠面面相覷。

  采州不聲不響派艦船南下,而京城內外竟然毫無察覺,不,或許有人知道,只是知道的人故意隱瞞,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一件好事。

  元棠心裡也有些發慌,暗忖采州這是要造反,采州軍力強勁,上筠軍力都在江水下游作戰,就算京城雖有兵力可守,面對采州大軍未必能守的住,何況城裡可能還有內應。

  太子說:“我這就進宮見父皇。”他臉色複雜凝重,顯然還有些震驚,元棠也驚疑難定,呼了口氣才說:“雖然上筠軍力都部署在下游,但是臣以為還是儘快派人告訴齊王與沈三哥,最好能隱蔽些,不要走漏消息。”

  二皇子出鎮采州,身邊全是蕭氏的人,雖然情況不明,但采州揮師南下絕對越不過二皇子,蕭氏在此事中到底扮演什麼角色很難說,元棠更擔心蕭氏真的有不臣之心。采州軍已近城下,蕭擅之又是上筠主帥,就算無法班師回朝,能提醒封淙他們也好。

  太子的眼神逐漸清明,道:“沒錯,要給他們傳消息,我這就派人去辦。”

  本以為太子那邊稟報皇帝後很快就有決斷,沒想到太子進宮後根本沒見到皇帝。

  皇帝近日服了丹藥閉關辟穀,誰也不見。

  太子苦求了半天,皇帝寢宮大門緊閉,天亮後太子回到東宮,神色還算鎮定,但臉色極差,他急忙召集幕僚商議。

  有幕僚建議太子趁采州軍未到時先帶太子妃和皇孫出逃,以東宮衛和元棠所率雲襄城軍士為護衛,雲襄城有船有糧草,只要登上艦船便可向下游聯繫上筠軍。

  太子沉默了片刻,否定這個提議,皇帝還在京城,沒有儲君自己先跑的道理。

  雖然他這麼說,但是大家心裡都明白,眼下皇帝穩坐宮中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他閉門不出,如果襄京守不住,皇帝也只能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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