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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淙說的都是剛才景祭酒講過的內容,祭酒講的意思更深遠廣大,但是讓封淙這麼用來針對封弘紳,似乎也對。反正封弘紳被他氣到了。

  “你!”。

  封淙豎起手指抵在唇前,瞳中曜光如銳,說:“禮不妄說人,不辭費。”

  封弘紳臉色漲紅。

  景舒覺早注意到這邊的狀況,目光落在封淙身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走過來,問:“書都背得如何?”

  幾個學生都低下頭。

  景舒覺對封淙說:“由殿下先開始背一遍吧。”

  封弘紳又露出看好戲的表情。元棠心想要糟,封淙根本一點沒背,開始考慮怎麼避開景舒覺的視線給封淙打小抄。

  封淙站起來朝景舒覺拱手,眼都沒眨一下,開始背誦。

  他聲音醇厚如鐘鳴,通篇背下來沒有一點卡殼,像水順流而下。

  景舒覺又指了幾篇沒講過的讓封淙背誦,封淙也都背下來,一時堂上鴉雀無聲,學生們都聽封淙背書,景舒覺目光發亮。

  封弘紳早笑不出來,臉色陰沉。

  待封淙背完,景舒覺看封淙的眼神變了幾次,說:“背得不錯,但‘敖不可長,欲不可從,志不可滿,樂不可極。’,你可知?”

  封淙躬身說:“學生受教。”

  景舒覺拈著鬍子點點頭,居然沒有計較他們上課攪鬧,就這麼輕輕揭過了,他一面抽背學生,一面讓學生們繼續自行背書。

  封淙坐回席上,看到元棠一臉驚呆,又恢復嬉皮笑臉,說:“怎麼樣,說了不會讓你被罰的。”

  “你都背過啊?”

  “沒有,”封淙說,“以前看過一些。”

  元棠露出懷疑的眼神,封淙說:“真的沒有。”

  想不到封淙還是那種隱藏性學霸!

  元棠以前上學也遇到過這種人,看起來像沒怎麼用功學習,別人學習他去玩,別人在玩他也在玩,但是考試的時候成績比別人好,你問他為什麼學得那麼好,他會回答你這有什麼難的,到底他私底下有沒有用功,誰也不知道。

  這種人讓人望塵莫及,羨慕嫉妒。

  元棠現在就對封淙有點羨慕嫉妒,景舒覺今天講的書,他在家也看過的,他就沒背下來,還隱隱有種被欺騙的感覺,他以為他和封淙能當彼此的學渣,然而渣的只有他一個人。

  一堂課下來,景舒合上書本,說:“今日先講到這裡。既進了太學,便以學識為論,要戒驕戒躁,寧心求學。”

  學生們都起身稱是。

  景舒覺又說:“太學分經學、史學、書學、玄學、佛學、禮樂、律學、武學各門,其中經、史、玄擇經典通授,諸生可按自家所學及專長擇一專精,或只專精經、史、玄其中一門,明日日落前將所選告知助教,後日開始除通授課程外,其餘分堂上課。”

  元棠一聽說有武學就心動了。這個武學,應該是叫軍事一類的。

  袁家不愧將門,家裡別的沒有,收藏的兵書不少,元棠都找來看過,勉強能讀通,但是都不太看得懂,有些典故涉及這個時代的歷史,根本一竅不通,有些地方讀通了無法聯繫實際。

  看過也就只能知道白紙黑字寫了什麼而已。

  問起袁德,袁德雖然實戰經驗豐富,但不懂怎麼教別人,而且袁德也沒看過多少兵書,據他說,很多東西都是袁將軍從前傳授給他的,有些他自己慢慢琢磨。

  由此可見袁德當真有天賦,元棠還蠻羨慕袁德,居然能琢磨出來。自己學了才知道,“紙上談兵”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今天又發現他以為是學渣的封淙很可能是個學霸,元棠心裡更加鬱卒。

  元棠想試試報武學,可他是侍讀,選課只能隨封淙。看著不在學渣陣營里的封淙,元棠心情很複雜。

  景舒覺走到封淙的案前,讓封淙出去一會兒。

  這是要留堂談話的節奏啊,元棠有點擔心,封淙給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跟景舒覺走了。

  下一堂是書法課,授課地點不在正堂,封弘紳不知道是不是被氣過頭了,書法課直接不上了,帶伴讀揚長而去。

  皇子只到太學聽學,與太學生終究不同,普通學生對皇子們都敬而遠之,助教也沒有阻攔封弘紳。

  元棠怕封淙回來找不到人,還留在正堂找他。

  足足過了一刻鐘,封淙才從一排柏樹下慢慢走出來。

  “怎麼只有你,其他人呢?”封淙問。

  元棠說:“助教在曲水亭後面教書學,不在這兒,我等你。”

  封淙有些心不在焉,把元棠手裡的書箱拿過來,兩人一同朝曲水亭走。

  “先生和你說了什麼?”元棠問。

  封淙撓著耳朵,說:“還有什麼,讓我虛心向學之類的。”

  果然是留堂談話。

  封淙說:“景祭酒從前教過我阿父,希望我能像我阿父一樣。我不是他,永遠不可能和他一樣。”

  封淙的表情無悲無喜,也不是淡漠,而是平靜得沒有波瀾。

  文熙太子簡直是大夏國的一道白月光,元棠在這一年裡有意收集過一些信息,世人對文熙太子的評價總是文采斐然、英明、優秀等等,他在讀書人中聲望尤其高,就是在武人中,也不乏對他讚不絕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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