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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縱馬跑出營地,穿過林子邊,跨過一條小溪,封淙將馬鞭抽得直響。

  元棠被他拉上馬,只能一側坐在馬上,饒是常年練習馬術,也架不住這樣縱馬疾馳,他牢牢抱緊封淙的腰,身後也響起馬蹄聲,隨從們終於反應過來,也騎了馬在後面追,元棠道:“他們追上來啦!”

  夜裡風大,說話都要用喊的,疾風呼嘯,冷厲撲面,卻也有一種勁游天地的暢快。

  封淙的手在元棠腰間固得緊緊的。

  “我甩開他們!”封淙說著,朝林子邊另一個方向調轉馬頭。

  元棠樂得哈哈大笑。

  藉助草木遮掩,還真讓他們甩開了那群尾巴,封淙果然是逃跑好手,以前在南夏就一度讓康馨殿宮人非常頭疼,來到北晟也一樣。

  他們在一片草地停了下來,封淙抱元棠下馬,兩人都喘著粗氣,元棠的臉頰被風吹紅了,封淙先是兩手捧住,然後忍不住用手指撫摸。

  就像元棠無法說出讓封淙跟自己回南夏的話,封淙也說不出讓元棠和自己遠走漠北,他們心意是相通的,所以也一樣不舍。不舍讓對方因為自己放棄所有,也不舍離別。

  封淙一張俊俏臉寫滿珍惜,金色的眼眸中也盈益柔情,他慢慢靠近,試探性地觸碰元棠的唇,在受到元棠邀請後,很快加深這個吻。

  封淙有些生澀,應當從未與人吻過,急切起來與元棠牙齒打撞,兩人都疼得彈開,元棠捂著自己的下巴直笑,封淙有些懊悔,第二次吻在一起時駕輕就熟得多。

  草地柔軟,封淙和元棠親著親著滾到草地上,封淙越吻越深,漸漸不滿足,元棠感受到他的躁動,儘量配合他,封淙從唇角親到元棠脖子,手勁變大,拉開元棠衣領,元棠也有些激動,揉搓著封淙背後的衣料,抓在他手中團了又放,把它們揉得不成樣子。

  遠處的馬蹄聲不適時的打斷他們,封淙有些氣惱,元棠也好不了哪去,但是不得不停止。

  趁著人還沒走近,元棠又親了親封淙的唇角,問他:“你想回漠北是麼?”他知道封淙一定想去的,那裡是粟安人的故鄉,也是封淙的安身之處,只要到了漠北,封淙至少是安全的,元棠也希望他安全,從此過上新的生活。

  “我不知道。”封淙看著元棠說。

  隨從們趕來時,元棠和封淙已經整理好衣服坐在草地上,他們也沒問封淙為何忽然騎馬奔馳,警惕又惶恐的將兩人圍在中間。

  木魯呼熟悉北晟曜京的動向和各部族的關係,他對北晟朝政的估計是有先見之明的,狩獵過後,北晟皇帝與穎王之間的矛盾也逐漸浮現,北晟皇帝提拔了一批狄人元老和北晟太后娘家部族的青年,意圖分散穎王的權力,穎王也不甘示弱,從年末到正月里,頻繁聯絡曜京各部族,也幾次到奚成侯府與木魯呼長談。

  元棠他們這批南夏“降臣”雖然與北晟皇庭的鬥爭無關,也受到一些影響,監視他們的僕從進一步限制他們的出行自由,元棠還是借著封淙是木魯呼外孫的關係,才能自由來往於自己與封淙的住處。

  曜京受北地夏人習俗影響,正月里也過年,北晟皇帝還要舉行祭典,受百官朝賀。

  在朝賀典禮上,北晟皇帝將穎王的坐席從御座旁移到群臣之列,穎王當場面不改色地接受了皇帝的安排,年後稱病不朝,然而他主管朝政軍務卻一樣沒放手。

  在木魯呼的打點下,元棠和封淙終於在開春後找到入北齊州軍的下落,弧思翰將齊州帶來的士兵帶曜京西郊馬場,讓他們充當那裡的苦役,每天做最苦最累的活兒。

  北方的冬天比南方凜冽寒冷,只在這裡過了一冬,元棠就習慣了厚皮毛大袍子和皮毛厚氈帽,習慣穿得像個粟安人到處走動。

  在城外做苦役的齊州軍卻沒有足夠的衣物禦寒,同時還要承擔馬場繁重的勞動,經過一冬,北來的齊州軍竟去一半。

  僥倖在去年那場戰事活下來的阿笙如今瘦骨嶙峋,身上仍然穿著夏天從齊州穿來的衣服,外面裹一層破爛的襖子,見到元棠時,阿笙忍不住哭出來。

  元棠忙脫下自己的袍子披到阿笙的身上。

  苦役住的棚舍四面漏風,陰暗潮濕,木魯呼的人守在外面放哨,元棠和封淙悄悄與黑虎他們見面。

  齊州軍過得很不好,但看到封淙和元棠,眼裡都燃起希望。

  從馬場出來,元棠心想要想辦法將這些人都救出去,不能讓他們折在這裡,封淙也有這樣的想法,一路皺眉不語。

  到城門附近,門口多了兩隊的士兵正在盤查路人,看裝束不是曜京城衛,城門樓上站崗的士兵也換了。

  要是從前元棠可能不會太在意這種變化,自從在混過行,他對行軍變動就特別上心。封淙心細,遠遠就勒住韁繩。他們一早到奚成侯府做客,木魯呼打掩護,兩人扮成普通粟安貴族的樣子出城,要是被人發現可有一場麻煩。

  隨從打探到城門並未指定盤查尋找某人,只是加強城內外巡防,封淙和元棠相視一眼,都覺得古怪。

  隨人流入城,士兵看他們是粟安貴族的打扮,讓他們摘下面罩,好在北晟並不是人人都認識兩人長相,看到封淙的金瞳,士兵沒有懷疑,看到元棠一個夏人和他們一群粟安人在一起,士兵卻生了疑心,封淙用粟安語對士兵說元棠是他的夏人隨從,士兵瞧了又瞧,另有一隊商隊結伴進城,士兵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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