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你看看,她一介弱女子,凶什麼凶?不就是有個厲害的夫君?”

  卓雅解開繩子,揉著手腕,小聲道:“姐姐,她一點也不弱……她給我都下了毒,我現在還覺得肚子有點疼……而且,眼神好兇,看起來明明很溫柔……”

  卓之雲想想薛衍那模樣,還是有幾分不舍,沒奈何,蕭玉台她是真惹不起,只好算了。

  姐妹兩個進了地下室,剛一進去,便聞到一股淡淡的血氣,她養在裡面的毒蛇和蜈蚣,明明相安無事,這會兒竟然廝殺起來了。她也不敢久待,急忙出來了,轟隆一聲關上密室的門,和卓雅面面相覷。

  “就剛才,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要不是她下了藥,小黑它們本來乖乖的,怎麼會發狂呢?這麼多毒蛇啊,姐姐,抓了好幾年的,有用毒藥養著,這下都沒了……”

  卓之雲嘴裡發苦,欲哭無淚:“何止……這些傢伙發了狂性,萬一跑出來……算了,暫時住不得了,我們先走吧。”

  卓雅道:“不是說了,不許你見到薛衍。等他們走了,我們才能上去。”

  卓之雲本以為要在這裡困上好幾日,畢竟薛衍中毒,就算毒解了也不能立刻就走,沒想到,沒過半個時辰,這一夥殺神土匪就退出了小樓,走的乾乾淨淨。

  只留下一地狼藉,還有這茫然的兩姐妹。

  “不是都說了是李晏指使我的……為什麼對我這樣……這人是非不分的嗎?”

  卓雅道:“姐姐,毒藥是你給的……萬一出了差錯,那個英俊的少年郎可就真的死了。她才不管什麼主使不主使呢,反正有你的份……”

  薛衍一清醒,只問了三個問題。他在哪兒,這個蕭玉台自己都不清楚,馬不停蹄一日一夜,離京城已經很遠了,至少三日路程。

  第二個,就是李晏。蕭玉台依舊答不上來,她不知道。

  第三個,常王如何了。謀逆一案,都已經塵埃落定,薛衍堅持要立刻回京,出了密林,到了下一個城鎮,看到街上的告示,就全都明白了。

  水流滾滾,船逆風而行,走的很緩慢。江上冷風日漸刻骨,薛衍站在船頭,蕭玉台問他,他便不在意的笑笑,告訴別人,他什麼也沒想。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想風,想京郊後山上的風,和今日一樣沁骨的冷風。在想紅葉,山上紅雲烈火一樣的簇簇紅葉。還有山上那些處處可見的,白色石頭。

  除此之外,也沒什麼可想的。

  “常王野心勃勃,他身體很好,怎麼會在舉事之時暴斃?是雲枯大師做的?”薛衍心中有個猜測呼之欲出,卻不願自己說出口。

  “是李晏。”七斤從船艙內出來,手中拿著的是周渠的飛鴿傳書。“是李晏把常王引到了京城,來了個瓮中捉鱉,可以說是不費一兵一卒就一網打盡了。但是……他沒見到李晏。當天夜裡,他就趕過去了,沒救到你,也沒見到李晏。新房裡倒是沒有打鬥的痕跡,應當是被聖人和雲枯帶走了。別太擔心了,至少,她沒落到常王手裡。”

  薛衍眉目沉沉,看不出心裡究竟想些什麼,焦急和煩躁卻是顯而易見的。下了船,又是快馬進京,緊趕慢趕。

  當天夜裡就到了城外,再有兩三個時辰就天亮了。因為謀逆事件,城門緊閉戒嚴,薛衍只得等著。蕭玉台看向白玘,只見他微微的搖了搖頭。

  她心中略沉,是早就知道,這連日來的奔波,其實毫無意義。

  第三百七十九章見面禮

  薛衍不願意去想,可蕭玉台早就明白,他這樣的追逐、奔波、焦急,其實毫無意義。李晏早在大婚當天,就服毒自盡了。

  也沒瞞住多久,城門一開,薛衍便快馬進城,茫然徘徊過後,便看見了新的布告。

  常王謀逆,罪人伏誅,十郡主李晏大義滅親,追封為靖義公主。

  薛衍看過,一言不發,又策馬回去了。七斤彼時正坐在車轅上透氣,與車裡的蕭玉台說話,大約就是在問李晏的行蹤,讓蕭玉台去向張修錦問問。

  蕭玉台良久沒說話,正欲多言,薛衍回來,淡淡道:“不用問了,聖人隆恩,已經將她追封為靖義公主。”

  蕭玉台還欲和他說話,他已經策馬走了,看方向是回了侯府。

  七斤茫然問:“追封?是那個意思嗎?薛衍這又是什麼意思?”

  京中的小院一直閒置,白玘先將臥室收拾了一下,安置蕭玉台休息,又將院子重新整理了一下。久無人居住,院子裡花草雜亂,反倒是野草縱橫,枯黃顏色稱霸庭院。

  剛住下沒多久,張修錦和黃鶴先後來了,各自帶了些東西,閒聊一會兒,也就走了。黃鶴來的不巧,蕭玉台剛睡下,連人都沒有見到。反倒是莫尋橫眉冷對,對自己這半個師姐很不友好。

  黃鶴倒不以為意,送了點小玩意兒當做見面禮,又問她將來有何打算,若要去太醫院,她可以代為引薦。

  莫尋鼻子哼哼道:“不勞煩,我師傅自然能引薦我的。”

  皇后這次懷了雙胎,可聖人卻幾乎不去後宮。黃鶴看向庭院中的枯藤,有一回,便親眼見過還是長平肅王的聖人,隱身其後,眸光隱忍的看向蕭玉台。

  她笑笑道:“你師傅不會在京中久待。她雖然迷糊了些,身邊卻自有人為她謀劃。這是我的名帖,你若要留下,可以尋我。若是將來回來,也是作數的。”

  “我師傅說了,她不少密友都在京中,她為何不在京中久待?”莫尋問。

  黃鶴答道:“自然有不待的理由。況,對她來說,你師公才最要緊。天下人都有聚散,富貴貧賤,都有的。何況,就算在一處,也有不能相見的摯友。”

  尹寅那人就這般任性,早上在聖人書房,聽周渠來報,蕭玉台進了京,便急忙自請前往常王封地,清理餘孽了。連行禮都沒收拾,便直接出了京城。這一回,是見不到了。

  張修錦走時,恰好趕上蕭玉台睡醒一覺,迷迷糊糊的出來送了幾步。他見白玘沒有出來,倒讓出來時間讓他們師徒敘話。

  “為師看你,精神奕奕,比之前好多了。”

  蕭玉台看他目光閃爍,笑道:“師傅是想問我,可曾覺得身體有什麼變化?有的,最近真是耳聰目明,好像換了一個人。就如同話本里說的,一位武功高手打通了任督二脈,所聽、所聞、所見,都像是全新的。就連老鼠磨牙的聲音都能聽到似的。雖然也犯困,卻不顯疲累……尤其是,神針分明是用我的生氣滋養,可是用過以後,卻沒有任何疲累之感。”

  張修錦嘆氣道:“他為了你和孩子,也算煞費苦心,也吃了苦頭。所以說……你當初好好的,便不做皇后,隨隨便便,也是個侯夫人,幹什麼自找苦吃!他也是,好好的自在逍遙不好,做什麼要和一個凡人女子糾纏不清。這還不算完,你自己小心吧。為師和他不是一個級別,能幫你的實在有限。”

  張修錦一面訓斥,走出幾步,越發戀戀不捨,突然回頭,摸了摸蕭玉台的頭。

  “好好兒的吧,早知道養個女孩兒這麼麻煩,操碎了心,還不如一開始就讓你入了道門,做個六根清淨的小道姑。”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