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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靖彥的才華和聲望不及沈靖宣,在沈家眾子弟中也不出眾,提一個沈靖彥壓下沈靖宣,分化沈家又能安撫沈家,一招多得,皇帝這一步,是連著好幾步走的。

  元棠聽得有點頭疼,揉了揉太陽穴,封淙把石子塞到元棠手裡,要交元棠打石子玩。

  沈靖宣對此不執一詞,只微微哂笑,算是默認。

  “上筠鎮鎮將太重要,若是桓王不退,陛下恐怕就要設法逼桓王退,桓王畢竟是宗室功臣,未免朝中因此生亂才退了一步,可惜還是避免不了……”避免不了太后和皇帝為上筠鎮將人選爭奪。

  沈靖宣動了動手指,說:“對了,我剛才聽太子說了一件事,太后那大概也快得到消息了,丹郡出了些事,很快就會傳回朝中,詹郎君恐怕要被彈劾。”

  封淙正握著元棠的手教元棠使力,聞言轉過頭。

  沈靖宣說:“詹家不信佛,詹方一到任上就與當地佛寺交惡,還要丈量寺廟莊園土地,偏偏丹郡百姓崇佛,正鬧得沸沸揚揚,本也不是不能回傳,只是蕭家盯著詹郎君的錯處,恐怕要拿他作文章。”

  封淙說:“你們沈家和詹家都在風口浪尖,不被盯住才怪。”

  “正是。”沈靖宣說,“難得出來散心,不說煩心事,那邊有練武場,太子邀請了太學生,我看到不少太學講武堂的學生在,二郎要不要去見一見同學。”

  元棠眼睛一亮,太學也隨駕遷至長歸宮,在這邊的校舍講學,太后解了封淙禁足,卻沒再提過封淙去上學的事。

  沈靖宣將元棠和封淙帶到花林後一片開闊的平地,已經有人騎馬在平地上奔馳,十幾個手持槊杆青年呼嘯而過。

  大夏崇文不崇武,這種衣冠聚集風流盡顯的場合,居然出現野急奔的場面,實在難得。

  馬場周圍幾乎都是講武堂的學生和身著袴褶執朔或弓箭的武人,像沈靖宣這樣作文士打扮的世家子一個也沒有。

  元棠在人群中見到了蘇子聰和賀櫟方,又有一個與賀櫟方有幾分相似的高大漢子過來打招呼。此人就是賀櫟方的兄長賀櫟端,桓王回上筠後,他代替桓王教導講武堂學生,同時承擔長歸宮附近值衛之則。馬場周圍的武人都是營中一些中下層軍官,也難怪世家子不願往這邊來。

  幸而太子的莊園足夠大,大家邀約而來,各劃一處互不干擾。

  馬場上,眾人拿著取了刃頭的槊杆對沖,這是通常練習騎戰一種方法,對騎術要求很高。

  大夏國戰馬多從西番商道運送而來,或北部諸州自北晟繳獲易購,數量不多,太子別莊裡一次提供數十匹,足見私藏豐厚。

  元棠與幾位相熟的同學敘了舊,也想到馬場上練一練,和封淙換上武服,到旁邊一排木架下挑選槊杆。

  這些槊杆都是軍中演練用的,粗細一致,通身黑亮,頂端以布帛包裹,尾部有金屬纏絲數卷,方便刺出回抽。

  馬槊常用於馬上作戰,為保護騎兵不被拖入短兵相接的肉搏戰,發揮速度和衝擊力度,槊身通常都很長。

  元棠選的一柄銅絲纏朔比兩個他還高,拿在手裡沉甸甸的。封淙也選了一柄一樣的,朝元棠笑道:“小將軍拿得動嗎,別到時候揮不起來。”

  元棠當即轉動手腕調轉槊頭,封淙跳開橫槊一攔,槊身太長,站在地上終究難以施展,元棠說:“待會兒比比。”

  太子來到馬場邊,眾人行禮,二皇子、蕭擅之還有幾名官員也跟在太子身後。看到封淙和沈靖宣站在一起,蕭擅之嘴角牽了牽。二皇子終於不是一副被欠錢的樣子,目光掠過封淙時有些不自然。

  太子特別將封淙和二皇子拉到一起,讓二人冰釋前嫌,二皇子目光一直在飄,居然有幾分怕封淙的樣子,兩人不咸不淡應了太子的話。

  太子勉勵了幾句似要離開,蕭擅之在太子耳邊說了些話,太子駐足,留在馬場觀看。

  第32章 夜繁華

  封淙和元棠挑了兩匹馬,元棠與封淙切磋過,沒見過封淙騎馬衝殺的樣子,不由得有些興奮。

  封淙說:“待會兒可坐穩了,我不會手下留情。”

  元棠不服氣:“話可別說太滿,勝負還不一定呢!”

  兩人騎馬分立馬場兩邊。

  講武堂的同學見兩人要對戰,都圍在馬場周圍觀看,沈靖宣親自擊鼓,揚聲道:“二郎定要煞煞他的威風。”

  封淙勁瘦的身體伏在戰馬上,面露不羈的笑容,元棠也不服輸,緊緊盯著他,鼓擊三下,兩人仿佛心有靈犀,都夾緊戰馬向前衝去。

  兩騎如流星劃破馬場,槊杆鏘鳴,元棠和封淙都沒挑中對方,只兩槊空中相匯,場外諸人被這一聲翁鳴震得耳鳴。

  元棠只覺夾著朔杆的臂彎隱隱發麻,一次不中,兩人又調轉馬頭,這回兩人執朔相鬥起來,封淙點向元棠肩膀,元棠不得不憑朔抵擋,虎口發麻,才知道封淙的力氣有多大。

  這一擋沒有完全擋住,封淙變換手勢,隨戰馬前行向前橫掃,直逼得元棠彎腰躲避,封淙的槊杆堪堪掃過元棠額前碎發。

  兩馬錯開,元棠心道一聲好險,然而封淙的攻勢並沒有停止,他回身揚槊,掃向元棠背心,元棠正從馬上直起腰,聽到風聲,只得用槊尾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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