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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快!”元棠說。原定桓王回京的日子是明年春,現在離年末還有三個月。

  沈靖宣說:“不知太后與王尚書的病要拖多久,陛下也有疑心,所以沒有立即下詔,若確定太后果真無法干預朝政,陛下定不會再等,到時候就算太后病癒,也是木已成舟。”

  “所以,”沈靖宣疑惑:“太后的身體究竟如何?”

  康馨殿大門緊閉,誰都不知道太后的病情到底怎麼樣,元棠一開始也不太相信外柔內剛如此強勢的太后居然會一病不起,可是發生了很多事,太后自始至終都未露面,他也不禁懷疑,太后的病是不是比想像中要重得多。

  “我也不知道。”封淙說。

  沈靖宣也嘆息一聲,放下茶杯,朝兩人告辭,又對封淙說:“你也好自為之,多保重。”

  王麴剛送走詹方回來,沈靖宣又要走,王麴只好再送一次,未免王麴多跑一趟,封淙乾脆也起身告辭。

  王麴苦著臉說:“園中準備了飯食,怎的都要走了,是我招待不周。”

  封淙說:“先回宮了,離宮太久也不好。”

  王麴又有些緊張,說:“哎,是啊……這些日子我也不知該怎麼好,很多人上門求見叔父,也求到我這裡,家中子弟接連降的降貶的貶,我……我……”

  王麴說著說著都快要哭了,元棠掏帕子給他,王麴雙手捧著帕子擦臉和額頭。

  “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吧,”封淙淡淡地說:“既然王尚書病了,王家平日收斂些,你是家主,約束好族中子弟,謹言慎行吧。”

  王麴抓著帕子頓了頓,眼神逐漸清明,像忽然有了主心骨,定了定神說:“唉,我知道了。”

  回到康馨殿,封淙又一次到大殿外,不過這回他沒有求見太后,只是找陶內侍問了問太后的情況,也將王麴詢問太后病情的話轉告陶內侍,陶內侍只說太后的病情還未穩定,依舊無法見人。

  陶內侍謹肅恭敬,元棠無法從他的神情猜測出太后的病情究竟如何。

  封淙說:“有勞陶阿監與素紈姐姐多費心侍奉太后。”

  陶內侍攏手垂目,道:“奴等職責所在。”

  封淙的聲音沉沉的,“話雖如此,阿監與女官們近日照顧太后,又要管束宮人,必定多有勞累。”

  陶內侍眼皮一跳,惶恐道:“奴等近日多有疏忽,多謝殿下提醒。”

  封淙點點頭,未多說什麼。

  隔日,詹方自向朝廷請求扶叔父靈柩回採州,被駁回。

  沈靖宣的兄長準備啟程回蓬吳,沈靖宣卻通過太子求見皇帝,請求皇帝將他派到齊州邊郡為太守,他在奏疏中洋洋灑灑例數邊防武備強弱以及經略北三州收復河山之策。作為夏國第一等世家子弟,沈靖宣竟有志戍邊,引得皇帝及國朝上下譁然。

  南夏因缺少騎兵,無法與北晟馳騁的騎兵抗衡,昔年北徵收復土地又逐漸失去,戰事上無法取得顯著優勢,北征戰事近年已經逐漸收縮到蕖水南北一線。

  夏國朝內,關於收復北境的爭論一直存在,但因國用無法長久支持戰事,國境內安穩富足缺乏戰意等諸多原因,朝中北進之意不顯,北征只是一面立於國朝的大旗。

  文熙太子之後,沈靖宣是頭一個在朝中直諫收復北境之策的人。

  沈靖宣的奏疏如同一粒砸入水中的石子,引得皇帝與眾人矚目,事實上翻不起什麼水花。

  支持沈靖宣的人少之又少。如今朝野內外安定,北晟無力大舉南下,世家也不支持興兵伐武,沈靖宣的奏疏上得不是時機。不過皇帝終於因此開始重視沈靖宣,暫時未提讓他離京的事。

  封淙也到議事殿外求見皇帝,向皇帝皇帝陳明自己願意永不封爵,只求保全文熙太子封號。整整一天,皇帝未召見封淙。

  天黑以後,元棠將封淙扶上轎子帶回流響居,夜裡,元棠打了熱水幫封淙敷膝蓋,一邊閒聊。

  封淙挽起褲腿坐在榻上,笑著說:“別忙了,跪一天而已。”

  元棠將熱布巾蓋在他腿上,封淙拉元棠坐到自己身邊。

  “明天還去麼?”元棠問。

  “去。”封淙說。

  “那天為什麼要提醒陶內侍管束宮人?”

  “人心惶惶,沒事也要出事。”

  元棠又幫封淙換了塊熱布巾,說:“你知道陛下不會見你對不對?”

  封淙兩手撐在榻上,身向後仰,說:“他見不見我無所謂,反正不能讓他們奪走我阿父的封號。”

  提到文熙太子,封淙的目光又變得沉重。

  元棠抱腿倚著靠屏,問:“文熙太子他……是什麼樣的人?”

  元棠想多了解封淙,也問過沈靖宣文熙太子是什麼樣的人,問他封淙小時候是什麼樣。

  沈靖宣對文熙太子的印象都來自於他父親,大部分與世人無二,認為文熙太子賢明,堪為國君,唯有一點,他說:“文熙太子為人剛正。其實並非太子不懂迂迴,無論是馭人之術還是治國之方,太子都有獨道之處,只是為了夏國,許多事不得不為之。太子回到夏國時,陛下的太子位已穩固無虞,朝中只有先太子的尊榮,沒有先太子的位置。他再度參議朝政,對他本人弊大於利,當時夏國大難當前,文熙太子明知對自己不利,還是入朝議政。陛下之所以如此厭惡太子和封淙,就是因為太子二度入朝使陛下變得十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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