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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太守開始是疑惑,而後也變了臉色。他對弧思翰道:“將軍,一千人入城即可,百姓不知究竟,再多的人入城,只會讓百姓驚恐。”

  弧思翰說:“使君治城有方,倉廩豐足,多些人,好儘快把米糧運出來。”

  孫太守被弧思翰的無賴嘴臉氣得發抖,道:“將軍統有萬人,為當世英豪,難道就是這般不講信用。”

  弧思翰推開孫太守,接過隨從奉上的長刀,跨上戰馬,對左右說:“把他們都帶到營里。”

  元棠、袁德和孫太守都被人架起。

  孫太守氣道:“等等,這……不講道理!你們憑什麼抓我,我是琚城太守!”

  弧思翰不予理會,帶一隊執銳騎兵向琚城洞開的城門縱馬而去。

  元棠再無知,也看出情況不對路。

  昨天袁德和孫太守將能想到的可能都考慮過。

  最好的一種可能,當然是弧思翰中計,放鬆警惕接手琚城。

  琚城在南夏與北晟交戰邊界,距大鎮澤柔不遠,弧思翰治軍謹慎,以袁德對弧思翰的了解,就算受降,弧思翰也不會將所有兵力都帶到琚城城下。

  城中埋伏的澤柔軍趁狄人運糧的時候出擊,城外埋伏的夏軍再從狄人後方包抄。

  此時城外狄人營地守備減弱,因此袁德還派了一隊人偷偷潛到狄人後方營地,尋機會放火燒營。

  最壞的一種可能,就是弧思翰狡詐,假意受降。表面接受孫太守投降的種種條件,實際上仍打著劫掠琚城的主意。

  狄人進城運米掠搶後就是關城門出擊的最好時機。只是這樣一來,城中百姓難免遭難。

  唯有速戰速決,儘快將狄人消滅。

  眼下看來是第二種可能發生,但弧思翰帶到城下的士兵比袁德預料的多——狄人似乎已是傾巢出動。

  進入北門的狄人士兵超過千人,足以將整座城搶空,而城外,排列的步騎如涌動的黑雲,傾壓著琚城城牆。

  敵我數量懸殊,埋伏城中的澤柔軍壓力倍增,而隱藏在山坡上的一千澤柔軍也未必能吃下這麼多兵力。

  袁德的安排主要是擾亂對方軍心,再出其不意殺滅弧思翰的兵力。

  可是如果雙方兵力差距太大,澤柔軍不僅抄不了弧思翰,還很有可能被反撲。

  元棠三人被押離城門,四周狄人軍隊如潮水將他們淹沒,三人無法交談。

  袁德額上掛著冷汗,孫太守則悵然望天。

  別的元棠不清楚,有一點他知道,若詐降失敗,兩千援軍和一城百姓算是搭在這裡了,他肯定也不能苟活。

  此時此刻,只剩下聽天由命。

  三聲尖哨短促響起,是澤柔軍約定發動攻擊的信號。

  袁德聞聲立刻撞開押元棠的士兵,橫到元棠面前。

  又三聲尖哨,由遠及近。左右兩側野地中,赫然冒出許多夏人士兵,他們沖入狄人軍隊。

  沙塵滾滾騰飛,本來已是揚沙眯眼,此時更是遮天蔽日,馬蹄聲震地而來,沙霧中仿佛有千軍萬馬。

  元棠睜不開眼睛,袁德反應快得多,他趁亂踢倒一個狄人士兵,拿了刀,反手抽開綁在身上的繩索,又迅速拉著元棠和孫太守扎入一片黃沙中。

  “怎麼肥(回)事!”元棠吃了一嘴土,剛才傷了舌頭,話都說不清。

  只聽袁德的聲音吼道:“不知道!小將軍,當心了!”

  元棠也鬆了綁,手裡一沉,被袁德塞了把鋼刀。

  狄人士兵已經意識到遭遇埋伏,呼喝著要捉住元棠三人,從四周圍過來。

  沙塵中忽然衝出兩個澤柔軍騎兵,見到元棠三人,回身道:“找到啦!”便揮刀劈開狄人,掩護三人逃跑。

  第4章 帶走

  他們被帶入澤柔軍的軍陣,盧校尉已牽來一匹戰馬,並馱著一副鐵甲。親衛迅速為袁德披上甲衣。

  袁德問盧校尉:“你怎麼布置?”

  盧校尉忙回答:“我等本奉命在山坡上埋伏,探子偵得弧思翰將調大軍往琚城,敵我兵力懸殊。阿從兄弟建議分部分兵力繞到西向,待大軍開往琚城,作兩側夾擊之勢衝出,迷惑敵軍,並從中截斷其隊陣。”

  元棠看到一些馬匹後綁著草穗和樹枝。狄人幾次來往攻城,將城外大道上草皮踏盡,入秋未曾下雨,沙泥干浮,一掃便是飛塵。

  盧校尉他們正式用這個方法揚起漫天黃沙,迷了弧思翰大軍的視線。

  盧校尉見元棠注意到馬尾,說:“也是阿從兄弟想出的辦法。”

  元棠心裡驚訝。

  袁德聽了眼裡閃過讚賞,問:“阿從呢。”

  盧校尉說:“現帶人在前面衝殺。”

  袁德說了個“好”字,跨上戰馬,背對著元棠吼道:“請將軍鎮後方,末將去殺那些個賊虜。”說著揚起馬鞭。

  軍中士氣一震,變換陣型,步調整齊。親衛將元棠和孫太守簇在中間。

  元棠望著袁德那沖入黃沙的背影,鼻子發酸,他知道袁德這一吼不是對他,而是對死去的袁將軍。

  ……

  配合琚城內布置,弧思翰的軍隊被截成三段。末尾一段被突然出現的澤柔軍追殺,與前軍指揮未及互通,沒堅持多久就潰散了。

  前段困於琚城,被城內埋伏的澤柔軍伏擊,要麼被斬,要麼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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