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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玉台:“我可以還俗啊。誰像你,一大把年紀沒人要的……我就算做道姑,那也是個俊俏小道姑……”

  張修錦真是被這丫頭給氣死了。

  薛衍一直沒有消息,三天後,周渠拉著幾大箱子的藥材過來了。

  他都沒有和任何人道別,就直接帶著李晏的骨灰走了。

  “聖人同意了。讓他去整改常王的封地,任期三年,尹候先行一步,倒是無需擔心。只不過,朝中一下子走了兩位肱骨,忙的就是我們了。這不,這點跑腿兒的活都輪到我們了。”

  七斤翻開一看,還真都是藥材:“這都是御賜的?”

  “薛衍中毒,好容易撿回一條命,聖人自然不能虧待他,只不過他與聖人請命後,直接就出城走了。聖人又加了兩箱人參,讓我送到這裡來了。”周渠道。

  “只不過……”

  七斤問:“有什麼話就說,師兄今日怎麼吞吞吐吐的?”

  周渠面色越發古怪,湊近了七斤問:“聽說,白居士手段驚人,我怕他聽到我們說話。”

  “人家的院子,你講什麼,人家不能聽?你快說,反正就算他聽不到,我轉身也要告訴玉台的。到底什麼?”七斤瞧他磨磨蹭蹭的,恨不得踹他兩腳。

  周渠也覺得自己今日有點娘們唧唧的,正預備說,就見蕭玉台牽著莫尋,莫尋抱著孩子,白玘攬著蕭玉台,一行幾人,穿過花廊過來了,急忙住了嘴,打著哈哈道:“我是想看看孩子,我們閨女呢……快拿來我看看……”

  “什麼你們閨女?這是我家閨女。拿來,你以為是個玩意兒啊,拿來?”七斤說著,竟然一隻手拎起了襁褓的綁帶,這才真正是把自家閨女當成了好玩的小玩意,少不了又被莫尋搶白訓斥了幾句,一時笑鬧成了一團。

  周渠粗手粗腳的接在手裡,瞧著襁褓里,小姑娘軟綿綿的一團,粉嫩的小臉蛋兒,睡得正香,突然睜開眼睛,無意識的瞅了瞅,吐了個泡泡,又閉上眼睛繼續睡了。

  周渠把一個小荷包放進襁褓里,心中無限憐愛:“孩子真好……看的我都想成家了。小東西,你娘要對你不好,就來告訴大伯,還有好多叔叔伯伯,都能替你做主。”

  這話一出,少不得又被七斤罵了一頓。

  第三百八十章來日方長

  小七月兀自睡得天昏地暗,不理俗事,正兒八經的超然物外,早將紅塵瑣事勘的透透了。

  外面還是兵荒馬亂,朝中人人自危,各自忙碌著,彈劾的彈劾,自清的自清。這小院中一方天地,既有煙火喧囂,也有偷閒寧靜。周渠幾乎捨不得離開,出去時才對七斤打了個眼神。

  七斤會意,拿了件披風,才送了出去。

  “師兄究竟是什麼事?這般難以啟齒,怎麼吞吞吐吐?”

  “原本算不得什麼大事,不說也無妨。只不過……恐怕蕭大夫會有些意想不到的麻煩,因此要先和你說清楚,你去和蕭大夫說,更容易些。”

  七斤聽的更古怪了:“你趕緊說!再不說趕緊滾!冷死我了!”說著,從包裹里扯出一件灰色兔毛裘衣,胡亂塞給了周渠。

  “我們困在林子裡的時候,吃了不少兔子……給你拼湊了一件,將就著穿吧。”

  周渠接到手一看,都是一色的灰色兔毛,想來應該是成衣店的陣法,做工十分不錯。若是七斤,自然是沒有這耐性的。

  “正好合身……多謝師妹。我要說的是,我出宮前,遇見了董夫人。”

  七斤一下子就精神起來了,也不覺得冷了,順手幫他把兔毛領子捋了捋:“夫人?這個品級這麼高?這個董夫人……不對,一個月前我和你相見,你沒提起過,可見當時宮中還沒有這個董夫人。究竟什麼來歷,進宮不到一個月就封了夫人?聖人……不該這麼急色吧?”

  周渠苦笑了一下:“何止是晉升的快。如今鳳印都在董夫人手中,國公前些時日闖了禍,皇后娘娘因約束後族不力,被禁足了。我說給你,你便知道,我為什麼這麼遲疑,不敢細說了。這位董夫人,我今天一見,也吃了一驚,她長的,像極了一個人,簡直有八分相似!再加上可以模仿衣著、神態,以假亂真也足夠了。”

  七斤頓時像吞了一隻蒼蠅,噁心透了:“長的像誰?玉台?”

  周渠頷首。

  七斤愣了好一會兒,才慢慢道:“他以前可不這樣的,現在怎麼越來越混蛋了?”

  周渠皺眉:“慎言!師妹,不要胡說八道。我出來時,恰巧遇見董夫人,被堵著問了幾句,我也不能說謊,便直說是聖人賞賜給薛候,薛候出京,便將這些東西送到余寧縣主府上。董夫人便又問了幾句縣主的近況,我說縣主已經成婚,她便不再細問了。”

  七斤聽了,又問:“聽著是挺怪的,這都算什麼事兒。只不過,這有什麼不好說的?玉台也不會放在心上。”

  周渠道:“蕭大夫除了專研醫術時敏銳於常人,平素生活倒真是迷迷糊糊的,確實不會放在心上。我怕的,是那白居士啊。你可曾聽說過,當年那赫連江城找了個小妾,就因為和蕭大夫重名,結果那白居士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赫連江城……咳咳,總之是受盡了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才悽慘可憐的死了。當年聖人有意將蕭大夫留在宮中,我聽聞,是白居士直接就殺進了皇宮,不知與聖人說了什麼手段,聖人連心意都未敢表露,便放人走了。要是讓這位白居士知道董夫人的存在,該不會直接就殺進宮裡吧?”

  七斤噗呲一笑:“還真是衝冠一怒為藍顏。蕭玉台那清湯寡水的長相,也稱得起紅顏禍水了。你放心,自然不會,不是還有張道長從中斡旋?何況,玉台與尹候、黃鶴交好,那白玘手段千萬,不會選擇這麼蠢的。”

  “雖然太過直接,但也最有效。”周渠逗得她笑了一場,頗有些戀戀不捨,想開口問問,將來給孩子找個什麼樣的爹。又覺得有些唐突,沒準兒這丫頭俏臉一板,又說什麼不要你管,或者又說他越界了……

  這話她是常說,可聽著到底有點傷情,便不問了。心想,她若是留在京中,豈非來日方長?

  “今日太晚了,我那裡還有事。便先走了,這董夫人……我查著?”

  七斤白了他一眼:“說的什麼廢話,你不查,難道要我一個奶媽去查嗎?師兄你不知道,我都快被那小崽子給整死了。我一端碗,她就醒了,我不吃飯,她睡得可香了。晚上也是,我剛睡著,她就醒了……”

  周渠幾乎脫口而出,和她一起照顧。硬是生生給咽了回去,好多話藏在嘴裡攪拌,舌頭都忍得要發麻。

  七斤回去,把董夫人的事情隱晦的提了一提,蕭玉台可算被她猜的准準的。一臉的茫然,完全不明白這個巧合的點在那裡。

  所以這丫頭,從一開始就是把李素當成了長輩,完全就沒有想太多。

  反倒是白玘,瞬間殺氣騰騰的,看著蕭玉台依舊懵然不知,才收斂了好些。

  “聖人和皇后是自幼的情誼,怎麼會做的這麼絕情?你說國公不過從中間拿了不到一千兩銀子的差價,都算不上貪墨,還是董夫人的娘家人上告的……他這樣做,不就是赤裸裸的幫著董夫人打壓皇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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