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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總管怪道:“雙方已冰釋前嫌,參軍還要如何?”

  “冰釋前嫌?我看不見得吧”元棠說:“蘇總管一句握手言和說得輕巧,未見得就能彌補他們之間的嫌隙。”

  蘇總管道:“參軍這是何意,難道他們誰還敢不尊軍命。”

  “蘇總管軍命誤傳導致肖茂與彭申兩隊生隙私鬥,又用軍命讓兩隊不能互怨,”元棠說,“蘇總管這軍命翻雲覆雨,果真有用。”

  蘇總管臉色發青說:“命他們握手言和可是袁參軍您。”

  元棠立刻補道:“那讓他們是相鬥的是蘇總管了?”

  “參軍錯怪下官!”蘇總管說:“下官願到將軍面前請罪。”

  “蘇總管又來了,剛才還說這等小事不要勞煩將軍,”元棠說,“解鈴還須繫鈴人,誤會由蘇總管而生,自然該由蘇總管而解,總管不該與我解釋,應當與諸位將士解釋。”

  蘇總管氣得雙目圓瞪,盯著元棠打量,卻見元棠一身血衣站在火光下,神色莫測,手還握著一把血刀,仿若地獄裡來的鬼魅,不由心中一驚。

  他回身對下屬道:“都聽到參軍訓話了,你們是如何傳信,縱使今日換駐顧不過來,也不該忘記通傳換營一事,還不快向參軍請罪!”

  蘇總管的屬吏紛紛低頭向元棠告罪。

  元棠卻說:“蘇總管掌管行營,常與眾將士一處,將士們聽您指派是信任您,如今他們都看著,您莫要辜負他們的信任。於我告罪又有何用,被換營的人又不是我。”

  蘇總管氣得咬牙,周圍士兵的目光都集中到他和元棠身上。

  蘇總管走到肖茂和彭申面前拱了拱手,道:“今次是本總管失察,諸位兄弟勿怪。”

  肖茂和彭申也抱拳。

  元棠笑著說:“還是蘇總管明是非。依我之見,紮營之地不宜隨意更換,凡事總有先來後到,何況齊州軍已熟悉營中布置,隨意改不利於西高崗設防,肖隊主他們仍在此處安扎,還請蘇總管另給彭申等人安排。蘇總管意下如何?”

  蘇總管黑著臉說:“袁參軍吩咐,下官當然遵命。”

  元棠看著肖茂彭申眾人,說:“如此處置,你等覺得如何?”

  袁家親兵自然不敢不服元棠,肖茂也道:“小的心服口服。”

  “嗯,”元棠點點頭,語氣一轉,說:“既然你們都願意服從,紮營一事就如此處置。但是,你們不顧袍澤之情,在營中私鬥,違反軍規,按律本該罰軍杖,隊主去職,杖責加倍,但念在事出有因,軍杖改為繞營地跑二十圈,明日一早領罰,我身為參軍,未曾約束親兵,與親兵同罪同罰。”

  此言一出,眾人看元棠的眼神都變了,元棠掃視一圈,又說:“監營官未盡職,罰俸三月。”

  當晚元棠在西高崗營地住下,在自己的營帳里,袁德先將彭申等幾個隊主伙頭罵得狗血淋頭。

  “你們都長出息啦,”袁德說,“與人私鬥,還害阿郎受罰,將軍在時你們也這般散漫?”

  彭申辯道:“阿郎有所不知,那些齊州軍太過猖狂,那塊地方本來就是分給我們的,這事我們占理。”

  元棠說:“占理所以先和他們打一場?占理就可以觸犯軍規?”

  彭申道:“要我說還是阿郎太和善,阿郎是參軍,咱們是參軍親部,本就比一般士卒不同,他們若是蘇將軍麾下,我們讓讓也就罷了。從前將軍在時,營中等次從來都是這樣,將軍親兵以下就是各參將親兵,食賞供給依次而分,未曾聽說參軍親兵反而還要讓著普通士卒。阿郎如此處置,我等以後在齊州軍中還如何抬頭。”

  元棠看著他說:“要是我阿父還在,你還能站在這裡說話?”

  彭申語塞,其他人包括袁德在內都靜默不語。

  元棠說:“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你們莫要忘了,現在咱們所有人都歸蘇將軍所轄,都屬於齊州軍,腳下之地不是霽颺澤柔,而是白虞。”

  元棠未阻止袁德對他們訓斥,換營一事雖錯不在某一方,但完全可以不用上升動武,這彭申他們從前都是將軍親兵,在袁將軍營中可以橫行,如今隨元棠到齊州,卻還改不了從前的蠻橫。

  袁德卻說:“你們要和人爭高低,就戰場上爭,別到時候連個普通小卒都不如,丟袁家的臉。”

  彭申等人再無反駁。

  第二天領罰跑操,肖茂和彭申各自帶隊,兩隊起初各跑各的,而後竟有些較勁比了起來。

  彭申看肖茂他們跑在前,也發令加快。

  元棠幾乎要吐血,但不得不跟上,他是參軍,要是在這時落後,那多丟幾人。

  最後惹得全營的人在邊上鼓譟加油,彭申和肖茂幾乎同時跑完最後一圈。

  元棠雙腿麻木地拖過終點,彭申和那位肖隊主還有點互不相讓的樣子,不過沒有起爭執。

  蘇總管一早離營進城找蘇將軍告狀,元棠也想一早去,但說好要和親兵一同受罰,腳程趕不上蘇總管。

  午前元棠也回到城中,向蘇將軍解釋昨晚經過,“我處理還有不妥之處,還請將軍多指點。”

  元棠並不想與人交惡,也沒那個本事和人對著幹,心想以後還要在白虞混日子,不能讓人看扁,但也不好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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