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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仍然不甘心道:“太后娘娘,二郎也是您的孫子,您怎能如此偏心。不能因為文熙太子已經過世就這樣縱容弘繹,他剛才分明想要弘紳的命!”

  太后用她因哭泣而沙啞的聲音對皇后說:“皇后你要知道,這件事細算起來,兄弟倆都有錯,是我偏心還是你偏心,你自己心裡清楚,本來就是弘紳先動手,背後偷襲,朝臣們都看到了。至於縱容……難道你不是在縱容弘紳,如果弘繹的父親還在,你的兒子還敢在背後偷襲弘繹嗎?”

  丟下一席涼徹人心的話,太后走出大殿,元棠也終於得以脫離桎梏,在素紈的攙扶下跟隨在駕儀後。

  回到康馨殿。

  太后讓所有宮人離開,只留下陶內侍素紈,還有杵在角落的元棠。

  關上門,太后對封淙道:“給我跪下。”

  元棠一聽又要跪,卻見太后完全沒有剛才在皇后宮中冷靜自若的樣子,滿眼怒色看著封淙。

  封淙這回沒有硬抗,輕而易舉彎下膝蓋。

  素紈上去扶太后,被太后揮開。

  “你是故意這麼做,真以為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封淙聲音平靜地說:“請太后處置我。”

  太后氣息幾番起伏,審視著封淙,說:“你很好,從今天開始你待在流響居思過,沒有我的允許,哪都不能去。”

  第27章 思過

  元棠有些搞不清狀況,為什麼太后忽然那麼生氣,她覺得封淙故意丟封弘紳下水?元棠覺得不像故意,或者應該說是突發事件,上船時封淙還對封弘紳愛理不理的。

  兩人回到流響居,屋內外到處是宮衛和宮人,各司其職,小小的流響居擠得滿滿當當,看來太后是真不想再隨封淙的性子來。

  回到他們住的木屋,封淙把裡面正在打掃的宮女都趕走。

  不知道太后讓思過是怎麼思法,不會像打入冷宮一樣缺吃少喝吧,元棠腦補了一下他和封淙淒風苦雨待在流響居里的場景。

  封淙心情似乎不大好,大半天沒說一句話,回到屋裡往榻上一躺,一手蒙著眼睛。

  元棠不知道他和封弘紳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封弘紳偷襲封淙,然後兩個人在竹筏上打起來,封淙把封弘紳丟下水,這些還是上岸前蘇子聰說的。

  元棠到門外叫內侍幫打水,坐在榻邊,說:“先清洗一下傷口吧,上點藥,要不要讓醫官來看看?”

  封淙被打得挺慘的,應該已經出血了,穿黑色衣服看不出來,他就這麼躺下去,也不怕壓到傷口。

  水打來了,元棠挽起衣袖端水擰帕子,推了推封淙,說:“讓我看看。”

  “你出去。”元棠正要給封淙解衣襟,封淙忽然從榻上坐起來。

  封淙臉上沒什麼表情,元棠感到他很冷淡,自己好像和外面的宮人被歸到一類,是封淙現在不想見的人。

  元棠有些難過,說:“先上藥吧,有的傷在背後,你一個人抹不到。”

  “待會兒我會讓別人幫我上藥,你先出去。”

  元棠心裡悶悶的,意識到問題可能出在哪裡,忙說:“你怪我在陛下面前提起文熙太子?我不應該沒問過你自作主張,對不起,其實……我的確受太后指使了,你要是不高興,我……以後誰指使我都不會說的。”

  封淙敬愛他的父親,但是對其他親人近乎冷漠。他不想成為太后和皇帝鬥爭的工具,也排斥文熙太子遺留的名聲和威望反覆被人利用。這些都是相處中元棠能感覺到的。

  元棠今天無疑給太后當了一次幫凶,雖然他的目的是想救封淙,也有不得已,但封淙未必願意接受這樣的好意。

  封淙看著元棠,說:“不關你的事。”

  正說著,外面走來一個內侍躬身道:“太后娘娘傳話袁侍讀,近日將為侍讀請加仁勇校尉,表以嘉賞。”

  內侍說完就走了,元棠愣愣站在那裡。

  從六品仁勇校尉不是實職,品次也不高,有了這個銜元棠也算在武職上有個出身,今後再錄他做實職官,會以校尉官銜的品次參考。

  無功無績平白得了一個官銜,差不多像天上掉餡餅,元棠被砸暈了好幾秒,太后的意思大概是嘉獎他在皇后宮中睜眼說瞎話為封淙開脫,太后顯然是個行動力強出手大方的人,對於肯供她驅策手下不吝賞賜。

  可是這樣一來,就更像是元棠賣封淙求榮了,元棠很想把那個內侍叫回來,問他可不可以先把加官退回去,他怕封淙立刻把他掃地出門。

  元苦著一張臉,屋裡頓時很尷尬。

  封淙解開頭上的布巾,散開頭髮,煩躁地用手指梳理額前碎發,整個人都被冷氣包圍,有點像元棠把他帶回澤柔那會兒,但是又有點不一樣,他的冷淡疏離下還壓抑著怒火和一些別的情緒,讓他顯得燥郁。

  元棠沒見過他這樣。

  元棠就這麼站在屋裡動也不動,手上還拿著擰乾的帕子。

  封淙奪過帕子,聲音放軟,再次說:“不關你的事,你去休息一下,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哦。”元棠應了聲兒,但沒動。

  封淙在屋裡踱步,回頭看到元棠還在那裡,小心翼翼地望著他。

  封淙嘆氣,伸手揉他肩膀:“行了行了,封官了該高興,你委屈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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