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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衍說得在情在理,謝芳菲不好再拒絕。這個時候,交通極不發達,一走,恐怕就永無相見之日。生離作死別,並不誇大。有些無奈地說:“可是容情已經收拾好東西,在外面等我了,我們連船都雇好了。”蕭衍說:“我來跟他說,還沒有教訓他,他就想走,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容情進來用目光詢問謝芳菲,謝芳菲故意不看他。蕭衍坐在上位說:“容情,你和芳菲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們要走,我不反對。”容情大鬆了一口氣。蕭衍繼續說:“可是你想帶著芳菲不聲不響地離開,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芳菲好歹是我蕭府的人,要走也該和大家打聲招呼。”容情一時無語,他做得確實有些不對,那也是擔心著急的緣故,怕途中再生變故。

  蕭衍嘆氣說:“芳菲跟著你,我也放心。三天後就是蕭寶融登基的日子,還有一些事情要仰仗你的幫忙。你們等登基大典完成後再走不遲。”又轉頭對謝芳菲說:“令光到時候也會來,在府里老是念叨你。你和她道個別再走吧,不然她會傷心的。”謝芳菲和容情只得答應下來。

  荊州這幾天為蕭寶融登基一事忙得昏天暗地。蕭衍讓呂僧珍全權負責安全警衛的工作。呂僧珍來到登基的高台,一邊查看一邊詢問容情:“容公子,高台形勢一目了然,四周沒有絲毫的遮蔽物,敵人若想從外面行刺,根本不可能。我擔心的是,有人混進隊伍中來,從裡面作亂。不知容公子有什麼好的辦法?”

  容情點頭:“從裡面行刺,這是最佳的辦法。所以事先一定要確定具體的人數,哪些人在哪些位置,不能混淆。還有,舉行大典的時候,儘量控制人數,其他不相干的人,都安排在下層等候。”呂僧珍點頭,讓侍衛們演練一番,然後說:“容公子,登基那天,我想讓你站在蕭大人身邊,以防不測。荊雍二州聯合的消息傳出去後,許多人心懷不軌,想如果能趁這個時候擊殺大人,荊雍不攻自亂。所以蕭大人的安全最為重要。我還會派幾個得力助手協助你,首先確保大人的安全。”容情點一點頭。蕭衍是刺客行刺的首要目標。

  蕭寶融登基的前一晚,諸事準備得差不多,丁令光也在侍衛的護送下從雍州趕來。她的身形已現臃腫,行動多有不便。謝芳菲去探望她。丁令光嘆氣說:“芳菲,聽說你決意要離開?”謝芳菲點頭,說:“是呀,和容情一起走,大家不用擔心。”丁令光沉默半天,說:“你走也好,省得整天勾心鬥角,東奔西走。容情對你的心,我們看得清清楚楚。只不過,你可要經常回來看我呀。”

  謝芳菲坦白說:“我還沒有想好到哪裡去。走一步,看一步。能不能回來看你,還是未知數。”丁令光笑罵:“你就這麼直接,安慰的話也不會說。你這一走,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謝芳菲笑說:“有緣的話,人生何處不相逢。”

  丁令光一時無語。過了半天,有些興奮地說:“芳菲,你和容情還沒有成親吧?不如你們成完親再走?大家可以再處一段時間。”謝芳菲瞪眼看著她,沒想到她又提起這件事。丁令光繼續說:“這個辦法再好不過了。你和容情雖然兩情相悅,可是名分終究不當,成了親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更何況你還懷有身孕,更該立即成親。難不成孩子都生下來了,你們還沒有成親!我們怎麼能讓你受這種委屈。容情也真該說他兩句,這麼大的事提也不提。”

  謝芳菲忙說:“令光,明天就是登基大典,正事要緊。大哥正為這件大事忙得不可開交,我怎麼能再去打擾他呢。更何況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容情,他是真正待我好。我沒有受一點委屈,只有我對不住他。真的,令光,這個世上,沒有人會再像他那樣一心一意對我了。是我委屈了他。你以後再也不要說他的不是了,你不知道,他為了我,吃了多少苦。成親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肚子裡的孩子畢竟不是容情的,要成親也要等孩子出生以後再說。容情到時候還是打算娶她的話,她一定答應他。

  這麼些天,謝芳菲也想通了,她和容情之間的愛,足夠成親,足夠成為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容情愛她,她也喜歡容情,她會一心一意待容情的。雖然心口上留下了一個明顯的缺口,但是,她相信假以時日會好起來的。世界上的事情,過了十年八年就沒有那麼難以承受了。總會淡忘,總會無痕。

  丁令光取笑她:“你看你,還沒有嫁過去,就這麼維護他。成親的事可以延緩,可是定親一事,卻不能再拖了。等登基一事完了,就給你們定親吧。總得按照禮俗規矩一步一步來,說媒,下聘,定親,一樣都不能少。你好歹是我們蕭府的大小姐,豈可糙糙了事!”謝芳菲聽得頭皮發麻,躲之不及,找了個藉口,匆匆溜走了。

  還沒有回到房間,半路上就讓人攔住了。侍衛低聲說:“小姐,你總算回來了。呂將軍請你過去一趟。”謝芳菲疑惑地跟著他,卻走到蕭衍的書房。呂僧珍一臉焦急地站在外面,說:“芳菲,大事不好。大人舊疾復發,剛剛暈過去了。”謝芳菲趕緊搶進去,見蕭衍氣息奄奄地躺在書房的小床上,問:“大人怎麼會昏迷過去?”

  呂僧珍低聲說:“大人受了秋開雨一箭,元氣大傷。身體還沒有康復,立即趕來荊州。這幾天又操勞過度,才會昏迷不醒。我們怕夫人擔心,對胎兒不好,不敢告訴夫人。明天就是登基大典,現在該怎麼辦?”謝芳菲立即說:“派人請容情過來,讓他先為大人運功試一試。”

  容情還沒有來,吉士瞻卻急急忙忙地來了。呂僧珍有些奇怪,蕭衍昏迷一事,他只通知了謝芳菲,吉士瞻這個時候來這裡幹什麼。吉士瞻還沒有發覺異樣,神色焦急地說:“大人呢,我要見大人。”謝芳菲連忙問:“吉大人,出了什麼事?”吉士瞻看了一眼,見沒有外人,於是說:“我剛剛得到消息,有人在荊州一帶發現劉彥奇等魔道中人。秋開雨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怎會甘心!這次的登基大典恐怕沒有這麼容易。明天情況不容樂觀。”說著搖了搖頭。

  呂僧珍聽得臉色大變,這個消息無異於雪上加霜。謝芳菲聽到秋開雨的名字,暗然不語。容情聽到消息後,立即趕來為蕭衍運功。約摸半個時辰,蕭衍徐徐睜開眼睛,聽到魔道一事,說:“我早就料到他們不會善罷甘休,事先已經有所準備。明天的登基大典,事關重大,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你們一定要仔細防範,小心行事。”

  謝芳菲憂心地說:“大哥,可是你的傷……”蕭衍擺擺手:“不要緊,沒有大礙。你們都回去忙吧,明天我一定會在場的。大家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好對付他們的辦法。”眾人見蕭衍一副胸有成竹,顯然不願多說的樣子,都不敢追問,稍稍放下心來,一起出去了。

  謝芳菲一邊走一邊對容情說:“大哥今天有些奇怪,聽到魔道的消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容情說:“大人不是說他早就有所準備了嗎,你不用再操心了。過了明天,我們就可以離開了。我現在真有些迫不及待。”謝芳菲心裡隱隱覺得不安,強自按捺下去,笑說:“還要明天一切順利才行,不然……哎,哎,哎!容情!”話還沒有說完,就叫起來。原來容情趁人不注意,一把摟住她的腰。

  謝芳菲一向觸癢不禁,忙向容情討饒,喘著氣說:“容情,你手放哪兒呢!算我怕了你了。”容情笑嘻嘻地說:“芳菲,看你還敢胡說八道,盡說些瞎話。”謝芳菲也不說話,一把拍掉他的手。容情又黏上來。謝芳菲渾身蘇蘇麻麻,有一點顫抖,笑罵:“容情,你成心找罵是不是!”

  容情挨近身,喃喃說:“芳菲,我們什麼時候成親?”說著又蹭上來。謝芳菲白他一眼,說:“你到底想幹什麼?要成親?我總不能挺著個大肚子跟你洞房花燭夜吧!”這麼直接,口無遮攔,沒半點顧忌,說得自己臉都紅了。

  容情也有些不好意思,送她到房門口,拉著手不放她進去。謝芳菲笑說:“容情,你今天晚上是怎麼了?好像沒有明天似的。你平時可沒有這麼肉麻呀。”容情說:“不如我進去坐坐吧。”謝芳菲推他:“去,去,去!丫鬟們看見,又有舌根嚼了。還沒娶進門,就登堂入室了。上次我還被大家取笑了一回,差點下不了台。凡事別傳到王茂耳朵里,他嘴巴可夠毒的。我臉皮這麼厚,有時候都招架不了。你呀趕緊回去吧。”

  容情被她說的有些沮喪,低著頭想吻她。謝芳菲扭不過,踮起腳在他臉上主動親了一下,說:“好了,好了,你快回去吧。站在門口拉拉扯扯的,讓人看見,又該說不像話了。”容情仍然不滿足,可是也沒有辦法,嘟囔著說:“我們趕緊離了這裡才好。”謝芳菲千方百計地哄著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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