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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沈知廉沈尚書因皇帝猜忌離開京城,沈家勢力從此退出中樞。袁將軍雖仍然有戰功立身,在朝中已失去支撐。隨後掌權的蕭家是當年驅逐沈家的主力,袁將軍被算在沈家勢力之列,地位岌岌可危。

  商華澗之敗後,中書令蕭攜之在朝中上書,認為袁將軍不合適坐鎮澤柔,應改換他人。

  袁將軍在兩國邊界素有威名,朝廷在這件事上有些搖擺,沒有立即撤袁將軍的職。

  所以這回琚城之危袁將軍才會那麼重視,親自帶人去支援,就是不想被蕭家藉機打壓。

  他們還在琚城時,袁德就將袁將軍戰亡的消息快馬加鞭傳回朝廷。袁德本以為新鎮將至少一個月才會到位,所以這些天和盧長史都在全力部署防禦。

  沒想到守城衛忽然報告說胡飛遠進城了,並且就是來鎮守澤柔的。

  袁德大驚,趕忙來找元棠。

  袁德說:“蕭家本就想換上他們的人鎮澤柔,卻一直沒定人選。胡飛遠來得這麼快,應是得了朝中消息。怕是他早攀上蕭家了!進城才通傳,擺明來者不善,小將軍,我們還是快些收拾東西離開。”

  元棠聽出些疑點,問:“朝廷要派人來接手澤柔,你一點也不知道?”

  袁德說:“未見詔令,也未有消息傳報……”說著袁德也起了疑心。

  元棠說:“你沒收到消息,錄事、長史他們都沒收到麼?”

  袁德低罵了句髒話,知道他們可能被人算計了。

  或許也不是算計,都說人走茶涼,袁將軍已故,元棠又不能立起來接手澤柔,朝廷肯定會派新的鎮將,軍府上下又不都像袁德這樣一心忠於袁將軍,人心有所向背實屬正常。

  元棠說:“恐怕不僅來者不善,還是有備而來。他現在是澤柔鎮將,軍府和城中軍士都得聽他調遣,我們要走,他可以攔。”

  袁德沉著臉,一副隨時可以找人干架的樣子。

  元棠理平了衣襟和袖子,說:“算了,通知家人準備茶水迎客。”

  袁德頷首說:“是。”

  元棠走出去兩步,又退回來,阿從一直默不作聲,元棠也不知他在想什麼。剛才阿從提醒他快離開澤柔,是不是知道胡飛遠要來?

  元棠朝阿從拱手,說:“瞧我,一下又把你給忘了。行禮已預備妥當,不知阿從兄弟何時啟程。若是眼下,恐怕不能相送,或是阿從兄弟再在府中多住一日,待我收拾好雜事,再為你送行。”

  阿從抱拳說:“不用。小將軍珍重。”

  他去意堅決,元棠也不再挽留。袁德聽聞阿從要走,有些詫異,但沒有多問。

  元棠隱隱感覺阿從並不想摻和進澤柔鎮將交替的紛爭,雖然他對阿從更好奇了,但是也知道適可而止,於是說:“阿從兄弟也珍重。後會有期。”

  到袁將軍靈前,袁德召集了十幾名袁將軍親兵列在靈堂兩旁,仿佛要上陣對戰,氣氛緊張兮兮的,弄得袁將軍兩房妾室縮在帳後哭都不敢哭。

  元棠怕嚇到她們,尤其馬氏還有身孕,讓人先送她們回後院。

  不出半刻鐘,盧長史領著一個圓頭膀大的武將到堂前,元棠起身來迎,武將沒顧著元棠,大步走到堂內,扶著袁將軍的棺木道:“祖耀兄,你怎麼就這麼去了。”

  祖耀是袁將軍的字。

  胡飛遠長吁短嘆,好像十分悲痛。

  這劇本不太對吧,元棠一天內第二次露出懵圈臉:嗯嗯嗯嗯?

  第6章 大鬧

  胡飛遠在袁將軍靈前上香,靜默了一會兒,回過身,似乎才注意到元棠,說:“這是……袁家小郎吧。”

  盧長史道:“正是袁將軍的長子。”

  胡飛遠和藹道:“忽聞祖耀兄已去,實在不能相信,一時忘情,失禮了。”

  元棠滿以為他要來拆靈堂,沒想到他走親和風,和腦補的差距有點大,只能說:“多謝將軍惦念。”

  胡飛遠點點頭,轉而與一旁的袁德敘起話來,問袁德袁將軍過世時的情況,琚城的戰事如何,還勉勵一番。

  情形有點不太對,胡飛遠來弔唁袁將軍,要安慰也應該安慰元棠,這麼搞得袁德才像袁將軍親兒子。

  說著胡飛遠又問起澤柔的防務,越扯越遠,袁德保持一臉冷漠,道:“待回衙堂,末將再將城防等公務與胡將軍交代,必定知無不言,在將軍靈前不便討論。”

  胡飛遠如恍然大悟,點頭說:“是極,參軍說得不錯。”又問元棠:“不知賢侄何時動身回霽颺,入冬下雪路就不好走了。”

  本來元棠也打算在新鎮將來前收拾搬出將軍府,他如實回答:“既然胡將軍已到澤柔,我們當然儘快上路,不會等到入冬。”

  胡飛遠露出一個頗為滿意的笑容,道:“如此,我安排一隊人護送你們,以免不長眼的山野匪盜耽誤賢侄行程。”

  元棠說:“不必勞將軍費心,我有家兵護送,不需再其他人。”

  胡飛遠說:“那怎麼行,我看賢侄年紀不大,照看靈柩,又要安排人馬,費神許多。祖耀兄才去,賢侄莫熬壞了身體。還是從澤柔派一隊人護送你們,一路上也有個幫襯。”

  元棠說:“扶靈歸籍盡人子孝道,小侄不敢假他人之手。再說,路上仍有德叔幫打點,不用再廢將軍的馬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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